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此山中》兰逸轩

37、36 嫁？娶！

　　蓝思追和蓝景仪翻云覆雨不知多久才停歇。蓝景仪身上的汗已经出透，蓝思追怕他再感染寒气，用被子将他盖好，自己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将温泉水引入屋中的浴桶。温泉水有一些烫，温暖了周围的空气。待水温适宜，蓝思追才将蓝景仪裹着被子抱下床。竹室的浴桶比较大，蓝思追和蓝景仪一起洗并不拥挤。蓝景仪被折腾累了，靠在蓝思追的身上闭目养神。蓝思追小心的帮他清洗干净，生怕一不小心弄疼蓝景仪。
　　“思追，怎么知道我是想要在上面的。”蓝景仪被蓝思追抱回床上，道。
　　“你自己说的啊！”蓝思追躺在蓝景仪的身边，将他搂进怀中，继续道:“你忘记了吗？上次我们一起会云深的那晚，我们相互看了对方的梦的那次。”
　　“梦中对我说心悦我的那个思追真的是你？”蓝景仪道，“我只以为我太想听你对我这么说才会梦到。”
　　“你想听的话，我每天都对你说。”蓝思追道，不是询问，不是试探，是陈述，是一个约定。
　　蓝景仪的高烧降了下来一些，还是微微发热。筋疲力尽的蓝景仪将头靠在蓝思追的心口，问道：“思追，那天我和大小姐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蓝思追闭上眼睛，下意识搂紧蓝景仪。
　　“那思追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喜欢我的。我是说那种喜欢。”蓝景仪道，“如果在再来镇的时候思追就想对我做这种事的话，那思追应该是在此之前喜欢我的。”
　　“是，是在那之前。其实从景仪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景仪的。”蓝思追轻轻笑道，怀中之人似乎不太满意这句话，在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蓝思追立刻握住那只在点火的手，继续说道：“如果真要说发觉对你的喜欢不一样的话，是在莫家庄。”
　　“莫家庄？”蓝景仪问道，“遇到魏前辈的那次？”
　　“嗯。”
　　“因为我替你挡了赤锋尊的鬼手？”
　　“是。”
　　“可是那不是我自己扑上去的，是魏前辈把我踢过去的。”蓝景仪小心翼翼的说着。
　　“这不重要。”蓝思追抚摸着蓝景仪长发道：“重要的是，你扑上来的那一刻我确实心动了，不是因为你要护我，而是在于你抱紧我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也许你不相信，生死之刻居然还在想这种事情。当时就在想，如果能走出莫家庄，我就守在你身边一辈子。”
　　“为什么不是和我成为道侣呢？”蓝景仪问道。
　　“因为那时我还不知道同为男子也可以成为道侣。如果不是看到含光君和魏前辈的话，我不敢对你动这种心思。”
　　“那你现在可以动了。”蓝景仪翻了个身，把自己摆成舒服的睡姿，道：“好困，我先睡了。”
　　“好。”蓝思追蹭了蹭蓝景仪的头发，也静静睡去。

　　翌日，蓝景仪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蓝思追早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他的身边看书。蓝景仪伸手去握蓝思追放在身边的手，心中说不出的踏实，似乎在此刻，心终于回到它应该在的位置。
　　“景仪，你醒了。”蓝思追温柔道。
　　“遭了，我今天有一场招魂仪式！”蓝景仪突然惊坐起道。也许是起床的姿势不对，蓝景仪捂着头一阵头晕。虽说蓝曦臣没有给蓝景仪安排其他的家事，但是蓝景仪受伤之前的事务还是要自己处理。
　　“别急！”蓝思追按住蓝景仪道，“含光君已经替你去了。”
