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成瘾》应迟

34、戒烟·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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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于他们之间的又一次矛盾，哪怕徐啸行在任燃的指点下已经明白过来矛盾所在，他依旧没法打破自己的少爷脾性放下.身段朝江沅低头求和。
　　Alpha的桀骜不驯仍旧让他保持高高在上的地位，但少年慕艾的青涩又让他这种高扬头颅的姿态变作羞涩的逃避。

　　在徐啸行高傲抬着头颅只用余光一遍遍偷偷打量江沅的时候，江沅是看不见他眼里的好奇和冲动的。
　　江沅还真以为徐啸行是想和他当朋友，以为徐啸行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在信息素成瘾的魔咒下找到一条解决矛盾的路——比如说说服自己和他在一起。江沅自觉不需要徐啸行的无私奉献，徐大少爷寻到的这条道路太理想化，很符合他不知民生多艰的富有童话色彩的性格。

　　两个人不尴不尬地勉强度日，表面上瞧着和从前没什么差别，但徐啸行突然话少了，江沅的冷然变成柔和的沉默，他们都不自在。
　　徐啸行感觉江沅好像变成了自家的一个保姆或者佣人或者管家，总之和那些漠然照顾他的人别无二致。
　　实际上江沅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小猫胖了半斤，福利院周末助援活动在英高校园里如火如荼地展开。
　　“明天福利院周末助援活动一期正式上线，之前开大会的时候该说的主席团都说了，我懒得再强调，”徐啸行坐在部长办的皮质转椅上，翘着二郎腿指尖转着文件夹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办公室的责任就是统筹规划，协调其他部门的问题，说白了我们就是主脑和大后勤，调解矛盾，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一期活动任务不难，两两一组接触并共同负责一位福利院小朋友的周末生活。规则是办公室部门务必要牢牢记住的东西，不用我再说一遍吧——”

　　有什么样的部长就有什么样的部员，底下懒散地集齐一个回复：“不用——”
　　部员们都坐在沙发上，大半都熟悉徐啸行的脾气，并没有太严谨，坐姿略微松散。

　　“哼，就你们这股懒劲，”徐啸行眼睛一瞟，瞧见站在沙发后面站得跟青竹一样的江沅，“江沅你把周末助援活动的规则再念一遍。”
　　江沅声音清越冷淡：“参与福利院周末助援活动一期全体成员两两分组，共同负责福利院内一名孩童的周末生活。第一，不能擅自将孩童带出福利院，如有需要必须向主席团申请提交报告并写明合理解释；第二，不能以任何名义伤害孩童身心健康，包括但不限于殴打、体罚、辱骂、贬低、歧视、信息素压迫等行为，学部内各部门部长和随机两名队员共同构成纠察小组，如有发现此类行为，将对违规者处以校级处分，开除学部内任职并进行公开检讨，小组内部互相监督，如有发现队友有此类违规行为务必及时举报，否则连坐处分；第三，工作期间不得与福利院工作人员、学部成员产生暴力冲突，有问题请及时联系部长办进行协调解决，拒绝在孩童面前产生不良导向；第四……”

　　总共二十二条念完，江沅喉咙里有些干燥，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太低了。
　　徐啸行注意到他低低的咳嗽，懒散对部员说：“这些规则都给记熟了知道吗，大会上发下来的助援手册务必随身携带，不记得的时候多翻翻多看看。行了，我们部门一向没什么会要开的，大会开累了，都散了吧。”

　　部员里一个叫从博文的男生推了推眼镜：“部长，我们还没讨论分组呢。”
　　“有什么好讨论的，”徐啸行支着脑袋，“这么点小事也要开会说吗，你们自己私下分好了，晚上九点之前归总到部门讨论组里发给我。至于纠察小组，带上你和江沅两人刚好，结束。还有什么问题？”
　　“没了。”底下人都摇摇头。

　　徐啸行懒声道了句“散会”，把文件夹往胳肢窝底下一夹，头一个出了办公室，隔壁宣传部还在喊口号呢，徐啸行翻了个白眼，走了。
　　江沅没着急，自动饮水机下接了杯水喝，嗓子有点麻麻的。

