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53、第53章 变动

　　“如果不将通道堵上，是不是整个大陆都要被亡魂之力侵蚀？”伊娃比较关系这个问题。亡魂之力，伊娃理解为是一种类似氧气之类的东西，不是死的，可移动，也可融合。就算自由领距离天使城很远，难保哪天一阵大风，将少量的亡魂之力给吹了过来。

　　自由领是伊娃的第二故乡，伊娃决不能眼看自由领利益受损而坐视不管。万一亡魂之力不受控制，或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总要有个应对的章法。坐以待毙，绝不是伊娃的风格！

　　“亡魂之力之所以龟缩在亡魂界，是因为生之世界有自然气息守护，亡魂之力突破不了这层防备。就算被亡魂之力侵占，自然气息也会组织反杀，将亡魂之力赶出去，关闭通道。只不过，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很长很长的时间，至少百年以上。”不管是亡魂之力，还是自然气息，能量等级都在玫瑰公爵的本源之力之下。玫瑰公爵对这种构不成威胁的能量都一一种客观的、科学的角度看待。通俗一点讲，就是看热闹、长见识。

　　伊娃艰难的问：“阁下，如果想将亡魂之力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就像通道外的封印一样，有没有办法？”

　　这个问题，有些难办：“将亡魂之力圈禁在一定范围内，自然气息办不到，亡魂魔法师也许可以。你去哪里找亡魂魔法师？就算找到了，以山川土地为基制作魔法阵，又有几个魔法师能办到？”

　　明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阁下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伊娃只能拿食物撒气，没一会儿功夫，精致的甜点便面目全非，像呕吐物一般。

　　玫瑰公爵笑了一下，直接将伊娃吓得一哆嗦，叫了一声：“安德鲁叔叔！”安德鲁没有安慰伊娃，而是说：“他小时候不算是一个爱说爱笑的孩子，也还算正常，话少、沉闷了些，不贴心、爱闯祸。不知从何时开始，沉闷变成了阴沉，小孩子长大了，有自己小心思的了，想想就伤心。只是这阴沉的时间长了，脸上的肌肉便僵了，调动起来麻烦还不顶用。”

　　这话伊娃不同意：“我见过阁下发笑的时候，还行，挺正常的，没左右两边脸不对称。”安德鲁一脸你不懂的表情：“真心实意和虚情假能一样吗？”伊娃被说服：“也是！”

　　玫瑰公爵听不下去了，出言提醒道：“你们够了！”安德鲁和伊娃连忙状正经，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是刚刚严肃的气氛不复存在。

　　玫瑰公爵调整好面部表情：“伊娃你相当救世主？拯救万民与水火之中？”伊娃连忙否认：“我没有太多的善心，求的也只是心安。先给那些普通百姓争一条艰难的活路，让他们中的一部分，能侥幸逃离。我要真的是救世主，早就不顾生死的去关闭通道了，在这里悲春伤秋，可悲又可笑。”

　　玫瑰公公爵似乎在认真考虑伊娃的话：“控制亡魂之力的肆虐范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视情况而定。”伊娃没明白什么意思？情况？什么情况？阁下这是松口帮忙了？

　　关于亡魂界的事情，还要追溯到很多年前。至于具体多少年，他们也记不清楚了！安德鲁叔叔是这样说的：“亡魂界这些年一直动荡不安，亡魂和逃入亡魂界的魔法师一直在打仗，争夺亡魂界的控制权。就那么个一毛不拔、什么都没有的地界都有人争抢。真是，本性这种东西，死了都不能改变。打仗嘛，怎么可能不死人，尽管他们已经是死人了。双方召集麾下亡魂，险些将亡魂界掀开道口子，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呀！”

　　安德鲁叔叔显然对这场抗日持久的战争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兴奋。那是一种骨子里迸出来的，对鲜血与战斗的爱恋。能在神界混得风生水起的神，哪一个没有真本事，那一个不是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打拼出来的。欣赏的，也会是像自己一样的，拥有超强战斗力的神。

　　亡魂靠啃食同族为生，晋级为神后拥有意识，宛如新生。天然与带着完整灵魂，踏入亡魂界的魔法师为敌。分个上下高低容易，将对方完全驱逐出亡魂界便不可能了。亡魂界虽然独立，确是死亡之所在，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新的亡魂以及新的亡魂魔法师到来。

