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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忘记了 ...

  •   伤口被包扎好了后,上野小姐用过了早餐嘱咐了安室许多注意事项,才抱着药箱离开。
      我再次被投喂了一整碗没什么味道淡出个|鸟的白粥,连个搭配的咸菜都没有!!

      “这是最后一口了。”安室见我确实相当痛苦也不在逗我了,将最后一勺的粥喂到我的嘴里,他缓缓的叹了口气道:“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
      “你猜啊。”
      “你身上的伤可不像是普通的|枪|伤和刀伤,倒像是近距离被爆|破冲击到的烧伤,加上之前失窃的宝石‘月之瞳’···你这是被谁给阴了?不像啊,以你的能力会伤成这样?”安室食指抵在唇边,一遍自顾自推理的同时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大面积的烧伤,还是在背后,看上去你倒像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才会选择承受了绝大部分的伤害···当时在神奈川博物馆的势力中,警察pass,鲁邦和被他引过来的地下势力也不可能,那也就是说——”
      “是基德对吗?”

      我——咧个去?!
      这货什么情况?!
      平时没见他这么敏锐,怎么这个时候就他妈灵光一现了呢?!

      或许是我的表情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切,所以安室的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道:“果然是他,我就说怪盗基德怎么可能从你手里偷走东西,现在看来···”
      “果然是十一你放水了啊。”

      我有些讷讷的反应不过来道:“你怎么知道‘月之瞳’是我的?”
      “上网稍微调查一下就能够得到它的来历。”安室举着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意大利皇室的所有物,加上一向不喜欢管闲事的你居然会出现在博物馆那边···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哦。”我眨巴着眼下意识就撇开了视线,转移话题道:“话说快斗呢?”
      “快斗?”余光中安室的表情忽然一变。“你是说卧室里的···那个孩子?”
      “不然呢?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外还有别人吗?”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心里终究还是担心快斗的情况。毕竟那个来自十年前的孩子对于这个陌生的未来世界中,唯一熟悉的就只有我了,偏偏我这边又突发状况。“那孩子你之前送早餐的时候什么情况?闹没闹?”

      “闹?”安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小孩子的牙口倒是挺好的。”
      “他咬你了?”
      “差一点。”安室收拾好的餐具直起身去往厨房,颇为贤惠的叹了口气道:“嘛,虽然我能够理解小家伙担心你的心情,但是明明人是你要抱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着安室推门进了卧室,随后在一阵安静到可怕的寂静中,他又重新拿着盘子推门出来。

      “什么情况?”我皱眉看着一口没动的早餐三明治。“你里面放金枪鱼了?”
      “没放。”安室无奈道:“但是他就是一口都没动。”

      小孩子不吃东西这还得了?

      登时我便撑着沙发想要起来去里间看看情况,但却被更快一步的安室红着脸按住了肩膀。
      “先不说你现在刚包扎好的伤口···你打算就这样去见一个不满十岁的小男孩?”

      我看着安室撇开的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先前上野小姐为了方便包扎,直接是把我背后的衣服给剪了的。虽然身前缠绕着厚厚的绷带,但是没穿衣服确实有一些不妥当。

      “你他妈不早说?!”我扯过了一边盖着的毛毯披到了肩上,咬牙切齿的道:“所以你先前一直蹲着给我喂饭···是在占我便宜吗?啊?!”
      “天地良心,我真的冤枉。”安室虽然嘴上说着无辜,但估计是怕我突然发难,所以倒退了几步走出了我的攻击范围。“蹲着可比一直弯腰舒服多了,谁让你趴在这么矮的沙发上?”

      “···最好是这样。”
      我也懒得计较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披着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我才突然想到的一个问题。“话说你是怎么过来的?还通过了楼下那位门卫小哥的盘问?”
      “你这个时候才想到啊,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安室将快斗没有动过的三明治用保鲜膜裹了起来放进了冰箱,然后拿着自己的那一份早餐做到我身边的单人沙发上边吃边道:“是你家那个叫快斗的男孩给我打的电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到我的手机上就是得了。”

      因为我一直在手机上使用的语言,都是汉字拼音,而安室透这个名字用中文拼音打出来的开头字母就是A,所以就算我没有刻意设置,安室也一直都是我电话簿中的首位。
      我看着男人突然得意洋洋起来的笑脸,感觉这个讨厌的男人一定理所当然的想多了。

      果然,在下一秒我便听到了安室控制不住上扬的声调如是道——
      “喂喂,十一···你不会是把我设置为了紧急联络人了吧。”

      “你想多了。”我毫不客气的回应道:“先前让你用手机联系上野小姐的时候我以为你看到了?我用的是拼音二十六键,常用语言是中文,你的名字恰好排首位了而已。”
      虽然我已经解释过了,但安室看上去情绪依旧高昂的可怕。
      我拿着上野小姐开出来的药单子直接扔进安室的怀里,示意他出去买的同时冷静冷静。

      “说起来,十一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跟你楼下门卫说通的么?”
      站在玄关处换鞋子的男人突然出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怎么说的?”我下意识就顺着男人的话接了下去,然后反应过来被牵着鼻子走后又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危机感。“等等,你不会是——”

      “我说我是你的男朋友,为了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特意过来了哦~”

      ···
      嗯?!!!

