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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第一百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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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与娴妃都被关了禁闭。
按照天钦帝的旨意,没有直接把他们下配大牢已经是开恩了。
娴妃在殿内走来走去,把身边的婢女眼睛都晃花,才开口说:“你替我去看看五皇子。”
婢女弯腰行礼答应,慢吞吞走了两步,就听见娴妃在身后阴测测地说:“若是一炷香的时间你都没有过去,小心本宫扒了你的皮。”
婢女慌慌张张地跑了。
五皇子那边,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要受着。
他知道是被人摆了一道,下手慢了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也怪不了谁。
好在天钦帝也没有病到脑子也不好用,毕竟往头上按的是弑君之罪的帽子,没直接被拖去砍了也是万幸,只要还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暗卫跪在他的身后,等待他的指使。
“八皇子多久出宫?”
“两日后,与淑妃一同前往持国寺为陛下的病祈福。”
“与顾卿联络,早下手。”
本来今日出宫是为了找合适的人,结果反倒是被拖在宫外,要不是暗卫及时发现顺利回宫,恐怕娴妃会直接被皇后还有淑妃往死里折腾。
暗卫又想起一件事:“今日三公主带进宫的两位,去了国师府。”
“你听见他们在国师府里面说什么了吗?”
“国师府禁忌繁多,属下不敢靠得太近,只远远看见那道士进去了一个时辰左右又出来,和另外一个回了三公主殿。”
“你查到这个道士的来历了吗?”
“没有,”暗卫说,“就算是三公主的随从,也是不多提他们的来历。”
五皇子将手中的墨砚磨开,提笔写下给顾卿的书信:“那个道士,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去查,今晚我就要知道结果。”
“是。”
“将这封信带给顾卿,专心去查祁笙还有道士,别的你不用管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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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璇总算是是能变回人形了。
人形比鸟型方便得多,但是也有一点鸾璇很不舒服,就是没办法在祁笙的手上跳来跳去。
他睁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祁笙,从此之后跟在祁笙身边,看着他从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变成气度不凡的老年人。
“鸾璇,”祁笙将墨推到他的面前,“我需要画画了。”
鸾璇的指甲坚硬,毫不犹豫在手腕上划开,血液争先恐后地从他的腕部淌出来,滴落在墨水之中。
他好歹算半只神鸟,血中有漂亮的光泽,混合在墨水中第一眼看不出来,再仔细看去才会发现其中玄机。
血与墨香混合在一起有种奇妙的吸引力。
祁笙笔尖在纸上挥舞,看似随意,实则章法轻盈,墨迹在纸上没有晕染成大片,而是纤细的笔迹。
这幅画的画法娟秀,看起来更像是女子之笔,两三下就绘制出一朵盛放的牡丹。
他没有添加别的颜色,只是墨的黑与宣纸的白碰撞在一起。
鸾璇的血已经止住了,托着下巴在祁笙身边看他的动作,眼睛里满是对祁笙的倾慕:“大人,什么时候也教我画画啊。”
“你静不下心,每次叫你看也坐不住。”
“啊,”鸾璇瘪起嘴,“这不是怎么画都不如大人吗?着急啊。”
“本就是需要长时间的练习,不然你连一根线都是抖的。”
鸾璇被训了也是开心。
牡丹图很快就完成了。
祁笙将画挂起来晾干,问还在看他的鸾璇:“凰翙在国师府找到什么了吗?”
“她说从阵法之中扒拉了一块石头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国师府的那两个人呢?”
“被她打了一顿吧。”
祁笙沉吟:“她曾经也是国师府的人,还只能从里面拿出一块石头?”
“大人,要不我去看看吧,一定能帮你找到想要的东西!”
鸾璇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青年,可能是因为与族系失散太久被祁笙一手带大,脑子不好用的特点非常明显,祁笙也曾经想过好好教他,每次还没教上几句就发现鸾璇只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听进去。
“去吧,小心一点,早些回来。”
“好!”
“把这幅画给凰翙,她知道要转交给谁。”
鸾璇又不高兴了:“我去不行吗?”
祁笙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不是想去国师府吗,去的路和这是两条,会耽误时间。”
“我飞得很快,我可以的。”
“鸾璇。”祁笙忽然正色。
鸾璇一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祁笙平日是很和善,对人也是带着笑的,但是一旦生起气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鸾璇马上闭上嘴不再多说,乖巧地拿起画走出去。
凰翙在祁笙府上位置特别,有自己单独的一个院子。
门口晾晒着她的伞,凰翙正在擦拭一把细长的剑,发觉鸾璇过来之后还调笑道:“恢复人形了?鸟叫叽喳喳地,可算是不用听了。”
鸾璇把画放在她的桌上:“大人说你知道给谁。”
凰翙将画打开看了一眼,又把画卷起来,往怀里塞了下,竟是直接不见了:“知道了,我马上去。”
“是给谁的啊?”
