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鏖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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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雅会的缘故，楚凰歌起了大早，却发现客栈楼下过早的人也十分之多。……这天可还没大亮。看这些人也不像本地人。一个雅会而已，这么多人来凑热闹？
现在……大多数人不都应往焦汶去吗？
等谢清璇出门，三人到客栈外随意找了处面馆摊子，便坐下来。
“我昨日又想了想，铸剑山庄的人再怎么蠢，如今也不可能到这儿来啊？图什么？”这儿离焦汶且不说隔了两座城，就林路也不好走。要想渡江的话，渡口就这一处……
谢清璇与楚凰歌对视一眼，两人都有所警觉。玉儿幽幽叹了口气，“公子，我们是遇上麻烦了吗？”自谢清璇扮作男装，她便要玉儿改了称呼。
“应是老麻烦追着不放，我也没法子。”谢清璇耸耸肩，一脸无奈。“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楚凰歌，我就让你改改装扮，我反正也是要看你模样的，早让我给你易容一下，哪有这么麻烦。”
她一早提出想给楚凰歌易容，这人却是死活不肯摘下面具。也不开口，站那杵着跟木头人似的，直到她妥协。
既然答应赴约，现在逃估计也来不及。谢清璇低头吸溜一口面，借着余光瞥了瞥周围，也分不清这么多人到底哪些是竹箜阁的。
“这也是个机会。”
楚凰歌这般说是……“劫船？”谢清璇并不放松，她狐疑地打量着楚凰歌，这人身手是不错，可竹箜阁上次已吃了那般大的亏，如今又怎会派简单的人来……她的武功她自己心里清楚，比玉儿还差几分，一般都是出奇制胜，要真遇上硬点子，全身毒丨药加上也只是勉强自保而已。“几分把握？”
“还有旁的选择？”
谢清璇怔住，说得……也是。
现在出城绕路走，也就更肯定了她们的身份，且不说逃不逃得及，这就是完全打草惊蛇了。完全的被动……“好，劫船。”
玉儿本来还在想措辞劝楚凰歌不要这般莽撞，结果还没过两分钟，自家小姐也跟着凑合了。“可公子既说了竹箜阁派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强，我们就不能易容后分开走吗？离开之后再选个地方碰头不行吗？”
“行是行，但我觉得楚凰歌不是个愿意违约的人。”谢清璇对楚凰歌眨了眨眼睛，否决了这个提议。就算离开……也很显眼。旁人都急匆匆往雅会跑，你们三个人虽是分开了，那也一个劲往外逃啊。只要竹箜阁在城门那有眼线，就栽了。
最重要的一点，楚凰歌这别扭性子，怎么都不肯摘面具，逃个屁啊！
付了面钱，三人小作商议，最后决定将计就计见招拆招。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又转悠回去，等着登船。
大船足有三艘，个个张灯结彩的。小船约莫十几艘，都在大船四周，再小点儿的船就不是载人的，只放了烟火花灯。
黄昏时分，开始有人陆陆续续上船。楚凰歌她们也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上的是第二艘船。船内摆着许多字画瓷器，也有兵器展览，许多人看得啧啧称奇。其中也有不少浑水摸鱼想顺几件宝贝的，无一不被打一顿丢进江里。
至于那些人会不会水，能不能活，也没人关心。
那位铸剑山庄的小小姐上了第二艘船，被许多才俊簇拥，谢清璇偷着观察好半天，那帮子才俊应是没一个认识的。
天色渐渐黑下来，船上设了宴席，所有宾客集中在船内用餐。谢清璇不知道别的船内是什么情况，总之与这也差不多。她长袖掩着银针试了试菜，都是安全的。她又替楚凰歌、玉儿一一试过，都没问题。
中央歌舞一出接着一出，谢清璇没什么心思看，低声道，“那些展品都是赝品。”
“这些舞姬也都会武。”
谢清璇面上依旧平淡，心里却不怎么舒坦，她看着楚凰歌一副慵懒样子喝酒看美人儿，一时有些不平。既然知道，这人怎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见招拆招，如今招还没见呢。不急。”
……真是说得轻巧。谢清璇咽下这口气，侧头就看见玉儿居然也看中央舞姬看得入迷。一时无语，只好埋头用饭。
歌舞散场，宾客陆陆续续地离场，楚凰歌她们按捺着没动，发觉没什么不对，这才出了舱。一出来，就发现船上花灯全数点亮了，在江心发着光，格外好看。
