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臣再嫁》XIAO书叔

37、卿清我心

　　白越兮还没有被白家带走前，大家都住在一个清静的山野小院，那里依山傍水，四季如春。

　　白凡刚刚和天机老人游历回来，一直显得很失落，百无聊奈地倚在树下，望天哀怨。

　　“小姐，你不开心吗？”小小的佳红蹲在白凡身边，歪着头不解地问道。

　　白凡烦闷地抛出一块石头，惊走一树休息的鸟儿，没有搭理佳红，憋着气冷着脸，自顾地发泄着。

　　佳红是从来不会生白凡的气的，就算被无视，也依然毫无怨言，娇娇软软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高兴呀，和我说说嘛，夫人都说了，不高兴就要说出来，不能瘪着。”

　　白凡撇了她一眼，还是被她那乖巧的模样打动了，不忍心继续冷着她，叹了口气，喃喃地问：“小红儿，你想家吗？”

　　“不想。”佳红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不想？”白凡坐直了，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啊。”

　　“为什么？”

　　“我现在就在家里，为什么要想呀？”

　　白凡失望地靠了回去，怎么会想着和佳红这个丫头探讨呢？

　　这次游历归来，她算是把三大国都走完了，却找不到一点关于穿越的线索，回家？真是遥遥无望呐……

　　正是伤感之间，夜羽咋咋呼呼地来了，手里捧着一只铁兔子，一见白凡就道：“你总算回来了，我的兔子不会跳了，你快给我修修！”

　　白凡一边接过兔子，一边抱怨：“几个月没见，一见面就是让我干活！”

　　夜羽嘻嘻一笑，打趣道：“这是售……”

　　“售后。”白凡面无表情地帮她说完。

　　“对！售后，快快。”夜羽看着铁兔子，激动地快要搓手手了。

　　“我可没收你的钱，没售后。”白凡说完，没好气地把铁兔子塞回给夜羽，抱着手闷闷地靠回树上。

　　这下，夜羽也察觉白凡的郁闷了，把她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凑上去，眯着眼打量着白凡，问：“怎么了？难得见你这么郁闷？”

　　白凡被夜羽盯地无处遁形，只好转换个说法说出自己的问题：“我想去一个地方，但去不了。”

　　夜羽了然地点点头，“去不了？太远？还是太险？”

　　“不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说着这话，白凡都觉得无力。

　　夜羽不以为意地笑笑，道：“不知道？你连怎么去都还不知道，郁闷什么？”

　　白凡轻飘飘地看了眼夜羽，“我觉得你的话没有逻辑。”

　　“逻辑是有的，”夜羽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让我理理。”说完就沉默了。

　　过了许久，夜羽终于理清了逻辑，跳到白凡面前，兴冲冲地说道：“理清了理清了，听好了！”

　　“听好了。”白凡没精打采地应着。

　　“你要说山高路远去不了，那是摆在面前的难题，得去解决，要动脑子，很烦人，可你连怎么去都不知道，怎么动脑子呢？动脑的方向都没有！你什么都做不了，对不对？那什么都不做，还郁闷什么？”夜羽说完，眼睛都亮了，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叹。

　　白凡看着夜羽头头是道的样子，心里也有了想法，自己确实太过消极。

　　看着院前的小池塘，小鸭子追着鸭妈妈一摇一摇地游着，多和谐美好啊，像个动态风景画，看着就让人安宁。

　　果然，着眼当下，心情都美丽许多了。

　　“既不知前路，便随心而行，享一路逍遥；护好亲友，待到归去，亦能洒脱无虑。”

　　后来，这句话就成了白凡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方向，被她写在纸上，放进心里。

　　如今，躺在床上，看着门外风予堇的身影，白凡心里再次浮起了这句话。

　　她觉得她曾经很爱风烨，爱到愿意为了他放弃机关术，爱到被背弃后世界无光。可说来也无情，即便是最爱风烨的时候，她也没有动摇过回家的心。如果有机会能走，她会不舍，会痛心，但不会犹豫。

　　但在面对风予堇的告白的时候，她的心却不那么确定了。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选择是什么，可是她知道，不论是放弃回家，还是放弃风予堇，都会让她心碎。

　　她想安慰自己，这或许根本不是选择，毕竟穿越时空啊，说不定永远也做不到。可是要让她现在选择风予堇，即便回家只是可能，彻底放弃依然艰难。

　　这不再是可以走一步看一步的了，她的心在要一个答案，回家，还是风予堇。

　　如果回家，她必须拒绝风予堇，就算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但只要那份可以的可能还有，她就不能无视，否则，当回家的那一天到来，她和风予堇都将撕心裂肺。