“问这么多干嘛,小心脑袋的毛又被拔了。”
“你!”
凰翙的剑宽不过一指,鸾璇还是头一遭看见凰翙的剑,平日里她都是带着把伞走来走去,一时好奇凑上去看。
剑身太细,若是坚硬材质很容易在磕磕碰碰的时候碎掉,所以凰翙的这把是软剑,可以微微弯折,刺入皮肉之后极难拔出。
捡起门口的伞,凰翙的手在伞柄某处摁下,这把软剑竟然很容易地被收进伞柄。
鸾璇看得稀奇:“你居然会用剑?”
“好歹也是师父教过的,总不能忘了。”
“嘁,还不是判出师门了,在这里装忠心给谁看呐,大人可不会完全信任你!”
闻言凰翙握着伞的手顿了顿,没大在意地把伞收起来别在身后,红唇勾起:“小鸟儿是活腻味了吗?”
鸾璇变做鸟,头也不回地飞走。
凰翙拿出一节焦木,正是韶焉把关栀分离出来的那一块。
这是她所有冤魂最优秀的一截,先前落在韶焉的手里还担心拿不回来,没想到韶焉还蛮好说话。
更具体地来说,韶焉和她师父一个德性。
毕竟都是同一个人教导出来的,那个人冷心冷情,说是为了的天下苍生,但是更喜欢旁观,站得又远又高,全然不顾脚下凡人的生死。
比如焦木之中的魂魄是有厉鬼,但是能分离出来的正常魂魄可不止关栀一人,至少还能救出七八个人,可是韶焉全然不顾这些,只管完成自己需要的部分。
凰翙觉得有些想笑。
她师父也是这样,只是举手之劳的救人,也全不在意,只顾所谓的大义。
咬破手指在焦木上一划,凰翙将黑影放了出来。
黑影因为被韶焉削去了些,显得不太精神。
血液滴在黑影之上,黑影突然极速膨胀,无数怨气就要倾泻而出,又像是被定在原地,猛地回缩成指尖大小。
将黑影放在的眉心处,没入她的皮肤再也看不见。
“走,找皇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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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没有在殿内,倒是倪公公在,给他们找了个偏殿住下。
“两位可莫要乱走,若是让旁人看见三公主留宿两位男子在宫内,对三公主的闺誉不好。”
“嗯。”
“晚上会有人给两位送晚膳过来,三公主可能要很晚才回来,可以早些歇下。”
白玉琉等倪公公走了,找了把椅子坐下。
“你猜三公主去哪里了?”
“不知。”
“天钦帝那里,”白玉琉掰着手指,“天钦帝有三个儿子在宫内,但是偏偏是三公主来接待我们,只有一个可能。”
“天钦帝信不过太子和两个皇子。”
白玉琉把韶焉抱着坐在自己腿上。
好歹也是两个男人,韶焉低头看椅子腿,发现有点岌岌可危要被他们压断了。
“花家当年一举拿下列国,一统西面江山,改称西晏国,五百年来西晏皇族从未改姓,一代又一代传下来,这却是第一次有皇上不信任自己膝下的儿子,反倒是信任一位公主。”
“很奇怪吗?”
“非常奇怪,”白玉琉说,“我与三公主当年一面之缘,她一眼就将我认了出来,我也记得清楚她的脸。”
手指在自己的眼角轻点,位置是白玉琉眼角的金花处,也是三公主的泪痣处。
“当年的三公主,眼角可没有那滴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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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寒风将三公主的衣裙吹得飞扬,她刚从天钦帝那里回来,却不着急着回殿歇息。
身后的婢女捧着大氅:“公主,夜晚凉,着心风寒。”
“不用。”
“可要回殿?”
“不用。”
“那三公主——”
“去甘秋殿。”
那地方闹鬼,现在又是大晚上,寻常下人都不敢靠近,现在三公主要过去?
婢女干笑:“天色已晚,不如三公主明日再去?”
“本宫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婢女苦哈哈地跟在三公主身后,在心里给自己宫外的爹娘道歉,说女儿不孝这就要去了。
甘秋殿破败不堪,只比早间的样子更为恐怖。
“你在外面等我。”
“公主!奴婢和您一起吧,若是您出事了,奴婢也不得好死啊!”
三公主还是说:“在外面等我。”
婢女只好守在外面。
她开始算自己每次回家带去的私房钱够不够爹娘过一段时间日子,若是被鬼抓走了爹娘以后该怎么办——
天马行空都想到了爹娘把她的小妹卖了换取生计,三公主毫发无损地走出来。
“公主殿下!”婢女大喊着迎上去。
“小声点。”
“奴婢可担心您了!”
“回殿。”
奴婢跟着三公主,悄悄往三公主手中托着的木盒上看,有些好奇:“三公主,这是什么啊?”
“故人旧物,物归原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写了一整章的废话
最后铺垫搞定了,下一章开始搞事
搞完事就可以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