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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0 心悦 ...

  •   蓝思追从翠墨居收服的邪祟并不是很难收服的邪祟,说白了就是一个凶尸。只是这个凶尸的身份不得不需要妥善处理。此人在修仙世家眼中不过是的练武奇才,然而在世人眼中他却是个武学泰斗。这位武学泰斗死的蹊跷,但是其亲朋却找不出原因,早早将他入土为安了。谁知几个月后他却化为凶尸出现在翠墨居。其家人觉得他的死与翠墨居有关,要翠墨居彻查此事。翠墨居的条件有限,需要将凶尸带回云深不知处处理。因此在和金凌短暂会面之后就带着凶尸匆匆赶回云深不知处。
      蓝思追带着在翠墨居汇合的弟子行至一处密林,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密林之中并无花木,在一行人往密林深处行走的时候,身后不经意间掉落了几片不和谐的花瓣,直到行至密林深处,这花瓣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众人见状立即四散。起初众人只觉得受到邪祟袭击,却不想这花瓣引起了凶尸的凶性。而花瓣的源头是一名蒙面的少女,少女站在枝头翩翩起舞,引动着花瓣袭击众人,也让凶尸的凶性爆发,冲出封恶乾坤袋。之后少女不再引动花瓣,而是专心致志的操控凶尸。凶尸虽然生前只是普通人,死后却因少女的操控杀伤力大增,众人纷纷结阵困住凶尸,蓝思追则拿出龙潜琴以琴音压制凶性。只是弟子们下山历练的经历不多,修为还是有限,不能完全的困住凶尸,时不时阵法会出现漏洞,而少女从来都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使得蓝思追在压制凶尸的时候还要分心他顾。
      如果他在就好了,蓝思追如是想着。不得不说,如果要论配合默契,那真要属蓝景仪最为突出。他是唯一一个甚至不用眼神都可以了解对方的想法的人。虽是这么想着,手上依旧没有停下来,思索着如何才能收服凶尸。
      忽然,清幽的箫鸣声传来,替代蓝思追的琴音填补阵法的不足,让蓝思追能全力对付凶尸。然后几名弟子跑入阵法,替代阵法中的短板,使阵法能完全控制凶尸。少女见事态突变,迅速向凶尸掷出更多花瓣,使得凶尸几近失控。蓝景仪见状也不再关注阵法,而是用箫声隔绝了少女与凶尸之间的联系。蓝景仪不禁皱眉,少女似乎已经猜到他会如此做,早已给凶尸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便不再去理凶尸。少女张开双臂,漫天花瓣被吸引回少女身边,像蚕茧一样将少女围的密不透风,无论蓝景仪的无殇剑如何去刺,也刺不透。陡然间花茧破裂,花瓣如利刃袭向四周。蓝景仪迅速跳开,抛出符箓化为一面无形的墙,阻隔在众人和花刃之间。少女在此刻却消失无踪。只是悠悠的传来似乎是被改变过的声音。
      “你们以为没有我的控制就能制服凶尸?好好的当凶尸的养料吧!省的无畏的挣扎。”
      蓝景仪落到蓝思追的对面,不理少女的话,加入了制服凶尸的行列。这凶尸果然凶狠异常,即便蓝思追与蓝景仪琴箫和鸣都无法压制凶尸的凶性。守阵的弟子也渐渐出现疲态,渐有不支之象。
      “师父,怎么办?要不要我放烟花向周围的前辈求助。”蓝渺急道。
      “先等等。”蓝景仪道,“既然箫解决不了的,那就用琴解决。”蓝景仪收起无名箫,拿出凤栖琴,向蓝渺继续道,“你马上跳到树枝上,居高临下注视阵法,如果我与思追依旧压制不住凶尸,就发信号。”
      蓝渺闻言,立即答应,迅速攀上树枝,攀到最佳观察位置的时候,差点撞上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蓝渊。
      “你上来做什么?”蓝渊皱着眉头问道。
      “师父让我上来掠阵的,你又上来做什么?”蓝渺反问道。
      “一样。”蓝渊拿出烟花,说道。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直直的盯着阵,似是较劲看谁第一个觉出异样。还好蓝思追和蓝景仪没给他们放烟花的机会。
