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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崔元宝不知应该庆幸,还是心情复杂,小少爷好似忘记他这个人了,数日不来刁难,现在他整日里的活,便是跪在门外的台阶上用力的刷刷刷。
      还好今日天气不错,崔元宝刚带好了工具,跪在了门口的石阶上,准备开始洗洗刷刷,忽而感觉被一丝不友好的阴影笼罩住了。
      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不友善了...
      崔元宝抬起头去,是阮古墨皱巴巴格外沉重的一张脸。
      唉。崔元宝想要在再给自己两个巴掌,让你最贱。
      “小少爷。”
      即便心里想着什么,面上仍是要毕恭毕敬的。
      阮古墨恍若未闻,继续盯了崔元宝一会,若无其事问着:“你这几天都是在刷台阶了?”
      “是呢,小少爷。”
      阮古墨抬脚上下走了几次,继续倨傲道:“你就是这么干活的?这么糊弄?台阶上还有灰!”
      “是,小少爷,我争取让他没有灰尘。”
      “争取?”
      “我一定让台阶一尘不染。”崔元宝从善如流的改口了,特意咬重了一尘不染四个字。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崔元宝的反应,阮古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为难,索性气鼓鼓的转身走了。
      崔元宝不想管他,低着头望着台阶发呆了一会,想想怎么能让暴露在室外的台阶一尘不染。
      最好一丝灰尘都没有,崔元宝心内腹诽着,你们的鞋底都不要带灰尘。
      想是想的,崔元宝认命的用力刷着,力图刷干净每一个缝隙中的土,让台阶变成只是岩石组成的。
      随着每个人的脚步迈进阮府,崔元宝都得把他走过的路细细的刷一遍。
      真是浪费时间的好消遣啊。崔元宝在心内感慨着。
      “你怎么在这。”
      许久未见阮古墨的凌举言,今儿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索性过府一叙,却不想竟然看到了谁?
      熊熊的燃烧的好奇心,让凌举言停下了脚步。
      崔元宝抬起头,望着凌举言许久,皱紧眉头,捂着脑袋,用力的想着:“你是那个那个…”
      凌举言一脸期待的等着崔元宝说出口。
      “哎呀,你是谁了嘛,总觉得见过你,可就是想不起来。”
      望着苦思冥想直至头疼的崔元宝,凌举言的笑容渐渐的僵硬,逐渐的消失了。
      他就知道!哼!
      凌举言委屈的瘪着嘴:“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岑府能做什么?”崔元宝放弃了想他是谁,冷哼一声道:“自然是做奴仆喽。”
      “阮古墨叫你来阮府做仆役?”凌举言颇为好奇的问着。
      “他一个月给我二两银子,我总不能和银子过不去吧。”
      “二两?”凌举言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惊的崔元宝捂着耳朵,想要躲他远一点。
      阮古墨疯了,钱够花了,不买古玩字画,看美人了?凌举言实在惊诧不已,完全不像是阮古墨的做法啊。
      “是啦是啦。”
      “阮古墨今天在府内吗?”
      崔元宝翻了个白眼,可不在么,大早上的还来找茬了呢。
      “在,没出去。”
      “那我先去找他,别过。”凌举言兴致冲冲的寻着阮古墨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崔元宝。
      他是谁来着?崔元宝继续搜肠刮肚的想着。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不会是什么太重要的人。
      凌举言推开阮古墨房门时,阮古墨坐在房中发呆,是越想越是生气。
      打量了四周,凌举言发现,午饭放在一旁早已凉透,阮古墨未曾碰过。
      凌举言笑道:“这是因为什么赌气较劲呢。”
      “与你何干。”阮古墨没好气道,但也算回了些力气。
      凌举言才不管他,阮府的手艺一向很好,不多吃点对不起自己,干脆端起阮古墨冷掉了的午饭,细嚼慢咽了起来。
      “你是来蹭饭的?”阮古墨沉不住气了:“难不成凌府已经吃不起饭了,还是你终于被扫地出门了?”
      “好好说话。”凌举言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问道:“你是怎么了?”
      “我能怎么了?”阮古墨冷笑着:“不过是被个奴才气到了。”
      “呦,”凌举言兴致勃勃的问着:“你们阮府规矩甚多,礼数甚严,哪个奴仆能气到你?早被管事的处理了吧。”
      阮古墨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几次,勉强保持了平稳:“你不知道。”
      凌举言干脆岔开了话题:“我今儿来,怎么在门口见到了酒楼的店小二了呢?他说你给他一月二两月例银子?”
