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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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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酥觉得邢政是真的很讨厌她了,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把她吓个半死,现在还要让她身体也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
她刚刚摔着的屁.股现在还隐隐作痛,现在她的脑袋又撞得眼冒金星了。
邢政没想到柳酥的脑袋这么硬的,他的后背也被她撞痛了。
“你没事吧?”邢政转过头,看向脑袋垂得低低的柳酥,问道。
因为他们此时的距离靠得近,邢政的嗓音就从柳酥的脑袋上方砸下来,吓得柳酥连忙抽噎道:“没,没事……”
邢政闷哼了一声,说道:“那好好走路。”
柳酥惊讶又无辜地抬起头,似乎想要为自己辩解,不过邢政已经转过头,继续拉着她往前走了。
柳酥哭到一半的眼泪,被邢政这一举动硬生生地憋回去了。她现在是应该生气的吧?该抱怨的应该是她吧?
可看着他不言苟笑的侧脸,柳酥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好好走路上面了。
柳酥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的都是她喜欢吃菜,只是对面就坐着邢政,这让她没了以往的好食欲。
“吃吧。”邢政看着柳酥坐着不动,开口说道。
柳酥“嗯”了一声,也拿起筷子吃起来了。她是真的饿了,吃着吃着也忘记邢政的存在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吃着饭,谁也没做声。
尽管邢政心里还是有些生气柳酥早些时候的所作所为,不过现在看到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面前吃饭,他还是很欣慰的。
幸好把她骗走的不是别人,是他们家。
“叔叔,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柳酥用最快的速度吃完后,站起来就转身要离开了。
柳酥走的步伐有些急,她生怕邢政会叫住她。
邢政听到柳酥的话,是真想叫住她的,不过他一抬头,就看到她那急匆匆要逃离的背影,好像他是什么穷追不舍的猛兽似的。他还是什么也没说。
看到柳酥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时,才有些不悦地嘀咕着:“我有这么可怕吗?这么久没见面,不应该聊聊家常吗?”
不过邢政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也不擅长聊家常,这才作罢。
柳酥回到房间后,把门重重锁上后,才觉得缓过劲来。
她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摸着屁.股,还觉得有些隐隐作痛。不过痛归痛,邢政没骂她住进他们家,这对柳酥来说,已经是很值得庆幸了。
只是邢政的归来,对柳酥来说,还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
或许是因为太过恐惧,当晚柳酥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头有一只凶狠的猛兽一直追着她,不管她躲到哪里,只要她一回头,它就会在她身后。
在看到它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吃她时,她惊叫了一声,醒了,她的枕头还是湿的。
柳酥吓醒后,是凌晨5点,她心里还是怕怕的,睡不着,所以决定起来练琴了。
她梳洗一番后,就到琴室去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门,然后又关上。刚想开灯,一阵悦耳的旋律就在她耳边响起。
柳酥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低呼着,刚刚才经历了猛兽的追逐,她还以为自己是撞鬼了,下一秒她就想夺门而出了。
想是这么想,可她的身体却动不得,她感觉自己是被钢琴的旋律给迷惑住了。
因为害怕,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借着银白的月光,柳酥看清了钢琴前坐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刚毅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柔和了不少。他双眼自然地闭着,身体随着旋律翩然舞动着。
有那么一刻,柳酥以为是天神下凡了。因为只有天神,才会弹奏出这么美妙的曲子。
她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钢琴声中,甚至连自己的呼吸都感受不到了。
她受到的震撼太大了,所以在琴声结束时,她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轻拍着,星星眼看着那天使,钦佩地低声说道:“好棒……”
一曲奏毕,邢政还没从音乐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就被一阵细碎的嗓音打扰到了。
他很是生气地转过头,在看到柳酥看着他一副星星眼崇拜的模样,还没开口斥责就愣住了。
他又看到仙女了?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仙女,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双肩,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纯白无瑕。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公主裙,光洁的双腿笔直修长,脚上穿着一双毛茸茸的拖鞋。这种不搭把她衬托得更加俏皮可爱。
她的双眸似乎装载着万千光辉,可他能在这万千的光辉中轻易地看到自己,像是所有的光辉都因他而黯然失色。
这让他既惊喜又惊恐。他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对,对不起……”
柳酥是真的被天神的一举一动迷住了,以至于她认清眼前的不是天神,是邢政时,她有些慌了。
他背对着月光,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他盯着她看有点久了,应该是生气了,所以她该要道歉了。
邢政原本还沉浸在被仙女的注视着的喜悦中,不过却被柳酥给破坏掉了。
他的仙女不见了,转而见到一个颤颤惊惊的少女,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跟他道着歉。
邢政说不上来这一刻的感受,说是从天堂坠入到地狱似乎也没差,因为他的仙女不见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清醒过后,邢政很是不悦地质问着。
他气自己把柳酥误当成仙女,又气柳酥不是他的仙女,更气的是,她出现在这里。
这些想法参杂在一起,让他烦躁不已。
“这,这是我的琴室……”柳酥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只是说完后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因为这是他的琴室!
在邢政离家出走前,这可是他专属练琴的地方,其他人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进来的。
不过在邢政离开后的第二年,柳酥就鹊巢鸠占了。
邢家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反对邢政当钢琴家,邢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可他却让柳酥学琴了,还让柳酥用邢政那宝贝的琴室,似乎是对邢政离家出走的反击。
具体的细节柳酥并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是邢政的琴室。
“不,不是,我是说……”柳酥有些焦急地抬头解释着,可才抬头她又低下了,又想哭了。看不清神情的邢政更让人惧怕,他应该又会骂她了。
“你在学钢琴?”
邢政神色冷峻,那问话更是让柳酥颤抖不已。
“嗯……”柳酥讷讷地点着头。他应该是生气她一直在弹他的宝贝钢琴。
“过来。”邢政不带感情地说道。
柳酥一点都不想过去,可她还是慢慢地走向他,带着被处决般的恐惧与抗拒。
“坐。”
柳酥走到钢琴前,邢政又发号施令了。
柳酥是竭力隐忍着,才没让自己又丢脸地哭出来。她是没哭,不过却像哭过一样,哽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邢政强烈目光的注视下,柳酥还是颤颤惊惊地坐上了凳子的一角。
“靠近一点,我不想说第二遍。”邢政的脸色很不好,不过他已经在尽量控制自己说话的语气了。
尽管柳酥跟邢政的接触不多,不过她已经知道他的脾气了,她只能尽量靠近,跟他保持一个拳头位的距离。
邢政身上强大的压迫力让柳酥迫切地想逃,可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他镇压住了,都不听她指挥了。
“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