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当夫人[综]》浮梁茶客

34、我在红楼当夫人

　　此时的卞钟在哪？
　　卞钟在东北某县城一个名叫下达河乡的小村庄内。

　　这个村庄曾距离高句丽割据政权非常近。自从前朝灭亡了这个小国，本朝就延续了前朝的政策，对高句丽遗民的打击不留余地。只是后来蒙古部落崛起，且版图往南迁移，朝廷多次派兵想控制此地区（河套地区），但是都失败了。
　　张家人被流放到这里，就不得不时时面对蒙古铁骑冲来的厮杀。

　　这还是兵祸，能侥幸逃脱算是老天庇佑。避不过的还有天灾。
　　去年因为百年难遇的大雪，全国上下被冻死的百姓不计其数。若不是卞钟及时给张家人送去煤炭，还在这个地方大肆掠取了雪绒精，让这个地区不要那么寒冷，不然张家人可能等不了这次卞钟去探望他们。
　　这次卞钟过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一场倒春寒，那刺骨阴冷的风和雨，仿佛要冻入人的骨髓里，卞钟也是施了一个灵气罩才觉得好些。

　　“姑娘你找谁……小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满面风霜的男子提着一桶活蹦乱跳的鱼从外面进来。
　　说实在话，这个地方都是黑土地，土壤肥沃，种什么得什么。水源也充沛，地方出产丰富，民俗民风淳朴，还算一个挺好的发展之地，就是要时不时面对极端气候的变化，以及来势汹汹的兵祸。
　　张氏花费了大半的嫁妆去打点小吏还是有用的，张家人没有被发配去挖矿已经是万幸。如今张家人在这个下达河乡已经成为免费的私塾老师。
　　毕竟一个前太子太傅，两个进士儿子，还有三个童生的孙子，虽然功名都被剥夺了，但可以看出张家人家学渊博，学风浓厚。
　　读书人在哪个地方都值得尊敬的。
　　因此明面上没有人主动与张家来往，但村民对张家人的排斥没那么深了。这不，村长已经允许张家人用村里的资源，例如山上的野果野菜，小河里的小鱼小虾，让张家人能添点口粮，不被饿死呢。

　　说话的是张氏的二哥，卞钟突然显出身形，把人吓了一跳，张二哥的惊呼声惊动了屋子里的其他人。
　　“瑶嘉……你怎么……”说话的是张氏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被牵连的前太子太傅。他注意院子外的犬吠声，院墙才齐肩高，幸好此时没有村民经过，便当机立断嘱咐道：“老大老二你去看看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提醒一下，瑶嘉，你随我来！”

　　卞钟跟在张父后面进了厅堂，里面还有一个正在布置碗筷的大嫂，张大嫂见到这个架势，心里十分吃惊，但还是有眼色地退下了。
　　张父也不多说，直接坐下，问：“瑶嘉，你不是在荣国府吗？是不是贾赦那个家伙对你不好？若是能起复，看老夫我怎么教训他！”
　　卞钟也知道张父如今没有那个能力去教训自己的女婿，但这份爱女之心还是让人动容，便把张家被抄家流放之后荣国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张父，包括瑚哥儿溺水身亡，琏哥儿的出生，还顺便把自己“死亡”的消息也告诉了他。

　　听到这里，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气的，张父捂住胸口，一副要厥过去的模样。
　　卞钟给他输入一点灵气，见张父脸上恢复了血色，才道：“女儿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女儿如今有些神通，但这当中涉及的利益太多了，女儿不懂那些，也不想便宜了贾家，就死遁离开了。”
　　张父倏地拍桌，指着她骂道：“糊涂啊糊涂！你就这样走了，琏哥儿怎么办？！你就不担心贾赦那家伙娶的继室会磋磨我外孙吗？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撒手不管？！”
　　怒吼声传到外面，院子里两个男子面面相觑，忍不住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见张父这样盛怒的表情，卞钟心里不以为然，谁敢动小贾琏，看她不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但面上还是愁苦的说：“父亲，女儿受不了贾恩候左拥右抱，担心有一日自己会忍不住对他下手，女儿不想琏哥儿有个手染鲜血的母亲。”
　　张父颤抖着唇，举起的手也不禁颓然放下，他与妻子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中间没有什么妾室庶子来碍眼，对这个女儿的教养也不是那么严格。没想到会让女儿在婆婆和丈夫手下受那么多磋磨，也不怪女儿这样心灰意冷地逃避现实。