      姑苏蓝氏的乐修绝艺为七弦古琴,不仅是因为其可以做其他乐器做不到的事情,比如问灵,还是因为同样的乐曲同样的灵力,七弦琴的效果要强于其他乐器。因此修习七弦琴的修士要比其他乐器要多一些,然而七弦古琴并不是容易修习的乐器,是以高阶的琴修数量并不多。蓝家镇魔的乐曲中有一首比较简单,几乎可以算是入门的乐曲,名为《镇魂》。蓝家还有一首清涤浊气清心定神的乐曲,极其冷僻难习,名为《洗华》,非高阶修士而不得学。蓝景仪和蓝思追弹奏这两首曲子并不奇怪,此刻却也应当奏这两首曲子。让众人难以置信的是两人居然将两首曲子合奏的非常和谐,就像这两首曲子本来就是同首曲子的两个不同和音一样。蓝景枫和陆庭还多听出一层,随着阵中的凶尸凶性的涨伏,《镇魂》和《洗华》中注入的灵力也有不同,而这种起落是同时进行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两人并没有事先沟通,却如同商议好的一样,使得蓝景枫和陆庭不得不感叹两人的默契。
      随着两人的琴声,凶尸逐渐的失去战斗意识,最后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宛若一座泥塑。众守阵弟子撤回了阵法,蓝思追拿出封恶乾坤袋将凶尸收好,放入袖袋中。
      “思追,你没事吧。”蓝景仪走上前道。
      “无妨,景仪,你来的真及时。”蓝思追微笑道,“你怎么下山了?”
      “七星镇有事,过来处理下,没想到回去的路上碰到你。翠墨居的事如何了?”蓝景仪和蓝思追并肩往密林外走去。
      “就是他,”蓝思追指了指袖子,“本来想回家好好查验一番,不知道经过刚才的战斗,这凶尸上的线索会不会断。景仪,你出来阿灏怎么办?”
      “阿灏和阿玥玩的很开,最近又很喜欢找魏前辈,倒是不用担心他。我之前还发愁我答应他带你回家的事,这下好了,不用怕没法和那个小家伙交待了。”
      两人漫步边走边聊,忽然听到身后弟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仔细听来大概就是比谁的师父更厉害。尤其是蓝渊和蓝渺,两人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似乎是觉得师父们只要开始切磋,他们就在后面擂鼓助威一样。而且身后各带了一队支持者,分别是各自的徒弟。倒是蓝景枫和陆庭跟没事人一样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蓝景仪想扶额,他这是多久没和蓝思追走在一起了,才让小辈们觉得他们时时都能打起来。和蓝思追打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想当初含光君和魏前辈带自己这辈弟子的时候,他们可是非常有眼力的自动保持距离。再看看身后的小辈,只要他和蓝思追突然停下,蓝渺和蓝渊能直接撞上来。可反过来想想,当时含光君是向他们示意过魏前辈就是他的道侣,而自己并没有向小辈们示意什么。别说是示意,明明他很想念蓝思追,现在见到本人了却连一句“想你”都不敢说出,又有什么理由去责备小辈们。
      走出密林,蓝思追和蓝景仪才发觉天色已晚,满天的繁星点缀在墨蓝的夜空之中,此时的云深不知处应已关闭了山门。蓝思追示意蓝渊让大家散了各自休息,明早再赶回去。蓝景枫和陆庭很自觉的找了一个较远的地方生火休息。其他弟子也各自散开,唯独蓝渊带着蓝深,蓝沁带着蓝渺四个人聚在一个火堆旁,在距离蓝思追和蓝景仪不远不近的地方,时时刻刻注意着师父们那边的举动。只是小孩子们的精力都有限,僵持了一阵之后就各自睡着了。蓝思追和蓝景仪不禁摇了摇头,帮孩子们摆好睡姿,盖好外衣,巡视了下周围设好的结界,就回到原来生好的篝火边,倚着树各自安歇了。
      蓝景仪很久没有野宿过了,有些不习惯坐着睡觉,背靠在树上总是觉得各种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无果,蓝景仪有些自省是不是在云深不知处过的太安逸了。
      “景仪,睡不着吗?”蓝思追轻声问道。
      “抱歉,吵醒你了。”蓝景仪答到,“人还是不能过的太过安逸,这不现在就不适应了,当初我可是站着都能睡着的。”
      蓝思追将蓝景仪拉倒身边,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躺这里吧!”
