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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尊阳入宫(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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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小门边,一个下等丫鬟畏畏缩缩地快步走了出去,在不远处的一拐角,另有一个衣着都好上许多的女子候在一旁。
两人会面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一起进了深巷。
不久后,烨王府内,尊阳坐在亭子中,慵懒地倚靠在柱子上,闲散地喂着池塘里的鱼儿。
一个上等丫鬟候在一旁,与尊阳报告着。
尊阳听完,轻蔑地笑了,“本宫以为她有多大能耐进了将军府,原来是勾搭上了一个门客。”
丫鬟小心回道:“不过殿下,据消息那庄灼很受大将军的看重,不是个简单的门客。”
尊阳不在意,“看重又如何,无爵无位,总归是个低贱的,本宫倒是好奇,若贵妃知道她心软放过的贱人又立马勾搭上了别的男人,是个什么感觉。去通报,本宫要进宫拜见贵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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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阳到了贵妃的宫殿,贵妃亲自出来迎接她进去。
贵妃面上带着温柔慈爱的笑容:“尊阳真是有心,还想着来看我。”
尊阳青涩地微笑着回道:“娘娘待尊阳这么好,尊阳自然记挂着。”
两人进了殿内,贵妃拉着尊阳的手,轻笑着问:“说吧,进宫来找我做什么?”
尊阳害羞地红了脸道:“被娘娘看穿了。”
贵妃摇摇头,“我也是你这年纪过来的,哪能不知道你的心思,最近烨儿一直在府内待着,你若无事,哪愿意分出时间看我一个老太婆。”
尊阳娇嗔道:“娘娘说的什么话,您的风姿正盛,叫尊阳都自愧不如。”
贵妃宠爱地笑了笑:“你这张嘴哟,可真甜,以后你嫁给了烨儿,我这日子也舒心多了。”
尊阳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面露难色,犹豫着道:“娘娘,尊阳有件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贵妃看着她,审视着垂下了眼眸,转瞬又关心般地道:“在我面前还顾忌什么,说。”
尊阳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白姐姐,她离开王府后,尊阳一直在意着,今早我听下人闲聊,居然发现白姐姐她去了将军府。”
贵妃骤然蹙眉:“将军府?”
尊阳点点头:“是的,我还听说她和将军府的一位门客交往甚密,这……”尊阳看着贵妃阴沉的脸,继续道:“白姐姐当时离开时,便是因为那种不好的事,如今又和将军府的人在一起了,尊阳实在怕对王爷的名声有影响。”
尊阳说得越多,贵妃的脸色就越加不好,她愤恨道:“那个贱人,当初我留她一命,她不好好躲着苟活度日,居然还党而皇之地找上了奸夫。”
尊阳面色纠结,似乎很危难,小心问道:“娘娘,尊阳能做些什么吗?尊阳真的很怕王爷会受到影响。”
贵妃拍拍尊阳的手安抚道:“你放心,这事就交由我处理,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大将军是我们极力要拉拢地人,万万小心不能得罪了。”
闻言,尊阳眼底闪过一瞬狠戾,随即乖巧地道:“尊阳都听娘娘的。”
送走尊阳后,贵妃彻底阴沉了脸,她的心腹女官问道:“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事。”
贵妃暴怒,将手边的茶杯砸到地上,“我当初就不该在意烨儿,直接把那贱人杀了!”
女官连忙上前安抚:“娘娘息怒,白氏现在左右不过一个声名狼藉的罪人之女,翻不起什么浪,想必大将军也是重务缠身,不屑理会这些小事,才叫白氏存留着,只要娘娘开口,一定就能容易地解决了。”
贵妃舒了口气,冷静了许多,颓然地坐回椅子,手撑着额头道:“我最后悔的就是给烨儿定了这庄婚事,赔了姻亲不说,连他的心也赔了,都怪我当年天真蠢笨!”
