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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大改) ...


  •   旖旎声中夹杂着男人七分欢愉三分痛楚的破碎声音, 床头柜上摆着两个被用过的套和未盖好的KY, 不算大的双人床上两个人正进行着不可言说的行为, 屋内烟味扑鼻, 掺合着苦杏仁的味道让人闻着犯呕。

      叶善已经站在门口看了有一分多钟了, 看的过程里他险些闭上眼,要不是床上一段比一段高昂的叫声将他惊醒他可能就那么靠着门睡着了。

      叶善很累,连续二十多小时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有那么一秒他想算了,就当他今天没回来过,以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只是这想法存在了一秒就被叶善摒弃了,他自认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门内的状况对他来说打击不小,他不能随意放任别人站在自己头上拉屎。

      于是他思考了一秒,掏出随身的水果刀推开了门。

      推门的动静不大, 床上运动正酣、只差临门一脚的二人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郝磊左手掐着下面人的脖子,底下不停动作, 十几秒的耸动过后释放了出来。

      生命大和谐结束后的郝磊毫不吝啬地给了底下人一个亲吻, 亲完他翻身想拿床头的烟,随后,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郝磊的反应很快,他看到叶善的下一秒就跳下了床,而后尴尬一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善没有说话,他困倦的耸拉着眼角看了眼郝磊,接着目光转向床上的男人。

      郝磊看他这副表情心下一紧,他忙不迭的踩着小碎步跑到叶善身边想讨饶,可话还没出口,床上的男人开腔了。

      “这就是你那个功能低下的男朋友?”男人的嗓子尖尖细细的,带着股油腻的矫揉造作,他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叶善的下面,问,“你要不要和我试试?指不定我能让你起来呢。”

      叶善轻皱起眉,他的视线挪回郝磊身上,然后说:“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收拾东西带他一起滚。”

      叶善语气一如当初郝磊犯错时那般冷漠,郝磊听完后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火,他磨了磨后槽牙,没忍住质问叶善:“是不是出了事你只会拿‘让我滚’这三个字威胁我?”

      叶善漠然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他不在意的态度把郝磊出轨后想过的所有借口逼了出来,他指着叶善扯着嗓子喊:“你和我在一起三年多,期间我们除了搂搂抱抱连亲吻都很少,你从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让你吃药、看病你都不肯,我又不是吃素的,你不碰我,我去外面偷点腥怎么了?你凭什么动不动拿让我滚威胁我?我出轨有错,难道这里面就没有你的原因吗!?”

      说着说着郝磊心中的愧疚和后悔少了大半,他微昂起头对叶善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穷酸的模样,想让我走,门儿都没有。”

      “别介啊,”听完他的话床上裸着身子的男人插嘴道,“他这么穷酸那和他耗着有什么劲儿啊,不如跟他要点青春损失费出去浪一浪了。”

      郝磊听完他的建议一怔,他看向离他几步远、略微佝偻着背的叶善,心里突然五味杂成起来。

      他和叶善三年多的感情不是假的,不然他也不会忍受不了男人对叶善的嘲讽。叶善曾经答应给他的物质生活也不是假的,他失业的这几个月都由在工地干活的叶善养着顾着。若不是因为失业在家实在无聊需要慰藉,他出轨这事儿铁定不会被抓到。

      想到这儿郝磊有些后悔了,他嘴唇嗫嚅两下,没骨气的道歉:“你别听他的,这事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你也看到了,我和他就是玩玩,我后面还是……”

      “你后面什么,”床上的男人看着郝磊求饶的怂样大笑出声,他毫不留情的扯开郝磊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你想说你后面还没被人捅过?可拉倒吧,忘了上次在宾馆跟我说你玩过奥利奥,做的是夹心?”

      郝磊:“……”

      郝磊有些崩溃,这一瞬间他想掐死对方的心都有了,他不敢再与叶善对视,只默默的退后一步将内裤穿上。

      “你俩也挺逗,”男人见他们没动静又道,“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还能好几年也是件稀罕事,怕不是阳痿的原因是他背着你做零没力气再伺候你吧?”

      男人的话把郝磊弄得气急败坏的很,他把地上散落的衣服丢在男人身上,而后拽他胳膊让他走:“你别说了,赶紧滚!”

