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云雀]大猫竹马的青梅成长史》墨小北MoMo

8、Chapter 08 奇怪的力量

　　沢田音子一路平静的走到了美术室。美术室的门没关，沢田音子打开灯，一眼就看到最后一排中间那张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盒彩色水笔。
　　难道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忘记拿了？
　　沢田音子一边心情愉快地提起彩笔盒的把柄，一边在心里默默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而忏悔。
　　当彩笔盒离开桌子的那一刻，沢田音子瞬间推翻了心里的想法。
　　她真是太天真了！
　　沢田音子僵着身子，只感觉这段时间积压起来的不悦再也控制不住，“轰”的一下全部引爆了，怒火“啪”的一下就烧断了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她再也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彩笔盒没有扣住，一提起把柄，盒子就“啪”的打开了。盒子里面一根彩笔都没有，只有一只长满黑毛，腿有水笔芯一半粗的、直径三厘米的大蜘蛛从盒子里掉了出来。它嘴里吐出的一根蛛丝牢牢地黏在彩笔盒内侧，使得整只蜘蛛悬空在音子的身侧，并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向上爬行。
　　沢田音子向来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得淡淡的，好像没有什么是特别讨厌的，也没有什么是特别喜欢的。只有面对一样事物时，她才会抑制不住地表现出强烈的情绪，那就是丑兮兮的昆虫。无论是软趴趴的毛毛虫还是腿超多的蜈蚣、蜘蛛又或者是有时会飞的蟑螂，她都很讨厌！
　　这可能是因为苏音曾经差点在睡梦中被蜈蚣咬过。那大概是她四五岁的时候，夏天贪凉睡在地板上，醒来一转头就看见一条蜈蚣趴在距离她鼻子不到一厘米处的地板上。或许是被吓到，或许是被丑到，总之，自那时起，她就非常讨厌这种生物。不过她一向掩饰得很好，从不会让这些生物靠近她周身1米范围内。
　　如今，沢田音子骤然看到一只超大型蜘蛛出现在她的安全范围内，一时之间，应激过度，条件反射般狠狠地把彩笔盒摔到地上，把蜘蛛连带着盒子一脚踩个稀巴烂，再碾了碾。
　　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去思考其他事情了，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揍一顿不老实，老娘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了？
　　沢田音子转身看向门外。她知道他们一定会跟过来，就为了看她被蜘蛛吓到的表情。
　　沢田音子随手抓起一本放在抽屉里的书砸向门外的拐角。果不其然，立刻就传来了一声呼痛。
　　之前在教室中被沢田音子说的涨红了脸的少年一边摸着被砸到的脑袋一边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口中还叫嚷着：“喂！你在干什么……”
　　半脸男等人也陆续出现在他的身后。
　　沢田音子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这些人看。
　　在沢田音子逼人的目光下，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消失不见。
　　突然，沢田音子眯起了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随即越来越灿烂。但这笑容不同于往常能带给众人温暖感，反而让半脸男等人毛骨悚然，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开始怀疑沢田音子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哔哔哔——]，早知道就直接听从云雀的建议，直接把你们通通“咬杀”掉！省得老娘白费了那么多心力！你们以为“嘴遁”是件很容易的事吗？老娘我可是拿出了面对演讲时的认真态度去准备的！要知道我最烦的就是演讲了……”沢田音子一边说着，一边找出一把摆放在角落的扫把，她一手握住扫把柄，一手抓住扫把头，“非得逼我！”随着话音的落下，她手上同时发力，扫把的头柄立刻分家。音子甩手一丢，扫把头砸到教室的黑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可以清晰的看到黑板表面的毛玻璃出现了几条裂痕。
　　“所以，作为惩罚……”沢田音子双手握住手中仅剩的杆子，身体微微前倾，放低身体重心，像平时练习剑道时一样，在睁开双眼的同时，身体像被拉满的弓突然放开一样，飞速向半脸男等人冲过去。
　　“咬死你哦！”
　　前世的医学基础让沢田音子对人体的构造非常了解。在音子眼中，对面的每一个人都被清晰的分成了一块一块，而块与块之间的连接点便是她最好的攻击部位。
　　“让你逼我！”
　　“让你们逼我！”
　　“吃饱了撑着！”
　　“就是欠收拾！”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音子轻而易举便打倒了四人。
　　只剩下最后一个，他满脸惊惧，显然不能理解沢田音子现在的状态，这和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差太多了！
　　他抖着腿，退后几步，转身就想跑。
　　沢田音子把杆子一横，几步追上，横扫对方膝盖窝。
　　“想跑？来不及了！”
