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无名隐于侠》清溪公子

7、第一章第七节 贼喊捉贼 迷雾暗傀

　　甘怡下了朝便急匆匆回了银衣卫，冬七看着他那阴鸷的脸，觉得有些恐怖。
　　野溪被七爷拽来，得得瑟瑟的问“怎么啦？案子不是已经有进展了，王上说你了？”
　　甘怡摆摆手，茶杯砰的放在桌上，“那天道还真的求来了旨意，什么时候归元的案子也要他们插手了！”
　　我无语的摇摇头，添乱他们倒是会的很。
　　“安郡主的事儿，王上知道了吗？”我倚在杞梓木椅中，好奇接下来要怎么办案。
　　“知道了，五王爷大约这几日就要被送去天狱了，六王爷喜形于色，忙着处置那些王公贵胄呢，但我看王上对六王爷没什么好脸子。”
　　“这是自然，一个整日想着怎么把兄弟拖下水的人，王上自是厌恶，要我说这六王爷也是，干嘛那么急于立功，日日争风头，这不是明摆着说，我觊觎王位很久了。”
　　七爷给了我一记爆栗，“就你聪明，可不能非议朝堂之事。”
　　得，言论自由也被剥夺了。
　　甘怡揉着太阳穴，“这两日大概就审问那院子的人，待旨意下来就忙了，公爷，侯爷和尚书的儿子，将军的叔叔，可真是牵连了好些人啊。”
　　野溪不在意这些，“所以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余下十几个姑娘呢？”
　　“若七日内查不出什么，大都算在一个案子了，以往如此的案件也是不少。”甘怡杯里的茶已经凉了，正如他早已凉透的心，想当初也是一片热忱，忠君报国，也是笑话……人人惧怕的骑都尉又怎样，不还是洗刷不了冤屈，说不得真相。
　　芝玉不喜归元王室之间的这种争斗，虽然自己羽影族也并不和乐。
　　“冬七，你这几日在一旁听审，有什么想法便去查，我要去暗傀族走一圈。”
　　“是。”
　　我瞧了瞧七爷，她是欢喜的，若能进银衣卫，她必然是欢喜的。
　　“你走了银衣卫怎么办？”野溪这个傻小子着急的很，“这当口你还敢走？”
　　“无妨，这两日审查的又不是重要人物，大事有八王爷你舅舅盯着。”
　　我心下突生一念，这滩浑水搅进了多少人，可八王爷却目睹了所有，偏偏置身事外，这朝局怕是没人比他看的清，并且坚守本心，不染戾气。又或是，全作表相，心深难测。

　　大把的小厮嬷嬷以及被拐的女子作证，五王爷淫奢买卖，多条人命，这大罪怕是逃不过了，偏偏又反咬一口六王爷，称其与自己原是一伙，后来因它事反目，佯装在逼供下抖出了暗傀一事，称其余的十多个姑娘与京城里的女尸案，都是六王爷与暗傀所为，实则是为了抽身将所有罪行推给自己，贼喊捉贼实是可恶，而自己不过是好色掳了几个姑娘而已，罪不至死。归元王大怒，下令彻查，若为实，再另行决断。
　　六王爷此时已是大祸临头，但是委实冤枉，自己不过收到消息想将五王爷踹下朝去，不想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欲辩无词，急着找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可深处暗牢，也无从下手。
　　我静静听芝玉和八王爷谈及此事，不免暗暗佩服这设局之人，一招棋便毁了两个王爷，原以为六王爷不过出头令归元王心怀芥蒂，不想实在的将其逼入死路。
　　秦淇看了看低头思忖的冷茶生，笑了笑，这孩子，不笨。

　　甘怡去了暗傀，根据那日与梁上偷听者打斗时撒去的香粉寻到了踪迹。
　　“什么香粉？暗傀善于用毒，他们闻不出来？”野溪叽叽喳喳的问道。
　　“那香无味，只有我的那只鹰能嗅出，王室培养之术，不能外露。”
　　芝玉不好奇这个，“然后呢？可有什么发现？”
　　“他是暗傀南荣家的，期间去了一次上官家，携了两只蛊便回了归元。于是我们便跟了回来，他碰头的，是三王爷的人。”
　　野溪哎呦哎呦的叫了好几声，“暗傀的事儿我知道的少，什么南荣？又什么上官？”
　　我想了想父亲书里写的，“你给我买坛‘风满楼’我便告诉你。”
　　“成交！”
　　“暗傀族人皆为复姓，几大家族擅于不同门派，南荣、夏侯是毒，上官、闻人是蛊，令狐是傀儡之术，公良是暗器，慕容、钟离是巫术，而剩余的更是有趣，轩辕家铸造兵器一绝，百里家医术了得，可解天下奇毒，诸葛通天事，卜卦观星，而尉迟不用说了，归了我族，历代将军，天生武艺。王室之姓……”
　　“这我知道，长孙为王，司徒为后，宇文为相，西门为将。”野溪掰着指头数了数，“那暗傀和幕后之人联手有什么好处？”
　　芝玉笑了笑，“管他呢，定是有好处就对了。”
　　不知怎么，我总能想到‘初’神留下的秘密。
　　“喂，连我都有些好奇了，茶生，你怎么还一脸不关心的样子。”野溪怼了我一下。
　　“好奇有什么用，如此精密布局的人，怕是轻易不会扳倒的，何况我们只是破案子，人家背后使了多少心眼咱们怎么说？又治不了罪，又没证据。”
　　七爷摇摇头，“他既害人，定不能滴水不漏，善恶食果，终有报应。”
　　甘怡表示附和，“来人，去把‘浮屠’的泉冽请来。”
　　我眯了眯眼，哦，忘了，还有天道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