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成瘾》应迟

36、劣性·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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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沅听见徐啸行这么说顿时警惕三分，但徐啸行只是揉揉他的头发和他说了晚安。
　　时间还早，办公室部门群里聊得正嗨，共同编制的表格里填写着他和从博文的分组信息，江沅睡前不安地又看了一次，分组信息没有被更改过。

　　徐大少爷仿佛接纳了他和其他人往来的事实。
　　“右边、再右边一点，对对对，就是这个位置！铁丝捆紧一点！”

　　学校里挂上“慈爱怀仁，善行善德”、“带给孤儿哥哥姐姐般的爱”、“助力孤儿成长，加入慈善募捐表演活动”等条幅。
　　从博文指挥着宣传部一个Alpha同学在路灯之间悬挂标语：“等等等等！铁丝捆紧之后位置挪动了，左边拧紧一点。”

　　Alpha不耐烦地半蹲在梯子上：“靠！这条标语挂半小时了，你到底会不会指挥啊！”
　　“左边再拧紧一点就好了，”从博文揉了揉仰酸了的脖颈，偏头看向江沅，“花坛边的搞好了？”

　　“好了，”江沅把老虎钳放进工具箱里，“需要帮忙吗？”
　　“不用，”从博文看江沅也忙了好几个小时，又对Omega有怜惜，“你坐旁边休息一会儿吧。”

　　“这样行了吗？”梯子上的alpha把条幅往左边扯了扯。
　　“扯过去不行，等拧紧了铁丝它又往左偏了，到时候右边又要调整……”从博文有些念叨。

　　alpha彻底没了耐心，从梯子上跳下来咕嘟灌了几口水喝，大喇喇往旁边一坐：“我歇会儿。”
　　“……第一条还没挂完呢。”

　　“哪个挂一条要花半小时的，简直就是折磨人！alpha力气大干活多也不是拿来当驴用的。”alpha倒了点水抹脸。

　　“雷聪……算我拜托你……”
　　雷聪没有理他，挥挥手表示拒绝。

　　从博文这边有三条要挂在路灯上的条幅，现在还在挂第一条，江沅那边三条挂在花坛边上的早都完成了。
　　从博文心里着急，可是没有办法，alpha不听他这个beta的，挂标语的时候心不在焉不说，根本不愿出几分力气，从博文有些郁闷。

　　“早点挂完吧，”江沅放下手里的水站起来，“我帮你。”
　　“别别别，你都挂了那么多了。”从博文连忙拦住他。

　　雷聪叉着腿：“这谁，你们办公室的？办公室里的alpha不是都走光了吗，什么时候还留下来一个。”
　　从博文一边拦着江沅，一边没好气道：“什么眼神，沅沅是omega好吧！和你们没耐心的alpha一样吗！”

　　“喂，不带捧一踩一的啊，”雷聪打量江沅，“omega？长这么高还能是omega？”
　　江沅没有理会他。

　　从博文气得很：“去去去，别来骚扰我同事。”
　　“谁骚扰他……虽然挺好看的吧……但我还是喜欢娇小可爱的，”雷聪捏了矿泉水瓶子扔进垃圾桶，“行了，omega干什么粗活，我来吧。”

　　从博文把江沅拉下来挽住他的手：“让他干！他是宣传部的，叫雷聪，才高一呢，小屁孩。”
　　“你才小屁孩，”雷聪站起来比从博文高了一个头，他看向江沅，“学长，你几班的啊？”

　　江沅冷漠地自我介绍：“高二七班，江沅。”
　　雷聪一愣：“七班啊，伏地魔那个班？”

　　“……”江沅差点没反应过来，“你说徐啸行？”
　　“徐……什么？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好像是姓徐，”雷聪用鼻子嗤了声，凉凉说，“反正是对omega动手的那个。”

　　alpha骨子里就有对其他alpha的敌视和抗拒，他们的性格都相对傲慢，无法被beta和omega挑战的生理优势让他们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愈发高傲自满。尤其英高又以贵族学校著称，富裕的家庭，优渥的生活环境造就他们在某方面趋于一致的品性。
　　雷聪的这声嗤笑和徐啸行惯常带有的讽笑很像，但在江沅听来更加刺耳。