　　沢田音子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群人，感到心中的火气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烧越旺，甚至有种想要将手中的杆子狠狠插入他们胸口的冲动。
　　沢田音子内心的小人呆呆地看着一直围绕在她周身的浓郁得近乎成黑色的灰色雾气，它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开始剧烈翻涌起来。
　　很热，全身都在发热。她想现在她的脸一定很红。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兴奋。那熟悉的灼热感再次出现在身体里，和之前不同的是，它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点一点地缓缓流入四肢百骸，而是如同挣脱枷锁的猛兽一般源源不绝地从身体内涌出，注入到四肢，仿佛只要她愿意，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得了她。
　　仿佛发泄一般，她将手中的杆子扭成了麻花，用力丢出。这令她稍稍舒服了一些。
　　但还远远不够。
　　沢田音子无视了跟过来的家川由纪和神月柚子的呼喊，冲出校园向熟悉的方向跑去。
　　直觉告诉她，只有他能帮助她。

　　飞速冲到云雀家，连铃木老管家的问候都没回，直奔庭院。
　　云雀恭弥看着此时站在他面前气息明显有些不正常的沢田音子，皱眉问道：“你在干什么？”
　　沢田音子现在很冷静，但心底里那股“想要破坏些什么”的冲动怎么也抑制不住。就好像思想和身体被隔绝开了一样，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应该要停下手中的动作，但身体就是无法抑制的兴奋着、亢奋着，体内的血脉不断地沸腾着、叫嚣着，想要毁灭视线范围内的一切物体！
　　她想，她需要剧烈运动发泄一下。
　　“云雀，我们来打一场吧！”
　　沢田音子双眼通红，微微眯着，却仍掩饰不住地流露出兴奋之意。全身颤抖不已，好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云雀恭弥敏锐地察觉到沢田音子此刻空前高涨的战意以及一丝深埋着的嗜血气息。
　　“你是在挑衅我吗？”云雀恭弥虽用着疑问句，却用陈述的语气回应她。他缓缓站起，抽出不知藏在哪里的拐子摆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势。
　　沢田音子抓起摆放在一旁的清扫庭院用的扫把，卸下扫把头，只留一根长长的竹竿。
　　“是啊，我就是在挑衅你。”说完不等云雀恭弥反应，自己就率先攻了上去。
　　“砰！”云雀恭弥用一只拐子挡住了沢田音子的攻击。然而，虽然拐子架住了音子的攻击，但拐子的力道却被音子的力量压制住了。这是两人这么多次交手以来，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
　　“哇哦！”云雀恭弥笑了，眼神微眯，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另一只手持拐子狠狠地抽向沢田音子的胸口，“有点意思，小猫爪子变硬了不少。”
　　沢田音子身子一侧躲过这一击，顺势抽身离开。
　　云雀恭弥不等她站稳，双拐不停，直朝沢田音子的胸口门面招呼！沢田音子只能不停的后退抵挡。
　　云雀恭弥见沢田音子攻防交错间策略得当，身形灵活有力，速度力道和前两天相比也有了显著的提升，他眼中的兴奋之色愈加浓郁，攻击的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两人僵持了好一段时间，沢田音子见这样不行，竹竿挡住一只拐子，硬拼着手臂被拐子抽中，忍着疼，一脚踹向云雀恭弥的胸口。
　　云雀恭弥身子一弓，以毫厘之差躲过这一击。沢田音子趁机横扫向云雀恭弥的脖子。云雀恭弥瞳孔骤然一缩，身子向后平仰，几根发丝被杆子扫到。沢田音子站稳刚想趁着云雀恭弥仰着身子无法攻击之时补上一击，谁知就在杆子要劈到云雀恭弥胸口时，云雀恭弥以左手拐子撑地，借助反作用力让身体向左侧倾斜，侧身滑向沢田音子躲过一击，另一手顺势一击，抽中了沢田音子的胸口。
　　沢田音子闷哼一声，攻击的速度力道瞬间减弱了不少。沢田音子退后几步，待站稳后又再次向云雀恭弥发起攻击。

　　太阳已经落下大半，只剩下小半个还在散发着余光。
　　庭院里的战斗已经落下帷幕。
　　云雀恭弥仍然站着，手持双拐，喘着粗气。他的衣裳凌乱，甚至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就连脸上也多了一道明显的划痕。
　　这是这段时间两人交手以来，沢田音子将他弄得最狼狈的一次。
　　不过比起他，沢田音子的状态显然悲惨上许多。
　　音子不知在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手中的竹竿早已断裂成好几段，被丢弃在一旁。此刻，她全身无力地躺在草坪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连根手指也不想抬起来。衣裳虽然没有被划破，但她裸露出的四肢都带上了大大小小的血痕。
　　这家伙，战斗起来就不是人！
　　每当沢田音子以为一定能抽到云雀恭弥时，他都会用一些在音子看来完全行不通的方法逃脱顺便给沢田音子来上一拐。沢田音子的胸口、手臂、后背都因此挨过好几拐。
　　而且这家伙下起手来没个轻重，揪着一处破绽就往死里打。一场“运动”下来，音子全身上下每几处是完好的，只是衣物掩盖下，看不出罢了。不过好在，她也没留手，真要脱下衣服来细数，估计两人半斤八两。
　　想到这里，沢田音子忍不住得意一笑。只是她刚一咧嘴就牵动了嘴角的肌肉，一股钝痛感传来。
　　“嘶！”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也不知道回去要怎么和奈奈妈妈交待！
