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痴汉饲养手册》菩提一物

16、第十六章

　　今天我，远比昨天更爱你。

　　※

　　当蜘蛛感应开始作响的时候，彼得正准备去把早餐热一下。
　　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本能的畏惧，登时就让少年警惕的腾空吸附在了房间的天花板上，冷掉的三明治还被他牢牢抓在手里，一小块沾着番茄酱的酸黄瓜则是在彼得的动作下掉出了包装袋，而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这些了，因为蜘蛛的基因已经在不断的提醒他危险的靠近，那种天然的种族碾压让这个十五岁的稚嫩男孩感受到死亡恐惧逼近。

　　那是什么东西？

　　头皮发麻汗毛竖起的彼得在感知到房间的窗户被打开的一瞬间，便下意识的朝床上沉睡中的阿莎望过去，见女孩依旧安详平静的睡颜，他死死的咬住了下嘴唇强迫自己与叫嚣着逃离的本能抗争，驱使僵硬的四肢爬到了房间的角落，棕色的眼珠则是一瞬不瞬的凝望来者方向。

　　如果对方的目标是阿莎···
　　彼得屏住了呼吸抿紧了嘴巴，生怕自己弄出来的动静会惊动房间中的‘第三者’，同时内心也在计算自己和对方战斗时阿莎逃离的可能性——虽然大脑的出来的结果无限趋近于零，但是少年却依旧愿意为那不知道有几个零的小数点奋斗一把，哪怕这样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就在这头的彼得已经做好了随时英勇就义的准备时···
　　那头因为走捷径而直接翻窗进来的伊蒂丝，则是在看到了被照顾的很好的阿莎时松口气。

　　要知道，自从伊蒂丝来到这个没有混血种，没有沉睡龙族的世界后，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一个向阿莎这样能够注视着她眼睛说话的朋友了，而且作为一个被保护的对象，阿莎对比起之前的那个掌控欲|爆棚，还略显病态神经质的奥斯本来说，简直就是天使好吗？
　　不会无理要求在大半夜为他的天马行空，突发奇想买单，不会主动的招惹是非身陷囫囵寻找刺激，阿莎的态度永远都是平易近人的尊重，在得知斯塔克企业被|炸|成烟花的时候伊蒂丝还想过，如果托尼·斯塔克变成了一个不能给她付钱的穷光蛋，她也依旧愿意保护她。

　　“是的，我已经找到了阿莎。”
　　快速的确认过阿莎的状态后，伊蒂丝这才按着耳朵里的耳机通知等在外面的司机先生。“看上去我们调皮的小公主已经累的睡着···是的，没错，那么就请您先通知斯塔克先生吧···”

　　伊蒂丝在对话得过程中百无聊赖得打量房间得环境。
　　作为一个无论是在之前还是在现在都不会在生活上苛刻自己的女人，伊蒂丝非常嫌弃房间里老旧而且落伍的装修风格，如果不是看上去足够的干净···等等？足够的干净？后知后觉察觉到不对的伊蒂丝迅速的进入状态，金色的瞳孔在背光的地方熠熠的闪烁，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的重新扫视了房间，最后···停留在地板上那片保留着水汽和番茄酱的酸黄瓜上。

　　这个房子里有第三个人。

　　将自己的感官放大的伊蒂丝，很快便捕捉到了另外一道心跳声，跳动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但是听上去依旧有力健康。以伊蒂丝这些年来的经验来看，对方的身份体制很可能远超常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斯塔克之夜’将阿莎带走的黑衣人，通常对于这种目的立场不明的存在，伊蒂丝秉承着卡塞尔学院老师们的教导——打算先发制人。
　　就在伊蒂丝逐渐的将身体绷紧倾向彼得藏身的角落时。

　　“···伊··蒂丝？”
　　由带着朦胧睡意的声线在伊蒂丝的身后响起，女人转过头就看到因为自己的动作的偏移，而让窗外已经格外刺眼的阳光直接照射在了阿莎的脸上，被突然强烈光线刺激醒的女孩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伊蒂丝的表情格外的无辜。“你现在···在干嘛？”
　　“我——”
　　“你是来找我的吗？”而没等伊蒂丝做出解释，那头撑起自己手臂坐起来的阿莎已经自顾自的回答道：“我的天哪，谢天谢地你也没有事···对了，托尼和波茨他们还好吗？还有···”

　　“额，斯塔克先生和波茨小姐都还好。”
　　察觉到什么了的伊蒂丝皱了皱眉，黄金色的眼珠在对上女孩苍白面容中难掩的哀求，最终还是顺着女孩的话借着往下说道：“斯塔克先生这次对你的行动和失踪格外的生气，不过波茨小姐让我转告你她已经搞定了原本生气到要打你小屁屁的斯塔克先生，让你这次去医院检查之后收拾收拾东西搬去和斯塔克先生一起居住···以及我也随行，保证不发生上次的事。”

　　虽然作为一个保镖弄丢了自己的保护对象算是失职，不过鉴于伊蒂丝在后续事件上面展露出来的专业素质和能力还是很让人信服的，所以正式被任命为阿莎·白长期保镖的伊蒂丝也有幸得了解到了自己新雇主背后得故事，当然也知道了女孩即将面临怎样危机四伏得处境。
　　而且明显是刚刚清醒得阿莎肯定还不知道托尼·斯塔克在几个小时前发布会上的发言。
　　自然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被曝光人前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伊蒂丝看着一脸懵懂的阿莎，最后还是放过了那只藏在角落里的虫子，顺从着女孩难得的任性恳求，睁一只闭一只眼的走出了房间，给据说需要点时间缓和的阿莎个空间。
　　而就在伊蒂丝离开了之后，阿莎就不在掩饰自己的焦虑光着脚下床。
　　就在彼得走出去阻止大病初愈的女孩这样的行为之前，这个本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却比经验老道的伊蒂丝更快的找到了彼得的所在，她扑进黑暗中少年没有防备的怀抱，手臂微颤。

