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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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能爱几人，不同人有不同回答。
身在同一组且同是单身的冷扬曾这样回答顾莱；这完全取决一个人爱人的能力，那种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天生拥有无比自信和安全感，所以敢于在在一段感情投入真实的自我。这种人爱得深沉且不留余地，但却不会一直沉溺在负面的情绪中，属于容易放过他人和自己的那个类型。
顾莱一直觉得这是在夸她，因为她觉得自己挺放得开，当年她为徐致陷入疯狂的那个尽头，事后想想自己都怕。过后放手就放手了，不再有一点纠缠，所以她自己面对徐谨的话，也能坐到这点。
大概能吧，当时冷扬这么回答。
时至今日顾莱终于能体会冷扬话里的犹豫。
怎么能呢？徐谨和徐致不一样，他们对于顾莱的意义也不同，她是怎么想才能把他们放在一以平面上来比较呢？
这一点她依旧想不通。
“……你，”顾莱张了张嘴，甚至能喊出他名字的勇气都不剩，她清楚意识到，自己每一声徐谨下所包含的意义，那不是她想忘就能忘的了的东西，她无法欺骗自己，记忆里的那些感情都虚假。
曾经多少岁月，她也是这样静静依偎在他怀里，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做着能和他天长地久的大梦。梦里是那样的幸福，幸福得找人嫉妒，使得每次都会被冷冷的海水拍醒。
次数久了，顾莱就不再做这样的梦了。
“真好。”顾莱靠着徐谨轻轻出声，察觉到后者身子一僵，慢慢地勾出了笑容，“过了这么久，你都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很开心。”
“真的，徐谨，这样没意思。”
她离开对方的怀抱，依凭着记忆对上那双眼睛，“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把当年要说的话再说一遍。”
徐谨愣在原地，伸手想要在触碰顾莱，却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咫尺间已是整整三年的时间差。
“顾莱？”他上前一步。
“其实有个问题一直埋在我们之间。”顾莱后退着。
“不是这样的。”
“看，你总是都不听一下，就忙着否定我的话。”
“其实是……”
“不管是不是，我只希望你好好听完我说的每一句话。”
“顾莱，你爸爸……”
“不要提我爸爸。”
顾莱突然失控，让两人的位置来了个反转，她死死捏着对方的手腕，在沙发上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徐谨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在顾莱放开他后，再次抓住她的手，定定地说：“不。”
“你……”顾莱被气得一个打磕巴。力场瞬间有些不稳定了，一时间竟然挣脱不开。徐谨敏感地察觉到周遭的变化，更加用力地握住顾莱的手站起来后，转手握住她的肩膀，弯腰平视于她。
“不是我在否定，是你在否定，你在否定我们的过去，否定我们的感情，否定过去的你自己……”
徐谨箍住顾莱将人往上一提，“所以我不许，你忘了我曾经对你说的话了吗？”
顾莱愣愣的，眼泪却掉了下来。
在与徐谨相识的几年里，要说印象深刻的，莫不过当年徐致大婚，她顾莱躲在城市的另一边的公园里哭得不能自己。这时徐谨这个伴郎却出现了，他默默安抚着她，在听到她抽抽搭搭自我厌弃时，皱起了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你喜欢一个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结果，大人才要结果，你还小，有的是时间。”
当时二十二岁的顾莱听着这不着调的安慰，鼻涕泡都喷出来了，可对方还一副淡定的脸拿纸给她擦掉。这是顾莱记忆里，除了爸爸外，最为主观的感受了外界对她的温柔，只不过当时小姑娘还沉浸在失恋的情绪里，没能听出真正的意思。
徐谨和顾莱同龄，却从一开始就不在一条跑道上，徐谨直接站在了终点，冷眼看着她挣扎。只是当年的满脑子都是情爱的顾莱没看懂这一点，或许也觉得这不重要，继续享受着被全方位宠爱的她心目中完美的爱情，也没有试图去了解徐谨的内心，直至争吵发生，事故发生。
“徐谨，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
顾莱的问题似是而非，但她相信对方懂她的意思。徐谨当然懂，因为同样的问题顾莱问过很多遍，但他也知道，这次不再是‘在你眼中我到底是XXXX样的人’这样质问，而是抛开两人的关系，直接触碰他的内心。
“你是顾莱。”他这样回答。
“哪怕我真的只是一缕孤魂？”
“你不是。”
“也有可能再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顾莱了？”
“你是。”
这样无意义的对话几个来回，成功耗掉了顾莱最后的耐心，她定定看着徐谨的眼睛，黑暗里的温度依旧灼热，让她的心变得躁动起来，“你就是个疯子。”
