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刀》蔚蓝诡计

33、第 33 章

　　张校长这几天稍微感觉松快了一点，几件棘手的事情都得到了比较理想的解决，特别是关于学生食堂的问题，张校长专门召集各单位的教育口负责人，包括王强强的妈妈等一干人等，召开了专题研讨会。王强强他们单位之前在学校吃饭住校的学生并不多，但是自今年开春以来，局里开始对下属各科研单位进行合并整改，一些外地的学生随着父母的工作调动陆续转到联中上学，不少家庭尚处于人到家没到的状态，所以需要住校的学生一下也达到了十来个。
　　张校长就目前学生食堂的状况对与会者进行了简要通报，特别是把最近一次学生贴大字报的事情，以及编的打油诗也与之共赏，引发了与会者的热烈讨论，看着现场的气氛很好，张校长更进一步地陪同各位单位代表到食堂进行了实地考察，学生食堂其实就是一个大灶几口铁锅，三五个大笼屉的伙房，在一面对外的墙上开着一个小窗口卖饭，主要在职人员一个大厨负责掌勺炒菜和卖饭，还有一个算是帮工负责洗菜、卫生清洁。转了一圈回来，张校长慎重地提出了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希望各单位适度增加经费投入，以改善学生的饭菜质量，张校长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像热油锅里倒了半瓢凉水，一下炸了，首先发言的是张校长的老东家场站的教育口负责人：“张校长，按照目前的物价水平，我们为官兵子弟每月提供的伙食标准，即便不敢说吃好，但是吃饱应该是没问题的，为什么学生会喊挨饿，我认为是校方的管理尚有漏洞。”按说，张校长的老东家场站代表应该支持张校长才对，可为什么不仅不支持反而要针锋相对呢？这里面的缘由张校长是清楚的，当初这个人是和他一起竞争校长职位落选的，而此人坚决认为张校长采取了非正常的竞争手段，所以这个梁子是难以消弭的，张校长当然心知肚明，但脸上依然一团和气地微笑着看着他，并没说话，周主任一见赶紧说：“您说的不错，关键是学生们正在长身体的阶段，营养很关键，不是馍不够吃，是营养水平不够，身体需要量大嘛。”周主任的话得到了在座的一些女干部的认同，王强强的妈妈就说：“周主任说的有道理，孩子是祖国的未来，吃饭不是小事，不能稀汤灌大肚，我先表个态，支持学校关心学生生活的态度，至于增加多少，怎么个增加，这个张校长先拿个意见，我们回去会和单位领导请示。”张校长一听很高兴，说道：“好好好，李科长高瞻远瞩，至于增加的预算额度我们已经做好了详细的说明，一会周主任会发给各位。”在王强强妈妈李科长的带动下，大部分单位都表示了支持，张校长感觉很满意，正要再讲点感谢对工作支持之类，没想到王强强的妈妈李科长又说话了：“张校长，我听说你们之前有个大师傅家里养了猪，做了不少损公肥猪的事情。”周主任连忙说：“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们已经辞退了，现在这个大师傅家就不在本地，根本没有养猪，这个李科长放心。”张校长接着说：“情况确实如此，我们也接受了教训，就是为了避免再有类似事情的发生，我们每天都有专人采买，定点供货，每天都有值日校领导对每天的饭菜质量进行把关。”说白了这个把关就是吃一天学生灶，用自己的嘴巴和肚皮检验饭菜的质量，但事实上，扶着监督的校领导们吃的都是大师傅专门做的小灶，张校长不一定清楚，而周主任是明白的，就前几天灶上的大师傅还悄悄塞给他两个炖熟的胖猪蹄子。
　　最后，几个单位都不约而同地答应了张校关于增加费用提高学生伙食水平的要求，不过，每个月要向各单位提供一份费用支出明细，这个也是王强强的妈妈李科长提出来的。不管怎样，学生的午餐里能见到白肉片子的次数由原来的每礼拜一次，变成了三次，对于熊力士这样的学生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其中有一次是在周六，他都会把带着肉片子的菜带回家去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分享，从此，弟弟妹妹们又多了一种期盼哥哥回家的理由。
　　然而，让李科长们没料到的是，学生食堂水平提高的同时，学校的教职工食堂水平也得到提高，甚至比学生食堂提高的幅度还要大，水平还要高，除了经常能吃上肉片子，现在基本上能保证每周吃一次红烧鱼块了，这让来自上海的姚老师颇感欣慰，第一次在食堂打到鱼块的时候，激动地满嘴都是上海话：“哦哟，这个大师傅不简单的了，这鱼块烧的嘎好。”高黑蛋看见了，就喊住姚老师，把自己碗里的鱼块要分给姚老师，姚老师有点不好意思但实在也无力拒绝，高黑蛋洒脱地说出了理由：“我们这些糙人，挑不了鱼刺。”那个时期，想吃到鲜鱼就得到黑市上找，一条半篓或许有，要想批量是不可能的，这还是张校长动用了个人关系，从一个专业负责冷库的战友那里买出来的，虽然是冻鱼可也都是野生鱼，所以味道也应该是姚老师说的那种嘎好。老师吃的好了，讲课的气力也足了，连之前走路如风吹杨柳般的曹老师都看着腰杆子见直了，更别说像化学王老师和姚老师、高黑蛋这些年轻教师了，整个联中女老师各个面色红润，之前那些例假失调的都大有好转，男老师也各个壮硕起来，特别高黑蛋看着就更高更黑了，黑的都发亮了，是整个教职工队伍的士气空前高涨，课后业余的文体生活也是有声有色，之前放学后只是高黑蛋等几个人霸占球场，现在连女教师也加入进来，经常搞个男女混合对抗，有几次连张校长和周主任都被拉下场来，张校长是飞行员出身，虽然球技不高，但是能跑能跳素质好，周主任是老登山队员，球技也不行，跑也跑不快，跳也跳不高，可耐力好，一直能战斗，别人呼呼喘大气，周主任安之若素，面色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