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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支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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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知音东西不多,书包空空瘪瘪只装了一根笔,还是孙湃放进她书包里的。
岑素领先令知音先入座,坐在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
终小星分配座位有自己的一套,反其道行之,第一排不再是成绩好的学生,而是班级后几名的队伍。
岑素令知音在第三排,前后两排是班级排名中等的学生。
后面四排与前面是一样的。
不爱学习的学生自主能力差,放到第一排,在老师的监督下多少也会学习一点。终小星这么排座位是为了让坏学生主动学习,让好学生带领中等学生提升成绩,不得不说,她这般部署让岑素很佩服。
也不知道是机缘还是巧合,贺朝与阮文丽排在岑素后面,孙湃与高庆在隔壁排第五行,五个人离得很近。
令知音一群人(其实只有孙湃与高庆)打打闹闹来到座位上时,岑素正与阮文丽聊天,不知道俩人聊什么呢,喜笑颜开的。
令知音一过去,两人像被按了静音,坐的比礼仪标兵还直。
沉浸在大脑风暴的令知音好比被无形的大力腾空拽起,嘴角的弧度从一点点扬起到垂下转变飞快。
她什么也没说,垂眸拿过孙湃手里的书包甩在桌面上,孙湃与高庆一溜烟儿跑到了自己座位上,苟在后面密切关注令知音,兼议论纷纷。
“湃啊,音哥一直这样反复无常吗?更年期也没她这么勤啊。”
“你知道啥?这叫叫人无法捉摸,成大事者必备专属技能。”
高庆若有所思点点头,“难怪我爸叫我妈女王。”
......
书包被令知音摔在桌面,岑素吓得肩抖了一下。
阮文丽刚刚提醒她,说令知音并不想跟她同桌,可能带有怨气,让她小心一点。
岑素从初中就怕令知音,问阮文丽怎么办,阮文丽出了几个损招,知道是烂招、没用的招数,只希望能逗岑素开开心也好。
岑素不是故意给令知音脸色看的,真不是。她只是有点怕她,噤若寒寒寒寒寒寒蝉,在令知音的眼刀下,恨不得变成一只乌龟,龟缩在自己的安全壳中。
令知音的气压开到最低,她竟然以为岑素喜欢她?看她怕那样。那是伤心哭泣吗?是喜极而泣吧!
后排的贺朝,小心翼翼的,往后挪了两寸桌子。
有时候人的毅力与耐力真的是一种很强大的品质,不管上课下课,令知音始终交叠双腿、背靠椅背,一副“你欠了我八百万我是你大爷”的催债脸,她的屁股似乎感觉不到痛,愣是一窝不挪。
岑素写了张纸条悄悄递给阮文丽,【你说令知音是不是很讨厌我啊?她不让我上厕所是不是想憋死我啊?】
阮文丽内里好一番讨论,激烈的犹如天人交战,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还有一个可能,她也可能想憋疯你。】
岑素:......
【怎么办?】
阮文丽:【求求她?】
岑素小小的瞥了一眼令知音,只看到她紧绷的下颌线,就不敢再看。
怂怂的回:【我不敢跟她说话。】
阮文丽咽了咽口水:【说实话,我也不敢。】
岑素快哭了,【怎么办?】
阮文丽:【再憋会儿?马上放学了。】
岑素呜呜呜:【好吧。】
第五排的高庆嘴时刻不闲着,嚼完薯片换辣条,孙湃听他咀嚼的声音心烦,一把抢过去,把辣条全部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嚼的天上有地下无,全班敢怒不敢言。
“咕咚。”
孙湃对着高庆耳朵咽下去,“亲,好听吗?”
高庆慢慢的指了指孙湃身后,孙湃扭过头,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人一巴掌呼在脸上。
炎热的九月,她的手指仍旧冰冰凉凉。
“亲,疼吗?”她阴森的问。
令知音好不容易起身了,阮文丽抓紧机会,搡着岑素,“走啊,上厕所去啊。”
岑素忐忑,“可是现在是上课时间。”
阮文丽说,“自习没事的,老师也不在,难道你还想再憋一个多小时?”
阮文丽说的在理,岑素在后面看了眼令知音,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争取在岑素回座位之前回来。
火急火燎上了厕所,一回来,令知音、贺朝、孙湃与高庆竟然都不见了。
“他们,”岑素懵懵的瞅着空无一物的桌面,“人呢?”
阮文丽猜测,“背书包走的,估计逃了吧?”
