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成瘾》应迟

37、待重写

　　偏僻巷道里江沅站定，章夔尾随而至。

　　不等章夔嘴里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来，江沅摊开手心，保鲜膜包裹着一个白色药品，瓶口渗出些油质的无色液体。

　　江沅：“这是什么东西，你认识吗？”

　　章夔低头嗅了嗅，挑飞半边眉毛看向他：“哪来的。”

　　江沅不说话，章夔把药瓶揣进口袋：“违禁品，我没收了。”

　　“你收去卖钱，还是用在别的omega身上？”

　　章夔脸色微变：“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来问我？”

　　“不够确定而已，还给我，”江沅从他手里拿回药瓶，顿了顿，用了个委婉的说法问，“诱导结合热的药物？”

　　“说得那么绕口，”章夔笑他，“我告诉你它的通俗名称，叫‘迷..奸药’，专门针对omega。这东西你哪来的？”

　　江沅抿紧嘴唇不说。

　　章夔骂道：“江骏真他妈是个畜生。”

　　江沅将药瓶重新裹好，放进密封袋里。

　　章夔双手叠在脑后：“我还以为你要和我约会呢，谁知道就来这么个小巷口。请你吃饭，去不去？”

　　“没有胃口。”

　　“别吧，为了这么件事不值当，走，哥带你吃大排档。”

　　“不用。”江沅推开殷勤的章夔，但对方不是段峰桥那种外强中干的alpha，章夔比段峰桥强势，勾上江沅肩膀的手江沅没能推开。

　　只他手搭上去的一小瞬间，江沅闻到alpha信息素的气味，胃里的恶心没能绷住：“唔！”

　　江沅手肘用力把对方撞开，扶着墙角就吐了。

　　“靠，”章夔被他吓一跳，“你……”

　　“江沅！”拐角处徐啸行突然出现，无比自然地和江沅打招呼，“你也往这边回家？”

　　章夔警惕地看了眼对方，徐啸行眼神扫过他，拽住江沅把他往外带，温柔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强势的动作和关切询问背道而驰，江沅伸手去推：“别碰我。”

　　徐啸行个子太高了他踉跄间没推到，徐啸行低声说：“没碰你，拽着书包带子呢。”

　　拖到巷子口徐啸行才松了手，低声问：“没事吧？”

　　江沅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他连退了两步离徐啸行一臂之遥。

　　章夔又点了根烟慢悠悠走出来，徐啸行没什么表情相当倨傲，章夔视线往徐啸行的手腕上一落，朝江沅挥手笑说：“江沅，我们下次再约。”

　　江沅扶着路灯喘息，往肩颈上重重一抹，没理会他。

　　直到对方消失在视线里徐啸行才回头，给足了江沅修整仪容的时间。

　　徐啸行：“那人谁啊？”

　　江沅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徐啸行和他大眼看小眼，没一个想回答对方问题的。

　　江沅想走，又怕徐啸行听见他们有关药物的谈话引发没必要的风波误会。

　　“我以为你被人跟踪了。”徐啸行说。

　　“你车呢？”

　　“停在学校那边。”

　　江沅松了口气：“我跟你去拿吧，别被偷了。”

　　“这里治安很差吗，”徐啸行惊讶，“不会吧？”

　　“……也没那么差，总之，走吧。”

　　江沅不想和他辩论太多，他急需走出□□药、鸿门宴、江宇平、钱爱芝的阴影回到正常生活里去，意气沛然的徐啸行恰能把他拖离腐朽的坟墓。

　　路过小超市，徐啸行让江沅等一等，进去没一会儿拎着瓶水走出来递给他：“洗洗手。”

　　江沅不愿接受对方破费的好意，那边徐啸行已经把瓶盖拧开了，递到他身前。

　　江沅短暂犹豫后还是伸出了手。

　　alpha毫不掩饰地袒露野心，令信息素张牙舞爪地围绕在他们身边，招惹每一个靠近的人。他们像招摇发..情的公孔雀，放纵自己的信息素从不收敛，段峰桥不例外、章夔不例外，就连沈喆和雷聪也是一样的。

　　唯独徐啸行是个例外。

　　江沅对alpha的信息素极其敏感极其排斥，唯独在徐啸行周围没有闻到过任何味道。

　　徐啸行把信息素收敛得非常好，他身上什么信息素的气息都没有。

　　徐啸行没有掩饰对他的好奇，在众目睽睽下坦然承认对他外貌的欣赏，从没用伪善、阴暗的视线偷偷觊觎他。

　　徐啸行身边洁净的空气让江沅下意识放松紧绷的神经。

　　衣领上沾了章夔信息素的气味，江沅脱下外套，把剩下半瓶水浇在后颈上冲掉残留的气味，水珠顺着发丝滴落，沾湿里面的T恤，溜进他皮肤里。

　　徐啸行自然看见了这一幕，江沅的肤色透着一股亚健康的白，皮肤很薄，水滴倏忽不见，他乌黑的发色被水渍浸润，越显出白皙的易碎、柔软和脆弱，徐啸行转开脸。

　　到底太年轻了没经过事儿，看见脖颈还想看腰肢，视线落在腰上被衣服裹揽的曲线一烧，赶紧转到天上去，此地无银，扯叶遮目。

　　江沅低着头毫无所觉，抹了把水渍问他：“你听见了我和章夔谈话？”

　　“嗯？”徐啸行转回来对上江沅的眼睛，缓了会儿哦声说，“什么也没听见啊。”

