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种田》水流冰清

12、十二：彼此坦白

　　俩人说完话了，就慢慢的往河边走。

　　然而旬阳说的那些往事，实在是让戚言特别吃惊，这也让他，对旬阳的经历无比好奇起来。

　　俩人到了河边了，戚言把三轮车停在路边上，旬阳用单手抱着渔网，戚言就走在后面，手上提着桶。

　　秋季因为少雨的原因，河床里面的水会相对少很多。

　　河床的主流的部分，到也是没断流，不过河水不大就是了。

　　河床的边缘，全部都是干的，只有往河床中央走点，就能看见，一个个装满水的浅滩。

　　周边露出口的河床，大部分都是光滑的鹅卵石，人走在上面，很不方便。

　　俩人走到河中央，把渔网在撒在河中，然后就等待鱼儿上网。

　　用石头把网压住，戚言在河床边上，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

　　旬阳没说话，就乖乖坐在戚言身边。

　　戚言抬头看了旬阳一眼，忍了忍，还是开口说：“能和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当然不说也行，我就是有点好奇。”

　　戚言说完，就挺后悔的，说好不问的，到底还是没忍住。

　　旬阳听了戚言的话后，转头睨了戚言一下，顿了顿后，才缓缓说：“我以为你不想知道我的事情。”

　　戚言吃惊的张了张口，他怎么会不想知道，只得担心问了不该问的，让旬阳反感而已。

　　旬阳抬头睨着戚言的眸，淡淡的开口说；“其实要说起来，也很简单，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谁。”

　　“我是被母亲养大的，我母亲这个人，怎么说呢，她可能是不想生下我，所以我的出生，对她打击很大。”

　　“这也导致，我从小就没什么好日子过。”

　　“在我八岁时，有一天，我母亲突然买了很多菜，要做给我吃。”

　　“我高兴坏了，以为母亲终于看见我了。”

　　“然而就在我快快乐乐吃完饭后，母亲转手，就把我送给一个男人。”

　　“后来，我才知道，是母亲把我卖给那个男人了。”

　　“从哪以后，我开始被迫，在大城市里面乞讨，火车站，地铁站，都是我常去的。”

　　“我在城市乞讨了几年后，后来那个买我的男人，被警察给抓了。”

　　“警察想帮我联系我的母亲，但是却联系不上。”

　　“后来，我就被政府安排，去了一家孤儿院。”

　　“我在孤儿院里面，待的时间不长，很快就被人领养了。”

　　“然后，我就被关进了实验室。”

　　旬阳说道这里后，既稍微停顿了一下。

　　他伸手摸摸戚言的头发：“至于实验室的事情，因为还有十年的保密期，所以我就不能告诉你了。”

　　“我的事情很简单，也就这些。”

　　旬阳缓缓的说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激烈的语调，也没有愤世嫉俗情绪。

　　然而，却让听者的戚言，感到心疼。

　　他没忍住，伸手抱了抱他，口中安慰着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旬阳被他抱着有些僵硬，手臂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缓了一会后，才轻轻落到戚言的背上。

　　他轻轻拍了拍戚言的后背，语调淡淡的：“嗯，都过去了，所以我不去想他们，就不会难过。”

　　“你也别去想，这样你就不会难过。”

　　“我不想看你难过。”

　　戚言听着旬阳缓缓的语调，浮浮沉沉的心境，渐渐的安稳下来。

　　他放开旬阳，将目光落在远处的河面上。

　　缓缓了后，他解释着对旬阳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难过，就是有点想他们。”

　　“我的经历跟你相比的话，要简单很多。”

　　“我从小就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上高中的时候，才回到父母身边。”

　　“大慨是他们，我父母从小没带过我原因，我对他们没什么感情，他们也一样。”

　　“我父母之间，感情也不好，我读高中三年，他们就吵架吵了三年。”

　　“在末世开始的前几天，我爸开车带着我妈去民政局离婚。”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们在路上就遭遇了一波丧尸。”

　　“我至今，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那个时候，我刚刚高考完，知道他们要离婚，既难过又无力，就在家里哪儿也不想去。”

　　“我在家中躺了七天，直到丧尸砸门，不得已从家里逃出来。”

　　“后来，就是一边逃亡，一边流浪。”

　　“几年前，我实在不想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了，就逃回了老家。”

　　“这里，是我爷爷奶奶以前住的地方，也是我家。”

　　“我来到这里后，就不想走了。”

　　戚言换换的说完，语调也是平平淡淡，然而眉眼全是伤感。

　　旬阳一直很安静的，听着戚言说话，这会见到戚言没在说下去了，就伸手摸了摸戚言的头发。

　　戚言抬头望他，继续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会偶尔让我想起爷爷奶奶。”

　　“所以，我那不是难过，就是想他们了。”

　　旬阳了然的点点头。

　　其实他可以理解戚言。

　　旬阳自己，也不是没有难过的，只是他很早以前，就没了可想之人了，因为没什么好想的，自然就不会难过。

　　+++

　　俩人安静的坐在河床边上，不说话后，周围也变的寂静起来。

　　周围有风吹过，把俩人的衣角吹起。

　　俩人把自己的心事告之了对方，虽然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却让俩天，关系更加亲密了一些。

