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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个天蓬元帅 ...

  •   第二章:

      我又蹉跎了人间的三年时间才得偿所愿回去,也惹出了一些麻烦,例如太白金星对我的一点小小误会…我至今没懂什么意思,他说的话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我掐了个净身诀,换上休闲道服站在一面水镜前。

      天蓬元帅长得很帅。

      是真的,让人腿软的那种帅,美强惨他占了两个。卸甲翩翩美男,折扇儒雅君子。着甲后就是盖世英雄,英气十足,潇洒威风。我想日我自己了。

      然而我现在是面无表情。

      所以水镜中倒映的天蓬元帅,也是面无表情的。格外冰冷,好像下一秒这个家伙就会一拳砸烂水镜,更像是传说中那个不近人情的神仙。

      像是生气的模样。

      我若有所思收了表情,重新挂上笑,转身前砸烂了水镜。

      以后这种表情最好不露,与我的设定不相符。

      魔道一事我立了大功,玉帝赐了许多额外的东西下来,我只把好酒分出来放在主厅,其他的一律扔在偏殿不管不问。

      没办法,这些神仙收藏的东西观赏性多于实用性,我也就看一眼就没什么想法了。砸了吧,又心疼,摆着又觉得占空间多余,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我卸下的那套战甲真的很脏,血污被冲刷下来,蜿蜒在地上汇成了个小湖泊。

      设法蒸干了它。做完这一切我才有空倒头就睡。

      一觉睡过了三次凤灵鸟鸣。

      睡醒后我的心情还蛮不错的,伸了个懒腰,我起床准备去上班了。

      但是我出门前看到自己尾指颤颤地缠绕上了一根红色的丝线。在我手指上可爱的把自己打了个结,延伸出去,不知道最初是哪里。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

      红线有点羞涩地颤了颤。

      我:……靠

      怎么肥事!我都这样了还有人喜欢我!你是颜狗吧!

      去上班的事暂时搁置,我转道去了月老殿。

      月老不在,只有一个呼呼大睡的童子。神仙的姻缘牌和凡人的姻缘牌不放在一块,月老操控着凡人的牌子,神仙的牌子他却只能说是保管。

      能动神仙姻缘牌的,除非天道,亦或者是牌子的主人自己。然而就算是主人自己,也是有代价的。

      断自己姻缘线的神仙挺少,我估计是头一个。

      我在一众玉牌里找到了天蓬元帅的。

      玉牌上缠着两根红线,一根是我现在看见那个,另一根很透明,这是象征着时间未到,那个红线的主人尚未出生。

      我抱着坚决不和妹子搞基的念头拿了月老断红线的剪刀。

      红线的反应代表了一部分主人的性格,就我盯着还颤的那条,一定是个乖巧妹子。我可不敢误了人家。

      其实我也可以化指为刀割断的,但是我觉得这样比较正式一点,银色的剪刀动了动,两根红线软软地落下。我心道抱歉,我并非良人,你们会拥有更好的。

      断了线之后,我才捂着剧烈疼痛的心口,扶着墙缓缓跪在地上。直觉告诉我这是正常“惩罚”,所以我也没太慌,就是…

      …淦,衣服又要脏了。

      挂在诸多红线上的玉牌乒乓相撞响个不停,清风撩过我的额角,抚去我的冷汗。没空思考月老殿是怎么进风的我头疼这股奇怪的感觉。

      心口剧痛,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我开始不停地掉眼泪。这令我十分惊讶,难不成我没剪线的话以后失恋就会这个样子?

