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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1、大连出差,在星海广场散步,一对新人坐在马车上缓缓驶来。
      蓝天白云下,新娘穿着长长的白纱,海风吹过,白纱掠起,飘飘如仙,新郎和新娘并排坐着,两人一直侧着头,幸福地凝望对方,在喧闹的街头,新郎新娘彼此眼中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马车轰隆隆从我身边走过,那一刻,我特别想办一场婚礼。
      回来跟陆老师描绘得更加如梦如幻,陆老师听完,一针见血说:“终于想办婚礼了?”
      大哥,你还真是明察秋毫啊!
      我:“有点,想趁我还没转二阶段给办了,不过时间有点紧。”
      陆老师:“不紧,不紧,你又不用现找老公。”
      我:“……”
      婚期就这样定了:介于总住院医师竞争考试和地狱模式的总住院医师生涯之间的某个黄道吉日。

      很不隆重的感觉。

      2、婚礼筹备期间,我忙着阶段考试和竞争考试,把筹划工作丢给陆老师,彻底当了甩手掌柜。
      考完,飞回家,在G市陆老师家落脚,吴老师见我瘦了一大圈,心疼地说:“筹备婚礼太辛苦了,瘦了这么多,妈妈多炖点汤,给你好好补补。”
      我:“没有没有。都是智周和你们在忙,你看智周瘦了快十斤了。”
      吴老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你千万别心疼他,得让他知道娶个媳妇多么不容易。”
      陆老师咬着青菜抗议:“你怎么双重标准?”
      吴老师:“我就是双重标准。”
      我:“……”
      陆老师的汤一碗没少,吴老师给我们俩都结结实实补了一把。
      口是心非的母爱啊!

      3、自打我婚期定下,老沈一改逢人编说我女儿要嫁人了的得瑟样,竟然筹谋如何不参加我的婚礼。
      我妈:“哪有女儿结婚当爸的不出席的?”
      老沈:“就不想出席,让爸爸参加女儿的婚礼简直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我妈故意气他:“有些人前世太花心,这辈子生了两个女儿哦。”
      老沈欲哭无泪:“要不要这么扎心啊?”

      4、婚礼前,从外面回来,老沈和施女士正儿八经坐在客厅,茶几上放着茶水,气氛十分肃穆。
      “笑笑,过来,有话跟你说。”施女士神情之严肃,足把我心脏吓得漏跳了好几拍,还好她叫我笑笑而不是沈含笑,不然为了保住小命我铁定拔腿就跑。
      “别紧张,爸妈就想跟你聊聊天。”老沈笑眯眯地冲我招手。
      一壶茶,三个白瓷杯,正山小种的香味袅袅弥漫开来,聊(xun)天(hua)正式开始。
      “你要结婚了,爸妈说点经验之谈。”
      施女士的架势,是打算把修炼几十年的婚姻大法传授给我?看她平时欺负老沈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我才舍不得拿她那一套对付陆老师呢。
      老沈故意没事找事,一会喝茶一会加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则…拆台拆得不亦乐乎。
      整个训话过程毫无意外地变成了他俩互相抬杠。
      我娘:“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我爹夹了一撮新茶叶:“总是需要经营的婚姻也不是什么好婚姻。”
      施女士甩过去一百多个白眼。

      我娘:“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
      老沈摆弄上水管:“归根到底是一回事。”被施女士踩了一脚。
      我娘继续教条我:“婚姻除了爱情,更需要责任心。”
      老沈脚钻着地,小声地:“做什么都需要责任心。”
      怒火已开始在两人之间烧起来了。
      我娘赌气似的,语速极快地说:“结婚后,要坚持自我,要独立,要不断学习,不要依赖别人。”
      老沈也捋直了舌头:“如果不想自我,不想独立,不想学习,回来找爸爸,爸爸让你依赖一辈子。”说完还拍了拍我的手背。
      施女士把茶杯重重撞在茶几上,瞪老沈:“你来?”
      老沈被施女士大嗓门一吓,气势立刻就蔫了:“你来,你来,你是一家之主。”
      “那你插什么嘴?”
      老沈可怜兮兮地开始沏新一壶茶。