　　卯时蓝思追就已经醒来，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前一夜两人把衣服扔的到处都是，自然是需要洗干净，就在蓝思追整理蓝景仪衣物的时候发现了蓝景仪袖袋中的手札，上面记录了蓝景仪的日程。看着被自己折腾的还在昏睡的蓝景仪，决定替他去冥室招魂。轻轻在蓝景仪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向门外走去。
　　“思追，你这是要去哪？”蓝思追刚走出门，便被走来的蓝忘机和魏无羡叫住。
　　“含光君，魏前辈。”蓝思追行礼道，“景仪今天有场冥室招魂，昨晚没有来得及通知其他人代替，我替景仪去一趟。”
　　“这样，”魏无羡转头看向蓝忘机，“蓝湛。”
　　蓝忘机会意道:“你好好照顾景仪，冥室的事我会处理。”
　　“这怎么可以？”蓝思追道，“岂有劳烦长辈之理。”
　　蓝忘机没有回答蓝思追，径自向向冥室走去。魏无羡拉住蓝思追，笑道:“小思追啊，景仪对你可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昨晚你们刚刚旖旎过，今早你就不见了，你不怕景仪又胡思乱想？”
　　“这……”蓝思追一时语塞，脸红的问道:“前辈怎么知道我们已经……”
　　魏无羡很没自觉性的指了指窗下，说道:“昨晚在这听到的。”
　　蓝思追一时不知何言以对。
　　“思追。”魏无羡问道:“你和景仪是打算就这么偷偷摸摸下去，还是想做堂堂正正的道侣？”
　　“如果可以，自然是想作道侣的。”蓝思追坚定的答道。
　　“等的就是你小子这句话。”魏无羡道，“那我就开始着手给你提亲的事了。对了，你要不要问问景仪的意见？”
　　“不用了，”蓝思追道，“我相信景仪与我是同一想法。即便景仪有不同想法，我也不想再放开景仪了。所以问还是不问，结果是一样的。”
　　蓝思追扶着蓝景仪坐起，帮他拿了一套新的衣服，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蓝景仪。
　　“魏前辈现在不会去采买聘礼去了吧！”蓝景仪揉着自己的腰道。
　　“听魏前辈的意思应是先找家主和碧玲君打个招呼。”蓝思追端来一杯水道。
　　对于他和蓝思追的事，蓝景仪从不担心含光君和魏前辈会阻挠。因为只要是两情相悦，含光君和魏前辈还是很开明的。蓝景仪比较愁的是自家父母，尤其是母亲，真拿不准对他们会是什么态度。
　　正在蓝景仪发愁之际，敲门声传来。
　　“思追，景仪。我方便进去吗？”是魏无羡的声音。
　　蓝思追连忙去开门，将魏无羡请进屋中。
　　“思追，你不行啊！”魏无羡看着坐在床上的蓝景仪道，“忍了这么久，居然还能让景仪起身。”
　　魏无羡话音未落，蓝思追和蓝景仪的脸都羞的通红。魏无羡腹诽了几句诸如年轻人就是脸皮薄之类的，也没再继续糗他们，直接进入正题。
　　“景仪，你和思追的亲事我已经同碧玲君商议过。”
　　“娘亲是怎么说？”蓝景仪下意识收紧手指。
　　“碧玲君没有表态，只是说晚饭过后到寒室商议，你们俩也要去。”魏无羡道。
　　蓝景仪有些担心的问:“魏前辈，娘亲今天是何种穿着，还有她心情如何？”
　　“碧玲君么？”魏无羡思考了一下，说道:“还是平常的那身男式的姑苏蓝氏高阶修士的衣服。心情应该不错，刚刚通知你们的事是她拔出思盈剑指着我说的。”
　　“这叫心情好啊。”蓝景仪如霜打茄子一样哀嚎着。
　　“在兰陵金氏那边有所耳闻，说思盈一出断无生者。我能从思盈剑下活着回来自然是她心情还不错了。”魏无羡道。
　　蓝景仪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母亲的这个反应应是不太高兴。
　　“景仪不用太过担心。当初碧玲君承诺过只要是你先告白，她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可能碧玲君只是气我孟浪而已。”蓝思追安抚道。