      胸膛变得空落落的。宛如我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失恋反应,我咬牙闷着不出声,在月老殿哭未免败坏形象,万一月老回来或者引来童子就完了。

      “如果你两边都剪掉的话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有道好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内心咯噔,真是流年不利喝水都会塞牙,想什么来什么。

      白发红衣的月老缓缓向我走近,我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又看进去多少,只惶恐听到轻喊,“天蓬元帅,久仰大名,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来月老殿。”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清朗明晰,没有沾染半点天庭的孤冷,平静亲和,对我的态度十分之正常。俊美无双的脸和寒月仙君是另一种感觉。同样美到巅峰,月老愣是看得舒服很多,雪白的长发像是铺了层霜雪在头上,流转着耀眼的光辉。

      月老在天庭有三个标签。

      一是鸡婆,二是老妈子,三是温柔亲民。

      我这么说,你懂了他为什么对我态度这么正常了吗?不是人家认识我,而是人家本来就这个性子。

      我咬牙没有回话,只是站起来想溜。

      月老的温柔体贴不允许他阻止我,所以他只能让开道。看着我有些狼狈地站起来抬起脚,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他可能是想,拦不住我但能说我吧?所以他说了点话。

      “自古情深多痴人…”

      我一个踉跄,怀疑月老步了太白金星的后尘。

      月老笑的很浅,他看着我,眼里像流转着星河。“今日之事…我不会计较。只是元帅,你可想好断线之后该如何?”

      我只道:“多谢。”没有回答后一句,再不敢多留,飞一般地离开了月老殿。

      月老的态度让我很慌,我觉得这不太行。

      更何况断线后的后果…我在断线前就知道警示了。那一刻我脑中钟声如洪,震得我几近元神出窍,握着剪子的手都有些颤。只反反复复听见一个威严却不记得声音是如何的谁在重复:断线亦断情,不容于世,不堪大用,不得善终

      意思就是无情道逆天而行,终被世人所不容。在这个讲究大爱的神话世界,我剪了线之后就会变成一个无情无爱的怪胎,会被孤立,上厕所也不带我的那种孤立。

      我还是剪了下去,原先我还想着,若是幸运说不定能碰到个愿意和我搞同的,妹子是绝对不可能祸害的,光我心里这关就过不去。

      结果这下好了。搞同都不可能了。

      能让我坚持剪线的理由只有一个。我估计不会有机会尝到谈恋爱的味道了,我是个比较保守的人,讲究恋爱之后知根知底,势必要将自己的来历以及身份说清楚,但除了小仙女我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我决定不爱。

      红线断开那一刻,我听见了一声叹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声叹息好像藏着一句话,怪我优柔寡断,重蹈覆辙。

      我有足够的证据怀疑,我还没穿来前,这个天蓬元帅就很有问题了。

      断线后的感觉其实没什么不对的。

      就是面对月老那种级别的帅哥,我跟看见一个大众脸一样感想平平,除了欣赏就没了。也不会十分真实的愣一下。

      这样对我本质是个好处。就是寒月那边的痴汉形象我没什么把握稳固了。我本就是半分真半分假,实在艰难,现如今这半分真没了,我有很大几率被寒月一眼识破。

      啊,当神仙好烦啊!

      我抓了抓头,决定先去上朝会,但愿我耽误了这么久,能被玉帝看不爽罢了我的仙职。

      我踏过万千流云,缝隙间见瞧见人间光景,山河秀丽,繁华似锦。

      是我怀念的人间之景。

      “还是当人好啊……”

      我伸手捞了把云,想看它是个什么原理载我们这一大堆神仙起来。结果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云就顺着我的指缝逃了个干净。

      不由失笑,不愧是天庭的,跟玉兔一个模样。

      不再耽搁,我踏进了凌霄宝殿,在一众仙家的目光下绷紧笑嘻嘻的不正经脸皮,站在了自己的位置。

      周围的仙君离远了些,视我如山洪猛兽。

      我悄悄抬眼扫过一圈,果不其然,没见到月老。为什么他可以不来,我生气了。

      “元帅可是在找什么人?”