      “这怎么好,一夜下来你的腿会麻的……”
      还不等蓝景仪的话说完,蓝思追就把蓝景仪拽倒在自己腿上,按住蓝景仪的肩膀,道:“睡吧!”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蓝景仪见蓝思追不给自己拒绝的机会,索性就枕在他腿上。因为怕出现意外,两人都是左手紧握着剑鞘,以备紧急时可随时出剑。蓝景仪用空下来的右手移开了蓝思追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右手,顺势十指相扣,置于胸口处,安心的进入梦乡。
      被篝火中树枝的爆裂声吵醒,蓝渺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抬头看看师父,然后飞快的摇醒蓝沁。也许是蓝渺的动作太大,蓝渊也醒了,正要埋怨蓝渺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就看见蓝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蓝渺又指了指师父的方向,蓝渊顺势看去,竟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几个孩子相互对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事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翌日,众人各自整理好自己之后,就往云深不知处行进。蓝渊和蓝渺虽然还是紧跟着蓝思追和蓝景仪,但已经不是势拔弩张的架势。弄得蓝景仪都很奇怪这几个孩子怎么一觉之后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云深不知处,两人各自报告了自己这边的事情,安排好后续事宜就去了静室。听说这几日蓝灏闹着和魏无羡玩,最后索性就住到了静室。说起来,如果是含光君带蓝灏的话蓝景仪还是很放心的,但是身边有个不靠谱的魏前辈,蓝景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心。直至走进静室,看见含光君在握着蓝灏的手教蓝灏写字的时候,蓝景仪悬着的这颗心才放下来。
      由于蓝思追还要处理凶尸的事,和蓝灏玩了一会儿就去安排了。蓝景仪知道冥室招魂肯定少不了他,索性把一切都交给蓝思追。蓝景仪发现蓝灏之所以喜欢找魏无羡玩,是因为魏无羡教蓝灏吹笛子,含光君为此还特意寻了一支适合小孩子吹的竹笛。蓝灏很不给蓝景仪面子的在蓝景仪面前炫耀魏爷爷的笛子吹的多么好。又和魏爷爷和二爷爷控诉爹亲的笛声多么难听扰他睡觉。魏无羡好奇蓝景仪吹笛子的声音,就把蓝灏的笛子递给蓝景仪吹。蓝景仪不好意思的接过,随意吹了一曲《清心音》,意外的好听。最后蓝灏总结,应该是爹亲的笛子可以扔了。
      入夜,蓝景仪要带蓝灏回竹室休息,蓝灏兴冲冲的跟了过去,被魏无羡所止。
      “景仪,你跟思追这些天都在和阴邪之物打交道,身上难免不干净。蓝灏还小,眼净,会被阴气影响,对他不好。阿灏今晚还住静室,你和思追在屋里焚炉香,驱驱邪气,明天再带阿灏回去。”魏无羡道,顺手递了一个香炉过去,“这个香炉里的香是江澄着人送来的安神香,效果不错,正好阿灏前几天把竹室唯一的香炉打碎了,你们就凑合用这个吧!”