　　“小景仪确实不必太过紧张，”魏无羡道，“有我和含光君呢，而且泽芜君那边好像已经同意了。毕竟没有泽芜君的大力支持，我们也不会助攻的这么顺利。”
　　不知为何，蓝景仪突然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但是这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不知道母亲那边会不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毕竟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想和蓝思追分开了。魏无羡大致的安抚了一下蓝景仪，也叮嘱了一些事情，就离开采买东西去了。

　　入夜，蓝景仪和蓝思追随着蓝忘机和魏无羡来到寒室。蓝景仪见到蓝叶君未及行礼便下意识的向蓝思追那边缩了缩，蓝思追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魏无羡奇怪，看了看身边的蓝忘机并没有异常的表情，而坐在蓝叶君身边的蓝曦臣也如沐春风般微笑着给蓝叶君倒茶，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魏无羡难得看到蓝叶君穿蓝家修士以外的衣服，原本魏无羡是以为蓝叶君穿姑苏蓝氏男修服饰是为了方便行动，今次来看蓝叶君应是喜好男装。宝蓝色的圆领袍上并没有刺绣姑苏蓝氏的卷云纹，而是张月鹿的纹样，袖口反卷，灰色的底部上刺绣了一圈淡黄色的藤纹，腰间束着革带，显得十分利落，一副随时可以出手的样子，而蓝叶君的正后方正好放置着她的佩剑——思盈。而蓝景仪还能多看出一步，父亲母亲身前的几案上放着的其实是两套一模一样的茶具，而且是在姑苏蓝氏做工最差的茶具，就算姑苏蓝氏的厨子用的茶具都要比这套好很多。蓝叶君的眼神出透露出极其少见的肃杀之气，很明显今天在寒室随时都可能出现私斗，而私斗的发起者一定是现在最具破坏力的蓝叶君。
　　“泽芜君、碧玲君，今天我和蓝湛来商议两个孩子的亲事。”说着从乾坤袋中将下午采买的聘礼一一放好，“这是聘礼，如果又觉得不足的还可补充。”
　　魏无羡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蓝叶君将手中的茶杯捏碎。旁边的蓝曦臣似乎并不意外，利落的将碎片收拾起来，换了一个新的茶杯，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蓝叶君看了看淡黄色的茶水，抬眼看着魏无羡道：“我有说过同意了吗？”
　　“娘！”蓝景仪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蓝叶君拦住话头。
　　“长辈商量事情，没有你插嘴的余地。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跪下。”蓝叶君吓到。
　　蓝景仪也是第一次见到母亲发脾气，乖乖的跪下。蓝思追也没有说些什么，跪在蓝景仪的旁边。
　　屋中的气氛十分压抑，魏无羡环顾四周，两个小辈已经完全被压制住，含光君不到最后也不宜出口，泽芜君在安抚碧玲君，不会多说什么，看来缓解气氛还是要靠自己，于是嬉皮笑脸说了一句让气氛更压抑的话。
　　“碧玲君难道不同意吗？”
　　“我为什么要同意？”蓝叶君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几案上道。
　　“碧玲君，可是思追有什么没有做到之处？还请碧玲君指点。”蓝思追行礼道，“碧玲君曾经是答应过思追的。”
　　“思追，不要着急。”蓝曦臣安抚道，“不妨听听碧玲君为何要拒收聘礼。”
