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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诛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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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仪扭头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当然是要你死。”
“顾先生,这个玩笑可不好玩。”纪宸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惨笑道:“难道我还在梦境里?”
顾慕仪收起了阴笑,“当然不是,我只是适当的开个玩笑,少主都出了梦境了,怎么可能再进
入下一个梦境,你当这是剧本子呢。”说完,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
“我很好奇,顾先生为什么没进入梦境?”纪宸一直跟在顾慕仪身后五步远的距离,全身保持着警惕,因为方才顾慕仪的那个笑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他翻了翻纳戒从中找出夜枫之前给的药,吞了几颗下去。
顾慕仪想了想道:“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记得我一直在陆家的宅子里,出了一个意外然后就掉到了这里。少主呢?”
纪宸简而言之,“被朱魇捅了一刀,然后跳窗到这里的。”
顾慕仪回头调侃道:“被朱魇捅了一刀?那种能造梦的人会轻易伤到少主你?莫不是化成了什么人的模样,才能让少主放得下警惕,近的了少主的身?”
纪宸轻笑了一声,反问道:“那顾先生呢?出了什么意外?”
顾慕仪停下了脚步,他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怀念这什么,“我看到了我那不孝子,可惜啊,人现在都已经死了,骨头都没了,死在了魔修手中,连带着他的妻子一起。”
纪宸舔了舔嘴唇,默不作声,他有些拿不准顾慕仪的意思,那略带埋怨的语气,像是在怨恨纪宸当时不出手援助,当年顾陆夫妇确实死在了魔修手中,但是纪宸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倘若个个都需要他去接济,栖云山迟早成为收容所。
为什么说人越大越冷血,其实并非如此,只是随着成长学会了思考,从各个方面去考虑问题,最终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结论,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顾慕仪道:“少主想不想知道那日在太华殿上,那小儿是不是信口雌黄?其实都是因果报应,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得到些什么,都是因果。”
纪宸知道现在不是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既然顾慕仪开了口,他也只好顺着说了下去,“我爹真的是因为正道逼死了我娘,所以才挑起的百年前的那场大战?”
顾慕仪颔首,“当年要不是我们容不得你和你娘,你也不会流离失所那么多年,都是报应啊,参与那场大战的人,有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都是报应,你父亲心有不忍,没让那场持续很长时间,反观我们连妇孺都容不下,真是惭愧。”
纪宸冷笑一声,“都说天下大道千变万化,为什么独独就容不下我和我娘?我娘在跟我爹走得那一刻,就知晓了自己的后果,你们逼死我娘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考虑后果呢?如此多智者、能者,怎么就没有一个有远见的呢?”
顾慕仪失笑道:“少主啊,人有七情六欲,受世俗所牵绊,有多少人能真正预料到未来,防患于未然,又有多少人能甘愿放弃当前的利益?人们修仙问道,修为是见长,但终究还肉.体凡胎,离不开家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啊。”
纪宸垂下了眸,他能逆天而行却抵抗不了人性,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还是要抓紧时间出去才好,毕竟我们耗得起,陆家主耗不起。”
顾慕仪也没有再说下去,他环顾一圈,指了指纪宸脚底下的位置,“请少主尽全力从此处突破,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喂喂喂。”纪宸看了看脚底,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都伤成这样了。”
“那好,我便助少主一臂之力。”说完,顾慕仪走到了纪宸的身边。
两人合力,结界瞬间稀碎,两人脚下失重掉了下去摔到了陆府的正门口,纪宸落下的时候刚好压到胸前的伤口,简直要疼到浑身抽搐。
纪宸扶着门口站了起来,他倒吸着凉气,“这里不会还在梦境里吧。”
顾慕仪道:“应该不是了。”
纪宸看了看胸前的伤口,丝毫没有恢复的痕迹,他捏了个手诀护住胸前的伤口,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既然出了梦境伤口还没有恢复必定有鬼,纪宸动了动小指发现晏珩就在这个院子里。
纪宸提议道:“顾先生,要不我们分头去找人,你去找陆家主,我去找晏珩。”
顾慕仪点头应下,“也好,不过少主要小心点,莫要再入了梦境了。”
“顾先生也是。”说完,纪宸就按照黄泉的指引去找晏珩了,他穿过廊庭,走到了原先他们一行人住得别院里。
黄泉显形,颤颤悠悠地穿过两人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门,纪宸一把推开门,晏珩闻声回过头。
“吓死我了。”纪宸摸了一把脸上的虚汗,坐到了板凳上,“你……”
晏珩坐到纪宸身边,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扯开上衣将伤口露了出来,“这是怎么伤的?”
