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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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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灼站在原地，一脸痴呆加智障地看着面前震惊到几乎已经快要失去语言功能的顾赏，满脸“我操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句话是我说的？！” “可是我为什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傻逼吗？！”
而回过头来再看顾赏，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语言就简单易懂得多了：“你他妈问我我他妈问谁？！”
“我......”
“你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被莫名奇妙调戏了一嘴的顾赏已经懵逼到彻底忘记了刚刚分明是自己主动叫湛灼出来说话的，满脑子只被五个字填满：我得赶紧走。
湛灼当然不可能拦着他，毕竟如果顾赏再不走那就该轮到他刨个地缝土拨鼠似的钻进去永远都不想出来了。
无助，弱小，甚至想死……
眼看着顾赏一溜烟地已经走出去老远，湛灼却迟迟都没有动，双目无神地站在原地......
刚刚那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仿佛这张嘴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似的，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个把门儿的。
而能造成这种原因的......
湛灼定了定神，犹豫了一下直接快步朝着自己所在的教室走了过去。
坐到座位上粗暴地翻开那个鬼见愁的笔记本，在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字。
“你又在搞什么鬼？！”
[哎呀，被发现了呢～]
系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贱，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但偏偏就是有股子让人恨的牙痒痒的本事，坦诚且无所畏惧。
湛灼心想还好它不是个人，要不然发展这会儿门牙已经不知道要被自己打飞几颗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人以为我是个变态？！”
[嗯？]
系统不理解湛灼这句话从何而来。
[我不明白，只是表达自己真实的想法为什么会是变态？]
[你们人类真奇怪。]
[而且你看，你现在的任务进度条是2/10了呦！]
“奇怪的分明是你吧！”
湛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住不把这一页对话纸给撕个稀烂的，1/10和2/10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毕竟从他说出第一句的时候，这张老脸就已经不能要了。
看着这一行行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话语一句句出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想把这破本子一把火烧
去他妈的牵红线。
[帅哥你先别生气呀，我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呢。]
系统又发话了。
你还能有个屁的好消息。
湛灼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面默默想。
[就在刚刚，顾赏对你的好感度莫名其妙就上涨了七个点，现在已经是负十了。耶！]
系统说着，还在本子上画了个十分可爱的剪刀手图案。
遗憾是湛灼根本无法从中感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喜悦与快乐。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刚才会心血来潮操控着你说出那句话的原因呀宝贝儿。]
[毕竟你们当时的气氛……恰到好处。]
恰你奶奶个孙子。
湛灼根本不觉得系统说出的是一个合适的理由，相反简直扯爆了。
“其实根本就是你想满足你自己恶作剧的心理吧。”
“你无聊不无聊。”
湛灼阴着脸，虽然他和这个系统的接触时间并不算长，但也觉得自己早已经足够了解这个奇怪系统的奇怪性格。
很无礼，很贱，也很让人无可奈何。
在湛灼说完这些之后，系统感觉就好像是已经默认了似的没有再给湛灼任何的回复。
毫无征兆的沉默令湛灼突然觉得有点没来由的慌乱，害怕是这系统又在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坏。
能被人肆意左右行为和需要的感觉已经足够糟糕了，如果还要再出现新的幺蛾子，那倒不如直接让湛灼这只崇尚自由的小小鸟直接死了算了。
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
这一天之内，湛灼没有再在学校里面遇到顾赏，包括晚上回家的时候路过江边，也没见顾赏坐在那里唱歌。
不过湛灼倒是不意外，再怎么说都已经高三了，艺术生即将面临着省联考和艺术校考，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总在江边弹琴唱歌……
湛灼站定了身子，在江边这千篇一律的歌声当中，又对着之前顾赏唱歌的位置愣了一会儿。
说实话，没有了这个会弹吉他会唱歌的帅哥，湛灼竟赫然发现原来曾经顾赏待的那个位置竟是如此的暗淡不起眼，就连头顶亮着的街灯都要比其他位置的灯光暗上几倍不止。
估计也就只有顾赏能有这个本事把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瞬间变得门庭若市往来如织。
虽说心里面依旧很抵触顾赏这个人，但是单单就这一点来说，湛灼竟然意外地有些佩服他。
*********
顾赏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桌上给他专门留的饭菜也都彻底冷透了。
