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Alterego蔷薇》伯劳飞尽

1、摩诃婆罗多（1）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遍地青草，树林茂密，空气湿润，不过并没有人类的痕迹。而他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什么东西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这很不科学，因为他怀里刚刚还什么都没有。他捡起那个金色的杯子，眼神有些复杂。纵使他没有记忆，却也认得这是什么。

　　圣杯。

　　凭着那光可鉴人的外表，他大概看清楚了自己的脸。低头观察自己的装束，似乎是身着印度舞的服装，红色头纱，主色为白的舞女服上是各种各样的金线金饰，碎发笼在脑后，卷曲的银发几乎垂到地上。他拥有的似乎是一具非男也非女的身体，面容也极其柔和，看上去洁白而无力的手腕脚腕上俱是精致的金饰，他收起圣杯，捧起双手，一支金色的蔷薇浮空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是他的宝具“永恒盛开的毁灭之花”，虽然现在看上去毫无威力就是了。

　　那蔷薇光辉灿烂，栩栩如生，长长的茎竖直而下，没有一片叶子，简直可以当手杖用。于是他扶着他的宝具站起来，继续观察旁边的景象。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踏来，他转头一看，那是一匹黑色的，弥漫着魔气的骏马。马上的人红发白肤，金瞳熠熠，黑披风的边缘滚着一圈毛，手执一把金色的巨弓，极致的美，也是极致的恶。

　　“你好，你也是圣杯召唤的从者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他有些苦恼地摊摊手，“我是罗萨，Alterego，承担罪恶与毁灭的武器。”

　　“你是可以为我所用的武器吗？”马上的人面色冷峻，煞气肆意。

　　罗萨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哦，如果你需要我的话，我会为你而战。”他朝马背上的人伸出了手。

　　马上的人不为所动，而是继续说：“哪怕我要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带来杀戮，毁灭，绝望，灾厄，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哪怕是恶毒的诡计，没有道义，没有正法，没有尊严，没有名誉，你也愿意为我而战？”

　　罗萨温柔地笑起来，如同白蔷薇一般的笑容中含着嗜虐的喜悦：“那恐怕是我非常擅长的领域了。”

　　手背覆盖着黄金的手握住那只洁白的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拉上了马，红发的人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迦尔纳Alter，Rider，诞生于这片土地上的——失去一切之人。”没迦讽刺地笑起来，金色的眼睛里涌动着恶意。

　　“失去一切吗……”罗萨坐侧坐在马匹上，仰着头呢喃着，然后微笑起来，“你比我更加可怜啊，我只是什么也没有而已。拥有后再失去要比从未拥有更加令人悲伤呢。”

　　“我不要你的怜悯。”没迦冷冷地说。

　　“好吧。”罗萨没有继续说话，他一手搂住没迦的腰，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朵金色的蔷薇。

　　过了一会儿，没迦的马停了。眼前是一片战场，到处是破破烂烂的尸体，断肢满地，成堆成堆，大地一片血红。

　　“到了吗？”罗萨问。

　　“到了。”于是他们越下马，没迦牵着马慢慢地走着，避免踩到地上的人的尸体，于是罗萨也学着他的样子避开那些尸体，翩跹的白色舞者在尸山血海中如同一个白色的幽灵，□□的双足踏在血泊中，金饰摇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罗萨跟着迦尔纳到达了目的地，一个老人全身满是利箭，正“躺”在地上，只是因为全身的箭矢，他并没有触地，仿佛是躺在箭床上一般，那老人分明应该死去，可依旧在苟延残喘。

　　正在沉思黑天的毗湿摩忍受着疼痛与混沌，意识到有人来到了他的身旁，是坚战吗？不是，坚战还没有灌顶为王，没有资格来向他请教，那么，会是谁来了？

　　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身影，他惊讶极了：“迦尔纳，你不是已经战死了吗？”

　　没迦微笑着说：“迦尔纳已经死了，那个到死都那么愚蠢的战士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不甘心的，来杀死你的亡魂罢了。”

