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白月光［穿书］》麦夏

32、祈愿

　　冬日天冷，小孩子容易累，楚南风和不归很快就一起送了了空回去。

　　他们两人却像是小孩子一样，怕被楚老夫抓着陪吃饭，偷偷摸摸的又出了府。

　　天擦黑，城东边皇宫的宫灯首先亮起来，然后烛火迅速遍布全城，不一会儿整个京城华灯初上。

　　一眼望去，满城绯红的灯笼随风飘起，漾起一片烛海。

　　街边的赌|场和花楼刚刚开门迎客，牌九声唱曲儿声，潮水般涌出来，热闹非凡。

　　楚南风领着不归悠然的走在街上，旁边一个老|鸨认出了他，尖着嗓子冲他喊：

　　“哎呀，楚公子好久不见，快进来坐坐，我家绿荷可想着你呢。”

　　“改日再来，改日。”
　　面上爽朗的笑着，转脸儿楚南风就拉着不归的袖口跑了。

　　在一处树下的阴影，他耳根通红，“你可别听那人胡说，我以前······以前也不。”

　　“以前楚公子名满京城，我进京这段时日略有耳闻。”不归看着他笑。

　　“没有。”楚南风急了，“也不是传闻那么邪乎，不过偶尔夜宿在外，偶尔，偶尔······”
　　说着，说着，他扯了扯唇角，不尴不尬的笑着，眼神开始乱瞟。

　　不归笑意深了些，眼中全是宠溺。

　　楚南风矮他一些，他双手背在背后，略微弯腰，唇靠近南风的鬓边，轻轻耳语：
　　“以前的楚公子引全京城的姑娘小伙心心念念，如今楚公子能对在下一人倾心······”

　　满嘴的‘公子’‘在下’，是故意客套，更是有心打趣。

　　寒冬中，他唇间的热气不管灌入楚南风的耳朵眼，暖烘烘麻酥酥的。

　　淡淡的红晕从楚南风的耳后快速晕染开来，一瞬间俊俏的小脸赤霞横飞，比街边屋檐下的灯笼还要惹人亲眼些。

　　他等着不归往下说，不归却故意逗他，半晌没再说一个字，楚南风气他有心拿他打趣，瞪着他一拂宽袖便要走。

　　不归哪会真的让他离开，拉住他的手，顺势把人带到树下墙边光亮更暗些的地方。

　　借着阴影的保护，从楚南风背后将他拥住，不顾怀里人挣扎，犹自在他耳边续上刚才的话。
　　“在下如获至宝，欢喜得很。”

　　此刻不归的怀抱，像是一炉燃得正旺的炭火，楚南风就是冬季寒冰，也是要融化的。

　　何况他并不是冰块，恰是早被不归烧到快要沸腾水，这会儿早已经咕咚咕咚开始冒泡。

　　所以在街边的大庭广众下也顾不得了，所以让他抱着。

　　耳侧的低语还在继续，不归的声音陡然低沉，似痛苦似无望。
　　“只怕南风往后，不要我了。”

　　“我怎会？”楚南风心疼他妄自菲薄，急急转身，眼中闪着星子，“你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无论何时，我都是要你的。”

　　言辞凿凿，如同要盟誓。

　　“你可一定要记住这句话。”不归用手掌包裹住他的手，低头看着他的眼神几乎是在哀求。

　　可楚南风哪里看得出来，只当他又在身份这件事上纠结，便立刻斩钉截铁的说：“当然！”

　　想起了什么，他拉起不归风风火火的往几条街交叉的地方走。
　　“前边有棵神树，好多人写了红布往上挂，说是必定会心愿得成，今日巧了正好经过，我们也去许愿。”

　　由他领着，不归亦步亦趋，走到树前站定。

　　五个人都围不过来的大榕树，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绳结，红色的布条。

　　一个个心愿挨着挤着挨着，大风吹过都不会动。

　　两边有小摊儿摆着裁好的红布，摊主还贴心的准备了笔墨，让人能在布条上写下心中期许。

　　楚南风扔下些散碎银子，提笔就要写，见不归靠过来，急忙用手遮挡。
　　“去，不能看，被人看过就不灵验了。”

　　他以前从不信神，今日也不知为了哪般，虔诚起来，觉得心诚便完事都能灵验。

　　难得的字迹端正，势由心而起，在红布条写下几字。
　　“岁岁长相见。”

　　楚南风不贪心，只愿日日能见到不归，只求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他相伴。

　　小心的等待墨迹干透，仔细捏好，再望向小摊另一边的不归时，他已经含笑看了过来。

　　两人走到树下，楚南风想找一处空旷点的树枝系上，好似这样神树便更能听到他所求，他写的心愿也更会实现一些。

　　可矮处早已密密麻麻布缠上了布，只有顶上的树尖儿还没被人染指。

　　楚南风拿着写好的红布半天没系，抬头看着高高的榕树，失望之情明显。

　　不归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拿过他手中的布条，长身借树杆而起，几步攀爬到了榕树的高处，将两人的心愿在树梢系好。

　　楚南风呆呆看着树梢迎逢飘起的布条，心砰砰直跳，待不归下来时，皱眉责怪：
　　“往后不可自作主张，太危险。”

　　“公子教训的是，在下记住了。”不归拱手神鞠一躬。

　　这才乌云散去，换来噗呲一笑。

　　回到国公府，众人都已睡下，两人刚要进寝房，贺弢却从暗处走出，与不归交换了个眼神，好似有什么不能对人之话。

　　楚南风今天高兴，自己踏步进屋，头也没回，向后挥手道：
　　“去吧。”

　　跨院烛火点起，贺弢立于不归身侧，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看到不归和楚南风一同回府，那亲密的样子，只怕不归舍不得走。

　　“有何事就说，不必顾虑。”不归道。

　　贺弢转眼看去，见此刻的不归与刚才大不一样，神情肃然，眼中柔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踌躇再三贺弢最终将话说了出来：
　　“二皇子派人送信，说再过几日便是除夕，宫里事物繁杂，要进宫面见皇上，今夜方是良时。”

　　消息来得很急，到底李翊祯说的是不是实情，是否有别的居心，不归无从得知。

　　但他既然这样说了，就代表，如果想通过二皇子这条捷径见到皇帝，今夜就是最后的机会。

　　屋内安静下来，只听得到，烛火燃烧的声音还有外面呼啸的北风，贺弢不敢多言，在一旁静静等着不归选择。

　　良久后，不归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闭眼掩下情绪。
　　“好，今夜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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