女官:“娘娘只是心善重诺,怪只怪那白氏母女野心太重,不自知身份,一介庶女还妄想王妃之位。”
贵妃颓然地摆摆手:“把这收拾了,等下随我去见陛下。”
女官应声退下,贵妃看着尊阳方才坐过的位置微微出神。
这尊阳一个异国的公主,手居然能伸进将军府,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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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墨竹园前,张武舔着张笑脸堵在门口,与白凡大眼瞪小眼。
白凡:“张二哥,我都说了,雪柳现在不在,你晚些再来吧。”
张武怀疑地看向园内:“我不信,我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她不可能起那么早吧,我只是想送她个东西,又不干什么,你干嘛这么紧张?”说着,便将手里抱着的盒子打开,把里面的项链给白凡看。
白凡看看那项链,是由蓝宝石做成,那宝石在阳光在熠熠生辉,显然不是凡物,张武他拿出这东西,也是下了血本了,不过她想起之前的几幕,也只觉得无奈啊。
一个时辰前,张武激动地跑来说向拜见雪柳,那时,院中三人正在吃饭,夜羽烦厌了皱了皱眉,叫白凡出去把人打发走。
白越兮不满雪柳这把自家女儿当下人的态度,可也不好与之撕破脸皮,便道自己去,被白凡留下了。
白凡知道,夜羽她向来厌恶这些倾慕她的男人,更讨厌与之应酬,便答应了,安抚好白越兮便出门。谁知道,这张武今天格外地有耐心,居然一直和她耗了一个时辰。
此时,白凡也有些不耐了,语气也不似之前的随和:“张武,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啊,我都说了雪柳不在。”
张武笑了笑:“白姑娘,你骗不了我,我可是习武之人,早就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
白凡脸黑了黑,“那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和着我装糊涂。”
张武:“我这不是不忍心戳穿你的谎言嘛。”白凡无话可说了,张武见状,恳求道:“白姑娘,你就让我见一见雪柳姑娘吧,我只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绝不会烦她的。”
白凡沉默了,在这一个时辰里,任谁都能看出张武的心思,只是,夜羽她是最了解的,张武这次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她叹了口气,劝道:“既然你能听到我们的话,那你也应该知道不是我不让你见,是雪柳她不想见。”
张武黯然:“我知道雪柳姑娘不喜见我,可我真的很想见她一面,为此我连赔罪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白凡摇头,和着这项链是赔罪的礼物,那这张武还是比想像中还要了解雪柳一点,可惜她不能为了张武去叫雪柳不快,只好拒绝:“抱歉,她不愿见你,我就不能让你进去。”
张武听着白凡这坚定的话,终于放弃了,将手中的项链递给白凡道:“好吧,今天多有打扰,还望白姑娘见谅,这个项链请你帮我转交给雪柳姑娘,她若执意不收,就请你帮她先收着吧。”
“执意不收?”白凡暗道:“看来还是不够了解啊。”她拿起项链进屋,就见夜羽斜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书,每个姿态都透着傲气。
白凡直接走过去把项链递给她,道:“珍稀的蓝宝石项链,价值千金,张武送的。”
夜羽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她坐直身子接过项链带上,蓝色的项链衬着蓝衣更显得冰清玉洁,不可侵犯。她笑了笑,向白凡道:“好看吗?”
白凡:“好看死了。”
“比你好看吗?”
“比我好看。”
夜羽翻了个白眼:“无趣。”她取下项链,随意地丢进桌上的首饰匣,上下打量着白凡挖苦道:“我说,你这么枯燥,虽有张小脸蛋,可不会打扮,又没才艺,人也无趣,那将军怎么就看上你了?”
白凡随意地回道:“我说过了,我和将军之间就是主仆关系。”她才入府也以为将军可能对自己有意思,可经过这些天,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将军确实如传言一般不近女色,不仅府中不留一个姬妾,而且对她也一直不冷不淡,权当做下属看待,只是多了对机关师的尊重,不知道夜羽怎么就坚定地觉得将军喜欢她。
夜羽对白凡的回应只一笑置之,不予理睬。
白凡帮夜羽收整衣服,看着一包袱的蓝丝裙,白凡愣了愣,自若道:“我看你没带多少衣服,我去叫管家给你做些吧。”
夜羽淡淡地“嗯”了一声,又自顾地翻看起书来。
白凡找去了管家那,将军府的管家是一个文弱的书生,叫胡山,据说是胡关的弟弟,长相清秀,彬彬有礼,待人温和。
他一见到白凡,便立刻换上了他标准的和煦的微笑迎了上来:“白姑娘有什么事吗?”
白凡:“胡管家,我想请你给雪柳姑娘做几套衣服,她刚来,没带什么行李。”
胡山感慨地摇摇头:“白姑娘可真是善良,照顾一个新来的舞姬都如此细致。”
白凡凝滞了一刻,有些不自在地回道:“胡管家,雪柳她不是舞姬。”
胡山听着白凡语气中的维护,笑了笑道:“是我失言了,雪柳姑娘是名满天下的舞者,更是我们将军府的客人。来来,我现在就叫府上的裁缝过来,你有雪柳姑娘的尺寸吧。”
“有的。”
于此同时,墨竹内,夜羽手里抓着一只鸽子,从鸽脚上取下一卷纸条,慢慢打开,看着上面的字眼中尽是阴凉。放开手,鸽子立刻飞走,夜羽握起手,再次张开,纸条已经碎为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