　　如果留下，便得死了回家的心，可这样的话，家里的父母，她又真的能放下吗？

　　白凡从没像此刻揪心痛苦过，她知道，她无法放下的两样终有一样得放下了。

　　风予堇静静地伫立在门外，等待着，害怕着。

　　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了，他想过，白凡可能会抗拒，可能会胆怯，却没有想到她会痛苦。风予堇不明白，他的爱为什么会让白凡痛哭，他意识到，原来他查了这么多，还是不够了解白凡。

　　时间一刻刻流逝，白凡依然没有唤风予堇，想到星也的嘱咐，风予堇的心越加焦躁。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轻敲道：“凡儿，你得吃东西了。”

　　屋内传来平静的声音，“好。”

　　风予堇叹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他扶起白凡，自然地喂她，两人平静地仿佛之前的事都不存在。

　　白凡喝下一口药汤，突然轻轻开口：“将军，我有个秘密。”

　　风予堇轻轻笑道：“什么秘密？”

　　白凡：“我的灵魂……”

　　随着白凡的停顿，风予堇的手微颤一下，语气依然如常，问道：“怎么了？”

　　“来自另一个世界。”

　　“另一个世界？”风予堇突然懵了，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什么心态。

　　“那是一个很好的世界，也是一个很远的世界，远到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回去。”

　　“既然不知道，那就不回去，这里也很好，不是吗？”风予堇轻轻地说着，气息在轻颤。

　　“可是那个世界有我放不下的人。”白凡喃喃地说着，无奈又绝望。

　　“放不下的人，这个世界没有你放不下的人吗？”风予堇落寞地笑了，只是低着头的白凡看不见。

　　“当然，有啊。”

　　风予堇心微微一颤，看着乖顺的白凡，轻轻揽入怀中：“那你是想回去，还是留下？”

　　白凡靠在风予堇的肩上，伤感地问：“我不知道，将军，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我想你留下。

　　风予堇的心不断叫嚣着，可说出口，却变成了：“你需要听从你的心，你现在看不清它，或许是因为一切还是未知，当有一天真的面临选择，你就能知道你的答案，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能接受。在那之前，让我陪着你，好吗？”

　　白凡微微笑了，她揪心痛苦的问题，此刻突然地淡然了，她告诉自己：“是啊，管那么多干嘛，我爱他，他爱我，而现在，我们就能在一起，干嘛要担忧那么远呢？既然相爱，那就一起面对啊。”

　　白凡用她那包圆了的手抱住了风予堇，在他耳边轻声答道：

　　“好。”

　　听到这一声“好”的时候，风予堇呼吸都停滞了，感受着怀里爱人的存在，他冰冷的心终于回暖，嘴角压不住地上扬，用力地抱住了白凡。

　　时间在这里似乎已经停止了，相爱的两人拥抱着彼此，静静地幸福，直到……

　　“将军，我腰酸了。”

　　风予堇愣了一下，连忙松开白凡，才注意到她一直是扭着身子面对自己的，把她扶正，关切地问：“现在好些了吗？”

　　白凡慢慢地活动着腰，回道：“好些了。”

　　风予堇不禁轻笑，抚摸着白凡散落的发，温声问：“不舒服怎么不说？”

　　“不想打破气氛嘛。”白凡也觉得好笑，说着都笑了出来。

　　原本深沉的气氛在这三言两语间轻松了下来，白凡难得地有些羞涩，不敢直视风予堇那热切的目光。她推推风予堇，别扭地说道：“你去叫人给我换衣服，我要出去走一走。”

　　风予堇自然而然地接到：“我帮你换。”

　　白凡愠怒地瞪了眼他，推脱道：“你不会。”

　　“我会的，从你来找我，我就开始学怎么照顾你，就差实践了。”风予堇非常坦然地把自己背地的小动作说了出来，丝毫不在乎自己大将军的身份。

　　白凡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那时果然是在觊觎我，我还以为是误会你。”

　　风予堇轻笑：“其实……”

　　“其实什么？”

　　风予堇摇了摇头，他不想让白凡知道，自己对她的喜欢，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因为他怕白凡觉得他没用，眼睁睁地把她拱手送人，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没用，把白凡留在别人身边那么久。

　　如果一开始就不妥协，一开始就把她留在身边，她也不会受这么多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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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
甜不甜
反正我觉得好甜 ╮(￣▽ ￣)╭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