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领[西幻]》斯礼

157、第157章 切尔纳

　　“先主亲自制定《继承法》，用来掌握贵族的财产状况，不允许贵族财产外流。先主那样自律的人，竟然为了我，违反了他亲手制定的律法。”伊鲁斯一世在安东尼心中，是神化的人。就像玫瑰公爵在伊娃心目中的地位。

　　安东尼整理下情绪继续说：“先主过世后我才知道，先主竟然将所有的个人资产，都留给了我。先主与我一起下皇宫之前，便留下了话。少主有王位，小少主是亲王之尊，只有我什么都没有，他不放心。我安东尼可是飞羽军的最高指挥官，有军权有爵位，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先主不就是怕我脾气不好，树敌太多，没了他的回护，被人打压吗？先主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安东尼是什么人？在哪儿不能过日子！先主怎能如此挂心于我？”

　　其实吧，贵族的《继承法》，根本不适用于皇族。皇族有皇族的继承制度，爵位分封，财产继承，就算是国王，也不能打破。

　　至于国王的私产，还真没人在意过。看安东尼的意思，伊鲁斯一世应该给他留下不少好东西。

　　安东尼还真是一位不错的聊天对象，很少卖官司，说的都是干货：“先主留给我的，不是先主自己的私产，而是皇室积攒千年，只有国王才能使用的皇室珍藏！”

　　这不是慷他人之慨吗？伊娃歪头，怀疑道：“老者真不是伊鲁斯一世的私生子？”安东尼脸皮虽厚，风霜雨打依旧不痛不痒，唯独伊鲁斯一世是他的逆鳞：“小殿下慎言！玫瑰公爵就算凌驾于众神之上，也控制不了人心，让小公主人见人爱，无人敢算计！”

　　伊娃态度特别好：“我的错，老者别生气。”安东尼也就能在嘴皮子上痛快痛快，哪敢将伊娃怎么样？安东尼心理明白得很，谁要是敢动这小公主一根汗毛。身后的这尊天神绝对会让那人百倍千倍的偿还，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的！想到这里，安东尼竟有些嫉妒了！

　　“先主曾经说过，我虽天赋不怎么样，但骨子里有种执拗在，认准了便不会回头。很适合战士训练，如若一直困在天使城中，枉费了心性。先主想让我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战士，不要像他一样，成日里算计人心，都不像自己了！”安东尼调整好状态，为伊鲁斯一世正名。

　　伊娃好奇的是：“伊鲁斯二世真的让你拿走了全部财产？他是这般大方的帝王？伊鲁斯二世算得一手好账，在位期间，财政大臣一直空缺，应该是个极小气的人吧？”

　　安东尼也笑了：“小殿下可真会联想。少主当王储的那些年，没少见先主为了钱粮一事忧愁。养成了这样绝不浪费的性子，倒也没想到。”

　　原来当家做主的，都为钱粮发愁！真是深有同感！自由领看似日进斗金，风光无限。实际上呀，就是过路财神。赚钱的地方多，花钱的地方同样也多。也要精打细算，才能勉强够花。尤其是养兵，这不是费钱，是烧钱！

　　伊娃听故事入迷了：“老者继续。伊鲁斯二世可有独特的生财之道？”安东尼笑得很开心：“菲利普只有算账的本事，没有赚钱的本事。公主殿下高看他了！至于先主留给我的财产，菲利普不仅全部交给了我，还将自己的珍藏分给我一大半。他是不会违背先主遗愿的。”

　　伊娃问道：“老者可嫉妒菲利普？嫉妒他有这样完美的父亲？”安东尼眼中都是怀念：“嫉妒！我们一直在相互嫉妒！我嫉妒他是先主的亲生儿子，他嫉妒我得到了先主更多的目光。比起兰姆，我们更像是亲兄弟！”

　　伊娃了解到：“所以谣言是假的！伊鲁斯一世去世后，您被伊鲁斯二世排挤，辞官而去，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没什么不能说的。安东尼老实交代道：“先主威望高，去世得突然。菲利普想要在短时间内掌权，不容易。总要有人做出表率，告诉世人，新的朝堂格局开始诞生了！我毕竟是先主身边的老臣，一直跟在先主身边当护卫，位置也还算重要。从我这里开始换人，挺好的！”

　　伊娃关心道：“老者真舍得？一军之长，守卫皇家安全。伊鲁斯二世的命都在你手里。说放手就放手，洒脱！”

　　“没什么舍不得的。我是先主的希望和梦想，自然要成为先主渴望成为的样子。成为先主的眼睛，看遍这万里河山！先主生前，从未离开过天使城，这是他的遗憾。我不能让这遗憾，继续下去。”安东尼是这样回答的。

