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52、第52章 过往

　　思来想去，伊娃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安德鲁叔叔早年游历天下，偶然间才得知亡魂魔法师的禁术。可见亡魂魔法师的传承，是非常隐秘，一直在消亡边缘。路西法开国君王，就算再高的本事，他也不是神，根本控制不了修建皇宫、打通亡魂界通道的大量亡魂吧！是谁在幕后指挥？又是谁在帮他？巴顿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伊娃心中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玫瑰公爵不在乎的说道：“谁知道呢！当年之事本就隐秘，除了去亡魂界抓到路西法问个清楚，否者我们无法得知前部真相。时间过去太久了，久到足够能改变很多事。更何况人类的寿命太短了，短到不用掩盖，他们自己便消失了！”

　　“所以，打通通道去往亡魂界的，真的就是路西法那位开国大帝？他不是光明魔法师吗？”伊娃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关于这位路西法，安德鲁掌握的信息，还是很全面的：“这位人类帝王，出生于天降大陆光明神殿的一处保育院内，不知生父是谁，母亲生他时难产而亡。因为是珍贵的光明系魔法师，从小到大的待遇，还算不错。表面上看，是光明神殿的忠实信徒。最后做到了红衣大主教的位置，是光明神殿天使军团的军团长，一度是下任教皇的热门候选人。这个路西法是激进派代表，很是不满当时光明神殿保守、不思进取的行事风格。希望带领光明神殿跨出天降大陆，将教义宣扬到全天下。”

　　这样听来，这还是一位有理想、有追求的红衣大主教。可惜，生不逢时。安逸惯了的其他主教们，只想享受成果，根本不愿意费尽心思开拓。

　　“路西法在光明神殿郁郁不得志，不知怎么的，竟然和黑暗教皇越走越近。这位教皇倒是非常支持路西法的传教思想。只是这样一来，路西法在光明神殿更加受到排挤，就连手下的天使军团，也传出了不满的声音。心灰意冷的路西法，索性抛下一切，投奔了黑暗神殿。这样一来，光明神殿颜面尽失，和黑暗神殿的关系紧张起来。”

　　伊娃听后，只觉得稀奇。原来神殿也有安逸期和激进期之分。可恨诺亚大陆对于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了解，早知道好不如趁着神殿掌控力变弱，直接处理了他们。让神殿只有传教的职能。这样一来，今日入侵之祸，便可免除了。

　　后来仔细一想，其实诺亚大陆的内乱，和神殿的关系不大。有没有这个外因，祸起萧墙同样不可避免。这种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规律，谁也消除不了。不是这个原因，也会有其他缘故。野心滋生出理由，谁又天生甘于人下？

　　安德鲁再次停顿，伊娃着急催促道：“叔叔赶快说。”安德鲁放下水杯：“那个路西法也是个奇人，在他的调节之下，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的关系逐渐缓解，他也游刃游走于两神殿之间，不被任何一方所排斥。再后来，诺亚大陆已现内乱之像，路西法更加坐不住了多方游说，想带领教徒去海对面传教。可能是烦了，也可能是被说服了，路西法如愿得到了两神殿好的金钱支持，带着自愿跟随他度海的传教士，在海盗的护送下，远行。”

　　“和路西法一起登陆诺亚大陆的海盗，是他自己找来的，不是黑暗神殿那边派来的代？这位路西法，交友可真广泛。”伊娃感叹道。

　　安德鲁纠正说：“护送路西法前来诺亚大陆的海盗，是路西法通过黑暗教皇认识的。说他们完全与黑暗神殿无关，也不尽然。他初到大陆的原始积累，确实是神殿提供的。当年，也确实有传教士在沿海一带传教。”

　　权利是多可怕的东西，激进派的狂热信徒，在发展壮大的一步步中，蜕变成两位合格的人间帝王。诺亚大陆这万年间，完全看不到海对面传教士的踪迹。与这两位帝王，绝对脱不了关系。

　　“后来呢？”伊娃听故事上瘾了。“后来，后来还有什么可说的。路西法是天生的军事家、政治家，一步步高升后，再也做不回从前处处受人辖制的红衣大主教。”安德鲁这样说。

　　不对！“皇宫下的亡魂界通道是路西法建造的吧！他一个光明系魔法师，去亡魂界干什么？还是，他为什么人打造的？”在自家的老巢底下，安装这样恐怖的定|时|炸|弹。伊娃不相信路西法的高风亮节，为了别人能赔上自己的子孙后代和锦绣山河。