　　其他的部员三三两两陆续离开，从博文收拾笔记慢了些，故意在等他。
　　江沅拿眼睛看过去，戴眼镜的男生清了清喉咙：“江沅，你和谁一组？”
　　“还没定。”江沅的答案生疏礼貌，纸杯和垃圾被他一道拎起来准备打扫了去。

　　“我来，”从博文跟在后面但江沅没把垃圾袋给他，男生说，“要不你和我一组吧。”
　　两人走出办公大楼，江沅的声音疏冷：“好。”

　　从博文一愣：“你答应了？”
　　江沅觉得奇怪：“不是你先问我的？”

　　“哦，呵呵，”从博文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我听说你和部长一个班还是同桌，以为你会想和部长一组呢。”
　　“我都可以，”江沅打量着面前的同学，“你知道我和徐啸行是同桌……你不怕徐啸行？”

　　“怕啊！”从博文理所当然地说，“英高校园里谁不怕部长，毕竟他可是以一己之力让全校停课三天的Alpha。我要是Alpha或者Omega我还会更怕他，可这不是Beta嘛，闻不到信息素，就觉得还好。现在部门里除了你和部长，剩下的人都是Beta，本来还有好些AO的，开学那件事之后全退了。”
　　“是吗，”江沅不动声色，“我前不久才转学过来，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

　　从博文耸耸肩，凑近江沅掩住嘴唇：“YOU KNOW WHO，部长的名号在英高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江沅皱眉远离他的靠近，从博文不甚介意地收回八卦：“当时都说部长意图标记一个叫薛晚的Omega，Omega反抗之后差点把对方掐死……前半段多半是谣言，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学校里追部长的Omega特别多——哪个O不想被部长这么完美的Alpha标记呢。但后半句应该是真的……”

　　从博文的表情稍微严肃起来，江沅：“为什么这么说。”
　　“救护车把人抬走的，全校都看见了。有人偷拍了薛晚当时的样子发到校园论坛里，脖子上一圈青紫的痕迹非常吓人，口吐白沫的那种……”从博文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害怕。

　　江沅垂下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的视线：“封校三天是怎么回事，因为警方来调查了吗？”
　　“不是，”从博文咽了咽口水，“因为部长的信息素太霸道，直接把循环净化器干坏了，高二年级好多Alpha和Omega都晕了过去，学校不得不在净化器修好之前封校。而且听说部长是异常的二次分化，当时去休息室里捞他的时候，Omega不能去，Beta摁不住，Alpha去了的都是吐着回来的，总之相当可怕……”

　　“……”江沅下意识掐住掌心，“最后他怎么出来的？”
　　“自己出来的，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部长自己打了强效抑制剂，也有说打镇定剂的，还有说是防暴警察进去把人铐出来的……当时我们已经被紧急遣散了，”从博文干巴巴提议，“要不，我们不说部长了吧？”
　　江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从博文长舒一口气，拐过这个话题跳到结尾：“虽然部长已经成为YOU KNOW WHO了，但我还是相信他是个好人的，信息素这东西我不懂，但听上去就很难克制。部长一直不喜欢和Omega有什么接触，所以我才想和你组队。我高一的时候就加入办公室了，要不是出了这事办公室副部的头衔也落不到我头上，不过我估计部长都不知道我是副部。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分内的事情还是得做好，你是新来的成员，带带你是应该的。”
　　难得在英高里遇见主动和他共组的人，江沅对从博文说：“谢谢。”

　　从博文笑起来：“不客气！对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加……”
　　两人一同往教学楼方向走着，这会儿刚到楼下，从博文的声音被阎王爷从身后打断，徐大少爷凉凉的声音像罗刹恶鬼：“加什么……？”

　　从博文冻得手一哆嗦手机径直掉了，江沅下意识捞住，回头看了阎王爷一眼，非常平静地答复：“加微信。”
　　说着就把二维码扫了。

　　徐啸行冷笑一声：“你俩聊得挺好，投入得很。”
　　“……”江沅知道他又在阴阳怪气了，但他不知道怎么安抚，身边又有其他人在，不好表现得太亲切。但江沅对“亲切”两个字的认知本身就有很大的偏差，现在他又刻意想表现得不亲切，说出来的话就更加冷漠了。他说：“还行吧。”