　　“老者不愧是伊鲁斯一世精心培养的皇家战士。工作生活两不误。游历天下的同时，还创立了切尔纳，监视地方的一举一动。由明转暗，老者对伊鲁斯父子，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伊鲁斯一世用人的本事，不得不服。人格魅力，值得学习！

　　切尔纳是路西法帝国直属皇家的情报组织，专门用来监视贵族的。打探情报的功能，还是后来增加的。

　　安东尼远渡幽蓝碧海之时，曾将切尔纳交还皇室。等安东尼携神位归来后，便一直将其掌握在手中。切尔纳的总部，位于路西法的皇宫之中。

　　按理说，切尔诺是老牌情报组织，又有安东尼坐镇，竟被盗贼联盟比下去不说，还被渗透得厉害。不能说一举一动都了解，但家里面地砖有几块、有多少间密室，还是知道的。

　　以公爵阁下这种光明磊落，凡事喜欢正面刚，专门打人脸面的性格，能将盗贼联盟发展得如此有声有色，实在违和。之前吃了多少情报上的亏，才如此重视情报系统呀？

　　“我不佩服玫瑰公爵练兵的本事，倒是很想知道公爵阁下收集情报的秘诀。当透明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安东尼不软不硬的回击道。

　　伊娃明白过来：“出手压制菲利普身上两种相冲的属性，让他看起来与普通人类无异的，便是老者您吧？这样想来，索多亲王能在身陷囹圄之中绝地翻盘，也是老者的功劳了？”

　　安东尼是这样回答的：“王位更迭我管不了，想要处置无辜皇室中人，我还能管上一管的。既怕我当了幕后的影子皇帝，又需要我坐镇保他们平安康泰。人类的本性，贪婪又胆小，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个世界上，活得明白通透的人，可不少！“那老者为何不离开？通向神界的传送阵关闭，是近千年的事情。老者有无数时机，无数理由离开。”

　　安东尼任命般的说：“舍不得，不甘心。不到最后一刻、不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离开的！”伊娃不明白：“明知结局，依旧在守望，值得吗？伊鲁斯一世可能不懂，老者成神后还能不明白？亡魂通道、亡魂世界，就算是神祇，也无能为力。”安东尼不甘心：“总会有办法的！”伊娃冷眼旁观：“愿老者心想事成。”

　　安东尼说起菲利普的事情：“索多家的这个小子，是异数。他母亲就是因为两种不同能量引起的爆|炸死亡的。”

　　这话什么意思？“异数？老者这个评价可真新鲜！”伊娃讨厌这个说话。安东尼也不生气：“战气和魔法共生，是创世神单独赐予龙族的权利，其他生灵怎可觊觎？魔战士，是违背自然规律的错误。”

　　这是标准的“人之初性本恶”理论吗？出生便是错误，需要立即清洗掉吗？不说其他生灵，就人这一生，何为对？何为错？这对错又是谁规定的？

　　伊娃心中有天大的不服！“既然是错误，老者为何出手相救？”安东尼像是勘破了什么：“小公主，我们生活在创世神设立的世界中，自然要遵守创世神的法则。可即便是这样，依旧锐气难掩，总觉得自己是不一样的。挑战，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神祇都怎么神神叨叨吗？感受到了创世神的约束力？伊娃疑惑的看向身后的玫瑰公爵。在伊娃心中，玫瑰公爵是最强大的神祇，强过创世神。

　　玫瑰公爵没解答伊娃的疑惑，而是问了一句：“你是如何得知，德鲁伊的传承者可救治魔战士？”

　　安东尼老实回答：“既然是错误，纠正就好了。德鲁伊是自然使者，是唯一能救治菲利普的存在。”

　　玫瑰公爵才不信这种屁话：“你完全有能力，切断那小魔战士对魔法、战气的感应。让他真正成为安全的普通人。别说德鲁伊已经灭族。就算德鲁伊遍地走，也纠正不了这种错误。与其说是错误，本爵更喜欢用变异这个词来形容。不到最后，谁知道变异是好是坏！”

　　这话伊娃支持：“就是！就是！凭什么龙族就可以魔武双|修，换到其他生灵身上，就成了要命的大事件！”

　　安东尼有些怕玫瑰公爵，从来不敢正视他，每次回话，都略微弯腰低头，恭敬极了：“公爵阁下，这个世界上不认命的人很多。只不过到最后，都成为了创世神的信徒。一些尽在创世神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