　　“我得要离开了。”
　　阿莎的眼睛还没有适应明暗强烈落差变化，黑暗中只能够凭借着感觉摸索到彼得脸。“虽然有很多的话还想要跟你说，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却不多···而我希望你能记住一件事情。”

　　“···”

　　“只要你愿意——”
　　女孩轻柔的吻落在了已经愣住的少年脸上。“这次圣诞节我们依旧可以一起度过。”

　　※

　　“所以说，你认识那个人，对吗？”
　　坐到车上的时候，伊蒂丝抱着臂坐在女孩的身边轻声道：“你在包庇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伊蒂丝本身的血统原因，女人觉得看似温柔好说话的阿莎其实远比她表面看上去的要冷漠，明明总是能够包容其他人的一切却从来不干涉，这种说是尊重但是更多是明哲保身神事不关己的自私的观望，让那个女孩永远都能保持一种冷酷而且独特的理智。
　　而能够让这样的她主动的关注和在意的对象，上一个还是托尼·斯塔克。

　　“···我希望你能够对这件事情保密，伊蒂丝。”阿莎避而不谈的态度已经侧面的证明了伊蒂丝的猜测。“请让我出于朋友的身份向你提出这个请求，请你别让托尼知道，可以吗？”
　　“如果你能保证那个人的存在对你绝对的无害——”
　　“我保证。”
　　见伊蒂丝松口的阿莎很兴奋的保证。“我知道他，在伊蒂丝你来到我身边之前，一直都是他在保护着我，所以我也想要为他做一些什么，至少···可以保护他不想泄露的身份信息。”

　　阿莎意味不明的话语让伊蒂丝有一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本人也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人，老老实实的保护着已经成为公众人物的阿莎低调的完成了身体检查后，便带着人前往托尼·斯塔克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别墅，而就在刚下车的阿莎还没来得及习惯头顶过于灿烂的阳光——
　　另外一道更加璀璨的金色就吸引了她的注意，与之相对应的···
　　则是在那道高大的金色面前，显得格外娇小矮胖的纽约著名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

　　“哇哦。”紧随着阿莎后面下来的伊蒂丝则是毫不掩饰欣赏之意的吹口哨。“他可真性感。”

　　这里的他说的自然不是那边嘴里还在嚼着芝士汉堡，小肚子有些养回来趋势的托尼，而是那个有着一头让龙都会心动的黄金色头发的高大男人，他的眼中有着深海中摇曳的海草，端庄的五官还带着疑惑，就算穿着那身不合时宜的装扮都能够让他的好身材显示的淋漓尽致。
　　阿莎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便知道了他是谁，毕竟作为托尼的噩梦以及阿莎小时候的童年男神——史蒂夫·罗杰斯不光光是故事里面虚构的人物，作为美国精神无数次在二战中拯救了美国的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英雄，就连博物馆中也还留有他与往日战友们行动的光辉事迹。

　　“阿莎·白。”就在四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凝滞时，阿莎看了看气鼓鼓的托尼，主动微笑着走上前几步伸出了手。“虽然目前为止还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人物，但是我是您的粉丝。”
　　“哦，曾经是才对。”
　　托尼夸张的大叫，走过去把完好的阿莎拉到自己这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后才嗤笑道：“从十岁之后你的偶像不就变成了某个在英国的政府胖子了吗？哦，理由是什么来着？似乎是特别喜欢他那该死做作的英伦腔？而你十五岁那年偶像居然又变成一个马脸反社会侦探。”

　　“托尼。”阿莎无奈的笑着包容了他抱怨的情绪。“抱歉，托尼他有点···”
　　“没关系。”在引领科技时代潮流的托尼面前，让本该存在于上个世纪的史蒂夫就略显的迟钝了许多，不过他的性格实在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史蒂夫·罗杰斯。”
　　“很高兴你的喜欢，需要我给你签名吗？”

　　史蒂夫比起对和托尼的相看两厌，对阿莎的态度倒是自然了许多，或许是因为阿莎本身带有这让能够让人莫名安定下来的气质，总之作为近百岁的老人的史蒂夫在阿莎的面前意外的没有感觉到那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一直紧绷神经的史蒂夫都忍不住笑着开个玩笑。

　　“哦，签名？一个老冰棍的签名？”
　　托尼不甘寂寞的开始怼道：“所以亲爱的，你连著名的托尼·斯塔克的签名都不要居然要一个冰棍签名？天知道被冻在冰块里这么久他的手关节还能不能回忆起二十六个字母怎么写。”

　　“托尼，我真希望玛利亚婶婶此时此刻能够就在这里听到你说的这些话。”
　　女孩伸出手按住了托尼的肩膀，表情无奈中也带着一种严肃。“你应该知道的，托尼。”

　　知道史蒂夫·罗杰斯这个人是霍华德叔叔临死前也放不下的执念。

　　知道这位美国的英雄曾经拯救过斯塔克，是位意义非凡的英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在二战中死去的他会出现在斯塔克的别墅，但是无论是出于斯塔克夫妇的角度还是作为对待一个国家英雄的方面，托尼的态度都有些过于的异常了，而且斯塔克式的毒舌可不是谁都能够忍受，要知道就算是公认好脾气的阿莎也被托尼气到的时候。
　　种种的异常叠加在一起就算是阿莎也会感觉到好奇。
　　但是她依旧愿意尊重托尼自身的意愿。

　　如果他愿意向她倾诉坦白当然是最好，如果他依旧是老样子任性的当个独行侠···
　　那么阿莎也会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为这个总是为所欲为的天才，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