      施女士端坐得更直溜了:“结婚约等于搭伙过日子,有时候难免会受委屈,忍辱负重一点,别太任性。”
      老沈终于忍不住又插嘴:“也不仅仅是搭伙过日子,千万别委屈了自己,任性一点没关系。爸爸给你撑腰。”
      施女士怒了: “你不是不插嘴吗?说的比我还多。你行你来啊。”
      老沈耷拉着脑袋,垂着头:“你干嘛要让闺女受委屈?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干嘛嫁到别人家受委屈?”
      “谁说让她受委屈?”
      “你刚才不是说要她委屈自己?”
      “你哪只耳朵听见要她委屈自己?”
      ……
      他们俩越吵越烈,终于把我弟和我妹吵起来了,这俩货出来看了一眼,冲我比嘴型:“姐,你怎么还敢坐在那?快跑啊!”
      光看他俩针尖对麦芒,都忘记跑路了。
      他们吵得眼红耳热,此刻不溜更待何时?
      溜回房间,贴在门上听。
      吵着吵着,老沈说:“你不是说言传身教,在女儿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怎么言传身教?”
      施女士估计意识到所做的和所说的多么矛盾了:“都怪你,非要跟我较劲,哎,沈含笑呢,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赶紧三步两步蹦上床,熄灯,假装睡着了——真的三秒就着了。

      第二天,九点多了老沈和施女士还没起来,我妹打着哈欠跟我说:“爸妈晚上喝了红茶,睡不着,勾肩搭背在阳台看了一晚上月亮。”
      他们俩吵架,最终都会以我们想不到的浪漫方式结束。
      “你怎么知道?”
      我妹苦大仇深:“老爸凌晨三点把我叫起来,说老妈饿了想吃米粉,要鸡汤红菇米粉。他们训你,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一听米粉,我立刻口水泛滥:“这是你的荣幸,知道不?哎!那个鸡汤红菇粉,还有吗,给我来一碗!”
      沈含娇:“……”

      5、对婚礼,我没啥想象(主要是没时间),就觉得陆老师把我牵走就行了,加上学业繁忙,故而一切细节都由陆老师敲定,流程都是上了飞机才有时间听陆老师讲一讲。

      婚礼在大姨的农庄里,农庄在山里,位置偏远,索性农庄里物资齐全,鲜花、食材都不用从城里运去。
      前一天晚上,我们两家就入住了,我家在西边的楼里,他家在东边的楼里,婚房设在主楼顶楼的套房,所以接亲就是把我从西楼接到主楼,宴席过后去顶楼。
      九点半,我被勒令上床睡觉,结果太兴奋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给陆老师发短信,没想到他也睡不着,我们俩就打电话聊天,聊到半夜,他说:“到窗口来,有礼物给你。”
      我半信半疑起来,走到窗口,天上一轮清辉,在群山之上,显得比往常更高远寂静。
      “伸出手。”
      我头夹着手机,伸出双手,月光温柔地落在手上。
      “你不会送我月光吧?”
      “就是啊。”
      我揶揄:“起来一次果然好冷。”
      “你只顾看月光,就没有看看对面?”
      对面楼上,他开着窗,身子倚在玻璃框上,隔着朦胧的月光,仿佛看到他朝我笑。
      陆老师:“陆太太,你笑起来很漂亮!”
      我:“陆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在笑?”
      陆老师:“因为你一定觉得我在笑。”
      我:“那你是在笑吗?”
      陆老师:“当然。”
      空气清冷,隔着大草坪和一地月光,我们俩在相对的两栋楼上对着对方笑,好傻。

