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了 蔷薇》洛早早

22、我一定要买房

　　“妈，我上周新买的内衣哪去了？”这天，洛伊翻箱倒柜了半天。
　　“你呀，一向大大咧咧的，自己穿过的衣服又找不到了。一会妈给你找找，先来吃水果吧。”洛妈妈切好了一盘橙子，端到洛伊面前。
　　“哦好，谢谢妈。”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洛伊总感觉内衣不够穿，这不，上周刚买了新的，又找不到了。
　　“可能真的是我太大条了。”也是，洛伊每天只管上班，生活由妈妈全权负责，这几年，厨艺没长进不说，整理家务也还是个零。
　　吃饱喝足后，洛伊打开电脑，准备加会班。临近年底，大家都努力着这最后的冲刺。今年她表现不错，在新单位拿下了几个大单子，Anna承诺说完成这最后一单，会帮她递交申请，明年升为Senior headhunter。
　　“这样，工资又能涨了，嘿嘿。”洛伊窃喜。

　　第二天下午，Anna来到办公室里笑眯眯的说：“大家今晚有空吗？今年我们小组业绩完成的不错，晚上我做东，请大家去小酒屋搓一顿！”
　　小酒屋在白玉兰中心不远，一家性价比挺高的日式餐厅，是同事们聚会的驻扎地。既然领导都发话了，大家今晚也都不再加班了，早早的收拾东西一起去往小酒屋。
　　“今天大家都不要客气，喜欢吃什么尽管点。”服务员递上了菜单后，Anna大方的说。
　　“五瓶梅子酒！十串烤牛舌！三文鱼！刺身拼盘！”Anna话音刚落，大家就争先恐后的纷纷点起来。
　　说起来，洛伊他们这个小组一共有6个人，70后的Team leader Anna，小组成员大多是和洛伊一样的80，还有新入职的90后Tina，虽大家年龄上有些差距，但工作氛围很和谐。
　　这也是洛伊喜欢Hunting的原因。Hunting的工作氛围都很好，公司对于员工管理和岗位晋升都很规范，根据工作年限和业绩划分职级和薪酬。所以公司里也没有恶意竞争之说，大家都是凭自己本事赚钱。
　　抛开白天工作时的紧绷状态，大家一边喝着酒，一边用着餐。这会吃饱喝足后，活泼的Tina组织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
　　“下一个，洛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Tina眨着她那贴满浓密睫毛的大眼睛，调皮的问。
　　“真心话吧。”洛伊回答。
　　“大家想不想知道这么美貌的洛伊姐有没有男朋友啊？”
　　“有没有！有没有！真心话！真心话！”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了，大声起着哄。
　　“没。”洛伊笑着低下了头。
　　“那以前呢，说说初恋呗？”Tina端起脸颊，继续问着。
　　“等下次轮到我真心话时再告诉你。”
　　“切！”洛伊的话斩断了Tina和一群同事继续八卦的心。

　　也不知是不是喝的有点多，洛伊觉得头晕晕的。大家依然嬉闹着，她站起身来，去洗手间洗把脸。
　　擦干脸上的水滴，洛伊拿出口红补了补。她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长长的卷发，在刚涂上的鲜艳红唇下越发显得成熟妩媚。想起刚眨着睫毛的Tina，那初入职场的精神气和此时的她是截然不同的。
　　是啊，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和景之扬分手快一年了，毕业也快三年了，自己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姑娘变成了一个职场老人儿。
　　洛伊理了理头发，转身回餐厅大堂。
　　“Anna姐，小宝贝在永新小学读书愉快嘛？”
　　“嗯，市重点果然不一样，我儿子最近学习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帮我谢谢你爸爸哦，Tina。”
　　“哎呀，这话就客气了。我和Anna姐一见如故，这不就是自家事情嘛。以后在Hunting还需Anna姐多照顾呢。”
　　洛伊在门口听到了这段对话。这不是Anna和Tina的声音吗？今晚的她喝的有点多，倒也没多想，便回到了餐桌前。
　　大家继续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还真别说，平时工作时看大家都一本正经的，这会，那真是放得开。最后Tina玩起了大冒险游戏，直接“强吻”了她们部门唯一的小帅哥。

