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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她不会武 ...

  •   吃了药之后,晁厉皮肤上的紫色渐渐转淡,毒症一刻钟不到就消失干净了,只是人还未醒。

      晁雾阁另外两位,瘦子叫晁辉胖子叫晁远,这下皆放下心来,对着阮妱和段淮连连称谢,到了酒楼门外,指着歇了许久的马车车队与众人拜别。

      正如阮妱记得的剧情发展那样,周行川一知道了他们是晁雾阁的人,便面带激动地要求与之同行,说是要与在晁雾阁的友人会面,希望他们三个能捎上一程。

      “好说好说,周小兄弟竟在晁雾阁有熟人,自然该一同前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友人?”

      “不算熟,只是朋友。”

      晁辉这么一问,见周行川脸上居然隐隐浮出红云,说话声越来越小,似乎也懂了什么,与晁远相视一笑便作罢。

      晁雾阁在这条街上恰好开了个镖局,马匹马车应有尽用,遂是热情好客请段淮和阮妱一起走,段淮没有表态,阮妱察言观色也满脸笑容应了,二人被安排在后面那辆马车,段淮长腿一跨先行踏上车,阮妱落在他后面,寸步不离跟着他。

      马车对她来说有点高度,这个世界里这些人似乎用不着脚凳,阮妱更不敢求段淮拉她一把,少谷主的心情不佳本就是写在脸上的,也看得出来他在气什么。

      周行川独骑一马,回头望见了阮妱的窘境,想赶过来扶她,只见她虽有些艰难,但也手脚并用攀上了马车车辕。

      他抬头,透过马车车窗隐约得见段淮坐得稳当,周行川觉得这人颇有些不近人情,但一想他在酒楼里的那般身法,仍是想着要讨教一二,想着下车之后想法子与其结交。

      进车厢以后,阮妱挑了段淮对面的位置坐下,她抬手一抹额头,把热汗擦去了。

      五月,天气好得过头,烈阳高照,马车车厢里又更烘烤着热气,她刚使了力气爬上来,早就一脸一身的汗。

      手上发了汗,连带着伤口都痒痛起来。

      再看看段淮,不知从哪里掏出把折扇把玩扇用着,连头发丝都透着清爽闲适。

      阮妱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生怕自己露出太明显的仇恨嘴脸来,毕竟和少谷主比起来,她如今这副狼狈样还真像个跟在他屁股后边伺候的丫鬟老妈子。

      “先前在酒楼里不是抱着我不放么,现在离我这么远?”

      出了酒楼就没说过话的人,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一点点往角落挪的阮妱硬生生被他吓得停住。

      “因为我自己不识好歹,不配离您这么近,心中越想越是懊悔,无颜坐在少谷主面前。”

      余光就能见到,冷着眉目的人略松了些。

      不就是爱吃这一套么?

      阮妱又说道:“我真的很想吃那个药,但是想到少谷主还要去晁雾阁取东西,只得忍痛给了他们。”

      “我已救过他们一次,要取的东西也只有一种。”

      “可那个人要死了,我不给的话就成了间接害死他的凶手了,到时候怎么替谷主求丹妙丸?”

      “麻烦,那就杀了。”

      阮妱又踢到这块硬板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在反派直截了当的行事风格面前一切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阮妱总觉得段淮有些奇怪。

      明明看书的时候,一开始出谷的段淮和周行川是一见如故的知心好友,二人年龄相仿,都怀有一份少年意气,走了不少跌宕剧情,直到男女主的感情线越来越明确才促使段淮彻底黑化。

      段淮黑化之前,哪怕替父报完了仇,也仍然是个切开不全黑的翩翩少年郎。

      现在别说他对周行川爱理不理的,动不动就是要杀人要灭门,阮妱简直怀疑段淮的黑化提前了,亦或是跳过所有情节直接进入反派的剧情设定里。

      可他连女主都还没有见过,而且大多数时候也没有失控。

      唯一就是刚才在酒楼里他差点对着其他无辜的人下手被阮妱阻止。

      阮妱想不明白,看见段淮闭眼靠着马车,慢慢悠悠扇着扇子,俊逸光洁的脸上一滴汗水也没有,发丝根根分明搭在耳畔脸侧,像是烧窑完成的最好一方白玉瓷尊。

      因为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阮妱总是把心提着,这份担忧却将面前这张原本就好看的脸染上一些致命的吸引力。