　　徐啸行简直要被气死，他大老远就看见江沅和从博文走在一起，期间从博文还凑向江沅两人离得很近。要不是江沅后来躲了一步，他差点冲下去给从博文一拳。
　　从博文已经傻了，他不知道阎王爷为什么突然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像自己撞在了枪口上？他更更没想到江沅居然敢给徐啸行甩脸色。从博文从江沅手里颤巍巍接过手机咕噜咽了口唾沫：“那什么，部长、江沅，我没别的事这就先走了？我家司机还等我呢。”

　　手里的烟挟到唇边用力吮了一口，徐啸行脸色很差，手环上闪烁灯也跳到了蠢蠢欲动的黄色。江沅皱起眉头，徐啸行上次抽烟还是在他误入发.情期两人被医生告知他们容易信息素成瘾的时候。
　　江沅隐约察觉到Alpha的坏心情，以及对方正在缓慢沸腾起来的不安分的信息素。

　　徐啸行臭着脸提住从博文的领子：“着什么急，你们聊得这么开心，聊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从博文脚都软了，给江沅打眼色意思是叫他跑，阎王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发疯呢。

　　江沅意会错了，蹙眉思忖道：“没什么，周末助援的事情。”
　　“哦，”徐啸行把从博文松开了，问江沅，“有人和你一组吗？”

　　他言语间带着嘲弄，以为江沅会和上次化学实验课上遇到一样的难题，然后他就可以“英雄救美”。
　　谁知江沅点了点头，彻底把阎王爷的火气点着了。

　　徐啸行：“谁？”
　　江沅朝从博文微微示意：“他。”

　　徐啸行盯着从博文紧紧看了几秒，好半天不冷不热地哂笑说：“挺好的啊。”
　　从博文忽然觉得此刻自己保有面对危险的直觉，立马怂了：“部长……”

　　“你回去吧。”江沅拍拍他的肩，从博文差点顺着他的力道跪下，犹犹豫豫打量徐啸行的脸色，犹犹豫豫走了两步：“那……我走了……？”
　　江沅点头说：“明天见。”

　　从博文差点崴一脚，掉头走了两步逃离奇怪的氛围圈，一身紧张压力突然释放，飞一般跑了，连回教室拿书包都忘记。
　　徐啸行盯着人的背影跑远了才一把抓起江沅的手，拖拽着他摁进一楼休息室里。

　　他们下午开了个学部的大会，早过了放学时间，其他部门开会的都在办公大楼，教学楼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夜幕染了层云，漫天的落日霞晖，提早上班的星子躲在粉粉橙橙的颜色里。休息室没开灯，在亦明亦暗的气氛里搅和着。

　　江沅被徐啸行一推，脚还没站稳，听见背后“啪嗒”一声落了锁。
　　大约知道徐啸行要做什么，江沅只是微微皱眉：“抽烟不好。”

　　“你管我，”徐啸行摁着他的肩，“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和别人组队走在一起对我的身体也不好。”
　　江沅闻言皱紧眉头，徐大少爷就是这样的，他再一次感受到他的任性。

　　“……”江沅往徐啸行言语后面想了想，突然有些失落。他的失落也是平静的：“我以为你不会想和我组队了。”
　　“是不想，”徐大少爷嗤一声说道，“我不想的别人就能想。一个小小的Beta……”
　　怎么能肖想他的Omega！

　　“别这么说，”江沅冷声打断徐啸行的话，“生气任性是一回事，迁怒到故意贬低别人是另一回事。”
　　“是，我小人比不上你高风亮节，”徐啸行阴阳怪气地瞪着他，“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你迁怒的？他愿意和你组队就是好人，马沪给你拍张照就是好人，我做了那么多就什么也不是。”

　　江沅内心叹了口气，心说这句话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算了，少爷总是情绪更多。于是他安抚道：“你也是好人。”
　　“……”气死了！徐啸行扳过江沅的肩把他摁在墙边，江沅撑着墙面被迫暴露出后颈。