　　想到这里，沢田音子便万分惆怅。
　　冲动，是魔鬼啊！
　　在学校把同学揍了，却引发了心底的邪火！
　　好不容易心底的邪火消失了，但却留下了一身的伤痕。
　　回去后要怎么和奈奈妈妈交待啊！要是让奈奈妈妈知道了，估计会担心吧？一定会很担心的！
　　大概是太过烦躁了，沢田音子不自觉的开始叹气，一阵一阵的，在安静的云雀宅里显得尤为明显。
　　“你又怎么了？”本着“咬杀”之后的好心情，云雀恭弥忍了又忍，见沢田音子完全没有停下的自觉，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了沢田音子的叹息。
　　沢田音子看了云雀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见云雀恭弥脸上出现了不悦的表情，不想再“运动”一次的音子乖乖道：“我在想，回去要怎么和妈妈交待我这一身伤，以及在学校把半脸男他们揍了一顿的事情……”说着，沢田音子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今天一天的叹气次数都快赶上这二十多年来叹气次数的总和了。
　　云雀恭弥迷茫了。在他的认知里完全没有“做事需要向人交待”的概念。
　　“为什么要交待？”云雀恭弥奇怪道。
　　“因为妈妈会担心啊，我不希望她担心。”沢田音子认真说道。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沢田音子一愣，看着云雀恭弥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豁然开朗。
　　对啊！这种简单的操作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啊！云雀，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太厉害了！”沢田音子有了应对方法，一改之前的消沉模样，甚至有了放飞自我的架势。
　　云雀恭弥听了没再说什么，几步坐回长廊上，斜倚在柱子旁，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然而，沢田音子和他待久了，自然能看出他此时的好心情。就像是吃饱喝足后餍足的大猫，慵懒地趴在一处休息，静静地等待下一场战斗的到来。
　　“云雀恭弥，谢谢你。”
　　如果没有云雀恭弥的变相阻止，音子也不确定，之前那种状态下的她会做出什么。
　　幸好，幸好她认识了云雀恭弥，幸好他阻止了她。
　　沢田音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她虽然已经察觉到这具身体似乎蕴藏着某种力量，她也试图将它引出并加以利用。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股力量是如此的强大，甚至她能感觉到今天爆发的并不是它的全部。而且关键的是，这股力量还附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它会使人变得易怒暴躁，有强烈的破坏欲和嗜血欲，极具攻击性。它会把人变得像一头野兽。况且，沢田音子并不是毫无破绽的，这就使得她的情况变得更加危险。
　　沢田音子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不能控制住这股力量，一定会出事的！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控制住自己。
　　想到这里，沢田音子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对云雀恭弥请求道：“云雀，我想请你帮我控制住这股力量。”
　　云雀恭弥抬眼看她，冷淡道：“我确实对这股力量很感兴趣，不过……我可不会教人。”
　　“不，不用你教，你只需要像今天一样，在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把我“咬杀”掉就行了。”沢田音子笑眯眯地说出她的目的。
　　“哦？”云雀恭弥终于稍微提起了一些兴致，他想了想，愉悦地笑了起来：“如果是今天这种程度的话，我不介意多“咬杀”几次。”
　　看见云雀恭弥脸上的笑，沢田音子突然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
　　看来势必是要过上一段惨兮兮的日子了。
　　沢田音子无奈地笑笑：“嘛，在这之前，就先让我在你这边洗个澡吧！”
　　云雀恭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说话。
　　“我这个样子回家，不向妈妈交待都不行……起码得让我收拾收拾，才能回去吧？”
　　“……不关我的事，自己解决。”
　　“诶！不要这么无情嘛！怎么说都认识这么久了……”
　　“不要！”说着，云雀恭弥站起身，向室内走去。
　　音子连忙站起来，拖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追了上去，“那就借个地，让我收拾收拾，包扎一下伤口总行了吧？就看在我有好长一段时间要被你“咬杀”的份上，你就让我在你这儿清理一下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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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此，音子开始踏上被云雀教坏的道路并且越走越远……
战斗部分全凭想象，实际操作性就不要深究啦，囧
原本想坚持四字标题，不过看了看后面的标题，我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