　　蓝叶君正色说道：“景仪是姑苏蓝氏少宗主，自然以后是要接任家主的位置。家主断袖也就罢了，毕竟姑苏蓝氏没有规定家主夫人必须为女子。但断袖不可为受，景仪只能娶，不能嫁。岂有姑苏蓝氏家主承欢他人身下之理？”说罢又喝了一口蓝曦臣为她倒的茶。
　　“这好办，聘礼可以变做嫁妆。”魏无羡道，“思追是娶是嫁都无所谓，反正谁上谁下也是床上说的算。对吧思追。”
　　咣的一声，蓝叶君手中的杯再次碎裂，冷冷的道：“魏无羡，你找死是不是？”
　　魏无羡充耳不闻，只是向蓝思追使了一个眼色。蓝思追立即了然，行礼道：“碧玲君，思追愿意嫁，只要能和景仪在一起，任何荣辱思追都愿意承受。”说着，握住了蓝景仪的手。
　　“谢谢娘亲成全。”蓝景仪行礼道。
　　“景仪，你先别着急谢碧玲君，我可还没说答应呢！”魏无羡笑道，“毕竟要承受压力的可不止思追一人。”魏无羡收起之前的嬉笑，整个人严肃的更像蓝忘机。
　　“魏前辈放心，无论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景仪一定不负思追。”蓝景仪坚定道。
　　“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蓝忘机道。
　　“好啦，你们都起来吧！后面的事就不用你们跟着讨论了。”蓝曦臣笑道，“景仪，思追你们回去各抄十遍家规，交到你们叔公哪里去。”
　　“啊？”蓝景仪惊道，“怎么这么多遍？”
　　“景仪，你以为你和思追昨天喊的整个云深不知处都听见了却还能让你们独处一天是因为什么？”蓝曦臣道，“当时忘机与我在同叔父商议变更阵法的事，听到你们这两声叔父气的当时就要罚你们。若不是我们拦着你们早就被带到祠堂了。”
　　“叔公现在可还好？”蓝景仪弱弱的问道。
　　“去闭关了。”蓝忘机道，“临闭关前叮嘱我们一定要给你们惩罚。叔父罚你们五遍家规。”
　　“作为父亲要好好管教孩子，因此我加罚了两遍。”蓝曦臣道。
　　“作为掌罚，不可徇私，加罚你们两遍。”蓝忘机道。
　　“那还有一遍可是碧玲君？”蓝思追问道。
　　“正是，还未定亲就作出出格之事，一遍家规已经太便宜你们了。”蓝叶君道，“字迹端正一些，不用倒立抄，但必须工整，新来求学的子弟要用。”
　　“可不可以少抄点？要飞升的。”蓝景仪几乎要哭了出来，他宁愿昨天叔公就冲过来罚他们跪祠堂。
　　“为了你们的事你可知道全家出了多少力？多抄几遍家规补偿一下怎么了？”蓝叶君气道。
　　蓝景仪还想再磨磨，万一谁心软了呢？但是被蓝思追阻止。两人行礼之后就退出了寒室。
　　因为蓝景仪已经无碍了，蓝思追就让蓝景仪先去休息，自己去安排一下事情。待蓝思追回到竹室的时候蓝景仪已经吹灭了灯，躺在床上。蓝思追怕吵醒蓝景仪，先去冷泉沐浴之后，回到竹室，轻轻的上床钻进被窝。
　　就在两人旖旎的时候，寒室依旧亮着灯。四个人相对而坐，蓝叶君依旧时不时的喝着茶水。魏无羡坐在蓝忘机身边，笑问道：“碧玲君让我们留在此应该不只是因为定亲的原因吧！”
　　“不知夷陵老祖有何高见？”蓝叶君居然笑道。
　　“四大家族的同时近乎出事看似相同，却也不同。除云深不知处以外，其他三家都是引狼入室，唯有此处是外寇入侵。之前听说云深不知处的结界出现漏洞，但是有漏洞出现玉佩会有示警。月影既然可以无声无息的进入云深不知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把自己的玉佩给了月影，二是月影掌握了云深不知处结界的术法，用阵法融合的方式进入了云深不知处。”魏无羡道，“无论是哪种都说明云深不知处内有人在协助月影。而这个内鬼很有可能姓蓝。看似是外患，实则是内忧。这个人有可能是云深不知处的任何一个人，未免打草惊蛇碧玲君才借由景仪和思追的婚事深夜将我和含光君叫到此处。毕竟婚事是大事，就算彻夜长谈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还有听闻碧玲君喜好青瓷，今天用的茶具却是白瓷，想必是在隐藏茶水的颜色，毕竟糯米的白色在青瓷杯中太多明显突兀，容易被察觉。”