      太白金星不知何时凑到我身边与我一同站着,小小声,学我目光从每个仙君脸上掠过去。“我眼睛好,或许能帮上忙。”

      ……你这是在说我眼睛没你好吗?这是什么新型暗讽技巧。

      我懒得理会这种事,没有说话,垂眼把眸子里的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看不出刚才什么心情。太白金星碰了壁摸了摸鼻子,竟然没有走开,我维持表面的风平浪静,内心震惊。

      “既然人已经齐了…那么…”

      玉帝拉着脸故作肃穆开始了日常领导演讲,等他讲个人间一年,我们这些神仙就可以畅所欲言上奏或是弹劾谁了。

      当然,我每次朝会都会被弹劾,玉帝也听习惯了,不知道什么想法没有对我做什么。

      这次我又被弹劾了,原因是我骚扰寒月仙君玩忽职守什么的,重点是我骚扰寒月仙君。

      玉帝把脸扭向面无表情的寒月,问:“寒月,可有此事?”

      日常风评被害。

      我没个正形地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实际上仔细看我的动作其实十分僵硬,毕竟我以前是个特讲究的人,没这么散漫不正经过。

      寒月仙君面无表情的听完,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放屁。”

      凌霄宝殿寂静了几秒。

      我的心情难以言喻。

      寒月似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又道:“刚才说错了,重新说一遍。无稽之谈,没了。”

      他说这句的时候,还是面无表情的。

      玉帝:“……”

      众仙君:“……”

      我:“……”

      要不是我没这个胆子和能力,我都怀疑寒月是不是被我收买了。

      然而若说这天上最直最不可能撒谎的仙君是谁,那必属寒月无疑。故而,他说没有,便就是没有,不服来战?我先让三招。

      我隐约听出了这么个信息。不由扭头,结果正好跟我身旁的太白金星目光对上。

      太白金星笑意盈盈,无情对我做口型。不愧是天蓬元帅。

      我皱了皱眉,扭回头。

      玉帝估计也没想到会有三十年如一日的狗血青春疼痛文学会有天跳出反转,沉思了阵,便道:“……寒月所言不假。天蓬确实不会这么做。”

      众仙君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什么,是什么让您睁着眼睛说瞎话?是爱吗,还是恨呢,亦或者是责任?

      被夹在风波中心,毫无发言权的我,卑微无比。

      明明是关于我的电影,我却不配拥有姓名。

      行吧。

      弹劾我的那个仙君忿忿不平回队,下去前还狠狠用目光瞪了我一眼。结果我下意识冷着的脸吓到了他,他赶紧收了回去。

      我意识到犯了错,观察周围无人注意,还好他们的中心都在是否吃错仙丹的寒月身上,松了口气,表情调整过来,再次感叹:当神仙真累啊。

      后面又陆陆续续说了一些事,玉帝“嗯嗯啊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人间三年还没到就提前散会了。

      我自然也顺着人流离开。

      但是变故好像都凑在今天一起了,寒月站在原地,忽然气沉丹田大喊:“天蓬!”

      我停住,背对着他。

      为什么这一幕如此像某个电视剧里的情节?我暗道,寒月啊寒月,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正常地当个一辈子直男啊!一定要争气!

      寒月吐出下一句,还好还好,不是告白…虽然也很糟糕。

      “天蓬,你可敢与我一战?”

      寒月用他那双匀了三千星辉的墨色双瞳紧盯着我,恍惚有簇火焰在瞳孔中心热烈燃烧,“若你胜,我们从前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我想着他刚才与我说话给个面子,回过身,道:“你胜该如何?”

      寒月笑了下,惊心动魄的美丽,然而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小兔崽子,赶着上门找揍,以前被你追着打那是让你。

      当然,也有稳固人设的意思。

      寒月收敛了昙花一现的笑,说:“我胜,你与我说清一件事,实话实说,在心诚石台上。”

      嘶——

      这寒月什么重要的问题,竟然要用到心诚石台上验证?

      我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一笑我就停不下来,甚至笑的我自己都觉得诡异。我余光注意到寒月身后的玉帝表情莫名的难看,直勾勾看着我。不得不赞叹我心细如发,边笑还能看到玉帝的异常。

      笑了有一会儿,我才抬头看向寒月,没有表情。

      “到时候别被我打哭了还怪我欺负人。”

      寒月黑脸,“你大可放心!”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和本来应该和我闹绯闻的人约了个架。

      感觉朝着不知道什么的奇怪方向开始发展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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