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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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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怕？！
湛灼瞪大了眼睛。
老子都还没吱声呢你倒是先急着叭叭上了？！
你咋那么牛逼呢你！
湛灼当时攥着手机就觉得自己已经憋了整整一肚子的话要跟这个顾赏说，这话里面什么都有唯独就是没有一句好话，通篇口吐芬芳素质三连。
对着手机键盘犹豫了一下之后，湛灼决定还是得注意素质，于是是在对话框上输入了一句“你害怕那就去工作室。”
然而就在摁下发送键的前一秒，湛灼又犹豫了，想了想之后直接改成了“你怕个屁你怕。”
发送。
爽。
顾赏回的不算慢。
“？”
“先上课吧。”
当湛灼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上课铃声正好响起来。
本来还想趁着老师没进来的这段时间再赶紧回顾赏一句好泄泄愤。
结果尴尬的是湛灼这儿突然靓仔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了。
只好先把手机给收了起来。
希望能以沉默来痛击顾赏的灵魂。
*
截止到目前，湛灼对于“同性恋”这个字眼的印象还完全停留在三年前。
那会儿湛灼才刚上高一，有一天晚上突然被叫去老爸的公司里面取个东西，老爸那会儿正在参加晚宴，抽不开身。
当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湛灼打车到了公司之后直奔20层。
因为这一整层都是老爸的私人办公区，所以平时基本不会有别的人进出，于是湛灼想都没想直接刷了钥匙卡推门就闯了进去。
然后就尴尬了。
老爸身边的实习秘书是个二十多岁才刚硕士毕业的小伙子，湛灼只见过他一面……
但是如果再算上这次不小心撞见他和公司里面的保安大哥在老爸私人会客室的桌上搞在一起的话……那就是第二面了。
真好。
而且据说那秘书和保安大哥两个人原本也不是什么恋人关系……只是随随便便的一时兴起之后一拍即合就在老板的桌子上就地解决罢了。
这就是湛灼对“同性恋”这一群体的第一印象，也是全部印象。
很惊悚，也很刺激。
主要是刺激。
刺激到他现在一想到顾赏也很有可能和他们是同一类人，头皮就止不住地开始发麻。
应该……不会吧……
此时此刻，湛灼内心的想法早就已经从最一开始的“这臭小子居然敢挖老子墙脚？”转变成为了“余嫣我求你加把劲儿赶紧把顾赏给搞定了吧！！！给你跪了！！”
生命还真是奇妙。
*
第一节语文课湛灼听的心不在焉的，下课之后湛灼才刚在桌子上趴着休息了一会儿，结果顾赏的消息就跟定点报时一样的又来了。
我在你们班门口。
？
湛灼皱了下眉，直起身对着门口那边看了看。
刚想说没有啊，结果就听到他们班几个一起出门上厕所的女生大惊小怪地来了几句“哎，顾赏？” “还真的是，他不是艺体班的吗？” “来找人的吧，等会儿等会儿看看他找谁。”
湛灼听的烦，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双手揣兜摇摇晃晃地就走到了班门口。
一只手往门框上一扶，另一只手往兜里一揣，胳膊横在正要往前再迈一步的顾赏面前，抬了抬眼：“你干嘛。”
顾赏愣了一下。
站在距离湛灼不足十厘米的位置垂眼看着这个分明比自己矮了半头却还要倔强地拦住自己的人。
湛灼那双漂亮的深棕色眸子当中充斥的尽是对顾赏的抵触与抗拒，而且在感觉到自己与顾赏的距离似乎已经超越了心中所拟定的安全距离之后，湛灼甚至主动向后退了半步。
顾赏早就已经习惯了湛灼在面对自己时那种堪比炸毛鸡一样的状态，顾赏无所谓，只要他妹妹来乖乖上课给钱，其余真的什么都无所谓。
只见顾赏把手里面拿着的一本练习曲的册子递给了湛灼：“让你妹妹这周上课之前把十六课练熟了。”
“这是白老师留的？”湛灼问。
“有区别么？”顾赏挑眉。
“区别大了，”湛灼边说，边把谱子接过来随便翻了翻，“湛馨童年底要去考级，你留
一些乱七八糟的她练不完，考级过不了怎么办？”
“几级？”顾赏挑一眉。
“一级。”
“嗤……”
