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八零做土著》林弋文

10、八零兵哥心头好（10）

　　“你这次一星期没来上课，书本上的知识一定有很多理解不透彻的地方，等到了你家，我给你讲解讲解。”楚寞温热的鼻息打在胡清卿的头顶，胡清卿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谢谢老师。”她看着楚寞棱角分明的脸庞，记忆一瞬间将他和那个溺水的时候重合，一转眼又重合到另一个人身上。两个人明明有着相同的脸，但给人的感觉却又不同，然而她又是在哪见过那张截然不同气质的脸呢？

　　胡清卿看着楚寞的脸发愣出神，没注意对方拉了急刹，整个人向车把前倒去，楚寞为了拉住她，自行车没停稳，两个人均倒在了地上。

　　胡清卿没受多少伤，她倒地的时候楚寞正好伸出右手将她护在怀里，而自己却与大地零距离亲密接触。

　　“唔。”胡清卿听到楚寞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一定很疼吧，胡清卿看着地上突出来的石头块想。她没来由的生了闷气，冲着前方怒吼道，“你们怎么开车的？”

　　一辆小汽车拦在他们前面，本来对方迎面驶来直线行驶的话楚寞的自行车能从车旁边过去，谁知对方像是故意在这条路上等着他们似的，一见到就打急转，横在路中间。

　　“胡清卿，是不是你向领导举报的我？”万志田从小汽车后走出来，眼睛在看到站在胡清卿身后的楚寞时倏地瞪大，他埋怨地看向坐在车上的人，对方没上过学，自然不认识楚寞，可是万志田认识啊！

　　万志田虽然被取消了特困，但目前只是记大过跟留校察看，留个一年还能接着念书，或者让家里打点下关系，偷偷的销掉处分，照样能和同班同学同一年毕业。

　　但要让楚寞知道他们几个人守在这里是要欺负胡清卿，那就不只是留校察看那么简单的事情了，没准会被直接开除学籍，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是我举报的，和胡清卿没有关系。”楚寞站到胡清卿身边说道。那天他一离开医院就去城里写了封匿名信，他填的是个极为隐私的地址，那边一收到信就立马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

　　万志田以为是胡清卿告的状，所以叫了人针对胡清卿，结果现在楚寞说是他做的。万志田虽然对楚寞坏了他的好事感到气愤，但碍于对方老师的身份不好直接动手，他看着楚寞护着胡清卿的样子，心里暗自有了想法。

　　“楚老师好，您是送胡清卿回家的吗？”万志田立马换上讨好的笑脸扶起楚寞的自行车，“哎呦，车子都坏了，这样，我送你们两个吧？”

　　他身后跟着的几人原本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接收到万志田的眼神均换上了阴阳怪气的笑容，只是盯着胡清卿的时候眼角泄出来的欲望仍旧没有褪去。

　　他们本来就是一群混子，万志田找到他们的时候给了他们不少钱，说是欺侮一个女孩子，别的不多做。但一看到胡清卿的长相，光是欺侮哪够，他们几个快速交换眼神，似乎在打算什么不好的主意。

　　小汽车是拉货的那种，驾驶室只能坐两人，几个人笑眯眯地引着胡清卿坐上车厢，楚寞面色不佳，一声不吭地坐到胡清卿身边将她挤到贴近驾驶室那块玻璃上。

　　“楚老师，你挤到我了。”胡清卿整个人就像夹缝中生存的小豆芽，只要楚寞在靠近一点她就连对面坐着的人都看不见了。

　　楚寞指指身旁的自行车，意思是自行车占了位置。

　　可是胡清卿看车上的人各坐两边，中间还空着很大位子，完全可以把车子放到中间去，这样坐的还舒服些。但楚寞面上变化什么也没有，仿佛自行车靠在这边完全没有问题。

　　算了，小孩子不和大人计较，挤挤更健康。

　　一群人各怀心事将胡清卿送到家后就送楚寞回宿舍了，他自行车坏了，如果再留在胡清卿家里，晚上怕是要走很晚才能回到学校安排的宿舍，既然万志田强烈要求，干脆就坐他的车回去。