徐谨没有说话，只是牵起她的手，说起另一个话题：“那么这房子……”
“不要钱的话我们没有沟通的必要。”
“谈钱的事还是交给唐先生，这样对我们双方都要好一些，要不我们这样一直拧巴着也行。”
顾莱见他坚持，就不在提起，只是暂时要搁置到唐纪从离城回来了，这样一想，好像继续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只是她刚一想挣脱，徐谨的手就收紧了，开启了话题：“我听说唐先生去离城了。”
顾莱猛地抬头：“听说？”
她可不相信这样的鬼话，“我跟踪我们！”
徐谨皱眉，对她话里的亲昵颇为不满，叹了口气解释说：“唐纪告诉我的。”
顾莱：“……”
她总有一天会被这孙子给卖了。
“行了。”顾莱拍开他的手，头疼地说：“那你去找他吧，不要来找我了。”
徐谨更加干净利落，“我做不到。”
僵持到这里，顾莱在不顾脑子里是如何叫嚣着走人的念头，上前一个动作，把徐谨摁在沙发里，对方连反抗的动作都没有，有着她欺上身去，只是定定望着他，稳得好似他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人。
顾莱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徐谨，我回国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不要再抱着一些不必要的念头看着我了，这房子你要喜欢，留着当个念想也不错，我想通了，反正我爸都不在，它对我的意义也不那么重要，那么重要的是什么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身下人想说话的嘴。
“我已经不爱你了，是的你没听错，我不想再跟你这么磨下去了，我不想看见你来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东西，也不想在续什么前缘，我以为工作短时间内需要呆在这里，但是如果叨扰到你我也可以离开，所以不要再用你那一套来对付我，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顾莱了……”
徐谨猛地一惊，感觉一股热意迎面而来，像是有无穷的烈火透过顾莱的手，传送到他体内，让他的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徐谨往下一看，果真有火一般的东西附着在他们接触的地方，但是只一眨眼，又神奇的消逝不见，只是熊熊大火般的焦灼，传达着顾莱无声的威胁。
不再是以前的顾莱，这不是一句空话。
“懂了么？”对方附在他耳边，轻轻地问。
仅三个字，却让徐谨的意识飘忽了一下，眼前慢慢变得模糊，他像一颗快被蒸的没魂儿的包子一样膨胀着，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冷却出锅。
那大概就是顾莱彻底离开他的时候。
顾莱见差不多唬住人了，正要撤开手，哪像徐谨红着眼睛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给她一下拽住了，眼睛瞪得有多大，手上力气就有多死。
这猛地一茬，愣是让顾莱自己吓着自己，被人用滚烫的手捏着的手腕，那一瞬间她都忘了那是自己的能力，只是一个头槌，将神志不清的徐谨板死在沙发里，接着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她居然对徐谨使用了能力。
卧槽，要完。
脑子里剩余的理智迅速回笼，顾莱借着当前姿势，轻轻将额头附在徐谨额头，眼对眼鼻对鼻，以此来干涉他体内属于自己的那股热气。别人身体里的东西，调动起来并不容易，顾莱好不容易在上蹿下跳中抓住了对方，收回带自己这里，嘴唇上却传来软软的质感。
徐谨在吻她。
顾莱怔在原地，脑子里还想着自己违反规定会被关几天，好半晌反应过来什么情况，顿时觉着这不对啊。
“唔……黄搜……”她挣脱不开，徐谨的手原本被她捏着，可不知何时已经绕到她脖子上，仿佛失去意识前的本能，他箍着她的力气大得吓人，连顾莱一时也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将注意力放在她手下，徐谨后颈的位置。
与烈火截然相反的力量被注进去后，两人间那股灼人的焦虑感消失了大半，徐谨也慢慢失去了力气，只是抱着顾莱的手没有松开，倔强依旧。
顾莱长叹了一口气，只是轻轻一提，便退出对方的怀抱，这次再也没有扰人的话和手来留住她了。同时她也发现，自己一时也走不了，徐谨被血刻乍得一刺激，体内的血液不得安宁，如果没人看着，随时会出意外。
想到这儿，顾莱就忍不住捶自己的猪脑子，怎么就那么冲动呢，平时的冷静都去哪里了，居然对一个普通人使用能力，差点导致他自爆而亡。这么严重的问题，其后果光是心里想想，就吓得她魂不附体，死的透透的。
“顾莱……”
顾莱回头，想象中的眼睛被没有睁开，只是不知为何，那双紧闭的眼起了一层水光，顺着眼角而下。
“顾莱……”
被呼唤的人收回手，湿意在指尖凝结，然后结冰，碎了一地。
“顾莱……”
徐谨在对她说什么，顾莱认识到这一点后下意识将耳朵凑到他嘴边，右手按着变得急促起来的心跳，凝住了神。比声音更快得是柔软的触感，已经变温暖的手臂环住她，在耳边轻轻呢喃：“不要离开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