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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拾金·不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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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啸行蓦地红了脸,警察叔叔是什么cosplay,还有那颗糖……他还在气头上呢,江沅怎么能这样!这样甜蜜地打岔!
      徐啸行剥开糖纸把糖吃了,用嫌弃的语调掩饰自己:“太甜……你什么意思。”

      江沅冷淡地看着他:“意思就是说,你扔在地上的钱我不要。”
      徐啸行错付一片旖旎遐思,尴尬和羞恼里冷了脸:“你拾金不昧,我逼良为娼了?”

      “没有,”江沅因着他的用词皱眉,“我只想和你说在超市当钟点工并不低贱。我也不需要你用各种方法替我补上亏空。那六十万我存在卡里分文没动,不需要额外赚取。”
      徐啸行厌烦:“我和你说不清楚,能不为钱的事情吵架了吗,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因为这个你烦不烦。我还是那句话,接受朋友的好意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没那么见不得人吧!”

      “拒绝朋友的好意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江沅目光通透,“天桥底下躺着个形容落拓的人,你扔过去一百块说‘给你的’,但那人不是乞讨只是想在那乘凉睡一觉,这钱你也非给不可吗?”
      徐啸行骑虎难下,梗着脖子说:“是!我非给不可!”

      江沅点漆似的眼睛里古井无波,他声音轻了些,沁满了失意:“那你和羞辱有什么区别,我并没有乞讨啊。”
      “……怎、”徐啸行张了张嘴,“怎么又成羞辱了!我拿着钱,和天桥底下的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给他买衣服和他玩乐请他喝酒,还一起养猫!我怎么就羞辱你了?”

      江沅摇了摇头:“可我不要这些的。我只想乘凉睡一觉。”
      徐啸行一阵心惊,他好像触及到了什么,却不敢面对,烦躁地攥紧糖纸:“别文绉绉的说话,早点睡吧。”

      江沅搭在房门上的手不自觉用力,在深红的门上留下几个指印:“徐啸行。”
      江沅喊住他,淡声说:“你站得太高了。你走在天桥上,不在意桥下的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做了你觉得自在的事情感动了你自己,就认为别人也要同样感动和快乐……我没有糟蹋自己,只是在自食其力,这个不是糟蹋,是我生活下去的动力。你不能因为自己的骄傲否定我,我是不会听的。”

      “生活下去的动力?和我一起生活你就没有动力了是吧。”徐啸行嗤笑。
      “抬杠没有意思,”江沅神色平平,“你这样说挺天真的不是吗?我生活下去的动力为什么是别人,为什么要是你。”

      “是我自己,”江沅清澈的眼睛像一弯潺潺溪流,浸润了湖光山色,他说,“我什么都没有,当然只能靠自己。”
      江沅擦过门上的指印走进门后:“早点休息,晚安。”

      “吧嗒”一声,很轻地,江沅在徐啸行面前关上了房门。
      徐啸行忪怔地站在原地,感觉关上的不仅是门,还有江沅那颗好容易漏出几颗糖来的心。

      手心里的糖纸皱得厉害,边缘因为徐啸行的粗鲁破裂了几个小口子。手机突兀震动,徐啸行下意识揉搓没注意力道,糖纸沿着折痕裂成了两半。
      【任燃】:【我和旬飞也回了,少英喝多了。】

      【任燃】:【我对江沅印象挺好的,他和我们这些爱玩的看起来不太一样,还挺羞涩的,举手投足也礼貌,看来他家家教不错呀。】
      【任燃】:【怎么突然不回消息了,干坏事去了?】

      徐啸行很烦,商少英对江沅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至今认为江沅刻意接近要钓他勾搭他,他和江沅之间的事也没法同商少英具体说。
      任燃回国后倒是给了他一个宣泄的出口。

      【徐啸行】:【没,吵架了。】
      【任燃】:【[精神一震.gif],怎么回事。[竖起八卦的耳朵你倒是快讲讲.jpg]】

      【徐啸行】:【……】
      【徐啸行】:【烦着呢,别发表情包了。】

      【任燃】:【[无奈摊摊手.jpg],行,谁让你是大少爷呢。吵什么你倒是说啊。】
      【徐啸行】:【……不算吵吧,没吵起来。江沅不是来给我治病的吗,梁盱给了他六十万,有一次吵架话赶话地吵到这个事,闹得挺僵的。后来他就说这钱他不要,两年后就走。】

      【徐啸行】:【我这不是问心有愧吗!我就组了你们打麻将,他输了算我的,赢了我就想着扣进六十万里,以后我们就不为钱的事情吵架了。】
      【徐啸行】:【谁知道他心高气傲不要呢!觉得我给他的是嗟来之食,觉得我是天桥上的人,给他扔了一百块钱是怜悯他的,他说他不是乞丐,只是想在天桥底下乘凉睡一觉……】