　　这晚大家一直high到凌晨1点多才各自散去，洛伊打了辆车回家。正当她走进电梯时，一个压着黑色鸭舌帽，戴着口罩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你去几楼？”男士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12楼，谢谢。”洛伊报出了自己的楼层后，男士殷勤的帮忙按了电梯。
　　“我也住12楼。”男士回答道。
　　洛伊困极了，她倚在电梯上，迷迷糊糊的等着到家了。她又用余光瞄了眼旁边的这位男士，他帽子压得很低，又戴着口罩，几近“全副武装”，完全看不出模样。
　　“不对啊，12楼的住户里没见过这个人啊，确切的说，他们那层楼压根就没住男性！”洛伊忽然反应过来。12楼是顶楼，只有一套房子，那套房子隔成五间，其他每间租客也都是女孩子。
　　洛伊顿感不妙，她伸手想要去按开电梯，却被这个男人粗暴的拉住了。
　　“你要干什么？”洛伊紧张极了，她努力想要挣脱这个男人的拉扯，洛伊的力气哪抵得过这高大的男士。正当她束手无策时，电梯门开了。
　　“不许动！” 几个警察冲了上来，拿下了那个男人。
　　“小姐，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这下，洛伊彻底醒酒了。

　　原来，这个男人是传说中的“心理变态小偷”，他具有恋物癖，专偷女性内衣，在这附近的小区已经作案50多次，盗取了近300件女士内衣。警察已经盯了他一段时间了，今晚他又在洛伊住的那个小区里作案，正好抓个现行。
　　“难怪最近我的内衣总是找不到了。”洛伊恍然大悟。
　　“谢谢你的配合，不过你年纪轻轻的一个姑娘家，也不适合住在这么鱼龙混杂的隔断间里。”做完笔录后，警察好心的提醒洛伊。
　　凌晨四点多，洛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伊伊，你这是干嘛去了，到现在才回来？”妈妈彻夜未眠，担心的拉着洛伊的手，心疼的看着她。
　　“妈，我们买房吧。”洛伊的眼睛里忽然闪烁着光芒。
　　爸爸去世后，医保中心把部分医药费报销了，除了还掉之前在蚌山借的父老乡亲的钱，还剩下十万块。洛伊工作的这几年也攒了有二十万，加在一起有三十万了。
　　“妈，我们与其每个月付房租，不如直接买房子吧。我算了下，我们就在这附近买一个50平米的一居室，2万一平，算下来差不多100万，首付三成，我们刚刚好够的。我马上要升职了，工资会跟着涨，还房贷没问题的。以后虽然日子紧一点，但好歹是自己的家啊！”洛伊激动的说着。
　　“好，那我这两天没事就去周围看看房子。”看着满脸期待的洛伊，洛妈妈也开心的点点头。
　　“嗯！”洛伊一头栽进妈妈的怀里，慢慢的进入梦乡。梦里，她梦到和妈妈一起在一个小房子里，一起做饭，看电视。天空中飘着云，远处的云朵像是爸爸的模样，对着她们欣慰的笑着。

　　接下来几天，洛妈妈找了家中介，把自己的需求说明后，看了附近的一些小套房源。洛妈妈最后挑中了一套一居室改装的小两房，虽然客厅小了点，但是这样一来就有两个卧室了。洛妈妈想的长远，等以后洛伊结婚了，这个小房子就是她的娘家，怎么着也得有两个独立的卧室啊，这样以后女儿女婿就可以时常回来看看。
　　“妈，你想的还真多。”听了妈妈看似很有道理的说着，洛伊还真是哭笑不得，但也明白妈妈的用心良苦。
　　“那咱们明天下午就去办手续。”洛伊搂着妈妈的脖子，笑眯眯的说。
　　“我们洛伊真争气，你爸爸要是知道了，该……”想到洛爸爸，妈妈不禁潸然泪下。
　　“妈，相信我，日子会越过越好的，爸爸九泉之下，也会安心。”洛伊抹掉妈妈脸上的泪水。
　　“嗯。”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么有出息，洛妈妈知足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洛伊回到Hunting去找Anna提交升职申请书。只要按照之前Anna说的，给洛伊职级升一级，那么洛伊的月薪就能涨到10000。洛伊算过了，贷款70万，还20年，每个月大概是5000块的样子，和妈妈的生活费每个月一般在3000左右，加上交通和应酬，基本刚刚好够。至于穿衣打扮什么的，紧着点花就行。只要她能升为Senior headhunter，房贷就有了保障。
　　洛伊敲了敲Anna的门，走进了办公室。
　　“Anna，这是我的升职申请，请您过目。”洛伊礼貌的双手递上。
　　Anna低头瞥了一眼洛伊的申请书，把它放到一边：“洛伊，你今年的表现是不错，我之前也把推荐你为Senior headhunter的想法在高层会议上提过，可是公司一致认为你进Hunting不满一年，资历尚欠，否定了我的意见。”
　　“不是啊Anna，我已经工作三年了，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而且之前读大学时就在Hunting实习，对公司较为熟悉，也称得上是老员工吧，怎么就资历浅了呢？”听了Anna的话，洛伊忽然慌了起来。这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怎么又有突发情况。
　　“洛伊，不要让我为难，明年再努力吧。”Anna拍了拍洛伊的肩膀，便端着杯子出去了。
　　洛伊沮丧的走出Anna的办公室，这可怎么办，那房子岂不是买不了了？

