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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太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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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秦络却的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除非母猪上树,秦络却才能守得住。
“说吧!姐妹,好歹我好透露了仇晔回国的消息给你,让你提前准备,你怎么一点回报也不给我呀!”
秦络却是秦放的妹妹,也是秦家从小千娇万宠养大的娇小姐,不仅长相娇滴滴,撒起娇来更是叫人把持不住。
无形撒娇,最为致命,男女通杀。
被磨了一阵子,安月疏实在抵不住秦络却的软磨硬泡,简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她多说一句,秦络却的目光就更亮一分。就像是一盏灯泡,不断增加瓦数,最后亮如白昼。
“姐妹你真是笨死了!这么明显的一个情况你还看不出来!”秦络却一手拍向安月疏的肩膀,嗔怪地说道,“江渡这种人,就算是破产了至于沦落到求包养的地步么?”
“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是在追你!”
追求自己?
是追着蹭她一顿饭还是让她在学生面前丢人?
追你妈逼呢。
安月疏心里早就有了计算,这就是一个纨绔公子哥破产之后没能力养活自己又不屑于委屈自己做中年富婆的小白脸,所以来求她这种单身并且有钱的仙女包养。
呵,她这种仙女岂是凡人可以肖想的?
“别瞎想了,要不是你和他早就认识没法下手,还有秦放这个哥哥盯着,说不住他目标就是你了。”安月疏道。
秦络却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双眸里充满了一种“姐妹你终于要开始性|生活了我替你高兴”的意味。
正是中午的时候,食堂里人来人往,秦络却干脆拉着安月疏朝江渡所在的位置走去。
她心里是浓浓的自豪和骄傲感,隐约间又有一种多年白菜丢了的失落。
“江渡!你放心,这件事情上我是绝对站在你这一边的!”
才坐下来,秦络却也不着急去打菜盛饭,包一放下来便向江渡发誓承诺,搞得像是无良商家的郑重承诺的广告一样不靠谱。
江渡轻笑了声,眼角微微上挑。
他猜得到安月疏大约是同秦络却解释过了,毕竟站在那儿交谈了许久,但他万万没想到,秦络却最后竟然给了这么个说法。
这姑娘实在是太上道,太懂事儿了,不愧是秦放的亲妹妹。
“你站在我这边没用,真正有用的人都站到对面去了,我又不能把她拽回来。”
江渡餐盘里的两道菜一样没动,提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挑着素菜,话中意有所指。
安月疏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得冷静,杀人犯法,而且在医院杀人估计大概率也能抢救回来。
她尽量维持着平稳的情绪,一脸淡然地说:
“江渡,你拿筷子捅的饭和菜还都是我买的,你要珍惜,你这么败家的男人,我是不会娶的。”
江渡:……
秦络却:……
这突如其来的渣女体话语是怎么回事?
正是片刻的安静的时候,江渡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瞥了眼来电人,没搭理,任由手机铃声继续响着。
安月疏问,“怎么不接?”
江渡将手机屏幕青反过来放在桌面上,“不想接。”
安月疏了然地“哦”了声,“是债主打过来的吧,催债务。”
然后又更加面无表情的道,“那你更要接了,欠人钱财就算没钱还,电话也还是要接的,这是基本的素质。”
江渡有些意外地愣神一瞬,然后忽然低低笑了声,声音犹如自带回声环绕效果。
“对,是债主,得接。”
安月疏矜持地微微点头,嘴角压抑不住地翘起,一切能让江渡不高兴的事情她现在都乐意去做。
拖开椅子,江渡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接了电话,安月疏也没注意,大口大口的吃饭,等江渡再次坐回到座位上,她才隐约察觉到,似乎气压有些低。
江渡带人总是三分笑,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看人好像总是带着深情。
现在他神情都冷淡下来,突然间就像是裹了层冰似的,透着生人勿进,骤雨将来的气息。
也对,欠债了被人追着还钱说不定还要问候几句爹妈祖宗,怎么可能心情好?
安月疏觉得江渡现在的表情更加验证了她猜想的正确。
或许是她做的太过分了?强行让江渡接电话,其实他并没有听从的义务。
安月疏想了想,愧疚的心理让她决定给江渡灌个鸡汤,“小伙子,你有手有脚的,欠钱了总有一天会还完的,年轻人就该独立起来。”
被强行灌了鸡汤的江渡微微抬眼,望着安月疏。
他方才虽然在远处通话,但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原本以为安月疏至少会看一下他打电话的情形,没想到这人竟然就埋头苦吃,吃光了三道菜。
江渡算是认清了,坐回座位上时也没说话,没想到这时候安月疏竟然来给他灌了鸡汤大道理。
这种感觉就像是炎热的夏天去买水喝,店家却说水卖光了,正是垂头丧气的时候,店家突然来了一句,冰淇淋吃不吃?