      凌晨四点半,我终于眯瞪了会,我妹进来朝我脸上丢了块红酒面膜,顺手把我手机充上了电。面膜太凉,我再也睡不着了。
      五点,洗漱好,和外婆一起给外公上香,外婆捻香告诉外公:“老头子,咱们的笑笑今天出嫁了,你在天有灵,保佑他们夫妻和和美美白头偕老。”我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妈妈领着我到另外一个房间,给爷爷奶奶上香磕头。
      五点半,外婆端了一碗鸡腿面进来,反复嘱咐我:“爸爸妈妈送你到楼门口,你记住,千万不要回头看,不吉利。”
      我点头,没有胃口,鸡腿面一直搁着,直到化妆师来。
      化了妆,换了接亲服。
      我们的婚礼中西结合,按照西方的规矩,举行仪式的时候才能让陆老师看见我穿婚纱。

      七点钟,陆老师带着六个伴郎,浩浩荡荡来了。
      门里,六个伴娘和我妹开始堵门。
      我妹是个内奸,早被陆老师收买了,堵门这环节又是她设计的,所以陆老师准备充足,拿红包将她们砸得七荤八素,门就要被攻破时,心眼贼多的发小A拿沙发堵住了门,非要陆老师跳一段迈克杰克逊的太空步。
      陆老师一“正人君子”怎么会跳太空步?这不是存心让我嫁不出去么?我暗想如果陆老师不通过,就把伴娘全打晕,自己开门出去。
      音乐在门外响起,陆老师:“我要跳了,你们不开点门怎么看的见?”
      于是,门开了一个小缝,立刻陆老师一只脚进来了,伴郎们借势全涌了进来。
      A不甘心说:“记着啊,欠沈含笑一段太空舞。”
      陆老师:“我老婆不想看我跳舞。”
      我:“嘻嘻,想看。”
      陆老师:“……”
      A幸灾乐祸地晃着手机:“这是模板,好好练啊!”
      衬衣连褶都没有的大学教授,跳舞应该…很颠覆吧。

      找鞋环节,难度极高,因为这群禽/兽把我的鞋放进了保险柜,让陆老师猜密码,他只可以问三个问题。
      我简直要愤怒了,玩得太狠了,六位密码怎么猜?
      陆老师想了想,采用了迂回战术。
      第一个问题:“谁出的密码”
      闺蜜B:“我。”
      第二个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闺蜜B:“没有。”
      陆老师:“我们学校新来了几个海龟,身高178以上……”
      闺蜜B两眼放光,都开始抢答了:“密码是######”
      保险箱开了,闺蜜B捧着手机:“把海龟的联系方式给我啊。”
      陆老师:“海龟皆已婚。”
      闺蜜B:“……”差点扑上去咬人,愤愤地用手扇着风,“你老公太阴险了。”
      明明是你太恨嫁。

      新娘子脚不能沾地,陆老师一路把我背下去,放到车里,爸妈都没下来,我放心了,至少不会在仪式前就把妆哭花了。
      车子在山庄里转了六圈(这什么规矩?)。
      我们俩在后排,双手紧握,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从他的瞳孔里我看到我自己。
      原来在爱人的瞳孔里,能看到世界上最完美最幸福的自己。

      九点,结束转圈,到了主楼休息间,陆老师跟我说:“我先去会场,你休息一会,吃点东西。”
      会场在主楼后面的草坪上,楼下的喷泉当了天然的主台。
      宾客就坐,该举行仪式时,老沈找不到了,全家出动,才在接亲的房间找到他,他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背对着光线,一个人坐着,抽了一烟灰缸的烟,我妈将他拖过来之前逼他刷了牙。
      给他别“父亲”的大红花时,老沈眼睛一直飘逸在未知的远方。
      我挨得很近,能看到老沈深重的鱼尾纹,白了一片的鬓角,而一直以茂密乌发自傲的老沈,头顶竟然也花白了。
      我突然就想哭。