纪宸摆了摆手,“小事,在梦境里伤的,一不小心中了招,被人用匕首刺了一下。”
晏珩伸手虚浮在纪宸的胸口上,真元缓缓地运行着,修复着后者的伤口,青莲香跟他撞了满怀,纪宸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是真的了。
伤口周围蔓延着丝丝鬼气,真元修复好一点伤口,鬼气就会再撑开,如此往复几次疼得纪宸额角直跳。
“好了好了,疼死我了。”纪宸握住晏珩的手腕,阻止了他下一步动作,“我们先去跟顾先生汇合吧,出去再想办法,太疼了。”
晏珩点了点头,封了纪宸身上几处大穴,喂他吃了颗凝香丸,后者的伤口才有停止流血的趋向,晏珩随后从身上撕了几块布条下来,把袖子扯断了大半,叠整齐敷在了纪宸的伤口上,并用布条仔细缠好。
纪宸整理好衣服两个人才出门,他顺着记忆带着晏珩往那处茅屋走去。
晏珩问道:“你的伤口为何没有愈合?”
“我也不是很清楚。”纪宸摇了摇头,他轻微地揉了揉胸口,“这处宅子四处都特别的诡异,还是小心点的好。对了,小美人你怎么会在那?”
“我是被那个侍女一路带到那处,她告诉我在那里等你。”晏珩将纪宸往后拉了一下,上前去开门。
陆行知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在入定疗伤,顾慕仪在一旁帮他守着。
顾慕仪见他二人过来了,微微颔首,“陆家主现下已无大碍,恢复片刻便能启程。”
“尽快,此地不宜久留。”说完,晏珩便带着纪宸去了一旁等候。
纪宸倚在晏珩身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了,晏珩时不时地拍他一下,提醒他不要睡着了。
顾慕仪道:“少主不要睡着了,你伤的不轻,睡着了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纪宸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晏珩搓了搓纪宸的肩膀,温声道:“回去再睡。”
“不,不可,信……梦……小心,死……是死了……”
陆行知的一句话如同一把冰锥袭击了纪宸的大脑,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识海清明,一身冷汗津津,纪宸哆哆嗦嗦地推开了晏珩,重心不稳扑倒在了地上。
晏珩欲伸手去拉纪宸,“阿宸,怎么了?”
纪宸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冷眼看着晏珩,嗤笑道:“这次学得挺像的啊。梦不可信,死就是死了,还是多亏了陆家主啊。”
晏珩从一脸担忧变为了冷漠,“又被识破了啊。”
纪宸仔细想了想从开始到现在的事情,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其实从一开始便是错的,他从一开始便入了梦境,大概就是在闻到那股呛人的血腥味的时候就中招了,这一路上除了一开始有这股味道,其余的时候并没有。
晏珩惋惜道:“我还以为这次能骗得久一点呢。”
纪宸冷笑一声,他厌恶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袖,用力朝自己的胸口拍了一掌,他当头吐出一口鲜血,一只拇指大的红色甲虫混在血液里,一起撒在了地上。
纪宸抹了一把嘴唇,一股眩晕感瞬间袭来,他眨了好几次眼才清醒过来。
青莲的香味在一瞬间洗涤了他口鼻内的血腥味,纪宸发现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他手里的鹿离差一点便要刺入晏珩的后背。
纪宸手一松,鹿离瞬间落地。
顾慕仪松了一口气,“少主啊,你可算是醒来了。”
“阿宸,你终于醒过来了。”晏珩轻笑一声,他伸手抹掉了纪宸脸上的血迹。
晏珩身上衣服也有大大小小的裂口,鲜血凝在了上面,像是一幅白雪红梅图。
“我……我这是在现世还是梦境?”纪宸眨了眨眼,他看了看周围,心有余悸,“我刚才在干嘛?想自杀?”
晏珩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慰道:“无事了,你醒过来便好。”
顾慕仪问道:“少主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中得招吗?”
纪宸回道:“我觉得应该是我推门的时候吸入了一只血腥味的蛊虫。随后我就看到了颓垣败壁的庭院,然后有一位妆面妖冶的侍女前来引我们去见朱魇,再后来你们两个都不见了,朱魇先是引我入了所谓的晏珩的梦境,然后又遇到了顾先生,其实那都是我的梦境。”
其余两人闻言后相顾颔首,和他们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晏珩扶着纪宸坐了下来,解释道:“这里并没有什么主人和侍女,是你带我们来到这里的,随后便见到了陆家主,他似乎神智有些不清,一直在念叨着些什么。然后你便突然摔到了地上,神色木然,起身后便拿鹿离砍了过来。”
纪宸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确实跟鹿离的宽度一样,他指了指,问道:“这也是我自己捅的?”