顾赏一脸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很湛灼多说，回身就要走却又被湛灼向前一个箭步给拦下了。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突然换了老师，考级要是过不了的话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顾赏不明白湛灼这又是找的哪门子的茬儿，耐着性子眯缝了一下眼睛，“什么幺蛾子？”
“……”
湛灼心头一紧，刚要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直接就被顾赏的这一句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琢磨了半天才又道：“我是想说……要是这次湛馨童考过了，作为奖励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湛灼说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女”字的读音。
“我知道有个妹子特别适合你，真的。”
“要是没考过呢？”顾赏耿直地把话题重新扯回到了原点。
“没考过……没考过再说没考过的。”
顾赏一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样，琢磨了半天才又开口：“湛灼，我真的没心情和你抢余嫣……所以你也真不用这么急着打发我。我不用你感谢，真的。”
这不误会了么哥哥！
湛灼急的想跳脚。
我现在还真巴不得你能有那心思去抢余嫣！抢的越远越好干脆你俩去私奔我路费全包了好不好！？
只可惜湛灼不能把这些他内心当中的真实想法给如实传达给顾赏，他希望顾赏能懂，但是在无意中对上了顾赏那双无语又无奈的双眼时……湛灼便知道他是一点都没懂。
“走了，拜拜。”
顾赏揉了揉鼻子，生硬地结束了这一次的交谈，转身离开了。
过往的女生一直在朝着这里看，这种被像是参观动物一样盯着瞅的感觉令顾赏十分不舒服。
包括今天早上的时候白冉过来送钥匙也是如此。
看到白冉那没有任何低调可言的玛莎拉蒂不讲道理地往路边一横，顾赏就知道肯定得出事儿。
果不其然，进了学校在教室里面坐了还不到五分钟，白冉就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顾赏秘密交往的富二代男友……
所以这回顾赏才会走的如此坚决，坚决到甚至丝毫没有察觉湛灼那儿还有话没说完呢。
目送走了顾赏之后，湛灼又一脸无奈地回到了座位上。
再一次掏出了那个笔记本，拿起了笔。
“你让我说的那句话我说不出口。”
湛灼在本子上写完了这句话之后就又把本子给翻了回去，重新看了看系统交给他的今日份土味情话。
嗯，确实说不出口。
在配合上今天早上听说的这一档子事儿，那就更说不出口了。
[可是这是你今天的任务。]
系统的铁面无私不通情理像是永远不会随着任何时间地点甚至是人物的变化而变化，不给与他对话的人留下任何一丝可乘之机似乎是他一贯的服务宗旨。
“我不管。”湛灼开始耍赖，“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你就真的这么怕顾赏会真的喜欢上你么？]
“那不然呢？”
[可是你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这么慌乱呢？]
“因为当时我以为顾赏喜欢女生，他也根本不可能对我有任何想法。”
[或许你想的没错]
“或许？！”
[距离任务结束时间还有十二天，任务进度（2/10）]
“……”
系统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聊天方式让湛灼很容易就能够明白它这是在刻意回避问题。
湛灼知道，这任务他算是非做不可了。
*
晚上放学的时候，湛灼偶然得知顾赏正在学校的音乐厅里面帮着学校排练节目。
作为一个文化与艺术并驾齐驱的综合类高中，每年这个时候黜高都会举办一个校园艺术周活动，美术生会们会在礼堂做一个年度作品显示，与此同时音乐生们要进行汇报演出。
只是这个活动规定高三生是不能参加的，所以湛灼也不知道为什么顾赏就会被这么拽去当指导。
挺奇怪的。
不过很快，湛灼的这个疑惑就被解答了。
在往音乐厅走的时候，湛灼发现音乐厅后门坐着两个应该是才排练完出来休息的学弟。
其中一个就在那儿念叨：“哎，你说为什么顾赏会答应李老师过来当指导啊？”
另一个想了想：“好像是老李说要给顾赏八百块钱排练费顾赏才答应的……要不顾赏最一开始都没理。”
“八百！？我靠这都快赶上两三个校外演员的价了吧。”
“没办法，人家专业好长得又帅……据说外面有别的演艺公司请他，比这个价还悬呢。”