      “滚可以,”男人挥开他的手道,“说好给我的两百块钱别忘了转给我。”

      此话一出郝磊神情一滞,他面带彷徨的看了眼站在哪儿不动的叶善,心里十分踌躇。

      待二人对话结束,叶善再次开口,他问郝磊:“你上午跟我要两百块钱是为了找这只鸭子?”

      “什么鸭子?”床上的男人气势逼人,“老子没那么便宜,那两百块钱是他上个星期开房两次的房费,丫的他上我总不能房费还都我一个人掏吧?”

      “你少说两句吧!”郝磊恼怒的将衣服随手盖在男人脸上,拉他起来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声。

      男人衣衫不整的被半抱起来,他不高兴的推开郝磊的胳膊说自己会走,继而扭着屁股路过叶善身边,可能是气不过,已经走过的他又忽然回头狠踢了叶善一脚。

      男人这脚直踹腘窝,他使得力气颇大,叶善一时不查直接单膝跪地,看他跪在自己面前,男人忍不住大笑不止,郝磊见男人不饶人的嘴脸急得是直骂娘,刚想拉男人走,忽见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

      男人被摔在地的第一秒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等反应过来了尖叫着回打叶善,不过他赤脚躺在地上占不到什么便宜,被叶善发力照着脸和肚子打了几拳就不敢动了。

      场面有些混乱,叶善打人时郝磊就那么呆愣愣的立着,等叶善打完了他才大喘气的喊:“小叶子我错了,我是被猪油蒙了心,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我立刻收拾东西带他走。”说着不等叶善催促从床底拿出行李箱开始整理。

      打完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叶善盯了郝磊一会儿,见他真的在拾掇行李身心一下子放松了一半,他将紧握着的刀扔到床头柜上,然后倚着墙闭眼小憩。

      郝磊瞧他眼底的乌青心里漾起一点心疼,他低声道:“去床上睡吧。”

      叶善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张口吐出一个字:“脏。”

      郝磊听完他的话心态彻底崩不住了,他不是不知道叶善赚钱养家有多不容易,可他实在不能控制自己行为,他不能忍受不上床,不能忍受叶善的胡子拉碴的几天不着家,不能忍受叶善对待犯错时自己的种种态度。

      郝磊想对他吼出心中所想,可叶善又闭上了眼。

      郝磊的东西很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肯定收拾不了,因而他只把卧室床上大致弄干净了,然后便去客厅坐着等叶善醒来和他谈谈。

      他离开后躺在地上的男人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先是观察了一下睡着的叶善,接着张开手臂比了个高度,随后抡起胳膊给了叶善报复性的一巴掌。

      叶善的脸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到一边,额头撞到墙壁发出巨大的声响。

      “让你打老子的脸。”男人在叶善反抗之前噼里啪啦又给了迷瞪瞪的他好几巴掌,打完了犹不过瘾还把叶善像方才的自己一样摔倒地上跪在他身上猛抽。

      拳头像雨点般砸在叶善身上,他混沌的大脑这时才发觉房间里不仅他一人。

      事实证明打人和运动一样能使人肾上腺素飙升,男人看着身下毫无抵抗的叶善开心的咧起嘴,与此同时,被打了个瓷实的叶善在慌乱中摸索到了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把刀。

      郝磊在房里有动静时便跑了过去,他见两人打的凶猛想拉架又不知道怎么拉,直到看到男人越打越狠戾才上前制止。

      不过他的制止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的加入让这场单方面殴打变成了三人斗殴,本来想要拉架的郝磊被误伤几拳以后也火大起来,他不由分说的踢打起身边的人,直至骑在叶善身上的男人捂脸痛骂。

      男人的脸被尖锐的刀刃划破了皮肉,鲜血顺着鼻梁滴落,让他整张脸变得触目惊心。

      郝磊惊恐的盯着他的脸,然后赶紧把不知何时跑在手里的刀塞进躺在地上的叶善手心。

      男人没有注意到郝磊的小动作,他匆忙拿出手机查看起自己的脸,看完以后怒不可遏的他抽出叶善手里的刀对准了他。

      目睹男人动作的郝磊吓得三魂少了两魂,他想也没想的飞扑过去想要阻止男人接下来的行为。

      这次,他仍然失败了。

      .