由于黜高的艺体班没有安排晚自习，所以一般顾赏放了学大概九点左右就能到家，但今天却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小赏，今天也这么晚啊，”舅妈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一脸担忧地看着顾赏，“是不是又去江边唱歌了？”
“没有，今天没去。”顾赏笑了笑，把鞋换下来了，“学校下个月是艺术周，帮着看了下节目。”
“唉……都高三了，有些杂七杂八事情能不管就不管了吧，”舅妈叹了口气，“你舅舅刚才还在电话里和我说，让你毕业之前都别去唱歌了，你现在不是忙着挣钱的时候。”
“我知道，”顾赏走进客厅里，把书包放在了地上，“我没事舅妈。”
“我知道，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太沉重……但是顾赏，你不能就因为这样而去为难你自己。”
……
顾赏的瞳孔微微颤抖了一下。
“所以顾赏，你千万不能把你自己当负担……”
这些话并不是顾赏的舅妈第一次对顾赏说，但是顾赏每一次却都只是一笑置之。
他不能把这些话当真。
老妈这几年从发病到离世，里里外外杂七杂八的事情都是舅舅一手打理的，甚至很多时候忙到连自己家里的两个女儿都顾不上。
顾赏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寄住到这儿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新的麻烦，他没有理由不去抽时间尽量去弥补自己对舅舅舅妈家里造成的损失。
“早点休息吧。”
“好。”
顾赏点点头，转身推开门门进了房间。
疲惫地坐在书桌前，顾赏伸手拧开了台灯，而后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叮——
手机忽然传来一声提示音，顾赏愣了一下拿过来看了看。
白冉。
他小提琴的同门师兄。
信息的内容很简短，一共就八个字：空了给我打个电话。
顾赏叹了口气，乖乖把电话摁了过去。
白冉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听声音应该是在家，倒是让顾赏觉得挺意外的。
这种每晚夜店泡吧恨不得把自己嗨出地球的选手居然还能有老老实实在家消停待一天的时候。
“赏儿~”
“怎么了？”顾赏一边说，一边顺手从桌上拿起了一个东西，看了看发现是块他从来没见过的橡皮，哈士奇的图案，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一猜就知道是他妹妹萱萱送给他的。
舅舅家的小闺女，今年三年级，乖得很。
顾赏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扬。
“我过两天要跟钱老去趟意大利……”白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有演出。”
“哦，我说你怎么今儿没去蹦迪……”顾赏一听就笑了，“练琴了吧。”
“……知道还问”白冉语气当中透着些许的不悦，“七天留了五个乐章，一刀捅死我算了。”
“什么曲子？”
“《皇家焰火》。”
“你之前不是演过么？”
“那都是三四年前了。”
“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顾赏一边研究这橡皮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哎，不是那什么嘛，”听到顾赏突然问到了重点，白冉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道，“我这几天要练琴，过几天还要出国……但是又有几个学生马上要考级了我放不下，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替你出国，”顾赏说完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一声，“没问题，皇家焰火我一天就能摸下来，六天时间去跟乐队，你是一提还是二提？要首席的话咱得加钱。”
“哎你贫不贫，”白冉就知道顾赏不可能痛痛快快答应，啧了一声之后又沉默了片刻，琢磨琢磨瞬间就又怂了下来，“哥我求你了……你帮我代几节课。”
“代了我就不还了。”
“畜生吧你，明抢啊。”
顾赏笑了笑，温柔的嗓音配合着过于撩人的笑声让人很容易就能明白他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
“主要是知道你急着挣钱嘛，代课不比你在江边唱歌喂蚊子好多了，卖艺不卖身的顾先生？”
顾赏一挑眉，往桌上一趴：“你怎么知道不卖。”
“……你可别吧，”白冉一愣，“哥，首席加不加钱咱不知道，但你要卖身这钱可就得翻几倍了。”
顾赏笑了，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你把学生的联系方式和上课时间发给我，我有空就去。”
“就是上次她哥哥来接她的那个小姑娘，才学了两个月。”
哥哥来接的那个……？
顾赏当时就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
“我明天去你们学校把我工作室的钥匙给你，不过他们家离你应该比我的工作室近，你要是不方便来我这的话就直接去他们家上课吧。”
“？”
“正好你和那个湛灼不是还认识吗？”
“……哈？”
“不过为了防止他们家不方便，你还是把钥匙拿着。”
白冉笑着说。
顾赏瞬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他很想拒绝白冉，但是心里面却又舍不得那即将到手的几百块钱。
而这种一模一样的无力感他不久前也曾经体验过。
就是在江边唱歌遇到湛灼的那天。
当时的湛灼大大方方撇下了四百块钱就为看自己丢人现眼地来一首《卡路里》……
没人知道当时的顾赏内心有多抵触，也没人知道他有多纠结。
到现在那四张钱还躺在顾赏的抽屉里动也没动过。
而现在……
对，没错，又是这个湛灼。
“赏儿？”
见顾赏迟迟不答应，白冉忍不住又叫了顾赏一声。
顾赏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把手里面萱萱送给他的橡皮放到了一旁，挠了挠鼻梁。
“要不咱商量商量我还是替你去意大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撒花求收藏嘤嘤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