　　半响后，旬阳冲着戚言笑了笑，对戚言说：“哪天，我在会议室门口看见你，我心想，你看，我运气也不是很差，虽然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亲人，但是老天给我送了一个亲人来。”

　　戚言这才想起，他第一次看见旬阳的时候，他就对他笑了。

　　从见面开始，旬阳就一直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原来不是他有什么不妥，而是他太开心了。

　　戚言这般想，心里无法不动容。

　　他想，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弃旬阳了。

　　他要和他相依为命到老。

　　+++

　　俩天谈完心事，仿佛距离拉进了很多。

　　旬阳带着袋子，在河床边上捡河蚌。

　　河蚌这种动物，因为移动慢的原因，其实很好捡，不出一会儿，旬阳就捡了一大袋子。

　　旬阳在捡河蚌，戚言没事，就去看他的渔网。

　　他刚刚就把渔网，布置在水饶边的卡口上面。

　　河水由下往上流，把网布置在卡口边上，水流往下的时候，带着鱼，也往下。

　　这样网一卡，就不愁抓不到鱼。

　　戚言脱了鞋子，赤脚往河水里面走，待趟到网边上，这才检查了一下网里的鱼，确定一下网中鱼的数量。

　　戚言捏住网的俩头，开始慢慢收网。

　　收上来的鱼，被戚言放到桶里。

　　满满大本桶的鱼。

　　鱼一放进桶，就在桶里折腾，戚言一想，他跟旬阳俩人，也吃不掉那么多，就没打算多捉。

　　戚言把桶放在河床的干爽地方。

　　就又赤脚，去收渔网。

　　河边上鹅暖石，有些长了青苔了，很滑。

　　戚言却没当回事，径自的走到河里，伸手把渔网收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戚言脚下一滑，他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的，倒在河里。

　　不远处，捡河蚌的旬阳听到动静，赶忙走了跑了过来。

　　戚言整个人到在河里，因为河水浅的原因，戚言倒也没淹着，就是衣服全部都湿了。

　　好在现在太阳还算大，戚言一时倒也不觉得冷。

　　旬阳急急忙忙的跑来，赶忙担心的问道：“戚言，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伤到？”

　　戚言抬头去看旬阳，却笑着摇摇头说：“没事，我就是脚上滑了一下。”

　　旬阳闻讯后，还是不太放心，赶忙弯腰，要来拉戚言起来。

　　戚言摆摆手，就要自己从河里起来，然而他脚腕一用力，就一阵钻心的疼。

　　戚言知道自己肯定是脚崴了，他皱皱眉头，又看了看旬阳。

　　旬阳顿时紧张不已，口中也跟着问道：“怎么了，你哪儿痛。”

　　戚言抿了抿唇：“我好像，脚崴了。”

　　旬阳闻讯叹了口气，赶忙伸手来扶戚言。

　　他把戚言从河里扶起来，又看见戚言没穿鞋。

　　他赶紧先把戚言扶到石头上坐下，又找到戚言的鞋。

　　戚言接过鞋，赶紧自己穿上。

　　鞋穿好了后，旬阳拉戚言起来。

　　戚言的脚，可能关节滑了一下，很痛，他只能把手搭在旬阳的肩膀上，一只手用力，这才从石头上站起来。

　　旬阳扶着戚言慢慢走，俩人跟一对小乌龟一样，慢慢往岸边移动。

　　到了岸边，旬阳把他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想了想又对戚言说：“你等我一下哈，我把东西收拾了。”

　　“你脚受伤了，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家。”

　　戚言乖巧的点点头。

　　旬阳转身跑去河床边，把一袋河蚌，拿到三轮车上，接着又到拿桶。

　　戚言坐在草地上，看着旬阳用一只胳膊，跑来跑去的拿东西。

　　不知为何，他心里除了酸酸的外，居然还觉得甜甜的。

　　旬阳很快把东西收拾好，为难的看了看三轮车，对一旁的需要戚言说：“我只能先把你背回去了，在来拿三轮车。”

　　戚言摇摇头说：“没关系，我可以骑三轮车回去，脚不严重，就崴一下。”

　　旬阳坚决拒绝：“我先背你回去，今天你得听我的。”

　　“不管怎么说，身体最重要。”

　　戚言没办法，谁让他自己没注意呢。

　　旬阳蹲下，戚言趴到他背上。

　　旬阳起身后，单身托住戚言的屁股。

　　戚言只得紧紧的搂住旬阳的脖子。

　　俩人这些天，虽然已经熟悉很多。

　　但是除了刚刚在河床那边，俩人相互抱了下外，并没有什么太亲密的动作。

　　戚言不习惯，旬阳也是一样的。

　　旬阳背着戚言慢慢的往家走。

　　戚言不放心，问了一句：“我是不是特别重。”

　　“要不，我还是下来走吧。”

　　旬阳不放戚言下来，口中还道：“不重，你别乱动，我就一只手，不太好背。”

　　戚言听着，又心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