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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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得想捶他。
第二天依旧不得不带着作业去开学。
历来不看寒暑假作业的老师们这回倒是认真翻阅了一遍，大概是为了给我们即将进入高三的学生们“收骨头”。抓了几个态度马虎的人杀鸡儆猴，又竖了几个典型。
“石姚瑶这次进步巨大，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可见是在寒假里认真学习的。”数学老师在上面拿着我的习题册做例子，最后鼓励了我一句，“期待你这次得个好成绩。”
开学第一周就是摸底考！
我被老师看得心虚，茹雪依旧是我同桌，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偶尔几回看过来，毫不掩饰她的生气。
等下课了她就直说了，“太不够意思了吧？叫你给我抄作业，你说理科没写，结果就给上表扬了？你是怕我抄了你作业，就没你表扬的份了？”
我感觉脑壳疼，把作业递给她，“你自己看。”
她一看就知道猫腻：“这不是你的字迹！”
数学老师是分班后接触的新老师，时间不长，我的字中规中矩没特点，记不下来也属正常。
“不是你写的，难道是！！！”茹雪想到了，“你家小哥哥对你可真好啊。”
“好什么呀。”
“要我哥愿意帮我写作业该多好。”她开始做梦。
“……问题是，作业能帮写，考试不能帮啊。”一想到摸底考，就头疼，到时候什么都戳穿了，现在夸得越高，戳穿后摔得越惨。
好在考试内容据说是从习题册上相关题型的抽查。
茹雪道：“叫你家小哥帮你补课呗。”
我哼了一声，想到他就烦，想到他就生气。
茹雪在刷着手机，又弹出一条资讯提示。类似于每一回进聊天app时会收到的新闻，大多是说些民间奇闻轶事，说穿了，这类新闻的卖点就是“怪力乱神”。
“啊，你来看，G省的某个农村山头出现‘UFO’现象。你前两天不也说自己是去G省农家乐吗？”茹雪玩笑道：“可别是你去的那个村子。”
我对脸上的划痕也没什么好的解释，只能解释说是去了个农家乐，在野外玩得太嗨没注意被划到了脸。
“你和我抄作业那天都初几了？竟然还有出去农家乐玩，难怪回来要小哥帮你一起写作业了。”
我含糊着应一句，这个新闻还有段视频。
点开播放，山间突然有一白色火球、光球状物体急速飞过，将那一片树木烧焦，整个过程只有一两秒。
那个村庄我自然记得，便是前两天我被绑架的地方。
看来当时还是有什么被召唤了下来，或许真实情况并不如庄研对我说的那样，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茹雪看我愣住了，“别真是你去的地方吧？”
“哪能呢。就是一瞬就过去了，想看个仔细。”
“这有什么好看的，UC新闻不都是这种尿性？哪里有那么多奇闻怪谈了，吸引人眼球罢了。怪力乱神的玩意儿。”
学生时代，我们都坚信着这个世界的物质本质。但在经历过数次无法解释的事件后，我已经不再敢轻断这些事了。
大概是上大学之后，我又重新对那片山头进行了考察。在那时我对这些神秘事物的态度已由被动而变为主动地调查。
这也是快两年后的事了，折断烧毁的数目重新又长了出来，大自然的恢复能力极强，很快遮掩掉过去的痕迹。只是当时被灼烧的那一片焦土上重新生长出的植物与旁边的有明显的不同——树干是白色带斑的，当地称为病树。
我还是有些疑问，不愿怀疑茹雪，却小心试探道：“那天到你家，你奶奶那个老姐妹后来跟你们联系过吗？”
“怎么突然说到她了。”
“好奇，就在想你奶奶那么大年纪了也有关系这么好的闺蜜，可真不容易。”
茹雪也笑了，“等我们老了，我们也就是老姐妹了，哈哈哈。说不定我也招待你孙女，说出你年轻时叫别人帮你做作业的事。”
“啊，那你就是为老不尊了！”我要过去挠她。
她赶快讨饶，“哎哎，你不就问阿芬奶奶的事吗？她是没见过，不过前两天他小儿子还来给我奶奶拜年呢。”
“那现在呢？”
“都初几了？当然回去上班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掩饰了过去，“就觉得你们两家关系真好，年年都给你家老人拜年。”
“也不算每年，”她回忆了起来，“也好几年了，有时就是寄点土产。哦，不过我小时候上学，附近都是普通教学质量不好的学校，还是他帮忙通的关系。”
