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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个天蓬元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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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诚石台。
传说盘古开天地前便已存在于世，受天道熏染，含有难得的法则之意。就算是天庭至尊玉帝上去了，也要对问话的人实话实说。
寒月与我约定人间的三百年，天庭的三天后。也便是说我有足够的时间准备这次神仙打架。
然而我既没有擦剑也没有挑甲准备。而是罕见地闲装一声不吭地出了门，偷偷跑到了人间。
这当然不是指我要避战的意思，虽然我也确实可以这么做。
我只是突然很想去人间看看。看多了高贵出尘的仙人们，偶尔也想要看看凡夫俗子来缓解一下我的视觉疲劳。
穿越云层时我闭上眼，因为我有轻微的恐高症。
只感觉一阵轻柔的风掠过脸颊，在之后便是踏于地的踏实感。
我特意挑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下凡，以免被普通人看见一个红衣男从天而降被当做妖怪喊打喊杀，毕竟仙规标的明明白白，神仙是不能随意对凡人出手的。
也算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一处很安静的草丛，四周是荒地，没有被开垦，也不曾有人经过。很合我心意的一个地方。
我踩到地面后，整了整并没有多凌乱的衣服，继而看向周围。太久没入凡，更何况还是穿越后的凡世。这里的一切都令我感到十足十的新奇。
我穿越前活在一个科学文明发展程度相当高的纪元中，在那个世界里，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成了历史书上一道浅淡的笔痕。
古时文明大量丢失，被后人臆想的旧世界文明从此隐没在世界的一侧。只露出弯月中的一角，引无数人为之沉迷追逐。
人类是一种喜欢探寻神秘的物种。
我生前是人，此时是神亦是人，无法免俗。尽管不是正史，只是一本名著内容，却也足以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只是我这么一顾望间，眼前忽然冒出一阵轻柔烟雾，少女美好的轮廓在其中若隐若现。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突然冒出来的少女。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眉眼间含着难以言喻的平和柔软之意。是一位适合在江南烟雨中持伞而路桥的女子。
但是我的主观意识不停扇我巴掌，你醒醒，这个小姑娘是神仙！不用仙术她能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我:“……。”
看来我对于自己是个菜鸡的观念真的十分深入人心。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深入人心人间真实的我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应承下了寒月仙君的邀战呢？
菜鸡互啄吗？
我想我大概是脑抽吃错药了，又或许是看到玉帝的丑脸蒙了。
“上仙大驾，小仙有失远迎。”
在这个世界呆了数百年，还是听不惯这些文绉绉的话。
这样一想，跟寒月说话其实也挺好的。
心里想是一回事，表面样子又是一回事，我朝她点点头，“我是偷偷下来的。”
小山神:“……上仙大可不必如此坦诚。”
小神仙的表情很明晃晃地写着:都还没问呢，怎么自己就先抖出来了？？？
是个比我还好骗的姑娘…不对，我为什么要拿自己作比较。
晃晃头甩出那些有的没有，我重新看向她，抿唇，“烦请保密。”
小山神表情相当理所当然应了，“小仙明白。”看来不是第一次替神仙隐瞒这种事了，很是从容淡定。
是个有故事的山神。而且真的很好说话。
我想起这个小姑娘也能当半个向导，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想到这个，我与她提出这个要求，小山神思考片刻，轻颔首答应了。
小山神不清楚我的喜好，先是带我慢慢从山路一步一步走下人间，耐心随我走走停停看风景。询问我并不讨厌热闹的地方后，果断从小村庄改道去了比较繁荣一点的街市。
