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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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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里，待婢女们收拾完床榻，舒晴才轻手轻脚的溜进房间。
她想起刚才婢女们的嘀咕，连忙捧着苏纤柔的双手查看，眼神中带着丝丝焦灼：“主子，这种事儿你干嘛伤了自个儿，早知道您想这么做，奴婢该提前备好才是……”
苏纤柔失笑，颇有些无奈道：“我有那么蠢吗？”
既然要做成圆房的假象，有现成的人不用，她何必要割伤自个儿？
舒晴瞬间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她们主子，竟然连小昏君都敢砍，想到姜寒出门前羞愤欲死惊怒交加的面容，她竟破天荒的生出几分怜悯。
跟来的舒春倒是实诚，她没辨出那方帕子上的鲜血究竟来源于何处，只觉得自家小姐这朵娇艳的鲜花，插在了小昏君那坨牛粪上，实在有些委屈。
“小姐，您何必呢，太委屈了。”舒春小声嘀咕道。
跟小昏君圆房也就罢了，还纵着他来了三次，明明说好只收拾他一顿就收手，最好给他来点儿慢性的毒|药，叫他以后不敢不听话。
舒晴听完“噗嗤”一声，笑得脸都红了，她缓了好一阵儿才解释道：“你别瞎想，昨晚主子是叫了三次水，可都是药浴，离下旬也不远了，主子该早做准备。”
“啊？”舒春愣了下，想起那方帕子上的血迹，迟疑道，“可是那……”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啊，傻春！”舒晴心情极好，偏过头认真说道，“主子，京城这边儿的药材极好，昨晚的药浴药力恐怕比以往更强劲，您若是有什么不适，早点儿跟奴婢说。”
她本是江湖游医的女儿，可后来西北战乱，不慎落入敌营，是苏纤柔将她救下，留在身边伺候，还教授她武艺。
若非察觉赫赫有名的苏将军竟为女子，她恐怕早就动了春心，以身相许。
“药力的确强上些许，但不碍事的，”苏纤柔轻笑，在妆奁盒中挑了支金丝红宝梅花簪，“舒春，帮我簪上。”
“主子我来，傻春什么都不会……”
“你才傻！”
“……”
主仆三人的笑声传出房间，落在姜寒耳中，本就带着薄怒的脸上又多了一层羞恼，他大步迈入坤宁宫，气势汹汹的问道：“皇后，朕的赤炼呢？”
如果不是为了赤炼，他绝不会再踏入坤宁宫半步！
苏纤柔随手指了下桌上的茶壶，姜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差点儿鼻子都被气歪掉，那可是他最心爱的赤炼！
姜寒匆忙掀开茶盖，哪怕里面的茶水早已被倒光，亦有一股说不出的茶味儿扑面而来，小花蛇恹恹的盘缩着，格外可怜。
毒妇！毒妇！！！
姜寒捧起被浸得茶香四溢的爱宠，望着守在门外的常休，底气十足的宣战：“皇后，朕一定要让你好看！”
话音刚落，小皇帝便匆忙冲出坤宁宫，好像背后有虎豹追赶。
被落下的常休一怔，露出讨好的笑，转身跟上去：“皇上，您等等奴才，等等奴才！”
“小姐，这……”
舒春脸上露出几分忐忑，她们虽不惧皇室，可这到底是在皇宫里，直接撕破脸皮……到底有些吃亏。
苏纤柔不置可否，扶正了发间的簪子，随意道：“舒晴，你多注意宫外的消息，穆舟刚到将军府，恐怕会有些不习惯。”
她想了想，又道：“还有太医署那边儿，你想办法混进去，免得那些人对穆舟起疑。”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舒晴匆匆退下，舒春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颇多羡慕，可惜她不善武艺，否则也能成为小姐的得力臂膀。
午时刚至，坤宁宫还未叫膳，长寿宫便着人来请。
当今太后虽无摄政之名，却有摄政之实，姜寒顽劣不勤政务，许多事都落到了太后手中，哪怕文武百官再有意见，也抵不住小皇帝根本不在乎。
先帝与太后育有三个皇子，大皇子身子不好，七岁时染上风寒夭折，二皇子倒是健康长大，可惜在先帝驾崩前半年被奸人所害，疑似前朝余孽所为。
无奈之下，皇位只能落在了姜寒头上，他也是先帝仅剩下的三皇子，可惜他是老幺，被先帝和太后宠得无法无天，根本不适合当皇帝。
自姜寒登基以来，他们母子争执多次，可说到底，太后都是小皇帝的亲生母亲，哪怕在朝政上不争气，也终究是向着他的，今日叫她去长寿宫用膳，定然没什么好事。
苏纤柔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踏进长寿宫后，太后对她的态度极为亲近，就差拉着她的双手闲话家常，言辞间更是对姜寒极为不满。
“皇后，你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这么多年，哀家都看在眼里，嫁给皇儿的确是委屈你了，”太后安抚道，“但是皇后你放心，有我这老太婆在一日，就不可能让他欺负你。”
苏纤柔：“……”