　　“我最瞧不起欺负omega的alpha，”雷聪说，“alpha是优越，能用信息素压制别人，但信息素不是用来施暴的工具，仗着alpha的体格和能力欺压omega算什么本事，人渣！”
　　从博文哪愿意被人这么说他上司，怒道：“还挂不挂条幅了！说话归说话，手上别歪啊！左边绑高了，弄低一点！”

　　雷聪跨坐在三角梯上慢腾腾动作，江沅看着他做事都觉得累，冷淡说：“你要是绑不好就下来，换我来。”
　　“那怎么行。”雷聪一边说着，一边被从博文指挥：“哎呀，错了错了！你就不能看一看右边空出多长的位置，左边空出多长的位置吗？”

　　alpha被他念得烦躁，勉强把横幅拉好：“差不多得了，本来就是随便做做活动拿到履历证明就拉倒，干嘛这么啰嗦！”
　　“这是桐书路上第一条横幅，这条不拉平怎么好看，”从博文也有了脾气，“算了算了，都午饭了，走吧，下午再弄。江沅，我们一起去食堂？”
　　江沅：“行。”

　　他们没有一人再去管雷聪的，雷聪哼哼两声自己走了：“下午我选修月测来不了，你们嫌我做不好就找过人去吧。”
　　“行，到时候我再联系别人，”从博文拉过江沅，“走走，我都饿死了。”

　　“alpha都是狗脾气，又倔又傲又硬，像块石头，”从博文端着餐盘坐下的时候还很生气，“你一节课时间三条横幅都装好了，他半天都不动的，虽然叫他往右往左他都听，但就和没脑子一样，不会自己观察一下距离，纯属不动脑子。”
　　从博文看看江沅，别着脸说：“有时候还挺庆幸自己是个beta的，这样就不用面对信息素，像你们omega还要面对这些蠢A，简直难以想象。”

　　“也不是所有alpha脾气都这么坏。”江沅淡声开解他。
　　“倒也是，任主席人就很好，和善。”

　　江沅脑海里闪过KTV里面的片段，任然和覃旬飞热吻当中挑眉看向他的眼神，挑衅又桀骜。
　　alpha从骨子里就是侵略者。

　　“任燃和覃学长……”
　　“覃学长？”从博文懵了一下，“哦哦，你说覃旬飞吗。他们有仇。”

　　江沅没料到这么个结果：“嗯？”
　　“但是现在和好了吧，”从博文说话大喘气，江沅莫名其妙松下一口气来，从博文说，“徐、任、覃、商，英高里最惹不起的四个姓，虽然大家家庭都比较优越，但这个优越也是分等级的，像我和雷聪只是蜡烛上的小小火苗，他们那四家不能说是太阳月亮，那也是十二米长的水晶吊灯，比我们闪亮多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我们管不着，不过覃学长高一刚转来的时候，任燃和他打过一架，闹得不比徐啸行那件事差……”

　　从博文说到这停了停：“说起部长……昨天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部长突然变得那么凶了，他后来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江沅抿住嘴唇，对上从博文探寻的视线没给出任何答复。

　　从博文还以为能听到内情，看江沅不想说的样子也没强求：“好吧。”
　　他俩吃完饭，从博文翻看手机突然把江沅拉住：“卧槽，高二omega休息室出灵异事件了！”