　　张父自责了一阵，收敛好情绪，盘根究底道：“瑶嘉，那你究竟会哪些神通？谁教你的？你来的时候有人发现吗？那些神通对你有影响吗？”果然还是爱女之心占上风，最关心的还是女儿的身体。
　　“女儿这是在知道瑚哥儿溺水之后昏厥时，在睡梦中知道的，那位菩萨并没有教会女儿多少，不然女儿必定把瑚哥儿救回来！”说到这里，张父也不忍心再听，但都是关键问题，问清楚他才能安下心。
　　卞钟瞄了瞄张父的神色，继续道：“如今女儿还会些穿墙之术，为了从京城赶过来，女儿奔波了半个月才来到这里，希望父亲不要怪女儿来的太迟。”

　　“不怪不怪，瑶嘉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这里，张父也明白了自己女儿并不是那种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大能，连赶个路也要那么久，跟走官道相差不了多少，他不禁担忧地问：“这个能力你还是别用才好。既然你已经来这里，那就别走了，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父亲您放心，女儿还有一项能力，那就是能隐身，这也就是为什么女儿能不惊动任何人来到这里，外面没有村民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嘞。”卞钟笑笑安慰道。

　　张父皱紧眉，心里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见女儿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是没说出口，说了另外一件事：“瑶嘉，你今晚就在家里留宿一晚吧。”
　　卞钟婉拒道：“父亲，这是一路上从各地山林里挖来的药材，女儿卖了一些，赚了不少银钱，想补贴给你们。只是女儿不好再在人前露面，这次女儿来，也是让自家人知道女儿如今还在世，让你们别那么担心。”
　　说完，桌上出现七八个装着人参何首乌等上等药材的盒子，还有一盒五千两的银锭，都是给张家人救急吊命用的。

　　张父也明白她的顾虑，就算见到这些东西，还是有些失望，道：“你母亲盼见你盼很久了，只是她在流放的半路上去的，这次难得一家人齐齐整整，瑶嘉你怎么又要走了？”张母因缺医少药逝世的，上次卞钟没有注意，就这样忽略过去了。
　　听到这个噩耗，卞钟心里也有些难受，“父亲，女儿去准备香烛元宝，明日请您带我这个不孝女去拜祭母亲吧。”
　　张父见她没有因为学了神仙法术变得冷心冷肺，这才放下心，允了卞钟离开。
　　卞钟就这样在张父面前隐形，张父吓了一跳，左看右看，还是没看出什么。最后还是张大哥敲门问能不能进去，张父才收回视线，把桌上的银锭子藏在堂桌下松掉的砖头里，其他就这样放着。

　　“吱呀——”张大哥推开门，他扫视了整个厅堂，只看见自己父亲，还有桌上突然多出来的盒子。
　　“小妹呢？”张二哥问，他低头看了桌上的东西，问：“这是小妹给的？”张家人还没有收到京中传来张氏的讣告，所以不清楚自家小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流放之地。

　　张父早就想好怎么圆过去，毕竟神仙法术之类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捂住眼睛，语气哽咽道：“你们妹妹已经去了，十五日前去的，刚才那是瑶嘉的魂魄，因为放心不下我们，所以才特地来这里交代后事。”
　　“啊！——”张二哥惊呼，“这、这怎么可能？小妹怎么去的？”随后又愤怒道：“肯定是贾家人亏待了小妹，小妹才会香消玉殒的！他们是不是见我们张家人都不在了，没办法为小妹撑腰才那样苛虐小妹？贾家人真是畜生！”
　　张大哥也是同仇敌忾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为小妹报仇，全然忘了“子不语怪力乱神”的孔孟之道。

　　乍一听小姑子的死讯，两个嫂子悲痛万分，毕竟这个小姑子虽然傻白甜了点，但性子真的非常和善，也懂得体谅人，未出阁前姑嫂相处得非常融洽。没想到世事无常，这次竟是生死相隔。
　　反正今晚张家人谁都食不下咽，三个孙辈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为这个姑姑伤心不已。

　　若是被卞钟知道，她定会感慨万千，人与人之间，真的是不能比的，张氏能有这些一心为她着想的家人，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了。
　　想到张父没地方藏东西，有些懊恼自己考虑不周，五千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一时手松就给了这么多。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五千两就是一笔巨款，财帛动人心，没准哪一日会引来有心人的窥视，让张家人遭遇杀身之祸就不好了。
　　于是这段时间，卞钟给张父炼制了一个储物器。这个储物器不大，才五立方米大小，因为炼制得太急，有些材料也不是上等，使用期限才五十年。
　　卞钟把这些限制跟张父说了，张父很开心，像个小孩子一样把东西放进放出，最后新鲜感过去了，他把卞钟给的那五千两银，全家人的户籍，自己的印鉴都放进储物器里。

　　离开下达河乡前，卞钟在这里设下一个笼罩全村的结界，不管是天灾还是兵祸，都能阻挡一二。
　　于是，卞钟就稍微放下心地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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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在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