      挽着他站在道路尽头,等着司仪叫我们入场,
      婚纱后摆有点长,司仪叫有请新娘时,老沈脱离了我的手臂,我扭头,隔着头纱看到老沈弓着腰,猫在地上一点一点帮我把扭曲的后摆铺平整。
      婚礼对女方父亲确实挺残忍的。

      陆老师教过我走路踩着点,朦朦胧胧看到陆老师在喷泉下,手里拿着紫阳花,然后所有节奏就都乱了,如果不是挽着爸爸,我一定会走成顺拐。
      一步一步走向陆老师,两边手机相机咔嚓个不停,或许是闪光灯晃了眼,我看陆老师更朦胧了,就像隔着一道水帘,他穿着白色西服,英姿挺拔地站着,像一棵永不凋零的树。
      他一定在笑,淡淡的,幸福的笑。
      我慢慢地走向他,好像跨越了整个洪荒,终于在时间的尽头找到了他,而他恰好也在等我。
      恍惚中爸爸把我的手交给他,陆老师把紫阳花球递给我,一手牵着我,一手抱了抱老沈,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爸爸。”
      老沈很生硬地拥抱,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下去,坐在最前方的嘉宾席,90°仰着头,再也没给我过正脸。我也不敢再看他。
      他怕眼泪掉下来,我也是。

      揭开头纱那一刻,陆老师双手捂着嘴,好像经受了很大的shock,眼睛亮晶晶的,半天才结结巴巴说:“天啊,你…你太惊艳,太美了。”
      我笑,心里对duang duang的化妆技术感激涕零。
      陆老师很不淡定,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睛像镶在我的脸上抠不下来了,司仪不得不说:“新郎,你有一生的时间看你的新娘,此时此刻能不能把目光移开片刻,我们要进行接下来的仪式。”
      我掐了他一下:“交换戒指了。”
      陆老师是抓着机会就要啃两下,戴上戒指,在我无名指上亲了十几下。
      司仪说:“这是我见过下嘴最快的新郎。”
      然后是什么爱的告白环节,我这个语文勉强上100(满分150)的人准备了半页纸,进会场前还背得滚瓜烂熟,临了,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司仪让陆老师先说,只见陆老师淡定地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竹板纸,念起来:“沈含笑,我以前能左手画圆圈,右手写唐诗,并且乐此不疲,但某一天,我两只手拿起笔,却发现左右手能同时写出的只有你的名字,我连圈都不会画了,机体功能都被你左右了,我知道我完了。”
      笑倒一片,陆老师接着说,“学数学让我偏爱秩序,但是遇到你那一刻,你就在我心里横冲直撞,把我的理智和秩序搅合得杂乱无章,导致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又更爱你了。所以我上课走神,都是你的错,你混淆了我的思维……!”省略五分钟忆苦思甜,“所有问题归根到底,就是我想和你共度余生。前路烟波浩渺,你是星辰流光!沈含笑,谢谢你嫁给我”
      此处掌声经久不衰。
      早知道陆老师也打小抄,我也带纸条上来啊。
      司仪:“新娘一定也有很多话对新郎说。”
      我实在没法,只能现编:“那个,其实我也有准备来的,不过一紧张,忘了。”哄笑声三十秒,三十秒,我脑子依然一片空白,只能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遇到你之前,我想象过很多种爱情,遇到你之后,就只想要你这一种。”
      然后我就梗在那,没话了。
      司仪说:“新郎新娘没有说一句我爱你,但是大家都能感到他们之间浓浓的爱意。”说一大堆串场的话,“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陆老师点水一般在我唇上过了一下,脸红得像信号灯。
      这厮…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而且亲的这么文明。(回到房间,我就被啃得生不如死了。衣冠禽兽!)