      阮妱觉得自己多少有些不清醒的想法。

      "手是不是开始疼得厉害了?"段淮忽然道。

      阮妱简直怀疑是他做了手脚,在他说这句话之前的阮妱明明已经习惯了那股疼痒,可他话音一落,这种疼痛骤然放大了数倍,只觉得手掌像是被人踩在脚底不停碾磨着,一时间疼得要命,渐渐难以喘息。

      “你知道中毒深浅后果不同,可你知道会武的人和不会武的中毒的区别么?”

      “像这样的毒,会武的可以自行排解,不过两三个时辰疼一次,不会武的只能整整受两日的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十倍百倍的疼上半个时辰。”

      “你受不住,可你偏要管他人的死活。”

      阮妱握住右手手腕,只觉得颤抖不止,头晕眼花,意识逐渐涣散,听他的声音忽近忽远,最后近在咫尺,几乎贴在她的耳边,有双臂膀将她轻易抱进了怀中。

      她浑身燥热得厉害,只汗都怕已湿了一层里衣,天气热不说,毒发的疼痛也让她体温攀升得可怕。

      可被段淮抱在怀里,竟一点也不觉得热气更多,他身上竟是凉的,阮妱哆哆嗦嗦,似乎已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身体不停地蜷缩在他怀里,两手各拽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她今天似乎总喜欢拽着他。

      段淮看着她颤抖着却拽他更紧的手,看了不久后他拿起她肤色渗着浅紫的那只手,将她手腕放在自己的颈间,让他冰凉的皮肤和她炙热的皮肤共同染成温凉,阮妱似乎觉得很舒服,嘴里无意识地轻声呢喃着疼,小兽一般,将手掌贴在他的皮肤上。

      迷迷糊糊地,只感觉耳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很舒服的温度,将她身上蒸腾的热气都减去了几分。

      “这么傻可怎么办,小兔子。”

      晁雾阁离此地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晁辉和晁远一起将前面马车上昏睡不醒的晁厉拖了下来,转头又见后面那辆马车的车帘一动,段淮抱着阮妱从车上下来,三人不由一惊。

      ‘阮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不会武。”

      段淮只淡淡说了四个字出来,却听得在场三人一愣。

      不会武又中了毒的少说也得脱去半条命不可,在场的基本都知道,心里原本对段淮在酒楼给出解药的芥蒂也没了。

      晁辉晁远叹息道:“我们确实不知道阮妱不会武啊。”可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把那药让给阮妱。

      周行川倒是知道阮妱不会武,他先前在酒楼斩蝶,阮妱也是被他保护的其中之一,但他在分配解药的时候也觉得阮妱必须把药让出去。

      知道她会受苦,没想到要受这么大一番苦。

      段淮不知道是不是早已了然面前这些人的心思,抱着阮妱一言不发,只垂眸望着她苍白的唇。

      晁雾阁的或许心中越发觉得过意不去。替三个人安排了两处房间,他们被人带去客房安置。

      段淮抱着阮妱,周行川与他们并排走着,不时问两句阮妱的情形,见段淮亦是爱答不理,就讪讪收声。

      一路上从水榭到花园,均有人在修枝洗扫,周行川远远看见亭中的蓝衣少女,脸上绽出笑容来,远远喊了声:“婵雪姑娘。”

      段淮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周行川见追不上也省了告知他一声的心思,直接朝着少女所在的亭中跑过去。

      顾婵雪一身冰蓝色襦裙,月白的绦带自前襟垂下,头上只一支同色琉璃宝钗,却已是清丽无双,此时唇角勾着一丝柔软的笑意。

      “等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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