逃课,是令知音能做出来的。
没了令知音在,岑素与阮文丽放松下来,不再坐的板板整整。
阮文丽趴在桌面,有气无力的说:“真没想到令知音会提前走,她在这里我就像是绷紧的弦,不一定在什么时候就断了。”
绷紧的弦......
阮文丽形容的不错,她也感觉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不想令知音走。
这种情绪在初中也发生过,很多次她去办公室取作业本,回来令知音就不见了。
可能是班长做惯了,操心程度都快成老妈子了。
......
最后一节晚自习在岑素低头看书中悄然而逝,令知音的椅子早已凉透。
大家都着急回家回寝室,走廊乌压压,人满为患,好在他们在一楼,不用再去挤楼梯。
夜晚的九中有一种出奇的朦胧美感,好几个小姐姐爬上操场的露天看台给九中的各大建筑拍照。
阮文丽也来了兴致,拉着岑素跑到操场上,做看台拍照的一员。
晚风急徐,呼呼灌在衣服领子里,凉意四起。
岑素缩紧脖子,无聊的四处张望。
九中被誉为高中级的颜值代表,出众的不仅是校园环境,还有学生。九中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多得是。
岑素忽然想起令知音。
令知音真的是她见过五官最精致的女孩子,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那种,就算九中美女再多,相信也不会有人撼动她的校花位置。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连朋友都没机会做。
阮文丽突然大叫一声,“素素你快来!”
听阮文丽的声音好像出了什么事,岑素小跑上了看台顶。
阮文丽将刚拍好的照片放大给岑素看,指着照片中一个黑衣服的身影,“你看这个,像不像令知音?”
岑素凝神去看,只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她。”
“她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学校?”
岑素已经顾不得思考这些,“快去找老师,他们可能要打架。”
照片上的令知音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那群男生岑素没一个脸熟,看校服好像是高二的。
以大欺小是校园内常见的把戏,在初中的时候,岑素身为班长,还曾被人欺负过。
她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打也打不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等到阮文丽找来老师。
......
令知音确实已经走了,但是她那只是调虎离山,目的是将孙湃、高庆哄回家再折回来,贺朝从小跟着令知音穿开裆裤长大,太了解她了,没能骗过,拎着乌龟笼子跟着令知音一道回来。
本想等岑素回寝室了就走,谁想阮文丽要拍照片,尾随进了操场,还不巧的撞见了初中时期的对头。
杭魏比令知音大一届,初中在隔壁学校读的,认识令知音那次,刚好两校篮球联赛,令知音座位球队里唯一的一名女生,模样又靓,自然引起了杭魏的注意。
那样比赛杭魏惨败,败在一开始被他们瞧不起却得分最多的令知音身上。
他发誓要追到令知音,夺回属于他的场子,一追追了两年,初中毕业。
上高中后,认识了更多漂亮的妹子,杭魏也交了女朋友,可始终忘不了令知音,听说令知音也在他们学校,下了课带着弟兄们地毯式搜捕,本以为无果,谁成想操场偶遇了。
贺朝不禁叹息,“这孽缘。”
被七八个人围着,令知音丝毫不惧,秀眉一挑,“打一架?”
杭魏一怔,“打?”
令知音提拳就上,一拳扣在杭魏脸上,杭魏后退三步,痛的五官变了形。
这一拳力度不小,杭魏直接被打懵了,刚到现场的岑素娇躯一震,自己的脸好像也隐隐在痛了。
杭魏缓了缓神,鼻尖有一股温丨热的液体流淌。
他上手一抹,妈的,流鼻血了。
“令知音你这个暴力女!还好老子没跟你在一起。”杭魏抹鼻血的模样狠歹歹,只是太狼狈,连岑素都不觉得吓人。
反而有几分好笑。
“出言不逊。”令知音照着脑门又给了一拳。
这次杭魏学机灵了,躲得快,只是躲得了上头躲不掉下头,令知音屈膝一扫退,他便躺倒在地了。
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趴着,任谁扶杭魏都不起来,哭兮兮的指责令知音,“你玩赖,你偷袭。”
令知音收回拳头,不再做出攻击状态,“这叫兵不厌诈。”
“你太蠢了。”
杭魏哭着抱住贺朝的脚踝,“朝朝,令知音打我不说,还往我心口插刀,人家好痛痛,要抱抱。”
贺朝关心的只有他的小乌龟,一脚踹开杭魏,“我以为这次见面你会跟她正面交锋打一架,没想到还是这么怂包。”
“???”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的岑素一头雾水,他们刚刚剑拔弩张难道不是要打架,只是做做样子?
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