耳畔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是同我那个世界不同意义的热闹拥挤。人世百态被浓缩在这个小小的地方。
“此番人间景，可令上仙满意？”
小山神带着略微笑意着说，我把目光从拿着糖葫芦飞奔过我身边的孩童身上收回，移到她身上，点头算作赞同。
太平盛世，海清河晏。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感觉有一股热流流淌过全身血液，险些让我控制不住表情。我率先迈步，掩饰自己的不正常，“走吧。”
小山神带我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东西。
值得一提的是，我看见了关于天蓬元帅的庙。走进去看了看，装饰得极为富丽堂皇。
其中有一个小孩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拿着一个破木偶，被自己的母亲愤怒地拉出庙宇，在庙外厉声训斥，而他只是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木偶，一言不发。
母亲气极，一手将他的木偶打掉。
四分五裂。
小孩呆呆“啊”了一声，喊:“我的天蓬元帅…”
下一秒两行泪刷地流了满面，表情漫上怨怼，“我不想…不想做大官…”
小山神在我身边摇摇头，很是习以为常。
我见她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便问，“你见过他们？”
小山神点头。“经常，老熟客了。”她顿了顿，继续道:“那娘子心不诚，拜庙权是为了孩子。”
我不接话。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有这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啊。
这么想着，我偷偷施法将那个四分五裂的天蓬元帅木偶拿到手。
不得不说民间雕刻手艺不错，光是神韵就有五六分。尽管样子偏成妖魔鬼怪了吧…不过现在不就就行在神不在形吗，如此常规操作，我还是不要太惊讶比较好。
那对母子很快离开了我的视线，因为我随着小山神去了下一个地方。
人间繁华万千，每时每刻都随世事变迁，多端难料，神仙的一眨眼，两代人的生死便过去了。
在我先前的时代，时间是很重要的东西。这能决定你的许多东西，时间是可以利用的。所以我不太喜欢天庭的计时方式，更惯用人间的，也算是异类了。当然，我嘴上不会傻到说出来。
在我决定再看下一个就回去之后，小山神带我停在一处湖水前。
澄澈的湖水中躺着数以万计的铜钱金银，湖面波光粼粼。
“不知上仙是否听说过叶将军的故事。”
小山神的语气十分平静，湖水反射的光披散在她脸上，衬得她脸颊莹白，她一双如烟的眼睛看着我，“这湖水是当年叶将军死后，被庇护的一方百姓投进钱财以求将军死后安魂，久而久之就成了如今的光景，也不乏作盛景之一。”
“叶将军？”
我不是故意展现我的无知的，我是真的没听过这个所谓“叶将军”的故事。放过我这个死宅吧。
小山神不愧是见多识广，一点惊讶地表情都没露出来，淡然与我称述了一个堪称悲壮的故事。
我听完唏嘘不已，不禁叹道，“这将军混到这个地步也太惨了，不过我想，他应该也没有后悔过。”
小山神“哦？”了声，问，“上仙何以见得？”
我思考了片刻，回答，“大概是因为…他到最后只是抱住了死去的人，而不是反手复仇吧。”
如果惨遭挚友背叛的将军没有选择保护自己爱的女孩战死沙场，而是提剑复仇的话，那这个故事估计还得延长三四万字。
小山神跟我说的故事其实是很简单。
从前有个姓叶的公子，天纵奇才，丰神俊朗，少年意气，年纪轻轻便闻名天下，皇帝也十分欣赏他的才华横溢。然而就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去朝廷任官时，他转头去当了兵。还成功了。
这下大家才知道，叶公子不仅读书厉害，耍剑也厉害的很。
实在很像开挂的种马人生呢。
后来叶公子混成了叶将军，名字往界域一放，敌方皆无人敢上前应答，可见其威风。叶将军还挺重情重义，曾经的好友落魄投奔，他毫不犹豫就放在身边当了个传信小兵，偶然发现好友还有带兵打仗的才能，便有意提拔。
却不想自己亲手酿成了一个祸患。
他的心胸宽广换来的是腹背受敌，爱人惨死，挚友背叛，孤立无援，战死沙场。
因为叶将军的故事，百姓间也多了一个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
我望着那片湖水，想着这个意外的故事，不知道为何，感觉那将军应是不悔信任错付的。怨不怨恨不恨我倒不清楚，不过我想，尽管不悔，还是有怨有恨的吧。
