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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晚饭过后,忙完了手边的活的崔元宝,心情甚好的哼着小曲回了屋。
      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别说,环境真算不错,吃的也好,活也算不上累。当店小二跑堂整天还得脚不沾地呢,要是忙起来,一天结束,腿都不会走路了。但现在,不想站着,你可以选择坐着干的活,比如洗衣服洗碗洗洗刷刷,杂七杂八,总有选择。
      满意的心情还没有结束,稻穗臭着脸,背着手来找崔元宝了。
      “少爷说了,以后不用你屋内伺候,要我看着你去做粗活了。”
      得,来了。崔元宝内心恨不得抽自己十个嘴巴子,让你嘴欠。
      两天接触下来,他发现了,阮古墨并不算难缠,性情也算不错,他实在很没必要这样。
      但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嘴贱呢。
      万万没想到的是,稻穗并未来跟着监工,倒是阮古墨施施然的来视察工作进度了。
      崔元宝本是打定了主意,哪怕阮古墨指着他的鼻子骂,也不能再说什么,却忽视了莫名其妙变得很差的自制力。
      管他呢。崔元宝想着,反正我光脚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呢。
      阮古墨格外的挑拣了起来,府内的仆役好似没有见到一般,才不管自家少爷做了什么。
      崔元宝心内在怒吼着,你们不能视而不见啊,你家少爷会变成恶劣的纨绔子弟的啊。
      但平心而论,阮古墨心中做的事还不算坏。
      哪里想到,一顿午饭的时间,阮古墨如同开窍了一般,瞬间变了。
      自那之后,崔元宝再不曾过过好日子了。
      哎呀,这个碗刷的不够干净。
      不干净?崔元宝端起一盆子的碗,走到井水旁,打起一桶水冲一次,连续打了三桶水冲洗后,颇为挑衅的看着阮古墨。
      阮古墨不甘示弱的挑眉,崔元宝心里咯噔一声,让你欠。
      哎呀,这个衣服没洗干净啊。
      崔元宝并不敢太过用力的搓洗,少爷你的衣服不是丝绸就是蚕丝,我敢吗?我敢吗?
      而且小少爷你过分了吧,你把库存的陈年旧衣,也不管穿不穿,也不管哪个季节,统统甩出来给我洗,过分了吧!
      算了,认吧。
      哎呦,这堆柴火没劈好。
      崔元宝认命的放下已经举不动的斧子,蹲下身用砍刀将木头劈成小块。
      哎呀,这个地没擦干净呀。
      阮古墨刚踩完泥的鞋子,就往光亮亮的地板上踩,还特意磨磨脚。
      崔元宝快被气死了,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瞪住阮古墨,看看能不能瞪出良心这种东西。
      很遗憾,阮古墨没有。
      “好好的收拾!太脏了!”
      趾高气昂的扔下这句话,阮古墨扬长而去。
      崔元宝咬住下唇,心里暗暗发誓,等着!你给小爷等着!你等着小爷有钱那天的!你等着你落魄那天的!!!你看小爷怎么折磨你!
      至于为什么要折磨他…唔,他也不知道。
      才不想想。
      虽说小少爷也算不上会为难人的,毕竟多为难人的阵仗他都见过了,但还是觉得小少爷幼稚。
      转眼间,崔元宝已在阮府过了三个月了,整日里与阮古墨互不退让,虽说不该这样,莫名的觉得多了许多意思,让崔元宝觉得时间飞快。
      切,崔元宝心内不屑的想着,算什么重活,想当初他什么活没做过,现在算得了什么。
      崔元宝跪在府门前的石阶上洗洗刷刷,大约是小少爷想的最能让他丢人,折辱他的办法了吧。
      崔元宝无奈的叹息,略微停顿了下动作又继续认真的跪在石阶上刷刷刷,争取将大理石刷的焕然一新。
      洁白如初最好了。
      并不能算得上什么丢人的差事,况且他月例银子这么高,叫他天天清洗茅坑里的石头也愿意。
      没办法,他就是一个俗人。
      “少爷...”稻穗谄媚的笑着,天气并不炎热,他仍是挥舞着扇子。
      阮古墨有些恼火,他正在想着怎么整治崔元宝的新法子,都被稻穗打断了。
      “少爷,这都三个多月了,再大的火气您也该消了,看着崔元宝也没什么脾气了,要不然下个月让他走了吧。”
      “凭什么!”阮古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出来的:“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你看不出来他在和我对着干吗!我要找出更难缠的法子,我累死他我!”
      稻穗低声的咕哝着:“我觉得元宝呆的还挺开心的。”
      “你说什么?”