“顾赏也真是有精力……高三了还能接这活儿，我现在要是高三，可能连学校都不来了，就在家里练专业。”
“好像之前有人说顾赏是因为缺钱所以才接的。”
“他缺钱……？他男朋友不是开玛莎拉蒂吗？”
“哈哈哈你也听说今天早上那件事儿了！”
“我操.我们班都传遍了好吗？”
咳咳——
湛灼走在一旁轻咳了两声，以此来打断了这两个男生的对话。
两个男生闻声望去，见到是湛灼之后脸色一变。
虽然湛灼并不认识他们，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们两个认识湛灼。
毕竟这种级别的人物，学校里老师和学生都算起来，恐怕也很难有谁说不认识。
两个学弟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给湛灼让道。
“顾赏在哪？”湛灼并没有往前走。
“在，在音乐厅后面呢。”一个学弟说。
“已经忙完了，刚被余嫣学姐叫走了……”另一个学弟说。
湛灼一听，只好调了个头朝着音乐厅这栋楼的后面走。
楼后是一个通往女寝的长廊，夏天的时候绿树成荫，但是现在眼看着入了秋，就瞬间变成了一地枯黄的落叶，踩在上面脆响脆响的。
但是湛灼这会儿却不敢发出声音，做贼似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怯什么，按说这种时候余嫣和顾赏两个人能独处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可是事到临头湛灼竟然又开始觉得别扭了。
人都是纠结的，就比如现在的湛灼，纠结的要死。
又往前走了两步，明亮的路灯之下，湛灼依稀看到了两个人影。
顾赏和余嫣。
余嫣当时正在往顾赏的跟前凑，眼看着就要踮起脚尖来对着顾赏那帅气干净的脸蛋做些什么，顾赏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还偏了下头，明显是在躲避余嫣。
……
湛灼当时都替余嫣觉得一阵没来由的尴尬。
而且大概是一侧头偶然看到了现在不远处的湛灼，顾赏赶紧如获大赦般朝着湛灼三步并两步地走了过来，抛下了对自己耍流丨氓未果的余嫣。
“走，回去了。”
“回，回哪儿去？”湛灼根本都还没闹太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就被顾赏推着强行原路返回。
身后的余嫣追赶过来的声音十分刺耳，湛灼顿时更懵逼了。
“顾赏！你……”
余嫣话说了一半，大概是又有些顾虑湛灼在场，于是只能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是哪出啊……”
湛灼一边被推着走，一边回过头去问顾赏。
“耗子扑猫，没见过吧。”顾赏手里面还拎着琴，走路的速度之快让湛灼觉得如果不是他在推着自己，自己肯定都跟不上了。
“这么主动啊。”
湛灼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跟你比起来还差点吧。”
“？”
“你是来找我还是找她？”顾赏问湛灼。
“你为什么刚刚不先问明白再把我推出来？”
“那应该是找我，”顾赏直接下了定论，“找她的话，你也不能让我这么容易给你推出来。”
“……”
“说吧什么事儿？你妹妹上课要改时间？”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眼看着就要走出长廊来到音乐厅的后门，湛灼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不改时间，”湛灼吸了吸鼻子，定了定神，最后以一种“老子豁出去了你还能活剐了我怎么着？”的心态开口道，“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吉他从哪里学的，弹的真好。”
“？”顾赏一愣，心想这湛灼怕不是又要犯病。
“……总，总是能撩动我的心弦。”
……
果了个然。
顾赏闻声直接就站定了身子，与湛灼四目相对。
看着脸瞬间涨得通红的湛灼，顾赏沉默了两秒也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
最后顾赏开口了。
“撩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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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