　　“毗湿摩，高洁的英雄啊，至如此地步，你是否后悔？”没迦慢斯条理地说，等待着毗湿摩的回答。

　　“我不后悔，我的所有行为都符合刹帝利的正法，上天将为我降下花雨，哪怕是死亡，我也会坦然接受。”

　　“可你却在战场上将战胜你的方法告诉了你的敌人，你给你为之而战的国家带来了失败，甚至灭亡的灾难。”没迦依旧笑着，眼里却毫无笑意，“当然，我将要杀死你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无法杀死我。”毗湿摩语气平静，“太阳北行之时，我自会死亡，与箭矢一起被火焰焚烧而亡，在此之前，无人可杀死我。”

　　没迦摇摇头：“你错了，不能杀死你的，是我，是很多人，但不是所有人——与非人。罗萨，杀了他。”

　　“好。”罗萨点点头，他缓缓走到毗湿摩面前，手执一朵金色蔷薇，笑容美丽而清澈。

　　“这是原罪之花，这是永恒之枪，这是毁灭之箭——永恒盛开的毁灭之花！”一瞬间金色的蔷薇盛开，自天际坠落，射落了毗湿摩的头颅。

　　蔷薇染血，就像挥舞诗寇蒂之剪的女神一般，斩断了命运。

　　“接下来呢？”罗萨执着金蔷薇，问他。

　　没迦沉默了一会儿：“我要去一个森林，你愿意来的话就来吧，几天后这里将会有另一场战斗，是与一个国家的军队的战斗。”

　　罗萨跟着他去了周围的一片森林，没迦坐在地上，抚摸着地上战斗的痕迹，忽然仰起头，双眼里流出血泪。

　　罗萨没有出声，他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难敌最后与怖军战斗的地方，他被打断双腿，他迎着花雨死去。

　　——这是迦尔纳唯一的挚友死去的地方。

　　——虽然他自私，愚蠢，恶毒，可他确实是迦尔纳唯一的挚友，是世界上他唯一效忠的人。

　　迦尔纳自出生时就被母亲抛弃，在他们再次相见时母亲没有与他相认，在无数次见面中他们没有相认，直到战争开始之时，贡蒂才找到迦尔纳说明他的身世，恳求他回来，不要伤害般度五子。

　　迦尔纳从一开始就是被抛弃的人。被迫害被嘲笑被侮辱，后来好不容易有了朋友与王国，又被以违背正法的方法杀死。

　　迦尔纳是至死都高洁的战士。

　　迦尔纳Alter不是，他什么都没有，连最后的荣誉都已经失去。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意义了。对他来说，所有意义已经被毁掉了。

　　从浑噩中醒来时，他听见了铃铛碰撞的声音。那声音极温柔极美妙，蕴含着某种抚慰人心的旋律。

　　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人在跳舞。

　　那是一曲极尽柔美的舞蹈，温柔得如同一场幻梦。如此舒展，如此美丽，又如此哀伤。罗萨睁开眼睛，朝着迦尔纳展露出笑颜，眼里却滚落了一滴泪。

　　罗萨刚刚做了一个梦。

　　他看见迦尔纳被射中头颅，倒地而亡，嘴角却带着笑，没有憎恨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他看见难敌扔下武器疯狂地朝迦尔纳奔来，可已经于事无补，他看见那雪白的脖颈上血汩汩地流出，流了满地，他看见阿周那闭上眼睛，脸上却有一条泪痕。

　　他看见了所有，却唯独触碰不到那个已死的人。

　　什么都做不到的兵器茫然地站在原地，落下一滴眼泪，眼泪一瞬间化作火焰，烧灼了一切。

　　那一刻，武器永远丧失了作为武器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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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综穿，目前只拟订了第一和第二个世界，第一个世界大概是型月设定的《摩诃婆罗多》，第二个世界开始进入各个综漫。
《摩诃婆罗多》真是令人难过，哭死。
原创主角罗萨，五星Alterego，限定，池子很毒，在某特异点和没迦一起实装，一起呆在池子里。
顺便给你们安利《天狼》，很NB的战斗番，打起架来干脆利落爽快有条理，看起来非常得劲【顺便，我吃骨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