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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   夜晚的星空,有股纯净又冷清的味道。
      海洋像层层叠叠的松林,风一吹,雪花一落,发出波浪拍打在船身上的簌簌声。

      金妮的腿由于长期缺乏运动而水肿,光是站了一会就很酸胀了。她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了一旁供人休息的长椅上。
      她开始流泪,逐渐变为小声啜泣。她不知自己何时会死去。就这么一小会,她能逃开家人的关心和担忧,独自为年轻而短暂的生命悲伤。

      “嘿,小姐,你还好吗?”躺在不远处的长椅另一侧,看着天空的杰克听到了金妮的哭声。

      金妮惊慌地擦掉眼泪,顺着声音侧过头。她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正熄灭手中的香烟,向她走来。她想冲来人微笑,告诉对方她没事,在没有打扰任何人的情况下转身离去,可她的身体却不允许。心悸引发的一连串咳嗽让她一阵眩晕。

      “小心!”杰克快步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金妮坐下。他轻抚着对方裹着裘皮外套的背脊,念道:“深呼吸,小姐。”

      金妮如溺水者般抓着陌生人的手或是大衣。她的呼吸声中带着杂音,听上去像气管中卡了分泌物。她好像快要死去,像在暴风雨来临下,掉落在树下,被淋得瑟瑟发抖的幼鸟。

      过了一会,病人总算缓了过来。

      “谢谢您,善良的先生。”金妮抬起头,礼貌地笑道。
      两人目光相对,金妮和杰克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诧异到对方的英俊/美丽。

      那是种迷人的朝气,清俊和童稚杂糅成一团,像明晃晃的阳光,能轻易挥去心灵上的浓沉阴霾;那是种令人心醉的忧郁,潋滟如水的温柔目光,像镀金的晚霞,让人想要驻足一再观望。

      金妮低下头沉默,杰克说不出话。他们的手还握在一起,没人舍得松开手。杰克身上残留着淡淡的烟味,以及海风冰冷的咸味,但他的手却是温暖的。

      “我叫金妮-布朗,您救了我的命。请问您的名字是?”
      “杰克-道森。你是美国人?”

      “是的。”金妮红了脸,而杰克正含笑地注视着她,这给了她一些鼓励。“谢谢你,杰克……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的话。”

      “我们明天再见一面好吗?”金妮邀约道,她的心跳得很快,却并不痛苦。她对自己大胆的举动感到难为情,不得不又剖析动机,解释道:“我是说,我得邀请您参加晚宴,和我的母亲一同向您道谢。”

      “当然,金妮。”杰克毫不吝啬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的话。”他的语气轻松,却很难将下半句拒绝的话说出来:我没有合适的衣服,能穿去和你一起参加晚宴。
      他与对方的阶层差别在衣物上就能体现出。噢,杰克,抬头看星星的人,你的口袋里没有便士,是配不上这样的女孩的。

      金妮好似察觉到了杰克的经济并不充裕,“杰克,我兄弟的体型和你差不多,你可以穿他的衣服。”顿了顿,补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

      “小姐,您需要帮助吗?”甲板上响起了脚步声,听着声音找来的巡逻海员看见他们坐在一起,以为金妮被底层舱的客人骚扰了,或是在提醒他们的举动不太合礼。
      金妮触电般缩回手,站起身,“不,我很好,谢谢你。”她故作镇定地命令道:“这位先生捡到了我掉的东西……咳咳,对我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我正在感谢他。这里没什么事,请你离开吧。”

      等海员离开后,金妮松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噗嗤”一声,两人都笑了起来。又笑了一会,金妮先止住了笑容,专注地望着刚认识的陌生人。“我得走了,杰克……”

      “要是妈妈醒来发现我不见的话,就该担心我了。”她的语气有些迟疑,犹豫地确认道:“我们是明天会再见吗?”你会来参加宴会的是不是?

      “当然,金妮,没什么能够阻拦我去见你的。”杰克笑了起来。
      “那……真是太好了!”金妮也笑了,接着一阵让人紧张的咳嗽。她缓缓站起身,“杰克,我们明天再见了。”认识新朋友的喜悦冲淡了金妮对死亡的恐惧,她的身体中仿佛又充满了力量。

      -
      [爱神降临的一瞬间,我清楚自己在劫难逃,但我满心欢喜,即便是面对死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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