又惊喜又有几分甜。
虽然安月疏灌的这鸡汤有些腻,但毕竟也是鸡汤,江渡觉得还是要配合着振奋一下的好。
“你说得的很对,我决定去和他见一面。”
“你过去干嘛?”
安月疏一愣,不明白江渡这一个欠钱的去见债主干什么,又还不起钱。
难不成打算出卖色相还债么?
江渡低头思考了一瞬,然后很是正经地说,“打架。”
安月疏一瞬间就想起江渡骨折的手,现在还没一个月,石膏是不可能拆的,他还要去打架?
脑补了一下一群带金链子还纹身的社会人围着瘦胳膊瘦腿的江渡催债的场景,安月疏觉得江渡是在嫌命长。
“你打架骨头再断了怎么办?之前的还没好。”
正欲离开的身子一顿,江渡突然谈伸过来,右手撑着桌面,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地望着安月疏,距离极近。
而后之间他忽然莞尔一笑,有些轻狂地道:
“不是还有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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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狂的法拉利飞驰于道路之上,到了江家,江渡将车钥匙随便扔给了管家,便径直上了电梯。
江水生的腿不太好,上下楼梯不大方便,干脆便在别墅里装了一间电梯。
到了四楼的书房,江渡果不其然看见江水生坐在轮椅上,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旁边空无一人。
他径直走了进去,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踏踏”之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明显。
拖开软椅,江渡翘着腿,话中带着玩世不恭的态度,对着不远处的江水生道:
“老头子,既然求着我回来了,现在就不要给我摆什么谱,弄什么下马威,有什么意思?”
“你这逆子!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么!”
江水生确实是想要给江渡些颜色看看,但万万没料到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逼得他不得不开口。
按了下轮椅旁的开关,电动轮椅便自动向着江渡所在的方向驶来。
现在是集团内部确实矛盾太多了些,必须得仰仗他这个儿子才行。
况且江水生也不希望看见自己两个儿子斗的死去活来。
“收手吧,洲儿至少是你弟弟,不管你愿不愿意,他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们是亲人。爸爸答应你集团以后都是你来掌管。”
江渡像是听到件了不得的笑话,抿着嘴笑的不能自拔,茶杯内的水都洒落了些。
他食指玩弄似地敲着茶杯的杯身,瓷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回荡在书房内。
他掌管集团,劳心劳力,然后让江洲拿股票分红,还要时不时给他气受?
呵,这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哎,老头儿,你说你爬上薛之川那女人床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妈妈和我?你不是喜欢那老太婆喜欢的要命么?连手里的股份都转移了三分之一给她。”
“那是我有愧于他们母子俩。”江水生说的掷地有声,丝毫愧疚也没有。
江渡嗤笑一声,讽刺地翘起嘴角。
“喲,那可真是了不得,我这手怎么这样的怎么没见的你愧疚?现在就算这个私生子把集团搞得乌烟瘴气,你还是舍不得是不是?”
江氏集团能在N市众多集团企业中保持龙头老大的位置,甚至在国内房地产行业都有话语权,显然是有深厚底蕴的,江家从民国时代就开始从事这个行业,到现在也有十多代了。
只不过到了江水生这一代,显然是能力有余,但却太过优柔寡断,重情重义。
为了一个心头的白月光,不仅送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一味袒护私生子儿子。
若不是江洲作妖要做江氏集团的继承人,这段时间董事会也不会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江渡也不至于为了翻盘,隐藏实力,暗中操作。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只是希望你和你弟弟和平相处。你最近在搞什么我一清二楚,但是你要清楚洲儿身后是古浩基,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拉上石家和安家也没用!”江水生气道。
江渡嘲讽似地笑了声,而后不咸不淡地道,“老头儿,你既然知道我最近在搞什么,怎么就不清楚薛之川也不过就是古浩基的一个情妇而已?情妇又能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
江水生这辈子心头的白月光就是薛之川,一下子被江渡戳到了痛处,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渡犹不在意,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还有,我可没追求安家的小姐,我是求着人家包养,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