　　江沅偏头一愣，那不是他们昨天呆过的休息室吗。
　　“什么灵异事件？”江沅问。

　　“宣传部有个妹子书包落在休息室里，开完会回去拿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锁上了，怎么都打不开，她去找保安室的门卫拿钥匙，回来的时候走廊上感应灯都坏了，只有休息室的门大开着，里面透出阵阵阴风……”从博文兴奋地说，“这个妹子我认识，宣传部的刘歆芮，是个很娇小的O。帖子里写，她和她的同伴被吓住，想进门拿了书包赶紧离开，但是休息室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她们一走进去休息室的门就被关上，循环器突然自己开了，她们吓得跑出来——”
　　从博文紧张得咽了咽口水：“‘走廊上的感应灯被我们的尖叫声刺激得陡然亮起，我和小芽跑出教学楼好远，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到保安室，和保安讲述一切之后没人相信我俩的话，小芽都被吓哭了，我也觉得腿软。保安拗不过我们的恳求拿着应急灯和我们一起回到教学楼下，走廊上的灯安安静静地亮着，我和小芽紧紧拉住彼此的手臂往前挪动，保安大步走过去应急灯往休息室里一照，我的书包重新出现在桌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和小芽手脚冰凉，全都呆住了……’”

　　从博文把手机屏幕拿给江沅看：“下面还有小芽的回复，说这些都是真的！卧槽不会吧，原来就说我们这栋楼从前是公墓，建楼的时候还出过事故，不会他妈的都是真的吧！”
　　“……”江沅从不信鬼神，无语说，“这个是编的。”

　　他声音总带着股冷调，从博文瞥他一眼：“那你说能是怎么回事，昨天宣传部是最后一个走的吧，休息室里也没有其他人。”
　　“……”江沅总不能说休息室里有他和徐啸行，只好默默认了。

　　一时间这帖子飘红，栩栩如生的讲述视角让人欲罢不能直呼“摩多摩多”，好多人明知是假的也要在帖子下面起哄说是真的，学生们给自己学习生活找乐子的方法总是中二得非常不讲道理。
　　下午挂条幅的时候从博文就在飞快打字落入灵异帖里“浴血鏖战”。江沅勒紧铁丝固定住条幅，想问问他挂平没有，一低头只能看见从博文的脑袋顶，无语得只好自己爬下梯来自己看。

　　“从博文，你就让江沅一个人做事？”阎王爷的声音蓦然响起，幽幽怨怨道，“这就是你和他分组在一起的原因？”
　　“啊啊啊啊！”从博文被吓了一跳，死死抓住手机回头，幽怨地哭丧着脸，“部长——您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徐啸行揣着手抱臂冷笑：“做事不好好做，在这玩手机还好意思了。”
　　江沅拉了把从博文：“不是，最后一块条幅了，让他休息会儿。”

　　从博文反应过来才发现江沅已经把第二第三条横幅拉好了，只是第三条还有点歪。
　　徐啸行视线落在他抓住从博文的那只手上，江沅不动声色地把从博文放开。

　　“我记得你们不是从宣传部叫了个帮手吗，人呢？怎么让你一个omega爬那么高。”
　　从博文提起这事就不爽：“别提了，我们找了个alpha，做起事来不是帮手，是大爷。”

　　“alpha？”徐啸行瞥了江沅一眼，托着他的腰把他从扶梯上端下来，“哪个alpha能有我好。”
　　他跨上扶梯说：“左上角抻高一点是吧。”

　　徐啸行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条幅偏歪的方向，伸手一扥，问江沅：“现在呢？”
　　“差不多，还要往左边拽一点。”

　　徐啸行动作粗暴熟练，三两下拍拍手从扶梯上跳下来：“行了吧。赶紧弄完上课去了，大中午的晒，江沅，你往树底下站。”
　　“等等，”江沅叫住徐啸行，“还有第一条横幅再调整下吧。”

　　徐啸行哂笑：“你这是拿我当苦力了是吧。”
　　从博文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用再弄了吧，差不多得了。”

　　徐啸行睨了从博文一眼，把他看得闭嘴。徐啸行搬起梯子往第一条横幅下一放：“我能和那些没有责任心的alpha一样吗。”
　　从博文受宠若惊：“谢、谢谢部长。”