　　蓝叶君抚掌道：“不愧是当初世家公子榜排名第四的人。明知道今天我本不是来为难两个孩子的，却依旧和我演戏到现在。都说夷陵老祖性格乖张不可一世，但如果只是如此，也断不会掀起腥风血雨。”
　　“敢问碧玲君，你身上的尸气如何而来？”魏无羡问道。
　　“螣蛇。应该说是被异化的螣蛇。”蓝叶君道，“是月影带来的式神，原本是打算以此攻击景仪的，不巧被我撞到了。”
　　“螣蛇也算是上古神兽了，被其所伤也属正常。”魏无羡道，“泽芜君，我可否看看碧玲君的脉象？”
　　“有劳。”蓝曦臣道。
　　蓝叶君伸出手，蓝曦臣用丝帕盖住手腕。魏无羡隔着丝帕探了探脉，难得皱起眉头开始思考。
　　“如何？”蓝曦臣问道。
　　“你们姑苏蓝氏确实不适合修鬼道。”魏无羡道，“姑苏蓝氏的术法讲求正气，与鬼道相冲。碧玲君修为深厚，因此在阳气盛的时候可以完全压制尸气。唯有但在子丑相交之时尸气上涌，不可遏制。治法很简单，在尸气上涌之时我将尸气收走就可以。但是问题复杂在碧玲君身体中一部分尸气与灵力杂糅在一起，无法尽除。但凡碧玲君灵力羸弱的时候，尸气便会反客为主。”
　　“魏婴，可有解法？”蓝忘机问道。
　　“游离的尸气待到丑时我自可尽数取出，但杂糅的那部分凭我一人之力很难办到。说句不自谦的话，鬼道之术我如果办不到，其他人也办不到。”魏无羡道，“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助——鬼医风华。听说鬼医风华能操控毒物，可将毒剥离身体之外。救人者为药，伤人者为毒，所谓尸气对人来说也是毒。但我听江澄说她很久之前就离开眉山虞氏了，如果能找到她，碧玲君的伤我就有办法解。”
　　“风华师姐在玉虚峰。自从师父过世后，她一直守在那里。”蓝叶君道。
　　“师姐？敢问您是？”魏无羡突然一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记忆中浮现，但又想不起来。
　　“你还没认出她吗？”蓝忘机道，“九针叶君，在射日之征的时候她曾经分开打架的我们。”
　　魏无羡终于想起来了，道：“想起来，当时接过碧玲君一掌，觉得灵脉被探了一个遍。当时碧玲君把我和蓝湛拉开就再也没动手，莫非碧玲君当时就发觉我金丹已失？蓝湛，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我当时只能判定你金丹受损，毕竟当时能力有限，还不足以一掌判定。”蓝叶君道。
　　蓝忘机也对魏无羡点了点头。
　　“难怪你一直想把我带回家。”魏无羡对着摊了摊手道，“当初还真的错怪你了。”
　　“好了，旧事叙完，离丑时还有段时间，我们不如谈一谈风花雪月的事情。”蓝曦臣道，“假借出让名画进入清河聂氏的风隐，化作舞者混进兰陵金氏的花铃，四处作祟被逮入云梦江氏的雪魄和融合阵法闯进我姑苏蓝氏的月影，四人几乎同一时间发难，虽然没有达到最终目的，但是给四大家族都带来了不小麻烦。姑苏蓝氏要改变守山法阵，兰陵金氏要化解三弟的残魂。云梦江氏比较麻烦，要全体搬出莲花坞，将原有的建筑夷为平地，挖地三尺，曝晒三年才能迁回。但最麻烦的是怀桑那边，风隐的行动使双尸棺产生异动。不知道棺椁上的那八十一颗镇魂钉能镇多久。”说罢，蓝曦臣面色凝重。
　　“一个赤锋尊的凶尸就够难对付的了，再来一个金光瑶……”魏无羡有些头疼。
　　“姑苏蓝氏弟子回报双尸棺暂时无碍。”蓝忘机道，“但如果放任，早晚会破棺。”
　　“我比较在意风花雪月的背后究竟是谁，同时动四大家族，如果之中谁有失手，必定功亏一篑，他不怕吗？而且这个人目的何在？”蓝叶君道。
　　“这些人使用的都是东瀛邪术。都是受命于他们师父，莫非是东瀛那边有不臣之心？”魏无羡道。
　　“没这么简单，你们可记得景仪说过的再来镇的阵法？”蓝曦臣道，“恐怕这些事情从很久之前就已经有预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