      蓝景仪接过香炉,道了谢,安抚好蓝灏之后就去了竹室。蓝思追估计还在作安排,没有回来,竹室中空荡荡的。想着燃香入睡会有些许呛,于是提前将香点燃。蓝景仪把玩会儿香炉,香炉的造型很是奇特,有点像《山海经》记载的梦貘,相传是一种能吃掉噩梦的神兽。闻了闻香的气味确实不错,而且是用普通的香组合而成的并不难得,于是给蓝思追留了个字条,关好门,回到了寒室。
      蓝景仪对香的要求向来不高,能驱散异味就好,所以屋中就只有两种香料。因此他趁蓝琦和蓝璎还没休息,到她们那里将缺少的香料要齐。蓝璎自然的很捧蓝景仪场的,要了些调好的香。蓝琦则直接打趣道大哥调的香定是毒性很大。兄妹之间打闹惯了,蓝景仪也当是听了个笑话,拿着香走回自己的卧室。蓝景仪对自己的嗅觉是绝对的自信,不一会儿就调配出了一样香气的香粉。难得心情好,还特意打了一个香篆,将香点燃,扑回床上休息。很快的进入了梦境。
      蓝景仪的梦境是一片茫茫的白色,不知走了多远才在雾气之中看到了建筑,蓝景仪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这个建筑蓝景仪太熟悉了,是云深不知处的雅室。此时的雅室与平时不同,挂了许多红绸十分喜庆。蓝景仪似是想到了什么竟停住了脚步,在门外听着赞礼述说的流程。
      “梅之傲骨花自开,幽兰自雅佳人在。何必竹青苦衷肠,但求芳菊忆香来。”这是蓝思追念的却扇诗。
      “春风但与君常在,夏雨同栖无离衰。谁道秋风独香伴,冬寒落雪共头白。”一位温婉的女子应和着蓝思追的诗句,说罢将手中的扇子放在身边侍女呈上来的托盘上。
      雅室内纷纷传出宾客的感叹,什么天作之合啊,郎才女貌啊,充斥在蓝景仪的耳旁。昏礼礼毕,新娘被侍女搀扶回竹室,蓝思追也开始应酬宾客。不久,蓝景仪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思追,恭喜啊,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成家了。”雅室中的蓝景仪道。
      “谢谢你,景仪。”身着红衣的蓝思追道。
      “谢我做什么?”蓝景仪嘻嘻哈哈的拍了拍蓝思追的肩。“思追可喜欢这新娘。”
      “都已经迎娶来了,自然喜欢。景仪为何问此?”蓝思追问道。
      “当然要问啦,蓝家虽然不包办婚姻,但毕竟此女子是蓝家给思追说的亲,这不怕思追娶的不是倾心之人嘛!”蓝景仪尽量维持自己脸上自然的笑容,心中却是无尽的痛。
      “景仪放心,她确实是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心悦之人。我们两情相悦,景仪自可放心。”蓝思追笑道,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思追快回竹室吧!别让新娘子久等。”说着,蓝景仪把蓝思追推出雅室,看着蓝思追消失的背影,蓝景仪灿烂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替代而来的是两行清泪。
      雅室,蓝思追,蓝景仪都消失在白雾之中。屋外的蓝景仪早已泪流满面。从蓝景仪看到雅室的红绸之时起,蓝景仪就知道眼前之景正是他下山前夜做的一个梦。只是没想到,这旁观的梦竟比身临其境对自己的冲击更大,若不是尽力捂着嘴,早已泣不成声。蓝景仪不知不觉间已经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泪一滴一滴的溅出的水花。
      “景仪,”不知何时蓝思追走到了蓝景仪的身边,蹲下,抚住蓝景仪的肩膀,“我成亲会让景仪这么伤心吗?”
      蓝景仪抬起头,看着满脸关切的蓝思追,立即擦干眼泪,说道:“你怎么又回来了,新娘还在等着你呢!”说罢才发觉不对,刚刚离开的蓝思追是穿着红色的吉服的,而现在眼前的蓝思追和他一样,穿着蓝家的校服。
      “景仪,刚刚的只是梦,我没有成亲。”说着,蓝思追将蓝景仪搂在怀里,抚摸着蓝景仪的头。
      “思追,真的是梦吗?”蓝景仪将脸埋在蓝思追的怀里,问道。
      “是的,放心我不会娶那个人的。”蓝思追安抚着泣不成声的蓝景仪。
      “那……那这里是哪?”蓝景仪抽咽的问道。
      “可能是另一个梦境吧!”蓝思追环顾四周道,“景仪,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这么伤心。”蓝思追的声音很轻,很柔,又似乎带了些恳切。
      蓝景仪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脸,泪眼汪汪的看着蓝思追,也许是因为这是梦境,蓝景仪似乎少不少顾虑,看着蓝思追的眼睛,说出了长久以来一直压在自己心底的话:“思追,我心悦你。因为我心悦你啊!”依旧不敢直视蓝思追的眼睛,再次把脸埋进了蓝思追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蓝思追。“思追,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就占据了我内心的全部。我知道,思追将来总归会离开我的,我也应该把你从我的心里放出来,可每次这么决定的时候心就像被无情的割裂,很痛很痛。我自己也很想放下,可偏偏就是放不下。对不起,思追,我不想成为你的羁脚石,我更怕你会就此疏远我,躲着我。我原本想把这一切都烂在肚子里,对不起,我刚刚忍不住了!”