　　安德鲁叔叔缓缓说道：“路西法最后一次现身，是在皇宫之中。再后来，他的独子继承王位，为他举行了一场私密的非公开葬礼。从这个角度分析，去往亡魂界的的确是路西法。这也解释了，他能在黑暗神殿取得一定地位的原因。亡魂魔法和黑暗魔法，虽然分属不同，但在一些特点上，是非常相像的。不了解亡魂魔法的，将之错认为是黑暗魔法，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路西法何时得知自己身具亡魂魔法，必须前往亡魂界才能得以续命，便不得而知了。这个很重要的时间点，目前来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们更倾向于，他在渡海出发前便已经的得知。”

　　“按照路西法的生活轨迹，他接触到亡魂魔法的可能性是完全没有的。就算后期，他辨认出亡魂魔法与黑暗魔法的不同，也没人教导他。我可不相信路西法天赋异禀到能无师自通，自己暗中琢磨便能瞎猫碰到死耗子，找出亡魂界通道逃出生天。”伊娃怀疑中有暗中帮助路西法建造皇宫、去往亡魂界，不是没有道理的。

　　比起伊娃的急切和愤慨，玫瑰公爵则是生活总算不是死水一潭的欣喜：“不管当年真相如何，再追究也没什么意义。现如今通道已然支撑不了多久，与亡魂界相关的事情，早晚会浮出水面。与其追着不放，还不如坐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伊娃和玫瑰公爵的境界不同，无法做到公爵阁下淡然自若，愿者上钩。在伊娃眼里，无论是两只脚走路的，还是四只脚乱跑的，只要是智慧生物，便都有生存的权利。任何人类或是非人类，都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牵连这世间的生灵。

　　玫瑰公爵则与伊娃截然不同。玫瑰公爵是个没有亲人、没有族人、不知来处、更不知归处的孤独、强大生物。他生来没有认同感，无论是对生命，还是对这个世界。生死在玫瑰公爵眼中，不是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情。公爵阁下更喜欢在波澜鲜活的生活里，找到一个还算看得上眼的对手。

　　这个对手所带来的一切灾难，玫瑰公爵都不放在眼中，更加不会在意。简单点儿说，玫瑰公爵是站在高处俯瞰世间生灵，对芸芸众生的生死荣辱，不在意也不放在心上。身上没有一种荣誉感和使命感，我应该为这个世界做些什么。

　　安德鲁先生，正好夹在伊娃和玫瑰公爵之间，热血过、改变过、沉寂过，到最后是淡然。笑看风云，心中起不起惊涛，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看破红尘，有有无法像玫瑰公爵一样，完全的将自己与红尘剥离。

　　伊娃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因为自己做不了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想问：“如果通道封印彻底失效，会有怎样的后果？”

　　玫瑰公爵解答道：“亡魂之力大量外泄，这里将会变成小型的、崭新的亡魂界，为亡魂界提供新鲜的亡魂，供其生长、啃食。”

　　伊娃最担心的：“会不会波及到自由领？”这点大可放心，安德鲁是这样说的：“有自然气息守护，亡魂之力不能可能大举肆虐，最多也就在路西法领土内，天使城一左一右盘旋，我们自由领绝对是安全无疑的。”

　　自由领不被牵连，最好不过了。“被亡魂之力笼罩的地方会如何？”伊娃本能的知道结局不会太好，只是不得到正确答案，不甘心罢了！

　　“这个嘛，活人沾染亡魂之力，运气好的可将亡魂之力驱除，远离这东西后，便能恢复如常。要是亡魂之力入了骨髓心肺，那就直接跨过了死亡，变成活死人，成为了亡魂界的养料。”安德鲁还是做不到路玫瑰公爵那般的不动如山，带着几分悲悯的说道。

　　不知亡魂之力再无遮挡的外泄时，会有多少人死于这场浩劫。全部都是无辜之人，要被一个人的私心、一个人求生的渴望，而葬送自己宝贵的生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只要自己活着便好。其他的善恶、对错都是不存在的。

　　伊娃非常谴责路西法的自私与残酷，但是让伊娃不顾一切的堵上这个通道，她依旧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灾难发生后，尽自己做大的可能，让这个国家不再经受其他的战乱。以最快的速递，迈入新时代、新格局。

　　这样想来，伊娃也是一个伪善到极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