　　胡清卿做完作业，又去喂了猪，晚上还想帮胡爸按摩被胡妈赶回房间睡觉。

　　楚寞的自行车坏了，他应该不会再送自己回家了吧？胡清卿躺在床上想。

　　其实每天猫着身子也很累的。胡清卿早上一直弯着腰割猪草，白天一直低着头做作业看书，到了晚上如果胡妈不帮胡爸按摩，她也是低着头的。

　　谁知第二日早上，胡清卿割完猪草后去往上学的路上，迎面又遇到了骑着自行车的楚寞。他本来骑得很快，见到胡清卿后快速抓了刹车，她能听到耳边对方非常刺耳的刹车声。

　　“上车。”他撑住自行车，胡清卿看向车链子的地方，昨天断掉的地方已经修好了。

　　“楚老师，既然能修好这个车链子，为什么不修一下后座呢？”胡清卿忍不住说道。她虽然现在小了点，但还是在发育的时候，难保这一年不会一下子蹿高个五六公分的，到时候猫久了驼背怎么办？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那里最近酸的厉害。

　　楚寞听到后没说什么，不过中午胡清卿去借楚寞自行车的时候就看到后座断掉的地方又重新焊好了，而且拆掉了上面那个夹子，还在后座绑了个软垫子。

　　“成哥，怎么说？”昨天那群人伏在田沟，看着被人截胡远去的胡清卿问着带头的老大说道。

　　带头那人正是昨日开车的那个，他胆子猛，又有点小聪明，被推举当这群人的老大。他挥挥手示意弟兄们不要轻举妄动，“等。”

　　万志田那个孬种昨晚回去后反悔说不让他们哥几个报复胡清卿，还要他们把钱退给他。到嘴的肥肉怎么能让它跑掉，他们哥几个吃进去的钱是一分不会退的。

　　他们几个人揍了万志田一顿，可是心里却还想着胡清卿。虽然不用再报复，但他们几个昨天一见到胡清卿的时候脑子里就变了计划。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哪能舍得打？他们哥几个既然“收了钱”，就应该要好好帮万志田做事才行。反正他们几个都不是这一片地方的人，到时候蒙了胡清卿的眼睛，她还记得谁？就算出了事，钱是万志田付的，责任么，也应该由万志田去担。

　　他们几个在胡清卿上学路上的田沟里伏了好几天，总算让他们蹲到胡清卿一个人落单的时候。

　　这天傍晚，他们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楚寞送胡清卿回家，就在他们以为胡清卿是不是早就已经回家了，路上走过来一个穿着的确良白衬衫的女孩。

　　“成哥，是这个不？”

　　“上。”

　　其中一人拿着带有迷药的抹布从后头捂住女孩的嘴巴，另一个人拿着一块黑布绑住了女孩的眼睛，没多久就把她带到了后山无人经过的偏僻角落。

　　接近十二月的天黑的特别快，不过是搬了个身体的功夫，山里就黑的只能依稀看清人的大概模样。

　　“成哥，我们要不要点个亮？”有人带了蜡烛，正准备拿火柴划亮，就被成哥打落在地。

　　“你笨呐？这是山里，你点个蜡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有人是不是？”

　　“对对对，成哥说的有道理。”那人丢了火柴和蜡烛，就解了裤腰带跟上大部队的脚步。

　　一夜漫长。

　　“清卿，我看你昨晚像是没怎么睡好？”邱红英担心胡清卿道。她看着胡清卿今天的脑袋点了桌子不知道多少下，好几次都差点要磕到了，幸好又及时收了回去。

　　胡清卿揉揉自己酸涩的眼睛，“我爸昨天人不舒服，我一放学就到城里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辛苦了，明天放假我到你家看看叔叔。”邱红英小声说着，眼神向后方瞥去，正好看到刘春兰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我听说刘春兰昨晚半夜回的家。”宋巧云加入了二人的谈话，她家就住在刘家附近，半夜做完作业好不容易睡着就听见刘家骂人砸盆的声音。