      阮古墨没有听分明,凶神恶煞的盯着稻穗,看稻穗能不能说出他满意的答案。
      “我没说什么。”稻穗陪笑着,放下了扇子,殷勤的为阮古墨锤肩膀:“少爷,这不是为您好嘛,您说这三个多月,你光是想着怎么为难崔元宝了,画卷美人您都忘在脑后了,这也不像您的做派啊。”
      稻穗小声的继续咕哝:“崔元宝倒是过得挺好的。”
      幸而阮古墨好似没有听到这句,阮古墨陷入了回想:“诶?我三个月没有想着画卷美人了吗。”
      看着稻穗如同鸡啄米一般重重点头,阮古墨想了一会,振振有词道:“我要给他个教训。”
      又来,稻穗几乎要翻白眼了。
      “反正今儿没什么事,我出去找找画卷美人。”阮古墨自说自话的站起身:“你在家盯着崔元宝干活,不许偷懒!”
      稻穗下意识的跟这阮古墨走了两步,心内悲苦的想着,怎么出去玩儿又不带我。
      算了算了。稻穗顿住脚步,认命的想着,随便吧。回屋睡觉吧,何必去崔元宝面前当恶人,又不好大庭广众下喧嚣嬉闹。
      阮古墨器宇轩昂的迈出了府们,不禁的止住了脚步。
      许久不出门,猛然间都不知去哪里好了。
      若是去寻美人,必定会怪罪数月未见,又是要哄又是要劝,实在累赘。
      若是要寻画卷,满城中谁能比得过大哥送来的呢。
      阮古墨皱紧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总不好一直在府门前发呆,阮古墨小碎步的走着,鬼使神差的竟然走到了崔元宝以前呆的酒楼,去打听崔元宝的以前都干过什么好事了。
      阮古墨再三对自己说着,只是好奇!好奇崔元宝这种人,以前能遇到什么事。
      忍不住有些恶意的猜想着,又能遇到什么好事呢。
      酒楼内的人自然都不认得阮古墨的,被正常的小二迎进了店内,阮古墨反而有些不适应的错觉。
      可能是来的时辰不对,店内的人接踵而至,阮古墨不好意思一个人占了张桌子,索性多点了几个菜,打量着店内的细微情况。
      小二忙的跑不过来,老板端着算盘在柜台处,将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将结账的活揽过去了。
      偶尔有几个熟客结账,老板总要笑容可掬的说上几句,相互之前互相寒暄的彼此满意,才能让熟客下次仍想过来了。
      阮古墨越看越觉得失了趣味,哪里有什么呢,崔元宝有什么值得好奇的,若是好奇,倒不如回去遣人出来打听来的迅速。
      人渐渐的少了起来,屋内仍是人声鼎沸,笑着闹着喝着酒,小二也能够忙过来了。
      老板端了壶酒,走到熟客的桌前,坐下来说会话,走到不认识的客人面前,问问吃的怎样,斟满酒杯一饮而尽,再满一杯送给客人。
      忽而有人在喧闹中高声喊着老板,笑道:“怎么不见你之前的小二了?”
      “嗨。”老板笑了:“你多久没来了,元宝都不干了多久了。”
      “我这不是出趟门,刚回来。”男人继续笑道:“他不是要还债吗?能去哪了?”
      “换个地方赚钱呗。”老板含糊的应着,笑着斟满了酒杯递了过去:“先喝一个。”
      男人端着酒杯,锲而不舍的追问着:“总不能是姓啥来着,哎,那个书生回来了?带着钱回来了?”
      “你可别胡说。”老板笑着:“要是元宝听见,非和你急了。”
      男人自悔失言的尴尬笑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提了。
      让阮古墨刹那五脏六腑犹如热油泼过,说不出的煎熬难受了。当下立即结账回家,说什么都要找人去打听清楚了。
      但带回来的结果,阮古墨听得并不是很开心。
      崔元宝曾经把所有的钱给了一个书生,后来为了凑钱送他进京赶考,甚至把自己卖了。
      书生一走数月,一去不返。
      后来崔元宝家里卖房卖地,四处借钱,才把他赎了他出来。看到家中因自己欠下巨债,崔元宝立誓,要以赚钱为己任,再不管别的了。
      崔元宝有着自己的盘算,曾骄傲的对别人说着,十年怎也能还清了,之后的钱,他要捐个小官。就算有一天书生回来了,他也不会太低人一等,若是书生不回来,他就去去见书生。
      看不出来啊,爱财如命的崔元宝竟然有那么纯情的时候?阮古墨越想越是不信,越想越是恼火,他怎么就不信这个小财迷,能有那种时候呢。
      阮古墨整夜都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吃饭也如同嚼蜡一般,更是想不起为难崔元宝了,只是想着,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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