　　亡魂界中，最重要，以及最不重要的，便是亡魂。毕竟亡魂界是亡魂安身之所，没有了亡魂，亡魂界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同样的，亡魂太多，无论是吃了还是消亡了，都不会可惜。

　　“亡魂界的变动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对也不知道。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严峻到无法挽回了。可能是战争持续的太久以至于大量亡魂消亡，可能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亡魂界中竟然出现了亡魂无以为续，大量晋级中的亡魂没有了食物来源，开始不受控制，相互倾轧厮打的情况。这是亡魂界存在以来，第一次发生亡魂不够用，以至于威胁到亡魂界存在的重大事件。连天的战火也因为没有士兵而终止。亡魂界中的所有生灵，都要被亡魂界正常运转而不惜一切代价，掠夺新的亡魂。”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安德鲁叔叔语带疑惑。显然他也不明白，亡魂界怎么没有亡魂了呢？

　　“亡魂界必须存在吗？不能剿灭吗？”伊娃对作怪、害人的亡魂，没有任何好感。亡魂界中的亡魂魔法师，哪一个不是为了活命，将家乡、族人的性命抛到脑后，心中只想着自己的自私怪物！
　　这样的一群怪物要是通过通道来到诺亚大陆，伊娃光是想象就已经不寒而栗了。地狱固然可怕，地狱中的泯灭人性、拉着世人共同沉沦的恶鬼，比地狱本身更加可怕！

　　“伊娃你着相了，生与死原本就是相生相随的，活着有活着的地方，死了有死了的归宿。只有生没有死，岂不是乱套了。就像只有光明没有黑暗一样。不能因为心中对阴影的恐惧便否定一切黑暗。要是没有了亡魂界，死人的怨气如何消解？这世间之人，有大气概能笑对生死的有几个？”

　　安德鲁叔叔的意思伊娃明白，有些东西，自诞生起便有自己的立场，天然对立，绝不可能相容或是消灭。就算是创世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也要遵循规律。打破常规的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行了，说了这么多，来龙去脉你也清楚了，回房间老实呆着去！”玫瑰公爵递给伊娃一本厚重的书籍。“这是当年安德鲁偶然间得到的亡魂魔法图录，出自谁手，流传多久，是对是错，可不可考，你自己看看。”

　　伊娃接过书籍：“阁下您这是要出门吗？”玫瑰公爵默认道：“亡魂界动乱，也不知到何种地步了，我和安德鲁去看看。”

　　伊娃本能的觉得亡魂界不是个东西，不想他们以身犯险，说了句：“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赶着这个时候给人家当粮食去吗？”

　　玫瑰公爵不知为什么，脾气变好了很多。即便脸色依旧吓人，但没有怒气，处于非常安全范畴。“你当我们和你一样没用吗？区区亡魂界而已，九天十地，没有本爵去不得的地方！”

　　玫瑰公爵可能意识到，和伊娃一般见识，实在太掉价，放缓了语气说：“亡魂界之前是去过几次，但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自从到了这里，只能零零碎碎知道些那里的消息。如今总算有机会，岂有不去之理！”

　　这段话让伊娃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玫瑰公爵看似被圈禁在这方世界中，依旧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至于谁在为公爵阁下传递消息，伊娃莫名的想到了龟缩在天降大陆的神祇们。

　　当年他们追杀重伤的公爵阁下至此，一起被关押在这里，求救无门。依照公爵阁下的脾气，怎么可能放过他们？除非他们还有用处，留下来比杀了有用。

　　玫瑰公爵知道伊娃不明白，好心的继续解释说：“之前，天使城地下的通道，密封的还算严实，本爵也不想没事找事，早晚有密封不住的那天，不急。现在，通道被你这个德鲁伊刺激，出现了缺口，再不去看看，哪天亡魂达到家门口来，笑话可就大了。毕竟，大多数的亡魂，都是只会遵循本能的傀儡，容易被控制。”

　　伊娃没明白，亡魂界的通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玫瑰公爵看出来了，提醒道：“德鲁伊对于亡魂来说，可是大补的好东西。生吞了你都是本能，亡魂之力禁不起德鲁伊刺激的。那个通道上的封印，本来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亡魂之力感受到德鲁伊的气息，不争先恐后涌过来才怪！”

　　原来如此。玫瑰公爵继续交到道：“你以后在天使城行走，将给你的传送伞带在身边。关键时刻，能帮你驱逐亡魂之力，给你争取出逃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