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Alterego蔷薇》伯劳飞尽

2、摩诃婆罗多（2）

　　罗萨蜷缩着睡在地上，就像是死去了一样。武器没有呼吸，没有表情，美丽的肢体和衣物华美如雕像，精致到虚伪，没有丝毫生命力。

　　可是没迦却知道，他是活着的。他不是武器，哪怕他被当做武器创作。杀戮与毁灭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那未经雕琢的心。

　　罗萨献给他一支舞，暂时抚平了他绝望的内心，纯白的武器拥抱着堕入黑暗的人，带着泪水向他诉说了愿望：“我的愿望——就是陪伴着你，实现你的愿望。”

　　“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的话……”没迦垂下眼帘，将披风盖到熟睡的人身上，“那么，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旁，直至堕入毁灭，我的——蔷薇。”

　　罗萨醒来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身上一件温暖到灼热的披风，几乎要将冷兵器都染上温度。

　　他去哪里了？披着披风的罗萨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原地，毕竟他完全不认识路，万一等会儿没迦找不到他就不好了，于是他乖乖地坐在原地，裹紧了披风，抱着圣杯等不知为何离去的没迦回来。

　　没迦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他跳下马，拿出一个小坛子递给了罗萨。

　　“这是牛奶粥，加了蜂蜜。”没迦面无表情，可罗萨却感受到了怀中传来的甜蜜气息和温度，“给你的。”

　　“谢谢。”罗萨好奇地打开坛子，热气糊了他一脸，这温度就像迦尔纳一样，对于武器来说实在是有点过于高了，但就像火焰对于飞蛾一样吸引人。

　　喝完一坛子粥之后，罗萨坐到没迦身边：“对了，我该称呼你什么？直接称呼真名有点太过明显了，称呼职介又感觉很普通……”

　　“随你。”没迦语气依旧冷淡。

　　“那……”武器的脸上出现了仿佛阴谋得逞一般的笑容，“我可以叫你玫瑰吗？”

　　“随你。”没迦愣了愣，依旧是这个回答，得到答复的罗萨十分惊喜，惬意得像只长毛猫一样眯着眼睛。

　　罗萨唤出圣杯，对没迦说：“如果面对的是军队的话，需要召唤出更多从者吗？”

　　“不需要。”没迦很冷淡，其他的从者，所谓的同伴……不需要。

　　“那么需要影从者吗？”罗萨闭上眼睛，不一会儿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魔影，“类似于这种，我可以量产，当做可消耗的军队。”

　　没迦看着罗萨纯粹如天空的蓝色眼睛，点了点头。

　　罗萨微微仰起头：“我会努力的。”他的思绪有些蔓延，他原以为迦尔纳Alter会如他所说的一般，无所不用其极给这个伤害他的世界带来灾难和绝望，然而他发现他错了。

　　如此高洁的人，就算变成黑暗的模样，也不可能失去他的本心。他抛弃了迂腐的正法，不再顾及所谓的正道，灿烂的太阳变成漆黑的利剑，可是他依旧是一名永远的战士，拥有着不可磨灭的骄傲。

　　他的一生就是悲剧，所以他憎恨。可是他能憎恨谁？憎恨般度五子？憎恨将他抛弃的母亲贡蒂？憎恨鼓励阿周那杀死他的奎师那？没有谁是无缘无故怀着对他的恶意的，但是所有人都把他往绝路上推。最后只留下一句造化弄人，造成他这个结局的，是不公的命运，是不公的制度。

　　这个世界，连一个好好憎恨的对象都没有给予他。他又能怎样？不过是战斗，战斗，或许在他心里，畅快淋漓地，不顾一切地战斗与厮杀之后，在战场上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只是他心里仇恨的火焰与绝望的空虚，没有什么能抚平。

　　一支由影从者组成的军队已经完成了，他们潜伏在森林里，时刻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觉得差不多了的罗萨站起来，决定四处走走，反正只要在影从者分布的范围内，他就能回来，所以不用担心。

　　这个森林是个很寻常的森林，可是罗萨依旧兴致很高，他对世界只有概念，没有经历过，偶尔出现在脑海里的也是一片蓝色的电子之海，而非正常的世界。

　　虽然这份兴致在他看见一个仙人的时候骤然停止了。

　　眼前的灰色仙人端坐于地，闭着双眼，衣衫褴褛，只一块兽皮，手拿一把三叉戟，当他意识到罗萨走到他的面前时，他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无比威严的，带着神性的眼睛，可是罗萨却没有惧怕，也没有拜服，他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未曾想过，我会有机会与您见面。”

　　那一句话冰冷凉薄平淡，好似非人。湿婆身为神，不由得感到不对劲。

　　“我是武器，用神明的记录制作的武器，为杀戮，毁灭，肃清而生。关于是谁制造的我，我没有记忆。”罗萨闭上眼睛，无喜无悲，“您降临此处，是为了阻止我，阻止我的玫瑰吗？”

　　“如果我回答'是'，你是否会用你的矛刺向我？”湿婆说。

　　“会。”罗萨执起一朵蔷薇，如画的面容上表情如此无辜，又如此血腥，“我是武器，自然必须要尽到武器的义务，哪怕折断，哪怕破碎，也要为他而战。我不惧怕死亡，只惧怕不死得其所。”

　　湿婆发出疑问：“可万物有灵，你也拥有知识，为何要将自己当做一件器物？”

　　罗萨罕见地叹了口气：“为何说出这句话？神明啊，为何如此待我？我生而为武器，为主人战斗，这是我的宿命，这是不可打破的。我没有被赋予万物拥有的灵，纵使拥有这样的外貌，我也只是一个残缺的怪物。”

　　湿婆不再言语，他拿起三叉戟，做出战斗的态度。罗萨也微微点头，黄金蔷薇绽放出血色的光芒。

　　那一刻天地变色，战斗的罗萨如同盛开的雪白蔷薇，漫着一层血色，每一个脚步都如同舞蹈一般柔软而优美，却如此的致命，盛开的金色花朵花瓣漫天飞舞，片片锋利如刀，那一支支曼妙的花朵如同金色的箭矢，铺天盖地，穿刺而来，无可阻挡。湿婆大神也挥舞起他的武器迎敌，在一片刀光剑影的金色中他毫发无损。最终他停了下来：“武器啊，我承认你的力量，也不会再阻拦你。可你是否知道你面对的是怎样一条道路？你终将走向怎样的结局？”

　　“没办法呀。”罗萨的微笑变得柔软，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武器的冰冷，“那是我的玫瑰所朝向的方向，我——万死不辞。我永远不会踟蹰，也永远不会后悔。”

　　——他们本就走在一条毁灭的道路上。这点，他们两个人一直都很清楚。

　　湿婆离去了，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只是他还是赠送了一些东西给罗萨，罗萨微微呢喃道：“真是……天真的大天啊……”

　　他环顾四周，准备回去找没迦的时候，那人已经骑着马走来了，罗萨向他伸出手，带着欣喜而愉快的笑容：“玫瑰！”

　　没迦看了眼旁边的情况，皱了皱眉：“有谁攻击了你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回去以后和你慢慢说好吗？”

　　没迦点了点头，轻轻一拉再次把他拉上了马。纯黑的马匹在森林中慢慢行走着，一时气氛居然有些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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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迦和罗萨是互宠的关系，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都是彼此的唯一。
湿婆出场。不过聚聚只是暂时退场，以后还会再出来【虽然可能是谐星角色
下一章就要打起来了，葵花和娜娜他们肯定出场，也许咕哒子也会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