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云雀]大猫竹马的青梅成长史》墨小北MoMo

73、Chapter 05

　　风纪财团基地。
　　草壁哲矢看着手中这份从来之不易的情报，简直想要喜极而泣。
　　就在沢田音子“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整个风纪财团情报部门都快忙疯了。待在基地的情报部门成员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传说中的千里眼和顺风耳，立刻定位到沢田音子的行踪，以此来应对来自大Boss的死亡凝视。整个基地静谧而压抑，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说话，小心而快速地完成手里的活计，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就连一向大胆爱往云雀恭弥身边凑的雷娅，这几天都安静了许多。
　　事实上，说沢田音子失踪并不准确。因为他们依旧可以联系上她，只是一旦涉及到她的行踪问题，她便顾左右而言他，迟迟不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也是云雀恭弥在沢田音子离开了三天后才察觉出不对劲的原因。
　　沢田音子不想见他们。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她不想见云雀恭弥。
　　沢田音子离开的表面原因，草壁哲矢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早在艾斯利家族提出要让雷娅与其他研究员一起住进基地以便监督研究进行时，他就委婉地提醒过恭先生，让一个对他有明显企图心的女人住进基地并不合适。只可惜，自家Boss向来缺乏这方面的意识，只是单纯地把这个女人归入了研究员的行列。
　　研究员待在研究室，没毛病。
　　凭借他跟随云雀恭弥十多年来对他的了解，他敢打赌，当时的恭先生脑海里一定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到沢田音子发现雷娅住进基地后可能会生气，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决绝，狠得下心来用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来疏远他们。如果不是自家Boss足够警觉，对她足够了解，也许等他们发现时，他们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为了熟悉的陌生人。
　　他不认为单单一个雷娅能让沢田音子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和恭先生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正是这件事让音子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也让总领门外顾问组织日常工作的神月柚子等人和以Reborn为首的彭格列总部众人联合起来，对风纪财团全方位地封锁了关于沢田音子的所有行踪。
　　短短的几天时间，草壁哲矢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刚开始跟随云雀恭弥组建自己势力的时候。那时候的云雀恭弥虽然以一己之力打拜了当时并盛势力最大的组织的老大，但因其年幼的外表实在是难以让人服众，加之成立组织与个人的单打独斗完全是两码事，风纪委员会最初成立的那段日子着实不太好过。身为众多势力的老大，不仅令出无人从，更是遭到了其他势力的联合封锁，处处碰壁。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云雀恭弥一个人单枪匹马覆灭了好几个势力并干掉了所有势力老大后才得以扭转。
　　在追查沢田音子行踪这件事情上，如今的风纪财团与当时风纪委员会有着极为相似的境遇。他与恭先生四处追查，却处处碰壁，几乎所有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不是同情和无奈的神色，就是明晃晃地写着“活该”二字的兴灾惹祸，最终无一例外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这其中，有真不知道的，也有装不知道的。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恭先生变得沉稳了许多。
　　相较于六年前沢田音子突然“失踪”时表现出的暴戾，恭先生这次的表现明显冷静多了，除了在沢田纲吉面前一时没忍住和六道骸动手的那次外，他几乎没有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但就是这样，草壁哲矢反而越发地担忧起来。虽然以前的恭先生也是时常让人捉摸不透的，但至少他的情绪是肆意的，多多少少能让人感觉到一些，颇有种就算你猜透了他的心思也没有任何用的唯我独尊的霸气，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压抑着情绪，像黑洞一样将所有情绪收敛其中，让人看不透、摸不着，却在某一刻突然爆发。
　　草壁哲矢紧紧捏着刚刚到手的情报，快步向云雀恭弥的书房走去。
　　他倒宁愿恭先生能像几天前与六道骸动手那样找人打上几场，总好过他如今这副看似冷静自持的模样。
　　云雀恭弥的书房拉门未关，在离房门还有三步远的时候，草壁哲矢便看到云雀恭弥正坐在书桌后方，手里握着一只笔，面前放着一份文件，似是正在批阅。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他眼睛注视的方向其实是摆放在文件前方的一个小匣子。
　　草壁哲矢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他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放慢了行走的速度。然而，书房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
　　云雀恭弥猛地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眼神十分凌厉。在发现来人是草壁哲矢时，眼神才逐渐缓和下来。他收回目光，提笔书写，看似十分专注。
　　“恭先生，有音子小姐的消息了。”
　　“咔嚓”一声，云雀恭弥手中的笔立时断成了两截。