晏珩点了点头。
顾慕仪补充道:“我也巡视过这间宅子,确实没有人。”
纪宸摇了摇头,“先别跟我说这间宅子有没有的问题,我现在头有点涨,万一这里还是梦境,我可就真的有点吃不消了。”说完,他起身坐到了外面的台阶上。
晏珩也跟了出去,他坐在纪宸身边伸手帮他按着太阳穴。
纪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身体一歪直接躺到晏珩身上,梦境里的疼痛现下全涌了上来,比如从二楼跳下去崴到了脚,一掌拍向自己的劲道有些大,胸骨还在隐隐作痛。
晏珩摸了摸纪宸的脸,温声道:“累便睡会吧,我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
纪宸舔了舔嘴唇,他身体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如果断了就真的完了,“想睡又不敢睡。”
晏珩俯下身吻了吻纪宸的额头,“怎样才能让你相信这里不是梦境?”
纪宸把手抬了起来,“除非,你咬我一下。”
晏珩真的张开嘴打算咬他,末了却只是吻了吻纪宸的手背。
纪宸笑着将手抽了回来,“你怎么不咬我啊。”
晏珩道:“要是真咬你了,恐怕你还会认为这里是梦境。”
纪宸被晏珩看穿了小心思,顺手捏了捏他的脸,“也是,我的小美人怎么忍心咬我,让我看看我伤你哪了。”
晏珩抓住纪宸乱动的手,“都是小伤,而且已经好了,你休息一会吧。”
鹿离突然发出一声刀鸣,它从地上弹了起来,猛地刺在了墙面上发出一阵嗡响。
两人起身走进屋里,墙面突然裂开,朱魇从其中走出来,他伸手把鹿离取了下来,后者从他手中飞了出去,被纪宸收进了纳戒里。
朱魇俯身施礼道:“恭喜大人从梦境中脱身而出,吸了蛊虫还能从小人的梦中脱身的人实属不多了。”
纪宸不悦地道:“那你现在是来干嘛的,还想让我再进去一次。”
“不不不。”朱魇丝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继续道:“鬼王大人为了奖励您,特许您把陆家主带走,还请了您身边这位公子去喝茶。”
纪宸挑眉,“怎么,取了陆家主的血现在已经把目光转移到我家晏公子身上了吗?!”
朱魇赔笑道:“大人误会了,就是单纯的喝杯茶,增进一下交情,仅此而已。”
“呵呵,如果我说不呢?”纪宸的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
朱魇笑了笑,“大人啊,这可不像我了解到的您啊。之前那个潇洒随性的您去哪了?您在栖云山明哲保身多好,非要来蹚这浑水。这些伪君子跟您没关系啊,不仅如此,你的母亲也是死在这群伪君子手上,您这般帮他们是为什么?”
“你想知道?”纪宸脸上露出讥笑,“那你下去问我娘吧。”说完,他举起鹿离向朱魇砍了过去。
一道强烈的光晕把纪宸弹了回来,晏珩伸手接住纪宸,在两人面前撑开了一张结界,光晕逐渐扩大向两人冲了过来。
顾慕仪伸手也张开了结界,将他跟陆行知拢在其中。
断玉顺着光晕冲向了晏珩,脸上带着邪魅至极的笑容。
两人对掌之处引发了强烈的气流,简陋的茅屋瞬间四分五裂。
晏珩护着纪宸后退了几步。
“哥哥,好久不见呐。”断玉站定后,对着晏珩施一礼,“我方才想了想,还是来亲自请你的好。”
“不好意思,他不去。”纪宸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地道:“你这一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又是安得什么心?”
纪宸背在伸手的手朝顾慕仪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快走。
断玉歪头略过纪宸的肩膀看了一眼陆行知,“陆家主就当做祝贺少主突破梦境的奖励吧,你可以随时把他带走。”
纪宸失笑,“怎么,不带走还等着你请吃涮羊肉吗?”