我没再问下去。
接下来几天我像是重新回归到世俗的生活中，每天上学放学，和寻常高中生一样担心自己的学业成绩。
拉着庄研帮我补课，我说这全怪他不好，他倒是没推阻。只是他实在不是个好老师，也或许是基础差距比较大，叫一个理科班的尖子生帮一个文科班的普通生补文科数学，他认为能直推的，我就要中间再多一个步骤才能理解。
年轻人脾气都急，这天补课，说着说着，不知怎的就吵上了，他说我三角函数的那一串和差化积、积化和差的公式都背不出，态度就不端正。
我也急了，冲他吼：“我哪里是背不出，我们文科班又不是硬性要求要考的！我反应一下不可以啊。”
“那你们上课是教过还是没教过？老师确定地说高考不考？”
我默了，这就是学霸和学渣的最大区别。学霸是连课本里边角旮旯里的拓展知识，提到了就要去弄懂的，学渣是听到老师说“可能不考”“高要求”，就自动翻译为，可以不看。
他觉得我态度不端正，我还觉得他太顶真呢。
吵是吵不过他，我也心虚没理由，但谁说女孩子吵架就要理由了，我就直接胡搅蛮缠：“还不怪你帮我作业写得那么好？要不是你露出马脚，我被老师表扬了顶在杠头上下不来，我至于那么辛苦吗？太太平平混个八十分我还是做得到的。”
庄研清秀的眉目蹙起，“我是帮谁写作业的？”
我不好意思起来，却无赖看窗外。
正当我们闹得不可开交，门铃响了。
我踢他一下，“喂，你去开门啊。”就是任性！
庄研也拿我没办法，自我受伤后，他越发像是我的小奴隶了。
想起了已经停刊的《清江服务导报》上情感专栏上的一句话，女孩愿意对某人使性子，是因为知道他会在乎。正如小孩子知道对着谁哭才有用。
我有些心虚地想到，其实我是在欺负他呀。
门外站着一三十岁左右的青壮男子，像是律师模样的人，气质彬彬有礼却又干练。
他和庄研搭话，我隔着玄关偷看，发现即便是对着一个老练的成年人，庄研的应对依然从容坦荡，而不似同龄小男生见到有力量的成年人时那种局促。
庄研和那人说过了几句话之后，像是接过了什么邀请函，然后对方就告辞走了，庄研也没请人进来的意思。
我等人走了后，穿上拖鞋沓沓地凑过去，庄研这回倒不避我，直接把邀请函给我。
基普林远洋海运集团一百七十三年庆典，邀请石姚瑶小姐于本周日前往H市国际展览中心出席庆典活动。
邀请人写的是石嘉熙。
我当然是不解，等着庄研解答。自有他在，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依赖他得到信息。
他看着我好笑，“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我摇头，心想我乱猜还不如听你说呢。
“他和你同姓。”
“啊？”我这才发现，不想承认自己变迟钝了，掩饰道：“同姓又如何，同姓的人多了，又不一定是有血缘的。”
虽这么说，不过我想庄研这么说的话，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个……不会真是我什么亲戚吧？”我犹豫道。
他笑了下，只是让我去电脑前坐下。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得到了这种邀请函会怎么办？”他俯下身，两人的距离极近。
心跳漏了一拍，开始觉得这间房间有些挤了。
移开视线说：“会怎么办呢……当然是不去，我又不认识他们。”
他轻笑着摇头，“瑶瑶变笨了。”
“你才笨！”
“我是说，去不去不是问题，既然得到了邀请函，其实也是一种信息。即便不去的话，也要知道对方的底细。”
他这是在教我吗？
“那么调查信息，你准备从哪里开始？”他问我。
我这时候会的不多，也仅仅只会用搜索引擎搜一下对方的公司名。
出现的“基普林远洋海运集团”的信息，竟然还有词条，点进去一看说的是这家公司总部设立了丹麦，在全球有一百多家办事机构，拥有近十万名员工，在远洋海运、码头物流、海上资源勘测等行业中活动，近些年旗下子公司也有做奢华游轮航线的，显然是一家大型的国际航运公司。
可能是受伦叔影响太深，成天听他念叨现在编制卡得太严了，一个编制卡死一群年轻人的事，我第一反应是问：“他们公司在大陆招的是正式编吗？”
庄研愣了下，旋即笑得如春月柳。
“这要看你家的人怎么说。”
“我家的人？”
他点头。
难道这个“石嘉熙”真的和我有亲戚关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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