      之后该给父母敬茶了。
      前面我一直没哭,老沈走上来的时候,我一下就泪目了,因为我看到老沈眼睛里的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父母坐下,斟了茶,老沈一直在克制,手紧紧抓住扶手。
      先给我父母敬茶,陆老师说完爸妈,喝茶。施女士和老沈双双泣不成声,我的眼泪一涌而出,眼看场面无法控制,陆老师突然扑通跪在他们面前:“爸妈,谢谢你们把笑笑交给我,我保证,你们永远也不会失去她。”
      施女士抽噎着,只是点头。老沈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我,不顾自己泪流满面。
      陆老师跪了,我也本能地跟着要跪,刚一屈膝,老沈骤然抽出屁股底下的坐垫,塞到了我膝盖下。
      跪在软绵绵的坐垫上,我哭得更厉害了,磕了一个头,老沈和施女士就把我和陆老师扶起来了。
      吴老师之前跟陆老师说嫁女儿心情很复杂,你一定要多考虑笑笑爸爸妈妈的感受。
      陆老师果然将煽情进行到底了。

      婚宴,灌酒少不了,我放出话去,喝酒冲我来,谁灌陆老师,我跟谁单挑。
      早年,老沈应酬,喝酒喝出了胃出血,我就经常替他喝酒挡酒,一来二去,酒量练出来了,我管过的酒精中毒的病人,没一个有我能喝。
      我有自信,我的酒量足够令在场每一位闻风丧胆。
      也有不怕死的,非要陆老师喝,我直接啤的白的红的兑了一大碗,一碗将他整趴下。
      放倒一个,没人敢作死挑战我了。我和陆老师换了小杯,堂而皇之一杯酒敬了全场。

      午宴结束,除了两家至亲,其他宾客都离去了,我和陆老师在婚房休息,刚打开窗透气,看见远处通往蘑菇基地的台阶上孤零零坐着一个人,正一口一口抽闷烟。
      我赶忙叫陆老师:“那是不是爸爸?”
      陆老师看了看:“是。”
      “他怎么一个人在那抽烟?”
      说完我就顿了,还能为什么啊?女儿出嫁心里难受呗。
      陆老师迅速换了衣服,拎了几瓶啤酒:“你好好休息,我去陪陪他。”
      “好。谢谢你。”
      翁婿俩坐在一起,不停地干杯。
      傍晚,陆老师回来,我问他:“你和爸爸都聊什么了?”
      陆老师:“什么也没聊,就喝了点酒。”
      “喝了点?大姨说你们喝了两箱。”
      陆老师听罢,一下子倒在床上,叹了口气:“我们以后还是不要生女儿了。不然她出嫁那天,我一定会哭死掉。”
      我:“……”
      不是叫你去劝老沈么?怎么反而被他同化了呢?真是。

      晚上,答谢家宴,吴老师和施女士两个人推杯换盏,老陆一直陪着老沈,陪他喝酒抽烟。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作为父母,在这一天,都会有很多感触吧。
      陆老师曾说如果父母不同意,他一定不会强求我。
      “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你为他放弃父母。”
      我也是这么想的。

      家宴结束,夜深人静,回到房间,还没开灯,月光从窗口斜斜照进来,突然房间里响起了“Billie Jean”,陆老师穿着白衬衣,黑西服,戴了一顶黑檐帽,口里咬着一支玫瑰,出现在月光里,在月色的投影下,他脚步滑动,像一位绅士在太空中穿行。
      音乐停止,他滑到我面前,屈膝半跪:“陆太太,欠你的太空舞。”
      “你...你怎么会跳这个?”
      “现学的。”
      就在送我到休息室的九点半到十一点,他躲起来学了一个半小时,虽然肢体不是很协调,甚至有点僵硬,步伐不时错乱,但已足够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一夜缱绻,酒不醉人人自醉。
      早起,给他收拾衣服,发现他兜里的那张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他手撑在床上,眼角弯起来:“我知道你准备了稿子,如果我不拿点什么怕你不好意思。”
      “你原先也背过?”
      “是啊,对我自己太自信了。看到你,脑子一片空白,全忘了。”
      所以那些话,也是他临时编的。

      前路烟波浩渺,你是星辰流光!
      还有——我爱你!

  •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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