　　徐啸行盯着他雪白的脖颈——自从知道他的标记会让两人对彼此信息素产生成瘾性之后他就没有标记过江沅了——上面的痕迹已经消失，Omega腺体重新变得新鲜且饱满，徐啸行已经能闻见芽茶清甜的香气，比以前更加吸引他。
　　“我想戒烟。”徐啸行突兀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去他妈的怜惜隐忍，他犬齿磨着Omega的腺体。

　　江沅知道他的意思，冷静地接受一切：“咬吧。”
　　尖牙刺破皮肤，信息素的交融让人沉迷，血液都活泛起来，心脏跳动得很快，江沅脸上一片绯色。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他不要徐啸行的勉强，平静接受自己被Alpha标记的事实，做好了两年后摘除腺体的最坏打算，想获得学习机会给自己拼一个自由的未来。
　　江沅想得很清楚，但还是会因为自己无法控制地被信息素裹挟，沉沦在激素创造的幸福美满里迷失。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迷失，所以才愈发难过。

　　徐啸行托着江沅的颈项尽可能地让自己轻一些，少年炙热的呼吸充斥在耳边，年轻时尝到的情.欲味道总是过于热烈不羁，尝到江沅信息素的时候徐啸行满脑子里都是他好爱江沅啊，想把江沅揉得离自己更近、再近一些。
　　休息室门外脚步声走近，但房间里没人察觉。

　　门把手突兀地被人转动：“哎？休息室怎么锁了？”
　　江沅的惊喘被徐啸行紧紧捂在手心里，他瞪大了眼睛挣扎，但被身后的Alpha死死按住。

　　标记的过程还在继续，徐啸行也并不好过，江沅喘息的那声直接把他生理反应喘出来了，他一手捂着江沅的嘴，一手抓在墙上紧紧挤着江沅在墙上抠出了个坑——徐啸行反复告诫自己，要轻，要克制……
　　但江沅的挣扎和他在过激里发抖的身体还是让Alpha尝到更得情趣的滋味，没什么比叼咬住挣扎却无法逃脱的猎物更让猛兽享受，何况猎物还非常甜美。
　　两人的手环同时跳到红色。

　　门外的同学还不死心，敲了门问道：“有人吗？”
　　另一个声音说：“开会开到这个点，隔壁办公室部门早走空了，就我们部门麻烦事儿多搞到现在。你还去休息室做什么，直接回家啊。”

　　“不行啊……”同学十分为难，“我书包落在休息室里了呀。”
　　江沅闻言挣扎得更厉害了，徐啸行一口气将信息素标注完，唇舌掩住他后颈的伤口吮吻两下连血都沾掉，压低了声音说：“没用。”

　　这里是一楼的Omega休息室，防止意外Omega意外发.情无处可去置办的地方，房门有锁，窗户是防盗窗，原本是用来拦住失去理智被Omega发.情期吸引的Alpha的。但还是没拦住会入室的狼。
　　江沅被徐啸行圈禁在墙边，两人的呼吸交促着，休息室里是他们信息素的味道，没有办法打开空气循环净化器，那玩意儿运行有声音。

　　外面的人还没离开，徐啸行鼻尖抵住江沅的鼻尖，压低的气音和他的信息素一样干燥热烈：“和我一组，不许答应别人。”
　　江沅勉力平复呼吸，但没什么用。

　　“已经答应了。”他小声说。
　　徐啸行给他指出一条明路：“反悔。”

　　江沅皱皱眉不愿做言而无信的事，徐啸行按住他的腰把他贴向自己咬着他耳朵重复了一遍：“江沅，拒绝他。”
　　“……”江沅被他的流氓惊住，这人用枪抵着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惜江沅这人从来吃软不吃硬，徐啸行越是这样他拒绝得越果断：“不。”
　　徐啸行恶狠狠磨了磨牙，又没法拿出其他更凶的办法，他还没那么下作。徐啸行下意识掐紧了江沅的腰，江沅闷闷哼了一声让徐啸行愈发烦躁，掐在他腰上的手指要死不死在这时候触碰到江沅衣服下一小片皮肤，嫩滑的触感炸得徐啸行的头皮发麻。

　　门外的学生说：“要不把门卫叫来吧，保安室里肯定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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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