　　“不客气。下次别什么牛鬼蛇神都找，眼睛擦亮一点。”徐啸行懒散地扯起衣摆擦了擦汗，第一条横幅正好在阳光底下，有些热。
　　江沅被他视线一烫，目光飘过徐啸行的腹肌和腰：“……知道了。”

　　“还有你，”徐啸行瞪了从博文一眼，“算算账吧从博文，你刚刚闷头看什么呢。”
　　“啊、哈哈，这个、这个……”从博文立马跑路，“部长！我还想起来下午有国经课！我先走了哈！江沅拜拜！”

　　徐啸行哼笑着看向江沅心高气傲，非常幼稚地说：“叫你不和我一组。”
　　“从博文挺好的——昨天休息室里的事被人发到论坛上去了。”江沅脸色怪怪的。

　　徐啸行笑起来：“哦，我知道，你看了灵异帖？怎么样，写得好玩吗。”
　　“嗯，”江沅察觉到不对，“什么意思？你让人写的？”

　　“不是，”徐啸行说，“昨天那个宣传部的女生原本写了个帖，她闻到了没清干净的信息素，知道是我，原本曝光的帖子过审时候被任燃看到了。今天这帖子是他写的。”
　　江沅脸都拧起来：“啊？”

　　“啊什么，”江沅的表情太好笑了，不符合他小仙男似的高冷人设，徐啸行忍着笑揉了把他的头发，“任燃小时候还在日记里写小说呢，他家是搞建材的，偏偏教出来一个狗屁不通的作家。”
　　江沅又想到从博文那里听来的八卦：“他和覃旬飞的事情学校里没人知道吗？”

　　徐啸行顿时收敛起笑意，挑眉看了他一眼：“什么时候江老师也这么八卦了。”
　　“从博文说的。”

　　“他们……”徐啸行没说完，拍拍江沅的脑袋，“你今天下午没有选修课吧？要不要和我去骑马？”
　　江沅有一点心动，但想到马术课上还有其他学生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行吧，”徐啸行在勉强江沅这件事上已经没了心气儿，他突兀地说道，“江沅，我是不可能允许你摘除腺体的，你要是还抱有这种想法，我就把你关起来。”
　　江沅没适应他跳跃的话题，眼皮一跳：“什么？”

　　徐啸行了撩起一个非常恶劣又非常灿烂的笑容说：“没什么。周末助援活动持续一个月，第二个月的慈善募捐表演你总要和我一起了吧，我可是VIP拿了号的，你有想好表演什么吗？”
　　“……”江沅对此毫无头绪，“……没。”

　　“我们准备排个话剧或者小品，”徐啸行耸耸肩，“任燃写剧本，表演者就是我、你、少英还有任燃和覃旬飞他们。”
　　江沅顿时想到从博文说的“徐任覃商”四大姓，觉得头有点疼：“你们准备排什么？”

　　“任燃还没写好呢，不过听他的意思已经有灵感了，可能会讲一个类似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晚点我把你拉进群，经过我们一致票选，这个小女孩的角色很有可能是你的。”
　　徐啸行忍着笑问江沅：“当主角了，江老师开心吗？”

　　江沅表情空白，非常冷淡地说：“毁灭吧。”
　　“哈哈哈哈哈！”

　　徐啸行拉着江沅想把他拐去马场，江沅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意思，拂开徐啸行的手：“如果有树可以让我演一下。”
　　“那不行，”徐啸行嗤地一声笑说，“高风亮节的江老师，这可是帮助福利院的募捐表演，总不能一点力气都不出，不符合江老师你的风格。”

　　江沅看向徐啸行，总觉得徐少爷有哪里略略不同了。
　　徐啸行去上美术课，江沅自习了一节课，又跟着从博文去报名点帮忙。
　　二期的慈善汇演需要很多宣发人手，报名的学生可以参选志愿者或是表演者的身份。

　　“填一下报名表吧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志愿者的学分少一点，但和上课比起来肯定还是参加活动划算，参与一周活动两学分，上一学期的课才两学分不到，你说哪个划算？”