“这位就是顾小公子吧？”笑语盈盈，一红衣女子缓步过来，眉心画着一朵莲花，面容温和，此刻微微作揖，眉眼低顺的，叫谢清璇摸不着头脑。
“是，敢问姑娘是……”谢清璇敢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到处乱跑，这姑娘见都没见过啊！她瞥了眼楚凰歌，却见楚凰歌抿着唇。往上移，那该死的青铜面挡住了这人表情，叫谢清璇无法猜测，一点底都没有。
“自然是奴家布置了这雅会，想请公子一同观赏。”这人腰身微扭，双眸带水，靠近谢清璇，“公子……”话音未落，楚凰歌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
谢清璇脑子转得极快，瞬间想好托辞，不等这人开口忙道，“家中管教甚严，姑娘见笑了。”她握扇抱拳鞠躬一拜，算是诚意十足，也堵住这人的话。
“那，真真是可惜了。不过，奴家还有一礼赠公子……”她对着谢清璇微一点头，右手一抬。
“咻——嘭”一簇烟花升空炸开，似乎是什么信号一般，无数烟花紧随其后，在空中绽放。
漫天七彩，恍如仙境。
谢清璇一刻不敢松懈，盯着这姑娘不曾挪眼，烟花下这人被染上或红或绿的七彩光芒……
“完了！走火了！”随着一声惊喝，船上宾客都慌乱起来，这是许多小船围了上来，想来是接走宾客的。
是，第二艘大船失火了。
浓烟很快弥漫开来，谢清璇本能地朝楚凰歌望去，只这一侧头，就见寒光晃眼——
“锵”地一声，残阳剑不知何时出鞘，与那红衣姑娘手中匕首击中。“啪嗒”一声，剑鞘落地的声音慢一拍才响起。
而这声响，仿佛是开战的信号。不管那慌忙借小船离开的宾客，一众黑衣人或从船底跃起，带着水花落入船中，或从舱内冲出，总之将三人团团围住。
“明知有诈，还来赴约，不知该说你们胆大呢，还是……”那红衣姑娘收了匕首，轻笑一声，“找死呢？”
谢清璇的手藏在袖中微动，猛地掏出一漆黑小球砸向地面，那球似瓷器做成，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下一秒，白色烟雾从球中窜出！
“屏息！”莫语大喝一声，然而还是有不少人中了招。噗通噗通直接砸下地，昏死过去。她一巴掌拍飞花灯直朝楚凰歌砸去。楚凰歌她们服下解药，谢清璇顾不得隐藏什么，一把抽出腰间软剑，带着玉儿直冲那帮黑衣人攻去。
楚凰歌一个上挑挑飞花灯，左手剑指，朝这人攻去。
“你这是什么身法？”好像有点眼熟？莫语皱着眉想不出，看着楚凰歌逼近也没空思索，匕首翻了个花不打算玩下去。她抬手一挡一推，本意弹开那剑直冲楚凰歌脖子，然而……
“铿”地一声闷响，在二人都用力之后，莫语看见一道寒光落入江中，而自己匕首只剩下半截？“神兵！”
除了神兵，还有什么如此锋利！她终于有几分兴趣，“神兵？你是什么来头？”
“自是比不得因叛出七杀门而被仇家追杀重伤的您了。”楚凰歌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刺耳，“阁下，伤还没好全呢？”
“该死！”直接点了火丨药桶。莫语从身旁黑衣人腰间抽出一柄长剑直接冲来，却见楚凰歌一招虚刺收回，再猛出数剑，剑影密布觉不出到底哪是真招，一咬牙运攻收势后退。
她这一后退，楚凰歌身子灵巧一转一跃竟是朝谢清璇那边去了。莫语气到吐血，黑衣人唰地倒了一片。
等她追着楚凰歌打时，这人仗着轻功精妙竟是溜着她玩儿，从舱外打至舱顶，甚至窜上桅杆。莫语吃了兵器的亏，交手四五下便得换把宝剑，磨蹭之下愈发愤怒。底下那帮废物碍着“活捉”的命令，下手处处留情，还生怕伤了那两人。莫语当即放弃追击，轻功一点长剑至指谢清璇后背而去。
“铿锵”一声，楚凰歌匆匆以剑挡开，莫语剑势一转凌厉非常，竟是不管不顾冲楚凰歌窍门攻去。楚凰歌作势欲斩下这人左臂，这人却是不躲不避？她步子轻点后移几寸，步子一转抬剑横挡。
楚凰歌突然低笑一声，似有些满足，下一瞬她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残阳一转剑指逼向莫语，起了剑势。
《幻灵七剑》她向来只出一式，没想到今日还得用上二式。
一式以虚招起手刺以剑影，打的是措手不及。二式配以身法，灵活轻妙，自是出其不意。
莫语见楚凰歌招式一收便才到招式，运轻功正欲躲开，这人却是一提身子冲了过来，若不是见她点地，还以为虚空直上……“《纵云梯》？你这是《纵云梯》！”
楚凰歌自是不理，残阳斜刺三招，直将莫语锁住令她不得不正面相迎击——
长剑折刃，衣袖齐断，残阳停在脖间一寸。
“你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鏖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