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名著当夫人[综]》浮梁茶客

13、我在红楼当夫人

　　一个小丫鬟左顾右看，脚步匆匆，仿佛在避什么人。见到周瑞家的正掀开帘子往外走，她眼睛一亮，立马上前拦下。
　　周瑞家的见是二房插在大房的钉子半烟，忙扯她往假山处躲去，低声问：“你这小蹄子，来二房作甚？不是说不到关键时刻别暴露自己吗？”

　　别看卞钟不理事，其实早就把东松院掌握在手里，放心交给周嬷嬷也是因为摸清了大房每个丫鬟婆子的底细。就算那些钉子与其他院子有联络，那也都是默许的，就是传些她想让贾史氏和二房知道的消息，省得那边闹出幺蛾子来。

　　“秋姨娘说她知道二奶奶的秘密，想用这个作交换。”

　　大房的姨娘的名字不是张氏起的。
　　没看到秋霜和秋茶都是按照“秋”字起头的吗，那是贾赦与秋娘浓情蜜意时，秋娘不想被太太赐下的人压一头，贾赦顺着秋娘的意起的。就算后来贾赦忘了与秋娘的约定，没把秋娘这个妾室在官府那儿备案。但只有秋娘被下人称作“秋姨娘”。
　　其他的都是什么“东边厢房那个”“后抱厦那个”，叫的拗口，听的也别扭。
　　。
　　“哦——？她能知道什么秘密？下人攀咬主子可是重罪！半烟，你确定要拿这事去打搅奶奶？”

　　自从知道二房只能得老太太嫁妆的一成，王氏就一直愤愤不平，加上她怀孕初期受到惊吓，怀相不好。
　　这时太太还把琥珀赐下来，简直是打她这个正房太太的脸！
　　为了制衡，王氏推了身边一个相貌中等、老实本分的陪嫁丫鬟去打擂台。可惜那丫头手段不行，笼络不到贾政，那个琥珀恢复了“周”姓，天天满面春/色、妖妖娆娆地出现在正房，就是来气她的！
　　现在还听到那个“噩耗”，等国公夫妇百年，分了家，到时是要把二房踩在泥地里！

　　半烟唯唯诺诺，“……奴婢也不知道秋姨娘的打算……”
　　周瑞家的白了她一眼，不耐烦道：“那要你何用？快说！再不说，我可不理你了！”
　　半烟吓得立马道：“大奶奶身子不好，大房又都是周嬷嬷管理的。自从秋姨娘怀了孕，虽然没什么苛待，但什么燕窝虫草等补药都没份，加上大爷都不去秋姨娘那儿了，秋姨娘存下的那些簪子首饰都快被大厨房的掏光了。”
　　周瑞家的鄙夷道：“哼！贱人还想吃好东西，也不看看是什么身份！”周瑞家的往半烟的头上拍了一下，教训道：“你个小妮子，磨磨唧唧的，还没说到重点呢！”

　　半烟抱着脑袋哭道：“秋姨娘也是走投无路了，想求二奶奶帮一把！”
　　她不想去伺候那个性情大变的主子。怀了身孕的秋姨娘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的，好几次看见半烟，都尖叫着别靠近她，说她是要谋害自己的肚子！
　　这时，冬边厢房的那个就会来冷嘲热讽，加倍刺激秋姨娘。这时秋姨娘不是凄厉尖叫，就是抱着肚子去撞秋霜姨娘，她这个丫鬟拦都拦不住。
　　两人之间爆发了好几次冲突，周嬷嬷都只是各打五十大板，让两位姨娘禁足一个月。
　　可是禁足的秋姨娘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躺在床上直哭“别过来，不是我做的，要找就找罪魁祸首吧，放过我吧”之类的话。

　　而这种事在东松院闹得天翻地覆，外面的人也从来不知。要不是今日大奶奶突然昏厥，正房那儿忙得不可开交，半烟才钻到空子来二房报信。

　　当然，半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大房的油水太少了，根本负担不了家里人那些盘剥，自己又不是家生子，在府上根本没什么人脉。原本秋姨娘受宠，大爷去的也多，没准她也能学秋姨娘那样当上半个主子，穿金戴银的，还能拉拔一下娘家呢！
　　至于秋姨娘说手上有二奶奶的把柄，半烟根本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只想求周瑞家的给她机会调入其他院子。

　　半烟丧着脸，时不时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眼风一剜，就明白了这丫头的心思，又低头想了想，还是弄不明白大房的姨娘怎么跟二房扯在一起，便带着半烟去大房先探探情况。
　　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得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周瑞家的无法决断，忧心忡忡地回来告诉王氏。
　　王氏气得浑身发抖，“那个贱婢竟敢威胁我？我现在就想让她去死！”还狠摔了好几个瓷器摆件。
　　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心疼得周瑞家的都顾不上秋姨娘那事，忙安抚王氏道：“奶奶，秋姨娘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既然她有求于您，又因大奶奶的陪房嬷嬷处事不公，伤及贾家子嗣。奶奶，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事闹大了算了！”

