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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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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咱们七天后还是得去……”
蒋老大低下头,压低声音道。
许老三认同的点了点头:“其他的……以后再和她们解释吧。”
几人都同时看了不远处各自忙碌的妇人,心中微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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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家的小儿子才十二岁,小名叫柱子,此时一副老成模样:“这林园的事我最清楚不过了。”
“林先生是丙子年的进士,二甲第七名,那时候本来可以去南边当县令的,可是恰逢他夫人大病,林先生就辞了授予……”
“后来林夫人就去了,有人说是林先生降不住运势,所以克走了他夫人。”
“后来,林先生就办了林园……”
柱子边走边给宁蒗说林先生的传奇,这些事也不知道他说了多少遍,偶尔还会故意停顿吊吊人的胃口。
在他的介绍中,宁蒗也知道林园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几分,难怪当时周明泰对这林先生满满憧憬。
本来周明泰要和宁蒗一起来府城的,只是在他病好以后,其姑父,也就是县令大人,就给老友写了信,送周明泰去了京城。
林家原本就是这府城有名的富贵人家,林园是林先生祖父那一辈修建的赏花宴客的宅子,但是到了林先生这儿,就被办成了私塾。
其位于府城西侧,门前的路足有十几米宽,上了漆的大门还能感受到岁月的痕迹。
“正门一般是不开的,”柱子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大门,“据说从正门进去有一个大花园,然后还有个湖泊,还要再穿过庭院才能到讲学的地方……”
“我们从侧门去就近多了……”
侧门的路没正门那么宽,但是也有五六米了,而且路对面摆摊设点的人很多,也没人叫卖喧哗,安静得不像是卖东西的。
“等下学后,这些摊贩才会开始叫卖,现在要是敢吵闹,会被其他摊贩撵走的。”
读书人的事就是大事,这是这个年代所有人的共识。
“刘哥,这位公子想来林园进学,什么时候能来参加考核啊?”
柱子给宁蒗解释了一路,最后敲开了侧门,看着那探出头来的年轻伙子笑问道。
“你小子都成专门带路的了啊!”
那姓刘的年轻人看起来和柱子很熟,站在门边:“你们来得真是赶巧了,这几天陆陆续续来的人挺多,先生说后天可以考核一次。”
“行,谢谢刘哥,那等后天我们再来。”
柱子也喜笑颜看,今儿确定了时间,就不用每天跑好几趟来问了。
“刘哥,有时间去我家店里吃饭啊,我让我爹给你做拿手菜。”
看着柱子的社交能力,宁蒗自愧不如,然后他用眼刀叮嘱宁大郎好好跟柱子学习,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宁大郎拿着笔飞快的记录柱子的笑脸动作和话语。
他现在认识的字越来越多了,奇怪的是他几乎没怎么背诵。
每天晚上宁蒗将他不会的字给他写一遍,然后他把自己白天做的笔记整理补齐,最后再按照宁蒗的要求写出五百字的感想。
感想里还必须得用上五个幼学琼林里的词,以至于宁大郎晚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那份感想上面。
徐一针去了牙行寻租,忙碌一整天倒也真找到了两处合适的地方。
宁蒗选中了距林园比较近的那处,是个三进的宅子,前后有两个院子。
前院里有两棵上了年纪的石榴树,角落还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刚好可以供三五人喝茶聊天。
后院弄了几口大缸,里面种了莲花,有两棵桃树……
宁蒗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安静闲适,特别适合抱着茶壶看着话本过一天。
屋里大部分东西都有,算是现代意义上的拎包入住,因为屋子特多,所以徐一针拥有了一间专门做医理研究的屋子。
宁蒗按时去参加了所谓的考核,统共去了二十三人,其中十五人是秀才,剩下八人都是童生。
两批人的考核是分开的,所以宁蒗觉得那些题十分简单。
不过他也没能看到那林先生,据说林先生只给秀才班上课。
童生都是统一由另外一位老先生来上课的。
转眼就到了宁蒗和几位老兵约定的时间,宁蒗本做好了府衙门前没人的打算。
毕竟那卖身契写得不明不白:身高八尺,有胡须,年庚四十二……
这种话随便找个人来都能套进去,然后再花几钱银子找官差买几块废弃路引,轻轻松松就能重新做人。
当宁大郎第一次听到这些方法的时候,惊得半晌合不拢嘴,好半天才道:“没、没那么简单吧。”
徐一针也知晓了这事,不过他十分坚定的认为,那几个老兵肯定会去。
两人为此还下了五两银子的赌注。
徐一针陪着宁蒗到了府衙门口,五个老兵站在那儿,拼命把已经有些佝偻的腰挺直,手垂在身侧,一言不发的看着过往来的人,像是时刻准备冲锋陷阵一般。
“这些人真是……”
宁蒗心里说不上来欢喜,他希望这些人能’聪明’一点,离开这儿重新找个地方生活,谁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卖身为奴。
但是他看见五人出现的时候,心中又有种莫名的热血,好像这种’傻’也挺好的。
“你们以前是哪儿的人……”
徐一针满脸笑意的伸手接了宁蒗的五两银子,然后天南地北的几位老兵瞎聊,还没到家门,已经把对方的来历摸得清清楚楚。
三进的宅子多了五个人也没什么热闹的感觉。
“先清扫屋子吧,然后过几天等你们适应了再分工。”
宁蒗丢下了这句话,准备给几人三五天时间适应适应。
结果几个老兵开始从后往前的擦洗,差点把柱子上的漆都刷下来一层。
等到下午宁蒗从林园回家后,看着那绿得反光的石榴树,忍不住怀疑这几人是不是把叶子都擦洗了一遍。
东厨屋里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掉了一个角的灶台也被修补好;后院闲置的地被开出了一小块,据说打算种点吃的……
“……那么高的屋顶啊!说跳就跳,一丁点问题都没有!”
“还有那树,三两下就爬上去了,说是因为属猴才爬得这么快,我也属猴啊,我咋不会怕嘞!”
宁蒗刚回来,徐一针就给他详说自己看到的事:“就那个大石头,咱俩挪了半天都没动的,人家一个人就抬起来了,你说人和人的差距咋这么大哩!”
宁蒗拍了拍徐一针肩膀:“打了那么多年仗,没少胳膊断腿的肯定都是厉害人,咱们俩也别跟人家比了,互相比比得了。”
徐一针嫌弃的看了宁蒗一眼没说话。
“不过,他们要是想干点什么事……”
徐一针欲言又止,宁蒗摆了摆手:“放心,我相过面的。”
虽然以前宁蒗从未表现过自己有相面的技能,但是徐一针对宁蒗就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对这话毫不怀疑。
就在这样平淡的一天,传说中的宁家五将开启了他们的传说的第一步。
后来有无数人说宁家五将力大无穷,倒拔垂杨柳不在话下,上山过海如履平地,脚尖一点则上高山,双手微挥则过江河……
后来越传越夸张,甚至有人说宁家五将是天上将领下凡尘……
追起溯源,这些流言隐隐都指向同一个人——五将第一迷弟徐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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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颜即正义°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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