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本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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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原佳代在家里自杀，然后被人救了下来。”赤司的声线在我的耳边有一些失真，我扶着墙壁走到了医院的天台，确定了没有什么禁烟标志后，我这才从口袋里掏出烟点燃。“得到消息的时候羽原佳代人还在抢救室，现在还不确定情况，但是——羽原家主到场了。”
“···你怎么想？”
“重点是羽原佳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闹自杀。”赤司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连我都感觉到了一丝的冰冷。“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我们都不清楚，不过现在我比较在意一个问题。”
“双重人格。”我接着道：“上次醒过来的是次人格，那这一次···主人格会苏醒吗？”
我们同时都沉默了，我咬着烟头再次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胀痛的厉害。
风带走了燃尽的烟灰，我的目光随着消散的灰色飘向了远方，最后才涩然的道：“你说···羽原佳代的事情，羽原家的人知道多少？根据那位照顾羽原佳代的沈夫人所说，她的病症可是从小就有征兆了，如果她本人主次人格记忆不通的话，那是谁掩饰她人格交替的异样呢？”
“羽原家一定有人知道羽原佳代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她的父亲。”
“看来这事不能善了了。”我撩起额前的头发，眯起眼抬头看天上的云。“羽原佳代敌视我，而她之前关于东大事情的推波助澜也完全的踩到了我的底线···如果羽原家坚持要把那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护到底，那倒是有一些麻烦了···我可一点都不喜欢持久战。”
“···”赤司那边停顿了片刻后才迟疑的道：“你打算对羽原家出手？”
“羽原佳代最大的倚仗不过就是背后的家族，虽然不及御三家的权势，但毕竟是日本本土百年的大族···可那又怎么样？”我嗤笑一声，将燃尽仅剩的烟头扔到一边。“这不是他们可以放肆到我头上的理由，我林梓一虽然不喜欢麻烦，但是也不喜欢别人踩我头上跳舞。”
“更别说——”
“她还敢觊觎着我的人。”我联想到那个和我同处在一片天空之下生动鲜活的少年，不由得也霸道了一些，连原本脑子里记着的留有余地都抛到了脑后。“这就更不应该了。”
“不知道黑手党都是群占有欲很强还没道德底线的怪物么？还敢犯忌讳？”
“···那就该死。”
我不喜欢惹麻烦的，毕竟在意大利的时候我身边喜欢惹麻烦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可不希望哪天去首领办公室报告的时候发现纲哥蓬松的头发又掉一大把——虽然他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会有中年秃顶的危机，但是彭格列城堡的清洁人员则表示看在上涨工资的份上，她们什么都不说，棕色头发么！意大利人多的是人是棕色的头发！就是没有那么短还那么柔软的！
虽然我不喜欢惹麻烦，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处理那些找上门来的麻烦。
内心里闪过了一连串让羽原家一夜消失的方案，但是遗憾的是那些动静都很大，对于已经被云雀大佬盯上的我来说都不太可取···所以果然还是要借助外力嘛？心念闪烁间连我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脱口而出了一句。“呐，赤司，你有什么想杀的人吗？”
我的原意是不希望让赤司白给我帮忙，毕竟在羽原的这件事上能够帮我的显然只有赤司，但是作为林梓一的我并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帮助我的筹码，唯一能够作为代价的——
只有我这一身被世界第一杀手训练出来的格斗能力。
但如果说要我保护什么人的话，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是不可能。
所以在生死之间的选择中排除掉了前者之后，就只剩下死了。
本来想要在表达的含蓄一点的，但是已经脱口而出了我也不在意了什么了，反而等待着赤司的回答，如果他真的有什么要求的话，不违反底线规则，我倒是不介意自己名单上添一员。
显然赤司也在短暂的怔愣之后明白了我那句话背后是有求于他的意思。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少年人在电话那头叹息了一声后才道：“梓一小姐，你觉得现在还在上国中的我会有什么必须要杀死的对象吗？事实上如果你直接要求，我也不会拒绝的。”
我只是不想拖欠别人的人情而已。
虽然这么想，但是我最后却还是没有这么说，轻描淡写的将先前的对话掀过去后，我才淡淡的道：“说起来···征十郎你是和林梓三那个小混蛋是一个班的同学吧···”
“嗯？”赤司显然没有跟上我跳跃的思维。“···林君的话，是的，我们都是A班的。”
“那···我是说你们班最近怎么样？”