如果这位将军还活着，依故事中的性子，大概已经提剑杀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声，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与小山神郑重告别，还给了她一块物件，告诉她若是有机会来天庭，可以凭借这个东西找到我。
到时候我很愿意当她的向导一次。我没明着告诉她，只暗示，相信她会懂的。
小山神小心翼翼收好，转头对我笑了一下，双颊飞上两朵红云，有了几分少女的娇憨。
“望君珍重。”
我也莞尔回笑，“后会有期。”
深吸一口气，我收敛全部的好心情，掐诀。天庭，我又回来了。
……
在约定打架的前一天，我还在思考我要不要赢了这个赌约，还是故意输给寒月，借机稳固一样形象？
不过我如果真这么做了，未来日子我都可得被追杀了。
也没有广寒宫的兔兔可以撸了。
唉。认真不认真，这是个问题。
寒月估计也正是因为想到这个可能性（虽然我并不明白他怎么想到的），特别要求把打架地点也设在心诚石台。
行吧，心诚石台讲究的就是诚，我是逃不过咯。
为了以示我对这个赌约的重视，我翻出了那套银白软甲，还有一柄被我挂在墙上人间时间几百年没取下来的配剑，惊鸿。
我至今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赌约，还发了不去就死的毒誓。我对自己这么狠的吗。
心诚石台可能对原来的天蓬元帅有什么特别意义？我想起先前察觉到的玉帝异常，我不明白，小小一个天蓬元帅怎么就和玉帝扯上关系了，还不浅的样子。
天蓬元帅啊天蓬元帅，你给我留了个好难题啊。
我整装待发去了心诚石台，早已有众多仙君在哪儿看着，见我来了让开一道，眼中光彩奇异，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来看谁的热闹的。
寒月已经现在心诚石台上等我很久了。
察觉我来，他青衣蹁跹，转过身，泄露半分绝世惊容，目光落到我身上时，也同样抹过一缕奇异的流光。
我几个瞬息上了心诚石台，力求潇洒利落。
这都是我这些年苦练得来的，不酷我就哭给你看。
寒月十分满意，“这才是天蓬元帅。”
我没深入思考他什么意思，只说，“久等。”
寒月做了个人间的手势，我不禁莞尔，踏过，不经意掠过一眼，最高处坐着个人，是冷着脸的玉帝。
…天蓬是否和您老有仇呢…我不禁暗暗吐槽，至于每次看见就脸色如此难看吗。
主持这次约架的裁判是个我没见过的仙君，凭感觉，应该是…，不认识，算了，我放弃了，反正天庭神仙没有胡子的都挺好看。
嗯…有胡子的把胡子剃了的话，其实也好看der。
说的就是你，太乙真人！
表情冷漠头脑风暴的我摆好驾驶，寒月持剑率先朝我冲了过来。
消失了…？
我扭身一挡。不对，是在我后面。
两大仙剑皆非凡品，相撞迸裂出火花，如同游荡银河中的三千星星，又像是此刻寒月的眼睛。
感觉战意都被挑起来了。希望我塑造的人设能够在这次事以后依然稳固如初。
寒月的攻击方法跟他这个名字一样寒冷，甚至有些诡异。神出鬼没，招招致命，危险不言而喻。
这跟他本人和平常表现出来的都完全不同。
原来如此，藏拙了吗。我呼了口气，尽管来吧。
……
我赢了，剑锋离寒月的脖颈仅厘米之遥。
从容收剑，我笑着伸手去拉他，“你输了，一笔勾销，君子一言。”
寒月握上我的手，说:“驷马难追。”
寒月被我打成了重伤，这也不怪我没轻没重，只怪寒月太过于顽强，也太过于固执，我只能一次一次将他打回去。
正当我们准备搀扶对方回去时，那上座的玉帝突然开口:“慢着——”
我回过头，眼神询问。
玉帝一改往日的模样，平静与我对视，眸中是与寒月旗鼓相当的冷意。
“天蓬，我有话要问。”
古朴的钟声荡漾开来，几百年蒙尘，今日还被当做武斗台的心诚石台亮起微微光芒，终于被激活了。
在小说中，每个有背景的道具设立都有它的道理。我本以为此次我可以逃脱，却没想到，寒月松开手，却是令其他人抓住了空隙，借此为难我。
我不由自主面对着玉帝。
幻觉间，看见了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脸一寸一寸变得年轻，白发复黑，一个俊秀小正太的模样。
眨了眨眼，和原先老头子的模样没有改变。是我看错了。
其实关于玉帝有什么问题想问我，我也很好奇。
毕竟对于玉帝那古怪的态度，我已经疑惑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嘎好——
我从速写纸和炭笔中出来了！！！！
接下来为大家带来的是——
美味多谢的天蓬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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