　　动静特别大，连她爸妈那么难叫醒的人也被吵醒了过来。

　　不知道怎么的，胡清卿忽然想起了那天拦住她和楚寞的那几个混混，“我去洗把脸提个神。”

　　“快去吧快去吧。”邱红英摆摆手，继续和宋巧云同桌二人聊天，话题很快就从刘春兰身上移到了最近城里新出了什么花色的衣裳，到了年底再过个没几月就快到过年了。

　　乡下如果不是特别富裕的人家，除了买很便宜的衣服，想要商店橱窗里摆着的那种就得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家里去城里扯差不多的布头自己做衣服。

　　几个人聊完了花样和颜色，避免自家做出来的衣服撞衫，又聊起了最近村子要有人来放土电影。

　　“听说是放庐山恋？”宋巧云的同桌说道。

　　“这么好？免费的？”邱红英还没有看过电影，前几年《庐山恋》红的不行的时候她经常能在百货大厦展示的墙上看到女主角英俊的身姿，而且里面女主角还换了43套衣服，就连里面的同款泳装，在当时都卖到脱销呢。她还磨着自己妈给做了件女主角同款的紫色过膝长裙，配上白衬衫，再扎两个羊角辫，到学校的时候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可她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过整部电影讲了什么，自己却没有看过。等胡清卿洗完手回来她拉着对方的胳膊说，“好同桌，陪我去看电影呗！”

　　“我可买不起电影票。”胡清卿拿出抽屉里的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说道。

　　“不是，过几天村子里有人来放土电影，不要钱的，到时候我给你占个位子，你就说来不来吧？”

　　胡清卿长这么大也没看过电影，听说是免费的心里也有些期待，但她还要照顾家里，便婉拒了邱红英的请求。

　　胡爸这一躺，地里的活都是胡妈在干，毕竟是个妇女，力气没有男人那么多，原先两个人挣工分养三个人还好说，现在光靠胡妈一个人的工分养家里三个人已经够累了，她不能再不懂事。

　　“好吧，但如果你改变主意一定要告诉我哦！我会给你留位子哒！”

　　一月一日中午的时候，村头就有放土电影的汽车来了。老式的放映机架在空地中间，外面拦着几条线阻止小孩子跑进来碰到机器，白色的大白布正好挂在两个大树之间，空地摆满了长凳等着村民前来观看。

　　有人好奇怎么会有电影班子跑来免费放电影，就问了班主说是有人花钱请他们来的，钱给的够，给放俩晚上呢。

　　但问是谁请的，对方又不说，很多人猜测是刘家的新女婿，刘春兰未来老公何申铭请来的。光是看那天的聘礼就知道了，能请得起电影班子连着放两天的电影也就何申铭那个身家能请得起了。

　　就这原因，刘家看电影的时候都是坐在第一排看的，一家四口人全穿着何申铭送来的新衣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放电影的地方离胡家有一点近，胡清卿隐隐约约能听到那边《庐山恋》女主角讲话的声音，胡妈年纪大了还没看过电影，胡清卿就让胡妈去看，自己在家守着胡爸。

　　胡妈想着电影放两天，自己今天先去看，等明天再放的时候，再和囡囡换个班，让囡囡去看。

　　“听说是庐山恋呢？”胡爸开了话头，他前几年的时候进城听人提起过，故事记了个大概，听着那边电影的声音，胡爸这边也开始了旁白配音。

　　“现在是女主角第一次到庐山来玩，据说穿的是一身白色小洋装，我们家清卿到时候上了大学，爸爸也给你买一身小洋装穿。”

　　他说的绘声绘色，仿佛故事就是那个样子的。胡清卿一边按摩着腿，一边脑袋里幻想着《庐山恋》里的剧情。

　　她幻想着幻想着，脑袋里的两张脸不知何时变成了自己和楚老师的，回过神来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胡爸也讲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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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