　　在意大利漫无目的地飘荡了十几天，沢田音子最终还是回到了日本。这大概就是故乡的魔力吧。踏上熟悉的土地，耳边尽是熟悉的语言，沢田音子的心蓦地踏实了下来。
　　随意踏上一辆列车，在站内看到关于箱根“温泉之乡”的图片时，沢田音子突然就起了要去泡温泉的念头。
　　想到就开始行动。因此，五个小时后，沢田音子顺利入住一家温泉旅馆。
　　箱根位于神奈川县西南部，是日本的温泉之乡、疗养胜地。箱根到处翠峰环拱，溪流潺潺，温泉景色十分秀丽，房屋瓦舍依山傍水而建，令人心旷神怡，是一个度假放松的好去处，每年来往于此的游客络绎不绝。
　　在来时的路上，沢田音子一路欣赏到了许多美景，她还看到了几处人造园林、博物馆。听老板娘介绍，下午那附近会有演出，晚上还有夜市。沢田音子打算再泡个几分钟就结束这次的泡汤，小睡一会儿后再继续下午的旅行。
　　沢田音子一边继续泡着，一边规划着下午的路线，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房门被轰开了。她下意识抓起身旁的浴衣披上，点燃手上的大空火焰，就要去摸匣子。动作一气呵成，用时不到三秒。
　　突然，她手下动作一顿，猛然想起兵器匣并不在自己身边，就在她想要去摸动物匣时，敌人已经冲到了她面前。
　　沢田音子正要抵挡，抬头一看，却发现来人是云雀恭弥。
　　沢田音子一愣，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脱口而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随即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抿抿唇，扯出一抹笑容，道：“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敌人呢！你也是来泡温泉的吗？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个……”
　　沢田音子一边说着，一边从云雀身边经过，却突然被他抓住肩膀一把按在一旁的墙壁上。
　　“为什么躲我？”
　　“……”沢田音子看着对方微蹙起的眉头，有一瞬间的沉默，但随即又笑了起来，“没有，我只是想一个人四处走走……”
　　“砰”的一声巨响，浮萍拐在墙壁上砸出一个洞，霎时间，墙上出现出一道道如蜘蛛网一样的裂缝。
　　“少拿这种恶心的笑容来敷衍我！为什么躲我！”云雀恭弥的声音里明显压抑着浓重的怒气。
　　沢田音子突然就懒得再装下去了。
　　笑容是她最好的伪装，而云雀恭弥最讨厌的就是她对他露出这样的微笑。偏偏从认识起，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辨别出她笑容里隐藏着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因为……我不想再喜欢你了。”沢田音子敛起笑容，神情平静道：“你知道吧，我喜欢你这件事。”
　　“……为什么？”云雀恭弥的脸色阴晴不定，但熟悉他的沢田音子却能看出他眼中的迷惑。
　　“我喜欢你。”沢田音子看着云雀恭弥，表情十分认真，“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喜欢你，而这种感觉，早在不知不觉间已质变成了爱。
　　“我以为，以我们之间的默契、信任，以及你给我进入你的世界、参与你的世界的特权都表明，我对你而言，是特别的存在，是重要的存在，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即使你没意识到，但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是你给我的回应……”沢田音子眨眨眼睛，努力压下从心底冲上来的涩意。
　　“但是，我错了。”沢田音子抬头看向云雀恭弥的眼睛，眼眶渐渐开始泛红，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哽咽，“我……我不是特别的，我也不是……不是无可替代的。而那些我以为的证明，不过是……你对我陪伴你这么多年的报酬而已。”
　　“我曾今以为……我是，所以，哪怕那些人说我……说我沢田音子，只是个倒贴出去追男人也得不到回应的……蠢女人……”瞬间冲上心头的酸涩感再也抑制不住，滚烫的液体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我也无所谓，因为我觉得……那是他们不了解你，不了解我们。”
　　沢田音子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别人的想法我可以不在乎，但你的想法是我不能不去在意的。自从雷娅出现后，我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也许，我在你心里是重要的，但却不是必须的。我能做的她一样也能做，甚至她能做得更好！一起战斗，一起打发无聊的时光，帮你打理生活起居……我和她，对你来说，没有区别！！
　　“仔细想想，我们之间的相处本来就不像情侣吧？平日里，都是我主动去找你，你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我们之间，没有鲜花礼物，没有约会，连拥抱牵手都少得可怜，更别说亲吻了……说到底，一直以来，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
　　沢田音子擦去脸上的泪水，别过头不去看他。“你有没有想过，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样存在？
　　“你生气，究竟是因为我离开了你，还是因为……不习惯？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出现，习惯了我为你打理的一切，但事实上，这个人，是不是我并不重要……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我……我在你的生活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爱你了。我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却仍得不到我想要的，我不确信……我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得到它……我已经不相信自己了。
　　“所以，云雀恭弥，我决定放弃你。离开你，然后……然后找一个爱我的人，好好生活……”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沢田音子的眼中满是决然之色，虽然仍有痛苦与不舍，但也有放手后的释然，这让云雀恭弥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心慌。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中力道，死死地禁锢住音子的肩膀，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低吼道：“不要！我不准你放弃！”
　　“你不准？”沢田音子的表情空白了片刻，却在下一秒猛地抬起头瞪着云雀恭弥讥笑道：“你凭什么不准？一直以来，你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的爱，才能对我指手画脚，可现在我不爱你了，我放弃你了，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要听你的？”
　　沢田音子使劲揪住云雀恭弥的衣领，迫使他的视线与自己的眼睛平齐，恨声道：“既然不爱我，就请和我保持距离！给了我希望，又用事实告诉我这是假的，你想耍我到什么时候？看我伤心流泪，你很开心吗？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呵，就因为你的不习惯……
　　“云雀恭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自私？对我尤其残忍？”
　　崩溃似的吼完最后一句话，沢田音子一把推开云雀恭弥径直跑了出去，留下云雀恭弥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半晌也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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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前后改了快有十遍了，总算出了个差不多感觉的版本，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