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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章岩醒来的时候,只有陈公铎在身边陪着。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让章岩觉得很不舒服,想要起身,却被陈公铎一把摁在了床上。

      “肋骨断了两根,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养伤比较好。”一向寡言少语的陈公铎一开口就是劝诫的话。

      “没这么严重吧?”章岩话说着,想挤出点笑容给对方看,却没想到牵扯到伤处,疼得他呲牙咧嘴。

      章岩没有想过会伤成这样,不过想到之前自己那么逗弄徐沛官,还不给林参月好脸色看,这被人打也是自找的也还算正常了。所幸这脸上没受什么伤,不然让西苑的那些老主顾见了,可是又要变成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话说回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说还有几天才从青岛回来么?”章岩突然想起来这茬,事发的时候,陈公铎并不在自己的住处,大杂院的人也没人知道陈公铎,根本不可能去找他。

      “事情办妥了,就没有多待的理由了。我一下火车就奔西苑去了,结果别人说你今天没去,回家找人又听管事的说你搬回大杂院了,所以我就奔着大杂院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瞧见好大一出戏?真真是精彩至极!”陈公铎越说,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若我不是凑巧碰见,恐怕你也要被人打得连出的气都没了!”

      章岩笑笑,正想回他的话时,便听见有人敲门,陈公铎不再说其他的,只是起身去开了门。

      来人是集瑞班的班主刘福,手里拎了个果篮,看见来开门的人是陈公铎,他脸上的笑容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请问,章老板,醒了吗?”

      瞧着陈公铎有些阴沉的脸,刘福觉得心里有些发怵,但是作为戏班的班主,这擦屁股的事,他还是得必须出面来做。

      章岩耳尖听见是他,就忙招呼刘福进病房坐,这让原本想将刘福拒之门外的陈公铎也不好再说什么。

      “今儿这是什么风,把刘班主您给吹到我这来了?”

      章岩那半调侃的话在刘福耳里听来,有些让他心惊胆战。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来这里是干什么,但是却根本不提这个事,简直让人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什么,章老板您醒了就好,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刘福一边说着一边把水果篮放到床边,但是并没有坐下。

      章岩咧嘴一笑:“目前看来是死不了。”

      “都怪刘某管教无方,给章老板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说起来也都是怪刘某当初为了林参月的事来麻烦章老板您,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所以章老板您住院的所有费用刘某都一应承担,日后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刘某也不会推迟。”

      章岩眯了眯眼,笑得像只狐狸:“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刘班主您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是有些地方处理得不太得当。”

      “章老板您这样说算是打刘某人的脸了,这件事本来就因刘某人而起,所以这医药费和护理费,刘某必定是要负责到底的。”刘福回答得有些诚惶诚恐,因为他注意到一旁坐着的陈公铎脸色比刚开门那阵更难看了。

      “嗯,既然刘班主是这样坚持的话,那我也不太好意思推辞。”说到这里,章岩扭头问陈公铎,“你刚才说我哪儿伤到了来着?”

      “肋骨骨折。”陈公铎冷冷回道。

      章岩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说:“好像是断了两根?”

      陈公铎倒是知道他笑得贼眉鼠眼的,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只得顺口回答:“医生是这么说的。”

      章岩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咧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得灿烂:“说起来,早几年我章岩也是能单手拧断别人手腕的主儿,没曾想现在竟然被人打到住院,还搞出个肋骨骨折来!真真儿是岁月不饶人啊!是吧?刘班主?”

      刘班主站在病床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脸上陪着笑,没好意思搭话。

      “所以呢,刘班主,如果说您真的有赔礼道歉的诚意,不如叫个人来照顾我的起居吧?” 章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脸上也有说不出的愉悦表情,“时间也不需要太长,照顾到我痊愈为止。”

      听他说这话,刘福有些喜出望外。

      章岩这个人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平日里看着是礼数周到,什么人都能笑脸相迎,但是确是什么人都不会过分的亲近。所以从章岩当红到隐退这么些年,身边来来去去这么些个人,也仅剩了一个陈公铎。

      “是有什么不方便么?”见刘福不回话,章岩追问了一句。

      “不,不,不!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这就回去叫林参月过来照顾您。”刘福话说着连忙起身,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刘班主!”章岩适时叫住了他,“我说的不是林参月。”

      “哎?”刘福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我是说,照顾我起居的人不是林参月。”

      “不是参月?!难不曾您是希望我来?”

      “我怎么敢劳烦刘班主您的大架?说白了吧,也就是谁打的我,您就让谁来照顾我就是了?”

      一听到章岩说的是徐沛官,刘福觉得自己后脊梁的冷汗都下来了,他回道:“哦,您说的是沛官?是他出手伤的章老板您,理应也是他来照顾您的起居的,只是并非是刘某人不愿意,而是沛官他这段时间的确是来不了。”

      “哦?”章岩挑眉。

      “是的,昨天因为出手伤人的事,他已经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现在人还在大牢里带着,实在是来不了。如果您实在是想让他来照顾您,这几天我就先让参月过来照顾着,我想法子把那家伙弄出来后让他过来就是了。”

      “警察局么?”章岩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刘福的提议。

      刘福离开之后,章岩看着在一旁一直不说话,脸黑得跟炭球一样的陈公铎。

      陈公铎闷着不说话,章岩也没开口。

      但也仅仅只是过了一会,陈公铎便长叹一口气,举手做投降状,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会通知警察局不为难刘班主的!”

      章岩勾了勾嘴角:“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打人么,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才来得痛快不是么?”

      陈公铎没有回话,只是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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