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配偶已上线》榣山以南

68、解惑

　　“可是……”风珩诺一顿，眼神都玩味起来，没有回答，反而问到：“你觉得情侣之间应该会做些什么事？”

　　“那不就亲亲抱抱举高高……”戚小奇心里跳了一下，说实话，他也没谈过，还真不知道别的情侣之间到底会做些什么事，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不说影视里演出来的，就学校小树林真人秀也看过不少了的：“嗯，牵手接吻什么的，应该是大家都会做的事吧。”

　　风珩诺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好像在讨论学术问题：“对呀，可咱们在一起三百年，别说接吻，你连我的手都没拉过呢，那你说咱们这关系要怎么算？”

　　戚小奇揪眉：“你不是说，咱们睡过吗？”在一开始的梦里不是还嚷着让赶快爱上你嘛？

　　“喔~你要是觉得给我当床垫儿也算的话，那就是吧……”风珩诺笑了一下，低头喝了一口水：“现在的你倒是大胆不少，以前的黑白熊，根本就不敢亲……”

　　“一起吃一起睡三百年，亲一下都不敢？以前的黑白熊就这么怂？”戚小奇觉得有点难以想象，不知不觉嘀咕出口：“不能吧，除非以前是直男。”

　　小祖宗似乎听到了新名词：“直男？是什么？”
　　“就是不喜欢男的呗~”

　　风珩诺揪眉望着他：“你不喜欢男的？那你还亲我？”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以前，以前可能是。”戚小奇心说现在那不是被你掰弯的么，但这要是敢说出口，估计小命不保。

　　“嗤，你以前也偷亲我了呀。”风珩诺根本就不在乎这种问题，“所以说人类就是奇怪，喜欢就喜欢了吧，还得分性别计较一下。”

　　戚小奇有点想笑：“喔，我都忘了我们是妖怪。”

　　“妖，从前人类尊为妖仙，现在就变成妖怪了。以前还能通婚的时候，人类可是巴不得寻到仙缘，现在被放弃，相互厌弃也正常，但你总不能自我厌弃吧！”
　　为什么小可爱总在这种细节上计较呢。

　　“也没有自我厌弃啦，我觉得我的接受能力还挺强的。”
　　现在的气氛比较和谐，感觉干什么都行样，戚小奇拇指擦过唇角，暗搓搓地又把话题拉回来：“所以除了我偷亲你，你还跟别人亲过吗？”毕竟一开口就是这么多年了嘛~

　　“没有呀~”风珩诺笑眯眯地靠过来放低了声音：“那不是为你守身如玉嘛~”他眨了眨眼，逗弄一样，勾得某人心痒痒地凑过去要想再亲一下时，又靠回沙发背，变脸了，“这你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竹子精。”

　　风珩诺提起宴青心情就不好，明眼就能看出来，戚小奇舔了舔唇，有点挫败：“好好的，提那人做什么？”
　　“你不问为什么吗？”
　　戚小奇瞧这祖宗明明不太高兴，却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只能顺从地问：“为什么？”

　　“因为他，成功把我恶心得受不了除你以外的任何妖有接触。”风珩诺瘪着嘴，难得看见那眼神里也有几分委屈，像在告状一样：“阿爹为了保护我，曾定下算计我就整族寿数折半的规定，竹子精一族原来有好几万年的寿数，自从你把他带到我身边后，到现在，只有不到三百年，你自己数数，他算计我多少次了。”

　　戚小奇目瞪口呆：“所以，他算计你这么多次，还次次都成功了？”

　　说到这，小祖宗就更委屈了：“是啊，是不是显得我很笨，我还答应了你要照顾他，不能对他出手，所以只能硬扛，有委屈也只能憋着，本来我是没有多在意，就连他引诱初一背叛我，把所有服务器的AI直接使用我的复制体数据也都没什么，可他居然用我的复制体数据制作了一大批人偶娃娃在黑市里售卖，还开启了交酉己功能……”

　　戚小奇心里雾沉沉的一片，难以想象，又可以想到，复制体与真身几乎一模一样，那种事放在面前，带入感得多强烈，那么多肖想这个万能小可爱的家伙，能买到，那肯定得买一个娃娃藏在家想干嘛就干嘛，变态那么多，拍成小片儿也避免不了，没钱买娃娃又想这样那样的那就只能少花点钱买片儿YY喽，利益驱使，更黑暗的事掩都掩不下去。

　　复制体毕竟是复制体，欲望膨胀下，有些人心态极为扭曲，在家干爽了，还想让真身知道，就好像真的睡过了他一样。

　　那一天特殊警务系统培训基地经过无数次试验与试用，终于第一次开场接待人类学员。

　　在广场空投荧幕上，咱们的总教官大人前一秒还在一本正经地训导各类学员，下一秒便便跟妖兽激情承欢，大家都看得血脉膨胀，有种教官大人可以接客的错觉。关于亲密，只被人偷亲过两次的总教官大人整个儿都是懵的，居然傻呆呆地跟大家一起看完了全程。
　　直到画面切回本身，也没有回过神，下面的学员起哄：请问总教官，训练要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得这份儿奖励？