      叶善太累了,他已然到了被打也能昏昏欲睡的地步。

      脖子有点凉,耳边有点吵。叶善心想:快闭嘴吧,让我好好的睡一觉,睡醒了再陪你们打。

      .

      陈芳是三天之后接到的电话,话筒那头自称警察的人说她外甥叶善于七月七号被人切断颈部大动脉失血过多身亡,凶手已被抓到,现在案子结束需要陈芳过去签字取受害人的尸体。

      得知消息的陈芳第一反应这是骗子的电话,因为她与外甥已有三年多没有联系,期间她打过去的钱也都被退回,如今这么一通电话让她不怀疑都难。

      陈芳的不信任警察也很能理解,他让陈芳坐车到公安局就能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当天下午陈芳急匆匆的赶到了隔壁市的公安局,向门口的门卫说明了来意,几分钟后她被人领进法医科认尸。

      第一眼陈芳没认出来是叶善。

      这具尸体太瘦了,又瘦又黑,和三年前她见到的叶善最后一面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人。

      随行的警察见被害人家属神情木讷略感奇怪,他把身份证和钱包给陈芳,问她:“是他吗?”

      陈芳被问的一惊,她靠近尸体仔细辨认了一番,而后颤抖着嘴唇摇头:“不,不是。”

      “你确定?”警察问。

      “我不知道,”陈芳颤抖着手摸向叶善冰冷的额头,她重复着说,“我不知道。”

      陈芳第二天才把尸体带回老家的殡仪馆,火化完她思考了良久才给丈夫打电话希望他能回来看看他唯一的亲外甥。

      叶善的舅舅王华一小时后直奔老婆家,进屋后他问也不问叶善的事情只跟陈芳要钱。

      王华是社会中最底层的赌徒,这么多年来他输了钱就打老婆,打完了继续赌,周而复始,一直把家底都输光了还不满足。

      陈芳看三月不见的丈夫见她第一面就要钱心里很是气愤,她不想给钱,但在200多斤的王华面前她的反抗就像个笑话。一如从前,陈芳在王华暴吼声被打的浑身抽搐,她被迫跪在地上说出银行卡的密码,而后被王华一脚踢翻。

      王华临走时瞧见了陈芳为叶善布置在客厅角落里的小祭坛,他瞪了祭坛上的照片几秒,随即抓起它用力的扔到地上,扔完后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呸了一口浓痰:“他奶奶的,真他妈晦气。”

      骂完他就走了,陈芳喘着粗气倒在沙发边,猜测下回见到自己丈夫是几天还是几月后。

      叶善过世的第三个星期陈芳拿到了一笔几万块钱的补偿款,她怕这笔钱会被丈夫抢走用来赌博,第二天便早早的去墓地买了块墓碑安置叶善的骨灰。

      处理完后事的那天下了场大雨,陈芳走了好一段路才等到一辆公交车。

      墓地在山上,下山后去市区的路段需要经过长江,山路上公交车行驶的很快很颠簸,车上几个乘客叫苦不迭。

      而陈芳听了圈四周抱怨的声音后心里却奇异般的安静。

      十几天前被打的伤还有些许淤青在脸上,被皮鞋后跟碾断的小拇指还隐隐发疼,陈芳闭上眼前暗想车子是不是快到长江边了。

      可能是颗钉子,也可能是片尖利的刀片或者石头,总之车胎爆了。

      与车子相比,长江显得大的多得多,它以极快的速度吞下车子,和车子里的九个人。

      他们甚至没有喊出一句完整的“救命”。

      .

      暴雨大大的阻碍了搜救进程,救援行动持续了两天,在第三天艳阳高照的时候包括司机在内的九个人全部被打捞出来。

      被打捞上来的陈芳尸体呈不规则的青肿色,面部被江水浸泡得鼓胀,让人无法辨认她本来容貌。她几年前被打断的胳膊和腿在落江时再次骨折,尸体被吊上来后是不规则的一团,放在地面时仅能分清四肢和头部。

      由于始终无人认尸,半个月后陈芳由公益组织集体火化装坛。

      又因为集体火化收费便宜,陈芳的坛中仅三分之一的骨灰是属于自己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舅妈不是重生哈,就叶善一个人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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