“当然不会。”说完,断玉向纪宸冲了过去,鬼气来势汹汹直逼要害。
晏珩把纪宸向后扯了一下,伸手震开了断玉的手腕,后者一个翻转,手上的鬼气立刻换了一个方向,直冲晏珩而来。
纪宸从腰间摸出一把隐刀掷了出去,隐刀末端链接着的细小的链子瞬间被鬼气腐蚀而断,隐刀落地发出“咔哒”一声。
晏珩召出月辰剑反手推了出去,断玉只是伸手弹了一下月辰的剑身,前者便觉得虎口一阵发麻。
鬼气顺着断玉的手蔓延至月辰上,黑色的气体一分二,二分四,一小股一小股地吞噬着月辰上的真元之力。
鬼气卡着月辰,让它进不得,退不得。
晏珩掐了一个剑诀,手指一弹,月辰在空中旋转了起来,向断玉直冲了过去。
断玉撤手,纪宸的魔气立刻迎上,两个气息相互争斗着,鬼气逐渐占据上风。月辰空中分为四把,剑尖直指断玉,晏珩默念剑诀,月辰剑上下翻飞,不断地寻找断玉的弱点。
断玉似乎已经玩烦了,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突然把周身的鬼气全部释放了出来,纪宸觉得眼前一片花白,两个人一起摔了出去。
纪宸偏头喷出一口鲜血,胸前的伤口又裂了不少,肋骨也断了几根。
断玉俯下身看着一脸狼狈的纪宸,嘴里发出一系列惋惜的“啧啧”声,“少主啊,为了你以后不给我添麻烦,您还是就此长眠吧。”说完,他的手中聚起了鬼气打算一次性掏出纪宸的心脏。
纪宸正打算徒手接下,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体内的魔气暴动了起来,并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纪宸分了神,一阵皮肉撕裂的声音从他上方传来。
晏珩撑在纪宸的上方替他挡下了断玉的一击,喷出来的血撒了纪宸一脸。
纪宸睁大了双眸,一脸震惊地看着晏珩。
断玉迅速把手抽了出来,惋惜道:“诶呀,哥哥这可怎么办才好,血流干了可怎么办?”
纪宸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吼叫,他撑起身接住晏珩落下的身体,眼角染了一片红晕。
“晏珩,晏珩。”纪宸拍了拍晏珩的脸,嘴唇颤抖着,“你……你看……看看我,谁让你扑过来的!晏珩……你别吓我……”
“诶,何必呢?”断玉摇了摇头,抬手一抓,晏珩的身体立刻飞了过来,“再不取血,血就要流干了,毕竟合体期的修士可不多啊。”
纪宸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朱魇及时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纪宸抹了一把脸,“断玉,你把他还给我,他这个样子会死的,你把他还给我!”到最后几乎是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我求求你,把他还给我。”纪宸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哭腔,他的手指深深地抓紧土壤里。
断玉觉得纪宸有些可笑,鼻子里发出一丝气音,“少主啊,你也有求人的时候,真是少见呐。”
“该求人的时候自然要求人。”纪宸喘了几口粗气,双目通红,他抬眸看着断玉,“你把他还给我。”
断玉抬起晏珩的下巴,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他斜睨着纪宸,“还给你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啊,把哥哥从我手里抢回去啊。”
纪宸推开朱魇就扑了过去,样子与小孩子打群架没什么区别。
断玉嫌恶地看了一眼纪宸,“朱魇,交给你了。”说完,他便带着晏珩离开了陆府。
朱魇施礼道:“属下明白。”
纪宸歇斯底里地喊道:“断玉,你回来!”
朱魇伸手拦了一下纪宸,劝道:“大人,您别白费力气了,人都已经走了,你伤成这个样子,追到了又能怎样?”
纪宸发狠一般地抓上了自己的脸,是啊,又能怎么样,他根本没有跟断玉拼个你死我活的资本,就单凭那十万万的阴兵就够他厮杀到力竭。
顾慕仪又折了回来,他伸手虚空一抓,纪宸的身体立刻飞向了他。
纪宸一脸呆滞、任人摆布的模样。
朱魇看了纪宸一眼,继续道:“大人,您身为神魔之后,身体里虽然混入了人的血,但是依旧不能否认您那高贵的身份呐。神是什么样子的,高高在上,无欲无求,无情无爱的,您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与人世牵绊越多,软肋就越多,被人拿捏的滋味不好受吧,您何必作茧自缚?”
纪宸用了十成十的魔气拍向了朱魇,冷声道:“神的事也用得着你这种蝼蚁多嘴?”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陆府,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句“您何必作茧自缚?”
何必作茧自缚,作茧自缚,作茧自缚。
何为作茧自缚?如果单凭因为喜欢谁、在乎谁、心悦谁算作茧自缚的话,那么怎样才不算?连最简单的这些都不能去做,那可真的是枉为人。
我娘生我是让我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不是做什么神什么魔。
顾慕仪跟在纪宸身后,看着他又是哭又是笑的,好意提醒道:“少主,我送您回七玄山吧。”
纪宸摆了摆手,“不用了,晏珩又不在,我回栖云山了,顾先生带着陆家主去七玄山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