      凌举言很清楚的看到了阮古墨的胸膛继续大幅度的波动了,识趣的端起了桌上的甜点,看来今儿的热闹,会很好看的。
      “我跟你说,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治得了他的法子...”
      听着阮古墨发狠了,凌举言干脆把零嘴端在了怀里。
      不断的嗯嗯啊啊应声附和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零嘴,边听着阮古墨止不住的碎碎念着,凌举言心内盘算着,别说还挺对口的。
      越听下去,凌举言越控制不住笑意。他说呢,怎么这么久不见阮古墨了,连累着他巴巴的上门找人,原来是找到了更新鲜合时宜的玩意了。
      倒也难为阮古墨,得了新鲜野趣。
      凌举言边吧唧嘴回味着,边整理着阮古墨并不停息的唠叨。
      阮古墨越说越气,对于崔元宝的描述已经从工作能力变成了琐事,凌举言听得皱了下眉头,阮古墨倒是从未这样过。
      “你若是真的好奇他,何不遣人去打探一二。对于你而言,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我怎么没找人打听?”提起这事阮古墨更是咬紧了后槽牙,更气了。
      “打听到了什么?”
      “你知道吗?他原来还有个相好的,为了那个相好的什么事都敢干,都能干,怎么,这是多喜欢?”
      阮古墨气得不行,停住不说了,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仍不觉得解渴。
      “我觉得吧…”凌举言慢悠悠的开了口,看着阮古墨期盼的眼神,凌举言故意再拖住了话尾:“我觉得他和别人之间怎样,都是他的事情,犯不上评价的。”
      阮古墨一脸的想要随声附和,可怎么凌举言?诶?
      不是向着自己说话的?
      看着阮古墨颇为困惑的眼神,凌举言继续道:“你既然是对他看不顺眼,又何必大价钱请他回来,你又不会为难人,何必给自己添堵。”
      阮古墨振振有词道:“我已经让他感觉到难堪了!”
      “难堪的方式是去管他的私事吗?”凌举言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你哪会为难人呢。”
      “我...我...”阮古墨努力的想了半响,憋出来了话:“我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刷府门口的台阶,还让他给我洗贴身衣物,不准他坐着吃饭...”
      “可这些,本就是仆役做的活啊。”凌举言叹着气打断了阮古墨。
      阮古墨慌了神,眼珠乱转,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而且,”凌举言继续道:“你也不会去管仆役们谁喜欢谁了,谁为谁付出了什么吧。”
      阮古墨刹那更慌了,脸色惨白的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凌举言意味深长道:“你很久没有这么在乎一个人了。”
      阮古墨刹那涨红了脸,回嘴道:“我这不是,不是被他气急了吗?”
      “崔元宝一介白丁,还欠着外债,要是真把你惹急了,随意和你家哪位兄长告个状,都是吃不了兜着走。”提及如此,凌举言难免满脸羡慕,自家大哥只会欺负他,哪会管他在外面受看什么委屈,他真的很羡慕阮古墨了。
      “那…”阮古墨的眼神飘忽闪躲着:“这不是犯不着那么大的阵仗吗。”
      “你现在闹得阵仗就小?”凌举言轻嗤道:“阖府上下多少双眼睛看着你,拿着自己的月例银子,雇个人回来陪你消遣日子?”
      阮古墨脸上挂不住了,又说不出什么更好反驳的话,索性抿紧了嘴唇。
      “你要说真想找个人消遣,我再给你添点银子,随意包个清倌,伺候得你顺心顺意,也算是成全了你一桩美事。”
      “我倒是想过…”
      “你爹妈还能不同意怎么?”凌举言似笑非笑道:“你的心思怎么想的,自己最清楚不过的。”
      阮古墨想了想,垂头丧气的嘟嚷着:“也算不了什么好事。”
      “你瞎胡闹就是好事?”
      “我...”阮古墨急红了眼睛,想要反驳。
      “太在乎一件事,本身就存了疑的。”
      阮古墨真想要反讽凌举言两句,但鬼使神差的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看着被说得哑口无言的阮古墨终于闭嘴了,第一次能够乘胜追击的凌举言心内格外的得意。
      当局者迷啊...
      凌举言心内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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