　　江沅眼睛里天高云淡的，徐啸行被他直直看着，脑子里忽而描摹起他眼睛的形状来，江沅生就一双凤眼，又比凤眼圆润些，显得天真可欺，眼尾微微往上一带，细看时才能发掘出一抹暗藏的风情。

　　原本是江沅盯着徐啸行打量他有没有撒谎的，这么好一会儿却变成了徐啸行盯着江沅一眨不眨。

　　江沅清了清嗓子，徐啸行立时心虚起来：“听见约会什么的……还以为他是你男朋友。后来听见你吐了才发现不对……他不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

　　徐啸行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江沅古怪地看他，徐啸行说：“他看起来不像个好人。而且，这里的alpha都挺……”

　　他挑剔了个词汇：“都挺随便的。一个个不会管好自己的信息素，雷聪和沈喆也不怎么收敛。我问他们，他们说收敛信息素太累，本地没这风俗。”

　　江沅有意和他搭话转移心神，随口问：“大城市有这样的风俗？”

　　“当然，这不是应该的吗。”徐啸行回答里带着富家子的骄矜。

　　江沅心里有向往，嘴上并不饶人：“毕竟我们是小地方的人，你要入乡随俗吗。”

　　徐啸行十分敏感：“你还在为少英的事生气？”

　　“少英？”

　　“我那发小。”

　　江沅摇头说：“没有，早过去了。”

　　“入乡随俗就算了，除了他们信息素外放会让我不爽之外没别的不满，这里挺好的，”徐啸行说，“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烦躁，耍心眼的太多，看了就烦。”

　　江沅点头：“会叫的狗不咬人。”

　　徐啸行瞪他：“我怎么觉得你把我也骂进去了呢？”

　　“……没有。”江沅不是故意的。

　　徐啸行琢磨道：“那就是……你也觉得那些外放信息素的alpha很蠢是吧？张牙舞爪的，像会叫的狗？”

　　江沅意外地看向他。

　　徐啸行知道自己猜对了，神叨说：“我有读心术。”

　　江沅脸上流过很浅淡的笑意：“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两人停下脚步，徐啸行打量着他好一会儿，从眼睛看到鼻子，从左耳朵绕到右耳朵。

　　江沅问：“读出来了吗。”

　　徐啸行没想到江沅会承他的玩笑，感觉十分难得。

　　“读出来了，”徐啸行说，“你在想，徐啸行是个骗子。”

　　江沅很意外地看向他。

　　徐啸行突然就笑了。

　　“笑什么。”江沅觉得他怪莫名其妙的。

　　“没，就是觉得你其实也挺好懂的，”徐啸行指着他的脸，“很多事都写在脸上。”

　　更加莫名其妙了，江沅：“……没人说过这种话。”

　　“那我独一份？”徐啸行玩笑没过脑子，说完才觉出这话不太合适。

　　果然江沅不再应对，迈动步子继续往前走：“你的车在哪。”

　　“……没多远，”徐啸行妄图镇定，落后江沅半步一低头就看见他泛红的耳朵，徐啸行心跳怦怦，眼见快到了，忽然画蛇添足来了句，“刚才那个真不是你男朋友吧？”

　　问完了暗骂自己一句傻逼，他不是早看出来了江沅也早回答过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江沅讶然，显然也觉得他再问一遍很奇怪：“不是。”

　　问都问了，徐啸行干脆点头说：“你值得更好的。”

　　又觉得这么说好像太袒露了，再加了句：“毕竟这么好看。”

　　“……”

　　于是更不像话了。

　　徐啸行快步拿回自行车，开锁时好像背后有恶鬼来追，蹬上脚踏他问：“要不要我送你？”

　　江沅犹豫着拒绝：“不了吧。”

　　徐啸行保持着最后的镇定：“行，我走了，明天见。”

　　江沅望着他骑远，后知后觉领悟些许，什么叫“你值得更好的”，江沅心里咚咚有个声音在敲门，回应着对方说：“明天见。”

　　突如其来换上一副好心情，藏起来的违禁药品和亟待解决的饭局都被暂时抛之脑后，江沅回家路上难得欣赏了半边红霞。

　　夜色落在天际另一边，水墨丹青绰约勾勒出青青远山，逐渐入秋，太阳不再有前几天的张扬，晚霞被蓝紫夜色冲淡，在交界处把云朵染成粉色。

　　江沅突然想，要是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就好了，还能看见一排排向后奔跑的行道树。

　　然而离家越近，夜色越沉，江沅的心情也越来越差。

　　直到他开门，门里的戾气扑面而来，好心情彻底归零。

　　江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被打得哀嚎，江宇平正在拿拖鞋抽他：“叫你偷钱！我叫你偷钱！”

　　钱爱芝死死抱住江宇平的手臂：“别打了！别打了！你想把儿子打死吗！”

　　江宇平把她一搡，一巴掌扇在江骏脸上：“钱都哪去了！你说！”

　　江骏被他扇倒在地，正对大门方向看见江沅，像看见救世主一样江骏脸上露出痛苦惊愕后的喜色，大声哭喊：“江沅叫我偷的！是他！都怪他！”

　　江沅遭逢无妄之灾，一抬眼看见江宇平喷火的眼睛，和钱爱芝一副果然如此的面色，转开门锁就要逃跑——江宇平和钱爱芝在外有意维护形象，不会当着别人动粗。

　　江骏却一把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一声声喊他：“哥、哥你帮帮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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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正在全文重写中，章节会进行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