      【徐啸行】:【总之一套接一套的,我就不是个好人,不配给他当朋友[生气]。】
      【任燃】:【别说气话。】

      【徐啸行】:【我说什么气话,这话是我说的吗!是他说的!我天真幼稚不讲道理,心高气傲自我感动眼高手低!】
      【任燃】:【你先平静平静吧。】

      任燃给他拨了个电话,徐啸行关上房门在门背后接听了:“喂。”
      任燃无事先笑了三分:“就算江沅这么说的你,也没讲错啊。”

      徐啸行没好气啧一声。
      任燃说:“什么天桥上天桥下的。说白了就跟我和旬飞之间一样呗,覃家没有原来顺畅了,他遇到问题我甩钱给他解决,是个男人也受不了啊,江沅不要面子的?本来他的性格就不像是Omega,偏偏你要去触人家的霉头。”

      任燃笑说:“追人哪有你这样追的。”
      徐啸行皱眉皱眼:“少英说的,创造机会、探听喜好、然后送礼物……”

      “你听他的,他找过固定对象吗,哪次不是玩玩而已,”任燃啧啧两声,“徐小狗栽了啊,关心则乱,脑子都没有了。”
      徐啸行咬牙:“闭嘴。”

      “好歹少英说的还是个‘礼物’,你直接甩钱像话吗。”
      “那我不是也买了衣服、买了阻隔剂、给他想好了赚钱路子还要一起养猫了吗。”

      任燃笑笑:“你是怎么想的重要吗,重要的是人家怎么想的。找个敷衍的借口送衣服、送阻隔剂和赚钱的路子,这和直接甩钱也没什么区别。”
      “我!”徐啸行本来就没有耐心,“怎么这么麻烦!”

      任燃问他:“那行,我问你,你知道江沅什么时候生日,家庭关系如何,有哪些玩得好的朋友,喜欢什么颜色、什么食物、什么书、什么风格的衣服,你知道他有什么期望、什么理想,对未来有什么样的规划,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你知道吗?”
      “我……”徐啸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就更别说你知道他穿衣服是先穿上半身还是下半身,穿裤子先穿左脚还是右脚,袖筒先套左手还是右手了,”任燃嘲笑他,“算了,你连人家穿衣服都没看到过。”
      徐啸行扶住额头:“你就是来笑话我的,你说的这个衣服裤子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啊,当然有意思了,”任燃说,“喜欢一个人,每了解得多一点都会觉得有意思的。就像我知道覃旬飞那么个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也会拉肚子一样有意思,吃坏了东西的肠胃比他那张嘴会哔哔得多。”
      “靠。”徐啸行没忍住骂道,“少说点吧,闻着味了。”

      任燃哈哈大笑。
      徐啸行捏着手机心情多少轻松了些:“那你说,要是我懒得去发掘江沅的这些细节,那我还算喜欢他吗?”

      任燃知道徐啸行是真的栽了,反过来问他:“这不该问你自己吗?为什么要纠结?你在纠结自己喜不喜欢人家的时候,不就正表明了他在心里有地位吗。”
      徐啸行捋了把头发,觉得有点烦:“我们之间受信息素影响太大了。我现在又有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信息素所以才……”

      “你会因为喜欢一个Omega的信息素就把他介绍给你的Alpha发小做朋友吗?”任燃笑他,“你觉得这符合Alpha独占欲、控制欲的劣根性?”
      “……不符合。”

      “那不就结了。”
      徐啸行:“你说得对。”

      江沅的生活没什么变化,额外照料一只警惕的猫和照料难养的徐啸行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小猫绵绵第二天就不哈气了,反而疯狂扒拉笼子想要出来玩耍,但徐啸行嫌弃它脏,所以暂时还不得行。

      绵绵现在和江沅关系不错,毕竟是它的舔粮倒水铲屎官,江沅捏住它后颈给它洗耳的时候,绵绵还算稳重没有当即赏他一爪子。
      徐啸行没有和小动物相处的耐心,他一身强势Alpha的气息也注定和小动物没有缘分。

      再加上他们最近相敬如冰的关系,江沅得到很多和绵绵单独相处的机会。
      江沅给绵绵清理猫笼和猫砂盆,小猫在他脚边自己和自己撒欢,四脚起跳像只小兔子。

      江沅给它擦干净梅花爪爪,又梳了毛:“要是我邋遢丑点,也会被嫌弃脏的。”
      “绵绵,”江沅捧住小猫自言自语,“你已经是很棒的猫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沅沅也是很棒的少年呀!(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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