“···我们最近都很好。”显然被我拙劣的试探逗笑了的赤司压抑的声线中还带着轻浅的笑意，清润中带着微颤，好听到让我觉得耳垂发麻。“林君也很好，似乎有了心仪女性。”
“嗯···嗯？！！！！”
“这件事情还是黄濑探听到的，虽然林君很不耐烦但是却没有否认这个说辞，而且女方应该不是帝光中学的学生，毕竟林君更常使用电话与对方联系。”赤司平静的态度很好的缓解了我‘弟弟比我还先有对象’的恐慌与焦虑。“因为林君不经常使用那些电子产品，所以他突然的产生了变化大家都很好奇，一开始我们都认为是梓一小姐你，但是黄濑和桃井桑却认为林君是在网恋···虽然有一些不太靠谱，但是林君并没有否认就已经很不对劲，不是吗？”
何止是不对劲？
这他妈简直就是个大问题啊！！！
林梓三不喜欢使用电子产品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和我不一样天生体力废还无法点燃火焰的他对于彭格列的存在其实知道的并不多，既然没有涉入这边世界那么我也不会主动的加深林梓三与里世界的联系，所以在他小的时候父母不在家我人在意大利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联络就是视频电话。而林梓三偏偏不是那种愚笨的小孩，和他视频通话的次数多了，他也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最后逼得我让强尼二远程黑他的手机外漏电流，减少他触碰手机的时间才行。
大抵是小时候的经历连带着林梓三对那些电子产品都不怎么感兴趣，在他成为小说家的那段时间都是坚持笔写寄到出版社，所以现在他对于手机的热衷才在我眼里这般的奇怪。
所以···这是恋爱了？
我啪地一声用力的一巴掌糊脸，没想到前不久我还信誓旦旦的和长谷川说过的话，这么快就被现实还有林梓三那个小混球狠狠的给打脸了。
“梓一小姐···”
“没事。”我呲牙咧嘴的道：“就是脸疼而已。”
※
虽然让我打脸，但毕竟是亲弟弟，咬着牙我也只能够认了。
挂断了赤司那边的电话，我原本想着网洛上的事情联系KK让她帮忙调查一下，可是到了最后我犹豫再三还是把电话放下了，只是给长谷川发了一句感叹的话后，回到了黑羽的病房。
病房内原本争锋相对的青梅竹马，因为刚病愈的那个有些困顿的睡过去而显得格外安静。
青子坐在我先前的位子默默的啃着我之前削好的苹果，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在看哪里，连我进门都没有察觉，还是我走到她的面前才看到出神的少女忽然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
“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吗？”我伸出手摸了摸少女的发顶，然后看到了她俏皮的皱了皱鼻子，漂亮的眼睛就略带控诉意味的看着我。“好吧好吧，我知道我不该抽烟···真是的你们这对青梅竹马都是狗鼻子嘛？这一点点的味道都能够闻得到？明明我还特意站在风口了。”
“就是很明显啊···”
青子委屈巴巴的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心，然后道：“林老师，我···”
“我知道的。”我放柔了声线，青子这个女孩最让我感叹的莫过于她简单但却坚毅的三观，尽管内心柔弱，但是她对于自己所坚持的事物总是带着一种让我羡慕的信任。“我都知道的，青子已经做的很好了，关于学校论坛的那些事情···真相或许会来迟，但它真实存在着。”
青子大概是最早得知关于我在东大的事情，却还始终相信我的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长谷川泰子事件中我始终陪着她，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对我感知很好，连带着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感同身受的难过愤然。在这种时刻她的父亲外出任务，唯一可以倾诉求助的青梅竹马也因为种种原因联络不上，青子目前的状态可以说是很糟糕了。
“我想要做些什么的。”青子伸出手拥抱了我，我能够感到她的无助与颤抖。“老师明明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明明之前大家还是一起去神奈川游玩的朋友们，可是现在大家忽然···忽然变得好陌生啊，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老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呢？为什么···”
“青子——”我的手掌贴着少女的后脑勺。“不要再想了。”
“林老师，我很害怕。”青子的不安显然已经压抑了一段时间了，至少我施展的浅显的话语暗示并没有对她产生影响。“似乎从长谷川同学的那件事情后···大家就都变了。”
“变得陌生，也变得可怕。”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够在青子用力拥抱我的时候，以同样的力量回抱着她。
可尽管如此，少女话语中的哭腔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撼动着我的心脏。
为什么大家都变了呢？
因为人性啊，傻孩子。
人的劣根性——
可是罪恶的本源。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