　　“今天晚上我做东哦，请大家去小酒屋。”办公大厅里，Tina开心的招呼着大家。
　　“有什么喜事吗？”洛伊问。
　　“Tina升职了，她被破格提拔为Senior headhunter，成为我们公司最年轻的高级猎头哦，好羡慕。”
　　洛伊忽然明白过来了，她直直的冲进Anna的办公室：“您不是说我资历浅吗？那Tina呢，就比我资历深了？”
　　“Tina比你早来Hunting两个月，算到今年年底，她正好满一年。而且，你也看到了，她的表现很不错的，公司高管们也一致认为她更有潜力。这有什么问题吗？”Anna一改往日的和气，冷冰冰的回答。
　　“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还是因为Tina的爸爸帮你解决了孩子上学问题，所以你才力挺她？”洛伊有些不争气的掉下了眼泪。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现在回去继续努力，我还有可能明年推荐你，如果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下一刻就把你辞退！”Anna生气的把桌上依然热乎着的洛伊刚递交的申请书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你明明是因公徇私！”洛伊忽然歇斯底里。
　　这时，郝建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
　　“管好你的学妹，怎么这么不懂事！一个做HR的连最起码的职场关系都不懂！”Anna气愤的说。
　　郝建连忙陪着笑脸：“不好意思Anna，我这就带她出去。”

　　郝建一路拖着哭泣的洛伊，把她带到白玉兰中心的天台。
　　洛伊放声大哭：“怎么可以这样啊！”
　　“洛伊你冷静点，你现在这样闹有用吗？是，这件事情我听说了，确有不公之处。但是现在，你能做的就只有忍。正如Anna说的，继续努力，明年才有机会，把事情闹大，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我要换工作！”洛伊继续吼道。
　　“你清醒点，你现在提出辞职，和Anna撕破脸，她会在你的辞职报告上怎么写？你在这个圈子里地位还不稳，下家单位到时候会怎么想你？可能连个小的猎头公司都不会用你。再说了，你不是想买房子吗？现在换到其他单位，你同样得从基层做起，还不见得会比这更好！”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洛伊，郝建也是心疼，自己这个如此努力的学妹怎么总遇到不公之事。
　　“好了好了！回去吧，明年一定有机会的，咱好好做。”郝建递上纸巾安慰着。

　　“洛伊，我跟房东约好了，明天下午两点签合同。那房东人还挺好的，说是反正要跟儿子移民了，家具什么的就都送我们，我看都还满新的，这样又可以省些钱……”回到家，洛妈妈滔滔不绝的聊着对未来小家的种种美好，洛伊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怎么了伊伊？”洛妈妈忽然发现女儿的神情不对。
　　“妈，房子可能要暂缓一下了。”
　　“工作不顺心了？你不要太拼了。没事啊，那我们再等等，本来妈也就觉得租房子也挺好。”
　　“对不起，妈，我没能给您一个安稳的家！”洛伊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好了孩子”，妈妈一把把洛伊搂在怀里，擦掉她的眼泪。
　　“是你说的，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妈妈拍着洛伊的肩膀，洛伊哭了一天也是累了，正当快睡着时，她恍惚看到Anna对着她嘲笑：“怎么这么不懂事！连职场关系都不懂！”
　　洛伊立马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打开电脑：“我要加班，从哪跌倒的就得从哪里爬起来。明年，我一定要升职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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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段的时候，我心里是揪着的。想到自己刚毕业时打拼的状态，真的没比这好多少。那些在大城市里租房住过的年轻人们，真的很勇敢也很孤独。上班时的提心吊胆，下班后也并没有一个温暖的家，不过，一切都会变好的，你要有勇气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