　　“而且活动日学部会统一填写请假单的，单上会盖学部的章，不愁老师不放人。”
　　“同学把表填一下吧！”
　　……

　　“你好，参加表演会得多少学分呢？”
　　“二期活动分好几个表演场地，参选表演学分不一致，您可以看一下这张表。”江沅把表格递给对方。

　　江沅：“汇演活动主要是为了给福利院儿童募集社会爱心，我们募集到的钱会用于购买文具和生活必需品。您也可以了解福利院里孩子们的生活情况，用您的表演收入为他们进行专属募捐……”
　　“这个活动还有福利院给的社会活动证明？”对方的话打断了江沅的介绍。
　　“……是的。”江沅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个活动证明是什么机构颁发的呢？福利院是市级还是省级的，级别不同颁发证明的公章也是不一样的吧……”
　　江沅像是拧上发条的机器，宣传手册上有写明活动资质，他一条一条念给对方听。

　　江沅的耳朵里充斥着很多声音：
　　“你雅思考了多少分呀？”
　　“准备报哪个学校？”

　　“这个活动你参加吗？”
　　“看起来还不错，给证明这个也太细致了，熟悉的任主席的操作。”

　　“去吧去吧，我报一个，你也和我一起啊！就当玩玩嘛！”
　　“……”

　　江沅把报名表发给他们，有个女孩子笑说：“学部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漂亮的男孩子！是Alpha吗？”
　　“不对不对，长得这么好看脾气还好，肯定是omega吧！”

　　还有好些男生女生问江沅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
　　江沅一一拒绝了，却在他们填完报名表之后留下一声“谢谢”。

　　热水从淋浴喷头里呲一声灌下，周六早晨江沅换了身简洁的体恤，难得打理了自己的头发和鞋带。
　　徐啸行看见他的时候眼前一亮：“搞什么，打扮得像是要去春游一样。”

　　校车申请了两辆，坐满了学部成员。
　　从博文在前面露出个脑袋：“这几天累死我了，希望小孩不会太难带，我拿我表弟就完全没办法。”

　　徐啸行把从博文的脑袋推回去：“有什么话不能等下车再说？反正你们是一组的。”
　　江沅尝着徐啸行口吻里的酸味儿，默然闭上眼睛。

　　“累了？”徐啸行低声在他耳边。
　　车上任燃拿着话筒开启KTV模式，嘻嘻哈哈东倒西歪，零食袋子被撕开，嗦啰嗦啰咔哧咔哧的声音闹腾着。

　　徐啸行声音放得低：“要不要睡会儿？”
　　他看着江沅微微蹙起的眉头猜测：“低血压心口难受？”

　　“……没有。”江沅睁开眼睛，无所顾忌地让徐啸行的视线撞进眼睛里。
　　他突然就很想问到个答案。

　　“你说……”江沅声音很轻，“如果没有学分没有社会活动证明……还会有人来帮这些孩子吗？”
　　“徐啸行！”任燃在车头喊着大少爷的名字，“你来唱一个！”

　　声音嘈杂，徐啸行只看见江沅柔软的嘴唇一开一合，他很努力也没听清多少。
　　大少爷坐在走廊边，瞪了任燃一眼跺跺脚，非常不耐烦地环视一车人：“别吵——”

　　任燃才不怕他，只是笑着，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毕竟徐啸行有比阎王爷还吓人的恶名，车厢里顿时落针可闻，没人敢说话。
　　徐啸行偏头问江沅：“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全车人都安静了，江沅哪能让外人听见自己的心思，“……没什么。你要唱歌吗。”
　　徐啸行在毫不掩饰，低声对江沅说：“你想听我就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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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了没带电脑，昨晚上码字写一半睡着了，L先生也没叫醒我QAQ……
今天白天事情比较多，想着把今天的更新一起写，所以推迟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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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狗：(尖叫)妈你看见没，沅沅说别人是外人！那我！是不是就是内人了啊妈！(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