      蓝思追第一次见蓝景仪哭的这么伤心这么无助,他的双臂紧紧的扣着自己,就像是怕自己随时会把他推开一样。蓝思追也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蓝景仪,认真的说道:“景仪没有必要和我说对不起啊!我也是心悦景仪的,是那种就算无法和你结为道侣,也要陪你一生的那种心悦。对不起,是我懦弱,明明是我拨动了你的心,却还是害怕你会拒绝没有向你表白。对不起,让你因为此事折磨了这么多年。今后我一定好好珍惜你,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蓝思追说得真切,蓝景仪却是一脸的惊讶,如同长久期待的事情终于实现,但是因为来得太突然而不敢相信。不知何时,身边的一片白茫茫变成了阴郁的黑夜,身旁多出了阴惨惨的河流以及森然的白骨,周遭的一切宛若地府黄泉。
      定睛看了看周围,蓝思追似乎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放开蓝景仪让他坐在身边,指着一个方向道:“如果你怀疑我说的是假的话,不如看看我的梦境,虽然不是真的,却是我心中所想。”说着揽住蓝景仪的腰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
      眼前的情形蓝景仪也并不陌生,那是蓝思追十九岁生辰之夜,他进入魅妖幻境中的情形,那时他中了魅妖的药,蓝思追前来帮他用灵力驱散了药性。事情也确实是如此发展,蓝思追也确实吻住了他的唇帮他解魅药的毒,只是蓝思追用了另一种方法。蓝思追并没有从口中渡灵力过去,而是随着他的欲望一同沉沦。蓝思追渐渐的将瘫软的蓝景仪放平,自己欺身压在蓝景仪的身上。
      蓝景仪对床笫之事并不是完全的不懂,也曾偷偷的看过春宫图,不过与龙阳无关的。但图终究是图,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自己,身体不由得僵了一下。
      感受到身边之人的异常,蓝思追不好意思的看向蓝景仪,迎来的是蓝景仪不可思议的表情,似是再说“原来你是这样的思追”。蓝思追羞的从耳根一直红到脖根,紧张的说道:“景仪,放心,那天除了吻了你,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会对你做乘人之危的事。这只是我的梦,只是我心中所想。景仪你别介意。”
      “我当然介意!”
      蓝景仪愤怒的说出这句话让蓝思追惊慌,还未及解释,却被蓝景仪一推压倒在地。蓝思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一脸的讶异。蓝景仪好像有些生气,有些委屈,又像是在发小脾气,让蓝思追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我当然介意。”蓝景仪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却不是刚刚的狠厉,而是像撒娇一样,但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弱,将蓝思追双手按于蓝思追头顶上方,继续道:“为什么我要是那个承欢的啊,我明明应该是上面的那个。”说着欺身而上压了下去乱吻一气。
      起初蓝景仪的吻就像斗气一样毫无章法,好在蓝思追的脾气很好,也不恼,循序渐进的引导着蓝景仪。直到最后两人都觉得喘不过气才分开。平息着喘息,静静的看着对方,蓝思追看到蓝景仪的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沉郁,渐渐的澄明起来。
      蓝景仪会心一笑,躺在了蓝思追的心口,听着蓝思追的心跳声,道:“思追,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来到我的梦境,和我说这些话,告诉我这些事。我知道,我这一切都是我的梦。只要我醒来,那个说心悦我的思追就不见了。但我依旧很开心,能说出藏在我心里这么久的话,忽然觉得轻松很多,心里的枷锁似乎也挣脱了。无论什么样的结局,有了这个梦,我也应该满足了。”
      蓝思追觉得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则是一惊,伸手抱住却已是空虚。蓝思追挣扎着坐起,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离开了梦境。身处竹室,屋中弥漫着蓝景仪为他点的安神香。窗外无月,依旧是细碎的繁星撒满夜空。蓝思追躺下再度闭上眼睛,清晰的说着在梦境中未来的及告诉蓝景仪的话。
      “梦境是假的,但是我心悦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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