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M+FATE]31Days》边淮

16、落棋不悔 七

　　白凌是被刺眼的太阳光线照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环顾四周，精神恍惚。

　　半晌，他伸手去摸床边的手机，没摸到。Saber站在一旁，见状为他送去手机，白凌接过来，连续按了半天开机键，没反应。

　　不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慢悠悠地从床头找来充电线，不过因为姿势极其清奇差点从床上摔下去，摔出个狗吃屎。

　　还好Saber及时扶住他。

　　白凌此时此刻面对着Saber的搀扶，还觉得有些魔幻，他昨天一整晚睡得倒是挺舒坦，只是做了一夜有关于Saber的梦，现在来看，那是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

　　他觉得有些累，把手机接上电以后，开机，转头问道：“现在几点了，Saber？”

　　“八点。”精灵如实应答，见白凌面色不对，从一旁帮他端来温水，放到他嘴边，“Master，昨天魔力消耗过度，造成您身体上的不适，抱歉。”

　　白凌坐起来，点点头，示意自己来。随后他接过水杯，仰起头一饮而尽，一滴水从他嘴角边流下来，显得有些着急。

　　“没事。”白凌摇摇头，语气柔和，“你做的很好，Saber。如果有时间，我也会下达一样的命令。”

　　Saber没回答，从感情方面出发，他确实做得没错，也合白凌的意。可是从理性上出发，早早使用宝具，等同于暴露真名，这将让他们之后的圣杯之路更加艰险。

　　但是——他也确实是白凌的选择。当时若不是主从之间心有灵犀，再加上那一眼对视，否则Saber绝对不会贸然出手——毕竟对方是敌人的Master。

　　白凌晃悠着站起身，揉了揉头，直到现在他还感觉头昏脑涨的，看来昨天魔力的过度使用，确实让他的身体遭受到不小的打击。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有些愣神，片刻后，他从床尾取下大衣，套在身上，拉开门把手，往门外走。

　　“时候不早了，去医院看看吧，今天要是晚了，时萝是会担心的。”

　　昨天，白凌从昏睡中悠悠转醒，一眼就看到趴在一旁，对着他这边虎视眈眈的Archer。

　　Saber闭着眼，站在他身旁，而他就躺在沙发上，整个人陷在柔软里。见他清醒，百里梓流给他泡好一盏热茶，放到他面前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就像是个沉默寡言的酷哥。

　　“谢谢。”他楞了一下，坐起身，端起茶，趁机打量起这里来。

　　这间屋子已经恢复原状，看来之前的来袭者也是对圣杯管理者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的将身份暴露于普通人眼中。

　　他们就是吃准这一点规则，在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

　　Saber见他醒来，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密语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敌人撤退以后，Saber不敢贸然带昏迷中的白凌离开，便选择相对安全的百里梓流家，毕竟怎么说也算是救命恩人。

　　百里梓流也没有反对，将自己简单包扎以后，一群人便静坐着等待白凌醒来。

　　于是这里就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尴尬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白凌醒过来。

　　了解一切以后，白凌本想借机询问百里梓流有关圣杯战争的一些事，不过他刚刚张嘴，还没说出一句话来，便被Archer忽然打断。

　　Archer对于他们出现在这里依旧保持着警惕，不悦道：“既然休息够了，就速速离开吧，不必多说，敌方的Master。”

　　他这一句话便将他们的阵营划清楚了。

　　“Archer......！”百里梓流对于他的不礼貌皱起眉头来，但也没有反对，反而是接嘴道：“正是如此。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出手帮忙，但是既然是对手，趁早划清界限比较好。”

　　Saber在一旁不语，只是睁着一只眼，往白凌这边看来。有些道理，需要他自己去体悟才能明白。

　　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否定，白凌有些泄气，他也没想过原来昨夜遇到的那对主从，就是眼前这对。

　　“可是，”他想了想，说道，“关于圣杯战争的获胜条件，管理者不也没有告知过么？或许我们可以是伙伴。”

　　百里梓流就这样看着他，目光疏离。

　　“我不需要伙伴。”半晌，她说，“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况且，圣杯战争——既然是战争，就必定有死伤。这是很明显的道理吧？”

　　确实，圣杯战争，顾名思义，这是一场足以上升到战争层面的“赛事”。

　　但是正因为如此，他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白凌摇摇头，放软声音，做出最后一搏：“但是，如果有不用伤亡也可以获得圣杯的机会呢？”

　　他想了想，叹出口气。

　　“让我去杀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实在做不到。”

　　“......”

　　百里梓流没回答，回应白凌的，是Archer的冷笑声。

　　他慢慢挪动着四肢，走到白凌身旁，语气不善：“根本就是懦夫的发言——哼，敌方的Master，你最好明白，这可是圣杯战争，是战争——货真价实的战争。奉劝你最好在这七天准备期里收起你那天真的妄想。否则，就趁着这几天花天酒地，潇洒快活吧。”

　　百里梓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Archer走到少女的身后，一主一从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

　　Archer扬起下巴，冰冷的目光扫过白凌，说道：“六天之后，当战争开始的钟声正式打响的那一刻，还抱着这种天真幻想的人将会第一个被淘汰——什么不用伤亡也能获得圣杯，什么做不到，根本就是弱者的说法。让人火大......让我跟这样的人合作，不如直接认输投降来的干脆。那边的Saber，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姑且劝你一句，趁早脱离这样的Master，另觅出路吧。”

　　他冷哼一声，赶客。

　　“那么，离开这里吧，敌方的Master——你的存在让我感到反胃。”

　　“......”

　　白凌脚步停在窗户前，他透过玻璃，向隔壁独栋的公寓望去，叹出一口气。

　　昨天Archer所说的那番话让他火大，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被瞧不起，还是因为对方过于冷血的思维而感到愤怒，但是他要和对方结盟的心思也的确被一棒子打散。

　　Saber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听完全程，然后护送白凌一直回到家里。

　　昨天白凌实在太累了，心情又差，回家还没吃饭便倒头就睡，中途还是被Saber硬拉起来吃晚饭的，紧接着就又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白凌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有六个未接来电。

　　昨天夜里，三四点钟。

　　都是来自时萝的。

　　白凌觉得有些奇怪，皱起眉头，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继续往楼上走去。

　　中途他遇到认识的护士，那个护士叫住他，眼里的神色让白凌有些慌张，“白先生，那个，虽然那孩子不让我和你说，但姑且还是说一下吧，你不要和她说——嗯，昨天晚上，那孩子不在房间里。虽然过一会又安然无恙的回到床上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上次也是，以防万一，您还是留意一下比较好。”

　　白凌紧绷的弦颤了颤。

　　时萝她，又——？

　　“我知道了，谢谢。”他眉间担忧的神色愈发浓重，点点头，连忙往楼上赶，脚步匆忙。

作者有话说

　　莱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