事情好像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我听说你想把他那条小花蛇炖了？”太后追问，“炖了吗？最好炖成蛇羹，又酥又烂还鲜香，大补，除了蛇羹，甲鱼汤也不错……”
苏纤柔：“……”
“实不相瞒，哀家很早就想把他那条赤炼剁了，可惜找不到机会，皇儿生性顽劣，伺候的宫人也只知道应和，实该有个人好好管他。”
“……”
掩在屏风后的明黄色龙袍露出全貌，姜寒不悦的走出来：“母后，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皇后她……”
“皇后如何？”太后淡淡的瞥他一眼，道，“哀家觉得皇后甚好，刚刚皇上你不也在夸皇后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吗？”
姜寒：“……”
他明明说的是蛇蝎毒妇狼子野心！
姜寒气得不轻，可对上苏纤柔含笑又惊奇的打量视线，只能硬生生的憋住怒气，面无表情的在席间落座。
即便母后不向着他，他也有的是法子折腾苏氏，他就不信，区区一个大将军府的小千金，还能跟他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昏君相比！
长寿宫的午膳很丰富，大抵是听说了昨晚的事，膳食中多了几道补汤，姜寒盯着看了好一阵儿，脸色越来越黑。
昨晚的事，他绝不会轻易原谅苏氏！
绝对不会！！！
“皇儿，”太后帮他盛了碗补汤，递过去，“你操劳国事，政务繁忙，要记得注意身子。”
“……”
苏纤柔忍了又忍，嘴角还是溢出了一丝笑。
操劳国事是假，政务繁忙是假，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见她竟真敢笑话他，姜寒的脸色瞬间漆黑如墨，抬手将这碗汤推给苏纤柔，咬牙切齿道：“皇后，多补补身子。”
苏纤柔弯起唇角，抬手又盛了一碗，温声软语的说道：“皇上，您也是。”
姜寒面色僵硬一瞬，很快又恢复平静，面无表情的喝完补汤，带着些许炸毛的怨气离开长寿宫，待到拐角时，却又蓦然停下。
常休面带疑惑：“皇上？”
姜寒冷哼道：“给苏氏送一碗避子汤，不，送三碗！”
“……皇上，这不合规矩，”常休战战兢兢的反驳，试图说服自家抽疯的主子，“皇后娘娘身份贵重，避子汤对身体多有损害，太医署不会应。”
姜寒青着脸说道：“朕还身份贵重呢，也没见她对朕怜香惜玉！”
“……”
常休惊住，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主子，姜寒自知失言，抿了下唇便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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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姜寒惦记着自己的爱宠，仔细询问了太医数次，才敲定最终的治疗方案，接着他又叫来太医给自己诊脉，确认身体没有异样后才松了口气。
苏氏心狠手辣，哪怕昨晚共度春宵，也难保她不对自己下手。
可她竟然没趁机下毒？
姜寒颇有些想不通，正打算理好衣袖，手腕却突然被太医攥住，他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想挣脱，太医却失声问道：“皇上这手是怎么回事儿？”
“嗯？”姜寒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小指上有一道隐约可现的伤口，很浅很细，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
他心中一跳，下意识的把罪责推到最讨厌的人身上：“肯定是苏氏！”
太医仔细查看过伤口，又上了些药，将险些愈合的伤口护住，这才心满意足的告退，姜寒嗅着似有若无的药味，眼底疑色越来越浓。
他昨晚睡得迷糊，但似乎也嗅到了药味，难不成是苏氏对他用了药？
姜寒心思微沉，苏纤柔的表现跟传闻中相距太大，叫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该冷淡远离还是早做处理，让他更想不清楚的是，苏纤柔如此胆大放肆，她远在苏家的父兄知道吗？！
难道她竟然丝毫不怕连累他们，还是早有底气，根本不惧皇室的威胁？
思来想去，此事还要再试探一二。
“传苏景辉入宫，”姜寒想了下，又道，“听说苏老将军忠心耿耿，苏景辉则是未必，常休，你拿着圣旨走一趟，就说，就说……”
“就说朕惦记他脸上的伤，请太医院为他会诊。”
常休苦着脸道：“皇上，苏将军班师回朝才没多久，现下恐怕还在府里将养身子，您让他过来会诊，倒不如让太医过去更贴心些。”
让平定西北战乱的大功臣带伤进宫，朝中那几位御史大臣恐怕又要口诛笔伐，生起波澜。
姜寒轻哼一声：“朕不管，快传他进宫！”
常休：“……”
与此同时，舒晴回到坤宁宫，面露担忧：“主子，皇上传召，命苏将军速速入宫，说是……说是会诊。”
作者有话要说： 常休：我家主子好不要脸！
舒晴：你家主子好不要脸！
舒春：你家主子好不要脸！
常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