　　王氏这阵子实在太憋屈了，心里仿佛积了很多火气，根本无处宣泄。现在又被人抓住是自己害死瑚哥儿的罪证。那可是荣国府嫡长孙！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到时肯定会去母留子的，她不想死！
　　“……那什么秋娘的，竟敢来找死，干脆成全她吧。”声音狠厉，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剧烈地踢起来，仿佛在抗拒什么。王氏深呼吸几次，心里念佛，祈求菩萨保佑肚子里的孩子。
　　或许听到母亲的声音，肚子里的孩子安静了下来。

　　“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得个轻狂！”王氏冷静下来，拿出帕子擦自己的手，“这次你要办的漂漂亮亮，别留下一丝痕迹。”最好把那病秧子气死！
　　周瑞家的见自家奶奶恢复理智，连忙叫下人进屋收拾地上的狼藉。

　　今日风雪渐歇，梨香院的院子房舍清扫得干干净净。

　　贾代善这个年纪容易觉醒，耍完一套慢悠悠的拳法，他就会叫人摆饭，因而用早膳的时辰比荣国府其他主子的要早。

　　冯二家的打发丫鬟去帮国公爷洗漱净面更衣，然后去催促大厨房的婆子麻利点上菜。等菜品上好，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贾琏被傅洪家的选的奶嬷嬷赵氏抱着入正厅。

　　正厅中央方桌旁有个奇怪的陈设——一个紫檀木福禄万代嵌大理石面的花几，这花几上放着一个成人手臂长、船儿似的敞口箱。

　　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有点任性，更何况是府上身份最高的国公爷。因国公爷对大房的琏哥儿的看重，吃饭睡觉，几乎片刻不离。
　　她们这些下人还见过国公爷放心不下，用膳过程中好几次放下汤羹进里间去看熟睡的琏哥儿，梨香院的下人们这才深刻认识到大房的琏哥儿有多受宠。

　　而这突兀的敞口箱，就是贾代善用膳的时候，小贾琏睡觉的地方。
　　——简直是吃一口饭，国公爷就要看一眼。
　　卞钟用神识看的时候，简直乐不可支。

　　荣国公“庄重严肃”地用完早膳，接过茶漱口，视线往睡得昏天暗地的小贾琏溜了一圈，这才问：“万寿节的礼可备好了？”
　　傅洪家的目不斜视，恭谨道：“回老爷的话，今儿珍宝斋按照您的要求送来一批货，那管事在外面候着，等老爷传唤即可。”
　　“很好！”
　　贾代善高兴地拍大腿，却痛的他龇牙，都忘了他不是小年轻了。他摸了摸犯疼的地方，想把琏哥儿带出去，又觉得外面太冷，恋恋不舍地叫赵嬷嬷带小贾琏下去休息。

　　很快，冯二家的恭恭敬敬地把珍宝斋的管事带进偏厅。
　　国公爷坐在上首的红木镂雕扶手椅上闭目养神，等珍宝斋的管事给他行礼，他才睁眼，问：“要求的东西找到了吗？”
　　虽然荣国公府有些沉寂，不得圣心，但背靠四王八公，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京城里的勋贵世家还是不敢轻易得罪。
　　珍宝斋是多个中等世家参的分子才开起来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联合起来也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难得的是，这家店总能淘到稀奇古怪的东西。
　　贾代善在幻境里知道珍宝斋背后其中一个世家手里有一件蒙尘的宝物，这件宝物因为意外才被人发现。在幻境里，那个世家就是在万寿节献礼，让皇帝龙心大悦，最后得到了不少好处，羡煞人也。
　　没想到还真有那东西，而且那当家人居然松口给他，本来贾代善没抱什么希望，想着若是找不到，那就在自己私库找找，总能找到能献礼的东西。

　　“国公爷，徐侍郎希望能换唐子畏的《巴蜀宫妓图》，他知道您有这幅画，希望荣国公割舍宝物，这样能成就一段重金求宝物的佳话。”珍宝斋管事觉得荒诞，但还是尽心尽责，顶着巨大压力，向荣国公提出自己主子的要求。

　　狮子大开口。
　　贾代善脑海里浮现这五个字。
　　他要找的东西是一樽鎏金铜真武大帝像，没开过光、市场上买的话也只需要抛费五六百两银，而唐子畏的《巴蜀宫妓图》，那可是传世名作，昔日连太上皇的弟弟都想从自己父亲那儿抢夺过去。
　　连亲王都不惧的贾家，还是怕一个不入流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