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羽原佳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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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不如说在我认真的说完了那句话之后，原本还愣在原地的黑羽快斗先是有一些接线不良的歪了歪脑袋，似乎正在消化理解我的问题。随后，又在正确接收到我的意思之后，整个人都仿佛被烫到了一般的跳起来，红着脸瞬间就与我有了接近几十公分的距离。
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我歪头看着几乎和我站在复印店最极端的两个位置上的少年，解读他的行为信息失败。
“我——”红着脸的黑羽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很快的撇开了视线，我能够看到他的视线一下子停留在店门口的招牌上面，一会又落在了旁边正在工作的机器上。“啊！对了！青子那个家伙最喜欢在这种时候偷懒了！我，我还是去看着她点比较好！”
“那老师——我就先走了！！！”
“欸——？”我看着一下子就没有了踪影的黑羽，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看着除了自己外就空荡荡的复印店，一时间心里的感想便复杂了起来。“喂，就算不喜欢的话，也不至于这么抗拒吧，我是野鬼还是夜叉？怎么说我也是意大利最受欢迎的前Top.10女黑手党吧。”
颇为感慨的叹了一口气，我将定金交给了坐在办公室中的老板，便一个人负责了装订的工作。好在黑羽那个臭小子还知道理亏的记得让羽原过来帮忙，要不然就我一个人，只怕是还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够全部的把这些东西都搞完。
“···快斗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抱着资料我的有一些看不清眼前的路，但是还是能够听到青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呼痛声传来。“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啊，林老师！”
青子小跑过来帮我分担了大半的任务，转手相当自然的全都扔给了一旁的黑羽。
因为和我一块的羽原同学体型比较瘦小，甚至比我还要矮上几公分，所以在搬东西的时候我也就没好意思让她负担太重。在手上的重量减轻视野开阔之后，我却发现站在我右前方的羽原，看着黑羽以及青子的眼神，有一些不太对劲，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却偏偏让我有了一种奇异的危机感。
“羽原同学的资料也一起给我吧！”青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伸手刚想要帮羽原分担一部分，却被娇小的女孩占着灵巧避开了。留着黑长直，面容清秀端庄的羽原脚下一转便停在了黑羽的身边，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她望向身侧少年的眼神，比起心中那种异样的不舒服，更在我在意的，是羽原身上忽然散发出来的恶意，以及那种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不···不用了。”
娇小的女孩所在黑羽的身后，怯生生的眼睛在她身前的一堆资料后冒出来。
“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的。”
青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应该说这个女孩实在是不善于带着恶意去揣摩其他人。她不甚在意的拎起了原本该是两个人负责的购物袋，轻轻松松的模样倒是让我白担心了一把，我本想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最少可以帮她分担些，却在半路被黑羽无声无息的拿走大半。
“老师不用担心他啦！”青子习以为常的道：“男孩子的作用就是体现在这种时候哦~”
想了想在我们家，出门大多数时候也是由林梓三来提东西，我也就释然了。
要知道就算是里包恩老师，也在绝大多数时候奉行淑女至上的礼节呢。
一旁的羽原倒是想着帮黑羽分担一些，却被少年情绪不高的拒绝了。
因为先前的那种强烈的违和感我有些在意，所以稍微落后了半步用余光去观察羽原的状态，却发现她看着青子的背影，眼神中颇有些愤恨和嫉妒的意味，连带着转过头来对上我的视线时，那种丑恶的情绪则更加浓郁的些。被我抓了个正着后，少女惊慌失措的撇开了眼睛，这个表现看着倒是和她外表一样的不善言辞性格内向，这反而···让我更加在意。
羽原这个人，平时我在班级里都没什么印象，甚至在今天一出门采购前，我都还不认识她。直到青子介绍，我才知道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过话，甚至还总是喜欢低着头的女孩，原来是绀野老师的课代表——羽原佳代，那个羽原地产公司的大小姐。
而回忆起以前绀野老师闲谈中，有提到过的关于这个羽原佳代的事情···
我却越发的觉得，这个看上去懦弱的女孩身上，充满了我看不懂的谜团。
按照绀野老师的说法，高一第三学期的时候，她选择了一个正被校园欺凌的女孩作为了自己的课代表，希望以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份，缓解这个女孩的处境。
听绀野的描述，羽原佳代是一个怯懦但是很温柔的好孩子。