　　总教官大人只能攒紧拳头，咬着牙保持面色镇定地抬出命定之人大熊猫的身份：拿到阴兵令，成为阴阳界霸主。

　　“你知道我看见小黄片儿的主角是我自己的时候，有多崩溃吗？你知道哭着回家找爸爸有多丢脸吗？”提起这段不堪的经历，风珩诺抱腿蜷缩在沙发上，整个儿都小了一圈样，委屈从深处弥漫出来，让人心疼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戚小奇握着拳头，有种想撕碎宴青的冲动，说话都有点抖：“别说了~别去回忆了~”

　　风珩诺：“我不想和他计较，因为我觉得和他计较都很恶心，可我不说，你就永远都会觉得我莫名其妙讨厌他，你会觉得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懒了点，你会觉得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会一次次和他见面也不回避，你还会觉得他照顾弱小很有爱心，你就会顺着他给你安排好的各种偶然走向他想要的路，就像他身边那些人一样，心甘情愿从始至终都觉得他是对的。”

　　“他们都是弱小，他们都努力生活，他们都没有什么错，可是沾染了宴青的气息，我就讨厌！”风珩诺撇嘴，“而且宴山峻，作为流放之地，绝大多数的小妖都是触犯过条例的。就跟人类社会里限制自由的监令一样，过得清苦也是该的！”

　　戚小奇呐了一声，忽然通透了点儿：“所以那天要不是你跟着，我就直接把这帮子囚犯给养了？！我去~压根儿就想不到那块儿去。初一已经被他腐蚀了，怪不得他想你把时间陀螺收回来。”

　　提到初一，风珩诺神色又暗淡了些：“初一，是我劳神费时耗了许多精力才研制出来的统筹系统，他是第一个能跟上我的思维速度作出反应的活物，训练基地的所有训练场地都是我和他一起研制的，后面更详细的全部系统是他去完备的，我很信任他，给予他所有的权限，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背叛我，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宴青是怎么做到的。”

　　亲儿子一样的东西，当然会舍不得毁弃，所以即便是这样，也只是把他闲置起来了。戚小奇想起那天看到的AI，背影那么落寞，是对创造自己的人产生了不可描述的感情？人工智能也有感情？也是，自己都是妖怪了，AI有感情有什么好奇怪的。戚小奇怔了一下，打了个寒颤，再看风珩诺，莫名觉得亚历山大……情敌忒特么多了。

　　风珩诺：“基地的系统太庞大，我一个人根本处理不了，后面的细节都是初一做的，我已经无从插手去更改了，可我又舍不得毁了他，我始终觉得初一不应该是背叛了我，只是受宴青的引导做了那些事，就像个刚启神志的小孩儿一样，我小的时候也干过很多自己不觉得错的错事……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删除他的初始数据把他扔给宴青还是我隐爹给我出的主意，隐爹说，背叛创始者的程序就是垃圾，垃圾就该和垃圾在一起，初一有触觉，能思考，但是需要强大的妖力才能启动，而宴青寿数已经折到三百年下，没有足够的妖力启动初一，初一知道周围的一切，也知道自己被闲置，而宴青知道初一的强大，却没法使用……只要他还有野心，只要他还想算计，放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他们内心的自我折磨。”

　　出这点子的人可真是有点恐怖啊,就如一个贪财的人守着一座金库，隔着一道门，明明有钥匙却没力气拧开，这尼玛的心得有多痒。戚小奇情不止禁哆嗦了一下，风珩诺少有这样情绪大起大伏的波动，说完这些感觉很累一样，没有形象地瘫在沙发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本来是绝对不会再提的，可阿爹说，必要的人还是必须要知道才行，隐爹也说竹子精就是料定我不会对你说这些事，所以就一定要说。”

　　戚小奇听这阿爹隐爹什么的有点绕不过来，而且这问题有点沉重，他对宴青又没那么多的心情关注，以后不搭理他就行了，当然要关注感兴趣的：“隐爹？你几个爹啊？”

　　提起爹，风珩诺瞬间治愈：“我三个爹，个个是九霄之上的大能，三千大世界，没人敢和我拼爹！”

　　小祖宗那得意真是有点压不住：“你知道吗？当初你一个小卒，要不是我，你哪儿能有那运气爬到顶峰去，阴兵令还是我阿爹的，只不过他不想要了，但要没有他的首肯，你拿了也没法用啊！因为隐爹宠我，所以我要什么与有什么，你缺什么给什么，厉害吧！”

　　这还真是人人都想有的爹啊~戚小奇挑眉好奇道：“还有一个呢？”

　　提到这个爹，风珩诺脸上出现类似蛋疼的表情：“那个坑爹，我都跟他划清界限了，不提也罢。”
　　戚小奇：“……哦。”

　　半响没说话，风珩诺靠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戚小奇小心翼翼的抱起人，却听他轻轻呢喃了一句：“如果你对我有感情，就别再带着我靠近那家伙。我已经撕开伤口给你看了，真的……会难受。”

　　“嗯，不会了。”戚小奇心里堵成一团：“如果我以前真的让你照顾他，那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用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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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风珩诺：你知道我爹牛掰到什么程度吗？
戚小奇：知道啊。
风珩诺：你怎么知道的？
戚小奇：上本儿那什么不是写你爹的吗？我看见你了，你那时还是个熊孩子啊。
风珩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