      门卫小哥你警惕蓝波时候不义正言辞的说上面有规定呢嘛?!
      怎么换成了该警惕的人你反而放行的这般痛快?!!

      我去?!
      现在流行刷脸了?!

      “安——室——透!!!!”
      我扔出去的抱枕狠狠的撞在了被关闭的门上,然后弹性很好的又蹦到了我的脚边。
      “老娘绝对要宰了你!!!”

      ※

      气鼓鼓的趴回了沙发上,我看着茶几上散乱着的沾血的绷带与衣料,不由得眼神一暗。
      匈牙利伯爵夫人的典故,我以前只在书上面看到过。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我居然能够看到现场版···虽然是由幻术构建的那种。

      伊丽莎白·巴托里,别称巴托里伯爵夫人来自于著名的巴托里家族,是一个保卫匈牙利不受土耳其人侵略的知名家族,但她同时也可能是历史上杀人数量最多的女性连环杀手。
      据传有上百人被伊丽莎白杀害,她指使自己四个家仆在恰赫季斯堡,把那些被她惊人财富以及美貌吸引过来的妙龄少女折磨至死。而关于她作为当时匈牙利一方权势的掌管者为何会如此凶残杀人,从古至今有诸多的猜测,其中最为有名的莫过于是年老色衰的伯爵夫人,认为年轻少女的血液能够维系她的美貌与活力,因此才利用自己的身份作掩护行残忍之事。

      而后世人根据当年残留下来的情报猜测,也许是近亲|繁|殖的原因,伊丽莎白小时候患有可能是由癫|痫|引起的抽搐,所以她在晚年的种种疯狂残|杀行为其实是为了治病。
      毕竟在当时,这种病的治疗方法包括在癫|痫|患者的嘴唇上涂抹非患者的血液,或在癫|痫|发作结束时将非患者的血液和颅|骨碎片混合在一起。

      “近亲结婚后的产物···么?”
      我撑着额头神思有一些恍惚,毕竟我要是没有记错,波希塔亚家族就是族内通婚。
      所以维纳对于血液的执着···究竟是因为单纯的偏好还是和巴托里夫人的传说一样呢?
      不不不,应该说那些画面——
      “···真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吗?”

      中世纪的刑具上无法折射地窖中摇曳的灯火,沉淀下来发黑发臭的血垢黏在墙上厚厚的一层,我甚至都不愿再继续去回忆那片黝黑阴森中蠕动着的生物是什么,或许是在我之前被维纳盯上的客人,又或者是腐烂到一半的尸骨被老鼠啃食的动静。总之我从那个仿佛诱发了我内心深处恐惧的画面中挣扎着清醒了过来,然后被刺激折磨的连最后的意识都被吞没了。
      我捂着脸深呼吸,一遍又一遍的过滤着自己肺腔仿佛还沾染着血气的气息。
      直到和我身上温度不一样的手触碰到了我的脸颊,我才怔愣的抬起头。

      “···快斗?”
      眼前的男孩红着眼眶站在我的前面,他的手心一片刺眼的红色,指尖似乎也冒着血丝。

      我低下头看到了地板躺着两根沾了血的铁丝,心下顿时了然估计是快斗担心我自己用工具开了锁,结果因为太着急还伤到了手。我登时就皱眉想要带着快斗消毒,但是目光所及一片狼藉外,竟是什么多余的都没有了,本想要起身的我却被突然抱过来的男孩停了动作。
      因为我是半趴在沙发上,所以快斗抱过来的时候,刚刚好窝在我的脖颈间。

      微颤微热的吐息打在我冰冷紧绷的皮肤上,我忽然理解到了先前安室抱着我的僵硬与不自然,小心翼翼的环住了快斗的肩膀,耳边传来的竟然是他压抑的抽泣声。

      被吓哭了吗?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够一遍一遍的呼唤着男孩的名字,然后拍拍他的背。

      “···对不起。”
      到最后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够软下声音同小家伙道歉。
      “我很抱歉,但是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不是···不是阿梓的错。”快斗抱着我的手紧了紧,滚烫的眼泪滴滴落到了我的身上,热的我心尖发颤。“我只是···只是很难过啊,阿梓看上去这么痛,为什么不哭呢?”

      为什么不哭了?
      我被问得一愣,神思忽然放到了很远很远的过去,纲哥似乎也这样的问过我。

      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执行单独任务,潜伏的任务因为后方人情报的泄露导致我的处境危险,在援助赶过来前我必须一个人在上百人的追捕中坚持下来,中途我有好几次都坚持不下去了,手断过,脚也烂过,我的眼睛差点瞎了一只,整个人还在被抓住和逃窜中不断的挣扎中身心俱疲。而等到纲哥的支援到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躺在草丛里呼吸微弱了。

      ‘十一,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哭呢?’
      我记得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纲哥沉默握着我的手放在额前祈祷。

      眼前被缠了纱布,呼吸的工作都要依靠氧气机才能够正常运作,我平静的躺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空间里,唯一还能够有所动作的手指,则是在男人干燥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到——

      【我忘了。】

      “我忘了。”神思从过去拉扯出来,我按住了男孩柔软的头顶,缓声道:“我忘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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