她会默默的处理好所有的工作，包括一些老师还没来得及布置给她的任务；她加入了园艺社，自带着资金投入的成为了让这个社团维系下去的关键一员；甚至在刚升上高二的时候，被一个高年级学长表白，因为不善于拒绝别人而躲着哭被绀野老师发现等等···
原本我也就是当作故事听过一遍的话，此刻在看到现在的羽原，却突然的让我觉得有些好笑起来，然后也就没有丝毫掩饰意味的笑出了声。
“老师你在笑什么啊？”原本正在和我说话的青子有一些好奇。“似乎是很开心的事？”
“不。”
我收敛了唇边的笑意，意味不明的看向了旁边街道上正在表演的小丑。
“只是看到了一个跳梁的小丑而已。”
※
回去了之后，我刻意的找绀野老师打听了一下关于这个羽原佳代的事情。
“佳代？”绀野老师坐在自己的公寓里，厨房的炉子上还在烧热水打算泡面。“一酱怎么会想起来问佳代啊，那个孩子是给你添了什么麻烦么？呀···早知道我就和她一组了。”
“不是这个。”我接过了绀野老师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后道：“稍微有一些在意的事情，毕竟之前学校也发生过吧···长谷川那样的事情，我已经不想再看到第二例了。”
“···是这样么，连一酱都感觉到了不对啊。”
“绀野老师？”
我看到总是元气满满的绀野，颓然的垮下了肩膀，就连她总是带着笑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难过与愁苦。“佳代啊，原本真得是个很乖很乖的孩子的···我刚接手B班的时候，就听说过她，知道她的父母比较强势，加上工作也很忙碌，所以佳代的性格就有一些软弱。”
“她在学校里遇到事情总不会跟家里人讲，加上她不愿意与人有冲突，总是妥协退让，所以班上的有些女生便打着‘好朋友’的旗号，总是对那个孩子多加的欺负和|凌|辱。”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就是说，和当初长谷川的情况差不多？”
“佳代的性子和软，所以针对她的欺负总是不会太过分，加上我当时比较关注那个孩子，所以佳代的情况也算是···比长谷川同学要好一些。”绀野犹豫了一下才说出长谷川的名字，毕竟对于现在的各大高校而言，这个名字已经算得上个传说了。“但就算是这样，佳代的心理状态也不是很好，在一酱你还没有过来学校之前···佳代，其实闹过自杀。”
“甚至差一点，就抢救无效了。”
“怎么回事？”我看绀野老师的表情，似乎这里才是重头戏。“怎么会自杀了呢？”
“其实日本许多的校园欺凌事件中，都是以受害者的自残告一段落的。”
“向长谷川同学那样敢于反抗甚至杀人的孩子实在是太少了。”绀野老师放下杯子，无声的将自己抱成一团。“佳代这样的情况才是正常的，她在浴室里割腕，直到买菜回来的保姆见她人不在了才发现浴室的情况。这事当初闹得很大，羽原家的律师找上了学校，虽然最后是私下里解决了，但是佳代却被送进了疗养院过了一个月之后才回来。”
“你的意思是···”重点在这消失的一个月之后？
“佳代的父母对她还是很愧疚的，请来了国外的心理医生为她治疗，虽然说佳代能够有所变化我也是很开心的，但是···”绀野老师语调生涩的道：“我没想到那个孩子的变化会这么大，大到让我都有一些害怕起来，甚至不知道我所面对的，究竟还是不是佳代了。”
“她性情大变了？”
经历过生死之后，人的三观会受到冲击而进行性格重塑，甚至也是许多后天形成的多重人格出现的原因。好在羽原佳代的三观重塑的时候，有她父母特意请过来的心理专家引导，要不然像她这样的情况，估计不会这么快就回到校园内读书。“若是因为死过一次，倒也不是特别的奇怪，可是看绀野老师的样子，你似乎对于羽原同学的状态有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很荒谬。”
“可真理往往诞生于荒谬之中。”
我见绀野老师有一些意动，便立刻调整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摆出了倾听的姿态。
“我以前，看过一本小说，是···来自中国的。”
“那本书里，讲述了一个原本死去的女孩，身体被其他鬼魂夺舍的故事。”
夺舍···啊。
我皱起眉头。
有一种说法是道家一种借别人身体还阳的理论，说有灵魂不死或死后神识非断，□□不过是精神躯壳，住宅的活证，稀奇莫过于所谓‘借尸还魂’一事。借尸还魂事态的具体表现，是某人死后复活，人格，记忆完全转换为另一已亡故的人。
“在《左传·昭公七年》就有写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我回忆起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夺舍的事例，似乎都是许多年前的历史典故。“活佛转世是西藏|独有的佛教传承方式，夺舍法是藏密修持的一部分，活佛转世的理论基础是灵识不灭，普通人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只能随业力轮转，而经过修持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则可以自主生死。”
“···是，是这样的么？”被我一番古文事例绕的头晕的绀野老师，直接圈圈眼的看向了我，露出了茫然的表情。“果然，还是奇闻异志吧，我就不该看那些书···真是的，搞得人家大半夜都不敢睡觉了，生怕就被夺舍了···”
夺舍和双重人格。
我在绀野老师碎碎念的背景音下，饶有兴致的撑着下巴思索。
“学校啊···这个地方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欸？一酱你说了些什么吗？”
“不，并没有···还有绀野老师，你的水好像开了哦~”
“哦哦哦哦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羽原佳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